第181章 180.排教寶船
在云松吩咐下。 老人顫顫巍巍上床。 但他怎么能睡得著? 瞇了一陣子后他又睜開眼睛,哭喪著臉說道:“九少爺,我剛才是不是差點過去???” 云松隨口問道:“去哪里?” 老人說道:“就是、就是被鬼給害死,去陰間,跟前面幾個人一樣,是不是?” 云松說道:“你想的挺美,被鬼害死還能魂魄去陰間?您老到時候就魂飛魄散啦?!?/br> 老頭更是沒法睡,捂著被子一個勁的哭。 大晚上的在祠堂里抽抽噎噎,阿寶睡得迷糊聽到這聲音差點下來把他給真的送走。 云松摸了摸懷里。 得寶銀錢又開工了。 這次他得到的銀錢不多,一共三枚,三枚全是銀錢,一枚是秘籍,叫《飛毛腿》,這是一門練氣于腿上脈絡的功法。 練成《飛毛腿》,那運氣于腿可以加快奔跑速度。 另外兩枚銀錢一枚叫‘偷運紙人’,這個偷運可不是偷偷運輸,這個紙人更不是搞運輸的,它是能偷氣運,云松驅使它可以去給自己偷氣運。 這玩意兒沒啥卵用,云松將它折疊起來送進霹靂繭中存放。 他是正派道士,不能用這個去給自己偷取別人氣運。 最后一枚也是紙人,叫‘白紙奴’。 它能變出一個紙人,給它陽氣后它便能聽懂簡單指令、做簡單工作,相當于是個機器人奴隸。 云松看著這銀錢上的紙人相貌陷入沉思:為什么它是個紙人而且是個那么嚇人的紙人? 如果它是個橡膠人,再整的唇紅齒白、貌美如花,那真就絕殺了! 可惜它不是。 時間慢慢悠悠過去,下半夜沒什么鬼事出現,一切如常。 老人比他還能熬夜,縮在床上一直熬到了太陽初升。 隨著朝霞照入祠堂房間,老人淚流滿面。 總算熬過來了。 他急匆匆下床想出去,剛到門口外面響起‘嗚嗚嗚嗚’的聲音…… 老人猛的呆滯了。 他驚恐的回頭看云松。 云松傷去沉著的開門。 深秋的寒風帶著冷冽之氣吹進來,吹的他一個勁的打哆嗦。 這時節一口氣呼出去。 白霧渺渺。 村里的孩童早就醒來了,他們正在村里街道上打鬧,張開嘴一個勁往外噴白氣然后喊出‘嗚嗚’聲——是在模仿小火車呢。 喬棟梁、喬守信一行人著急忙慌的找來,一見面立馬問:“九少爺,怎么樣?” 云松將昨夜情況講了出來,一行人聽的呆若木雞,然后七嘴八舌: “這是紙人買命?那之前的人都是在睡夢里讓紙人上身買走了命?” “原來我得到的是我爹的賣命錢啊,嗚嗚,我發現這些錢我還高興,我不是個東西!” “這紙人好生厲害,它竟然能變成觀音大士的樣子?” 云松說道:“這不是買命,這是買壽!二者不是一回事,能買壽的鬼比買命鬼還要厲害!” 他沒把真相說出來。 鬼買壽分兩種,一種是有人背后cao縱鬼設局買壽,另一種則是鬼修為有成來買壽。 前者還好辦一些,后者就麻煩了! 能買壽的鬼已經堪稱鬼仙,也就是這紙人貪心,竟然直接把他們的壽命全買走。 如果這紙人聰明一些,它只是買這些人一段時間的壽命,那整個長喬村可以成為它的養殖場,外界壓根不會發現異常。 另外他懷疑昨夜那紙人只是個辦事的,真正的買壽鬼藏在背后,因為買壽鬼很厲害的,不可能被他三兩下子就給辦了。 早飯是鮮蝦餛飩。 一口大鐵鍋里加雞湯,圓滾滾、胖乎乎的餛飩下鍋,隨著雞湯翻滾,它們也在里面蹦蹦跳跳。 鮮美的滋味兒一下子便冒出來了。 沙老大屁顛顛的跑了回來:“開飯了開飯了?” 云松問道:“你昨晚去哪里了,怎么一晚上沒回來?” 沙老大訕笑道:“我跟瘋子聊天來著,聊了一晚上,九少爺您別生氣,我這不是好久沒有碰到個愿意跟我聊天的人嗎?所以就多聊了一會?!?/br> 一聽他跟跑爺聊了一晚上。 云松精神一振:“你聊了一晚上,那肯定得到不少信息了?” 沙老大急忙點頭:“實不相瞞,九少爺,我沒辱沒您的委托,這村里上上下下的事我都打聽出來了?!?/br> 然后他開始給云松介紹,東家娘子包的水餃好吃、西家大娘做的包子皮薄餡大,南門有人家里很會煮魚湯,北門誰家鐵鍋糊餅子美味…… 云松驚呆了。 你一晚上凈打聽村里人怎么吃飯了?我讓你是去搞調研鬼事的,不是做美食節目的! 他打斷沙老大的話問道:“哥唉,有用的信息有沒有?” 沙老大問道:“這些沒用嗎?關系到咱在這里能不能吃上好飯呀?!?/br> 云松嘆了口氣:“跟鬼有關的!跟鬼有關的!” 沙老大說道:“哦,這個也有,村里家家戶戶都有鬼呢,他留在這里守著這些鬼,然后最近鬼出來借壽,村里的人還沒死,等鬼把借走的壽還回來他們就活了?!?/br> “但這是不可能的!” 沙老大幫云松分析:“鬼借壽還有的還?這不是瞎扯淡嗎?狐貍借雞會還嗎?” 云松點點頭。 跑爺確實瘋了,他竟然會以為鬼借壽后還能還?連沙老大這個笨人都知道這是不可能的事。 讓他感興趣的是,跑爺說村里家家戶戶都有鬼?這什么意思? 他又想到了家家戶戶祭奉的神像。 這神像一定有問題! 可是他吃早飯的時候去往喬棟梁家里看,他家里供奉的是一尊菩薩像,實心白瓷所成,畫工細膩,沒什么問題。 云松又連續走訪幾家,這幾家供奉的神像都沒問題! 他琢磨了一下決定去今日過壽那老人家里瞧瞧,如果他家的神像也沒問題,那云松真就懵逼了。 很慘的事情發生了,他拿出菩薩像來看了看,這菩薩像同樣沒有異常! 直到他看到菩薩像坐守的神龕! 他昨夜來老人家里看過神像的,也注意到了他家的神龕,一座用黑木板雕琢而成的木盒子。 這次菩薩像所在的神龕變了樣子,它成了一個古樸神龕,外表雕花,下面有云紋,可比昨夜的神龕要精美多了。 他便問道:“你家供奉菩薩的神龕怎么換了?” 老漢說道:“哦,那個神龕壞掉了,今天早上我回家上香發現它上頭塌了,于是換成了這個神龕?!?/br> 一聽這話,云松心頭亮堂了。 找到問題所在! 昨天的神龕有問題! 他往后回憶,全村的神龕—— 全村的神龕都是一樣的黑色木材所做成,這怕是全村神龕都有問題! 他問老漢說道:“你昨夜被鬼纏身,我滅掉了那鬼,然后你早上回家發現神龕碎裂,那你就沒有想過這神龕是不是有問題的嗎?” 老人茫然的說道:“神龕能有什么問題?” 云松無語了。 這年代的村里人腦袋瓜子屬實不行,說好聽點是簡單,說不好聽點是缺根筋! 喬守信算是里頭機靈的,他虎著臉說道:“九少爺說它有問題那它肯定有問題,所以你還愣著干什么?還不快點把神龕拿出來?你把它弄哪里去了?” 老人急急忙忙去屋子里拿出神龕。 云松問喬守信道:“你們村里神龕都是一樣的,你說,這是怎么回事?” 喬守信反問道:“小的愚昧,想不明白這是怎么回事,九少爺,您說這是怎么回事?” 云松無奈道:“我是問你呢!問你!你們村里的神龕哪里來的?怎么都是一個樣子?” 喬守信說道:“九少爺您息怒,我也不知道呀——大伯,咱村里神龕怎么回事?” 他轉問喬棟梁,喬棟梁含糊其辭:“神龕嘛,都差不多的,就是村里找工匠統一做的?!?/br> 云松懶得威脅他,直接變成倀鬼說道:“你別糊弄我了,說說,這村里神龕怎么回事?” 喬棟梁有些尷尬的搓搓手說道:“真是找工匠統一做的,是這樣的,大約兩年前吧,有個人來我們村里做買賣,這人說是販魚蝦的,看上了我們前面這條南河里的白蝦了?!?/br> “他說想承包我們村前這河段來撈蝦,然后給了我們大價錢,九少爺您可不知道他給了多少,他給了十個大洋!” “所以這不是瞎扯淡嗎?別說這南河里頭的是白蝦,就是金蝦也不值這么多大洋對不對?” “何況這個人的面相很怪,他戴著一副墨鏡像個瞎子……” “他年紀很大?很是削瘦,就跟皮包骨頭一樣?他自稱玄機老人?”云松猛然想到了那個很會摸手相的老頭子。 喬棟梁點點頭又搖頭,說道:“是也不是,他確實是個削瘦的老人,但他帶著一副墨鏡并不是因為他是個瞎子,而是在裝腔作勢?!?/br> “這人偶然間摘下過墨鏡的,然后被我爹給看見了,我爹年輕時候也是走過江湖練過功夫的,他看到這人眼睛跟蛤蟆一樣往外鼓,就跟眼珠子被從里面捅出來一樣,他眼珠子往外鼓著……” “這是個憋寶人!”云松一聽他的樣貌頓時猜出了他的身份。 喬棟梁擊掌說道:“對嘍,他是個憋寶人!” 憋寶是旁門左道之一,靈八行之一,其中云松所熟知的豬靈官也是靈八行之一。 自古以來,天地之間孕育了不知道多少天靈地寶,這都是奪天地造化而成的奇珍異寶,很難被常人所發現。 但正所謂有陰必有陽,劇毒所在十步之內必有解藥,天地之間藏了奇珍異寶,人間就有眼睛異于常人能尋寶的人。 這種人南方叫憋寶人,北方叫做相靈人,江湖則稱之為羊倌。 之所以把他們叫羊倌是兩個原因,第一個原因是他們將自己的活計稱之為牽羊。 第二個則是因為他們的眼睛,這些人的眼睛往外鼓鼓的,而且眼白部分不是白色是棕黃色的,跟羊眼很像。 綜合這兩個原因,憋寶人便有了羊倌的諢號。 喬棟梁繼續說道:“我爹一看他是個憋寶人,然后他又要承包我們南河,那肯定是南河下面有寶貝呀!” “我們不想把南河租賃給他,可是也不敢得罪他,這憋寶人不好對付,他是有本事的?!?/br> “于是我們便一邊穩住他一邊打算去找巡警來嚇唬他,憋寶人走南闖北四處尋寶也奪寶,他們身上肯定都是沾染了人命的,我們就尋思巡警或許能鎮住他?!?/br> “可就在我們穩住他那個晚上——哦,九少爺,我們是這么穩住他的,我們說,這南河的蝦子不值錢,你要撈你就撈,不用給這些錢?!?/br> “這憋寶人心急,當天晚上就跑去河里下網了,說是這樣明天早上就能收到蝦子?!?/br> “但我們又不傻,我們能不知道他的真實目的?他下網是假、撈寶貝是真!” “我們想跟上他,結果他去了河邊后不知道是他弄的還是怎么回事,突然之間起大霧了,這大霧嚇人啊,河面上河邊上便有許多人影在飄蕩?!?/br> “九少爺您可不知道,當時那場景太嚇人了,我們村的狗嚇得一個勁撒尿,也只會撒尿了,一個個的連叫都不敢叫?!?/br> “等到天亮之后,霧氣散掉,我們去河邊一看,那憋寶人死了!” “他死的很慘,兩只眼睛就跟被鞭炮炸了一樣,眼眶子都炸開了!” 云松懷疑的看向喬棟梁。 喬守信可是個人精,一看他的眼神便猜出他的心思:“大伯,這事我怎么不知道?那個憋寶人真是莫名其妙死的?不是讓你帶人給弄死的?” 喬棟梁沖他就吹胡子瞪眼:“瞎說什么呢?咱長喬村的人行得正坐得直,連偷錢的都沒有,怎么會有人干殺人的勾當?” “再說了,那可是個憋寶人啊,就咱村這老少爺們合計起來也奈何不了人家!” 這話有道理,云松讓他繼續說。 喬棟梁說道:“然后我們一看出人命官司了自然很害怕,就去找巡警老爺報警?!?/br> “但沒有任何卵用,老爺們一聽死了個外鄉人壓根不管,只是安排兩個人把他給拖走了,后來便沒有音訊了?!?/br> 想了想他又謹慎的說道:“也可能是這件事茲事體大,警察署把消息給壓住了,反正我們再去打聽他情況的時候,巡警那邊就不認賬了,說沒有這個人!” 云松說道:“也可能是這憋寶人身上錢多財寶多,巡警拉走尸首后從中發現了錢財,他們分了錢財隨便埋掉了尸首,就當這事沒發生過?!?/br> 他對滬都的巡警沒有一點好感。 喬守信說道:“九少爺言之有理,這絕對是那些黑皮狗能做出來的事!” 喬棟梁說道:“唉,這都是大老爺之間的事,跟我們小老百姓沒有關系?!?/br> “這事就這么擱置了一段時間,然后我知道這河里有寶貝呀,心里總有個小手在撓?!?/br> “這不過了一些日子再沒有異常事發生,我便找了個艷陽高照的好日子派人去河里撈了撈?!?/br> “唉,屁的寶貝沒有撈出來,就是撈出來許多船板,這些船板還挺好,都是陰沉木做成的?!?/br> “都說陰沉木養神,于是我便找村里木工把陰沉木拆開做成了神龕來供奉神靈?!?/br> 這時候老人早把塌陷的神龕找回來了。 云松上手一摸就知道自己沒猜錯,確實是這玩意兒有問題。 他手里的神龕帶著些微寒意,這種森寒之氣入他手后便透過皮膚往身體里鉆,然后被運行的陽氣給抵消。 而村里其他人家的神龕還沒有問題。 云松讓喬棟梁把所有神龕都給集中起來,全集中到了一處曬場上。 這時候一陣小汽車發動機的轟鳴聲傳進村里,村里孩童發出歡呼聲:“西洋鐵棺材!” 蘇仲生開車到來,他帶了個食盒給云松,說這是嬴府廚子做的蟹黃包,是云松曾經最愛的早餐。 他提著食盒正在介紹,然后眼光隨意一轉看到了地上的神龕,隨即便露出驚訝之色:“這些神龕是哪里來的?” 喬守信認識蘇仲生,急忙上前獻殷勤:“蘇爺您問的好,這些神龕都是我們村里從河里撈了木頭作出來的……” 然后他就把剛聽到的信息說給了蘇仲生。 蘇仲生將食盒塞給云松拿起神龕仔細看又聞了聞,他挨個找著看,當他拿起一個神龕后臉上明顯露出懵逼的表情。 云松跟著上去看,看到這神龕外面有一行字:通行四海排無阻礙龍王爺宣召。 蘇仲生苦笑道:“張飛鯊要哭了?!?/br> 云松立馬反應過來:“這是排教的船板子?” 蘇仲生說道:“對,但它具體是不是我猜測的那艘船還不好說,九少爺您先在這里守一守,我得趕緊通知張飛鯊過來瞧瞧?!?/br> 他火速開車離開,一個半小時后,好幾輛車風馳電掣沖進村里。 滿村孩子全出來了,更是歡呼雀躍:“好多西洋鐵棺材!” 云松見過的張飛鯊和熟悉的竇大眼等人火急火燎的下車,他們三步并作兩步沖上來抱起神龕開始研究。 張飛鯊看了一眼立馬揪住喬棟梁的衣領問:“這他媽你們哪里來的?” 喬棟梁戰戰兢兢的說道:“大爺息怒,我們、我們從河里撈上來的呀!” 張飛鯊叫道:“日你娘!你們這小破河能藏得下我們的寶船?你糊弄你爹是不是?來人……” “干什么?”云松不悅的說道:“掌教大人好大的脾氣,剛來就要打人???” 喬守信不認識他,便斗膽說道:“就是,打狗還得看主人呢,九少爺在這里,您威風什么?” 張飛鯊忍下怒氣問喬棟梁:“這船板被撈上來的時候,上面是不是還貼著一層草葉子一樣的東西?” 喬棟梁惶恐的說道:“對對對,確實有這東西?!?/br> 張飛鯊緊張而期盼的問道:“那這些東西呢?” 喬棟梁說道:“被我們曬干后做飯燒火給燒掉了……” “我燒你娘!”張飛鯊忍無可忍一腳將他踢倒在地,“你們怎么不把你們的娘給燒了呢?” 云松上來阻攔他,張飛鯊跟一頭瘋狗一樣往前沖:“別攔著我,我要弄死他們!” “這是我們寶船青龍獠??!這是青龍獠!這船板上貼的都是傳說中的莣草??!” “我們排教他娘從民朝開始攢了上千年才攢出一艘寶船的莣草,日啊,你們全給剝下來燒火了?你們把我們排教一起燒了算逑!” 云松拼命的拉張飛鯊。 張飛鯊修為很高,他服下過兩枚神力丹都拉不住他! 喬守信跟阿二相熟,他驚慌的低聲問阿二:“這個人是誰呀?” 阿二呆滯的說道:“我們掌教?!?/br> 喬守信眼前一黑、雙膝一軟,當場跪下了! 曬場就在河流之后,寬闊的南河里有大片的蘆葦蕩,就在此時蘆葦蕩里飄出一個聲音: “排教現在竟然淪落如斯?這一輩輩的是黃鼠狼下耗子,一窩不如一窩了!” 這話不是在諷刺張飛鯊,它的語調充滿唏噓感,像是說話人在感嘆一樣。 張飛鯊兇殘的看向蘆葦蕩。 竇大眼等人立馬掏出火槍大刀這些武器鉆進了蘆葦蕩。 這聲音還在往外傳:“唉,不過也正常,看你這掌教如此沒腦子,排教一代代淪落也是正常?!?/br> “你沖這些無辜百姓發什么火?他們說燒掉了一些干草葉,你為什么不問問他們燒掉的草葉子是什么樣子呢?” 張飛鯊厲聲道:“是誰在說話?是誰在裝神弄鬼?” 蘇仲生一甩扇子,扇子里頓時鉆出來一個騎著小馬的小小人一樣的東西。 這小小人騎著馬便往蘆葦蕩里沖去,蘇仲生的扇子忽然便燃燒起來。 就在此時沖進蘆葦蕩的小小人很快又沖出來。 它出來后便沖著蘇仲生叫:“草你嗎草你嗎,老子終于自由了!草你嗎草你嗎,老子草你嗎!” 聲音遠去,它一邊破口大罵一邊旋風般的跑遠了。 一直風輕云淡、處變不驚的蘇仲生呆住了,扇子眼看要燒了他的手他都沒有反應,就呆呆的看著手中扇子。 云松趕忙幫他將扇子扔掉,問道:“蘇先生,你放出的那是個慶忌?” 《白澤圖》有云,大澤有水之精,狀如人,四寸,黃衣黃冠,戴車蓋,騎小馬。 蘇仲生茫然的搖搖頭:“它它怎么跑了?禁制怎么沒用了?為什么會這樣?不應該呀?!?/br> 張飛鯊像是明白了什么事,他立馬叫道:“全回來、全回來!” “里面的是個高手!他能解開蘇先生的囚仙禁制,他這么快就能解開,他是個高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