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9章 138.身穿舊軍裝的鬼(求票啊求票)
鹿濯濯聽到這話挺不開心的。 她問道:“少將自暴自棄怎么會與我有關?我是打心眼里希望他能身體健康?!?/br> 猶豫了一下,她低垂眼簾感嘆一聲:“他終究是我和小溪兒的青山哥?!?/br> 金大超著急的說道:“那您為啥不愿意嫁給他?少將對您是真心實意的!他真的喜歡你,二小姐,您也知道少將的情況,幾年來多少大家閨秀、名門淑女想嫁給他?但他一個都不要!” 鹿濯濯生氣的說道:“我把他當哥哥,這怎么能嫁給他?” 金大超理直氣壯的說道:“你們并沒有血緣關系,那你為什么不能嫁給他?” “您嫁給少將更好,這是親上加親!” 鹿濯濯氣的不行。 但金大超是她救命恩人,她還不能發火,便擺擺手說道:“行了,我與你說不通,少將呢?帶我們去見他?!?/br> 他們進入小樓地下室。 陰氣更濃了。 云松琢磨這有點意思,金青山明明被鬼祟纏身還深入地下,這不是找死么? 小樓地下別有洞天,竟然是一個作戰指揮部。 金青山在指揮室里看地圖。 隔著一道門云松也能聽見他的咳嗽聲,簡直要把內臟咳出來。 云松從窗戶偷偷往里看。 此時還沒有到中秋呢,雖然筑城有了秋意,可整體氣溫還是比較高,多數人只穿了一件單衣。 可金青山卻穿著冬季軍裝,肩膀上還披了一件軍呢大衣,這樣還不止,他懷里還抱著個湯婆子! 他一手抱著湯婆子一手在地圖上比劃,旁邊有軍官以尺子幫他測量。 金大超趕忙進門去給他倒茶。 聽到門響金青山頭也不抬:“金營長,咳咳,不咳咳,用不著來照顧咳咳照顧我,我死不了?!?/br> 鹿濯濯無奈的說道:“你死不了,但你現在活著比死了還要難受吧?” 聽到她的聲音金青山猛的抬頭。 面帶驚喜。 云松稽首行禮,慨嘆道:“福生無上天尊?!?/br> 這話的意思,舔狗是不分地位的,即使金青山在黔地一人之下萬人之上又怎么樣?還不是一條舔狗嗎? 而我云松子閑云野鶴一只,此生絕不做舔狗! 金青山看到鹿濯濯到來后青白的面色陡然變得紅潤,他問道:“大鹿兒,咳咳,你怎么、咳咳、來了?” 鹿濯濯說道:“我怎么來了?我再不來你要沒命啦,我來救你!” 金青山露出難以置信的表情,問道:“你、你愿意遵從大帥的安排嫁給我了?” 竟然不咳嗽了。 鹿濯濯急忙說道:“不是,青山哥,我不會嫁給你的,我這次來是請道長幫你恢復健康?!?/br> 金青山的情緒頓時頹喪。 看著意氣風發的少年將軍突然變得黯然失色,鹿濯濯心里也不好受。 她對金青山是有感情的,是比愛情還要神圣的親情。 于是她走上來柔聲說道:“青山哥,咱們能不能像以前那樣兄妹相稱?我們做兄妹不好嗎?” 金青山苦笑道:“對我來說,咳咳,咱們從來不曾是兄妹,我、咳咳咳咳……” 金大超趕緊給他拍背順氣。 同時他大吼了一聲:“曾銓,你死哪里去了?” 一個精悍警衛推門進來敬禮:“報告,少將不許我……” 金青山擺擺手示意他下去,說道:“算了,感情的事強求不得,咱們慢慢來?!?/br> 鹿濯濯說道:“慢慢來也來不了,青山哥,我心里有人了!” 金青山猛的板起臉,他問道:“你心里的人是公孫無鋒?你不能與他在一起,他不會愛你的!” 鹿濯濯也不高興了,說道:“青山哥,你這是什么話?” 金青山凝視著她張了張嘴,想說什么最終卻改口問道:“你說你請了云松道長來給我恢復健康,咳咳咳咳,怎么恢復?他懂岐黃之術?” 鹿濯濯說道:“云松道長很懂驅鬼鎮邪之術?!?/br> 金青山面色陰沉的好像能滴出水,說道:“你說這個是什么意思?” 鹿濯濯生氣的說道:“這還用問嗎?青山哥,你有鬼祟纏身……” “沒有?!苯鹎嗌綌嗳坏?。 云松逆運行《純陽煉氣訣》,陽氣從奇經八脈滾滾放出。 指揮室里的陰寒之氣頓時一掃而空。 金青山的臉色越來越好看,青白之色盡去,變得紅潤不少,喘息也正常起來,不再瘋狂咳嗽。 他還是陰沉著臉,說道:“大鹿兒、云松道長,你們的好意,我心領了,但是……” “我這里沒有鬼!這點我非常清楚,比任何人都清楚!” 云松拿起地圖上的木尺子問道:“那方才在這里給少將挪尺的是什么?” 此時屋子里一共四個人。 剛來的他,鹿濯濯,金大超。 本來就呆在屋子里的金青山。 但先前這里還有個軍官! 當金大超進門去倒水的時候,那軍官便悄無聲息的消失了…… 金青山顯然明白他的意思,說道:“好吧,云松道長明察秋毫,這里確實有過鬼,但我不需要你們幫我除掉他,他是在幫我對戰事出謀劃策?!?/br> 云松搖頭。 這個鬼在吸金青山的陽氣。 鹿濯濯失望的說道:“你作戰還需別人幫你出謀劃策?一直以來,你的指揮都是鬼神之力?” 舔狗不允許自己被女神所小覷。 金青山嘆了口氣,道:“那自然不是,這次是、這次是我請他來幫忙看一下地圖?!?/br> 鹿濯濯說道:“青山哥!你到底怎么了?你真的不要命了?” 金青山無奈一笑,頹然道:“要命做什么?我想要的東西總是要不到,所以不如就這樣吧,其實活著也挺沒意思的?!?/br> 聽到這話金大超急眼了:“少將你這是什么話?我草,活著當然有意思,少將,你對二小姐的感情連瞎子都看得到,如果你活著,你還能娶上二小姐,如果你沒命了,你這怎么娶她?結陰婚?” 金青山怒道:“別瞎說!” 鹿濯濯失望的說道:“算了,青山哥,你若是執意自暴自棄那就這樣吧,你的性命只能你自己做主?!?/br> 她作勢要走。 金青山握了握拳頭說道:“等等?!?/br> 他凝視向鹿濯濯,最終緩緩點頭:“好吧,麻煩云松真人了?!?/br> 鹿濯濯將云松留在了這里,她自己匆匆離去。 金青山毀了公孫無鋒一只手掌,她其實不愿意跟金青山待在一起。 云松問金青山道:“這個纏著你的鬼是怎么回事?” 金青山平靜的說道:“我也不清楚,還請道長自己來查詢?!?/br> 這話很有距離感。 金大超意識到了他對云松的冷漠,便趕忙從中和稀泥: “卑職曾經見過那鬼的身影,他穿著一身秦軍舊軍裝,會不會是少將以往在疆場殺害的仇敵化作鬼來糾纏他?” 這種事放在以前云松也說不準。 但如今他逐步接收了啊嗚的經驗和閱歷,對玄學之事有了一定了解,對這世界的許多事越來越有譜。 他搖頭道:“成王敗寇,各憑本事,效死疆場,無關私情?!?/br> “金營長是精兵,自然知道人在戰場上壓根沒有私情,并不是為自己的仇恨和感情去作戰,所以或許會化成鬼,但不會去糾纏殺害自己的人?!?/br> “戰死的英靈即使有執念,這執念也往往與戰事、仇恨無關,困住它們的是家庭與感情?!?/br> “再說大軍匯聚是有軍心戰勢的,多數亡靈都會被大軍所沖散,這樣更不可能來報私仇?!?/br> “除非……” 一些念頭出現在他腦海中,讓他忍不住看向金青山。 戰場英靈的執念多數與戰事無關,除非有私仇舊恨。 比如金青山殺降、殺俘虜,或者他答應過一些人的條件卻沒有信守承諾,這樣制造巨大冤屈,才會招惹英靈復仇。 啊嗚給他的記憶中有一個清晰的例子,這例子是大德王朝時期的事,曹氏太祖在打天下的時候無比驍勇殘暴,他曾經幾次三番的屠城。 當時他身懷真龍脈的氣運能壓制屠城罪孽和諸多怨鬼。 但當龍脈隕落,怨鬼翻身去瘋狂報復曹家皇族子弟,這才是導致曹家丟天下的主要原因。 他們不是被司馬氏給打敗的,而是曹家皇族死的死、瘋的瘋,司馬氏當時是曹氏朝廷中的重臣,他們家族趁機撿漏篡位做了皇帝。 云松腦海里回憶著這些歷史舊事,眼睛則盯著金青山看。 金大超關心的問道:“道長,除非什么?” 云松看向金青山說道:“少將應該知道我要說什么?!?/br> 金青山低頭看地圖,說道:“我不知道,你們隨意吧,我要忙了,就不招呼道長了?!?/br> “曾銓,過來給我挪尺?!?/br> 門外的警衛隊長立馬跑了進來。 云松知道自己在這里鬼不會獻身,于是他往外走去。 他把令狐猹留下了。 令狐猹嚇尿了。 這猹生地不熟的。 留下我整啥??! 讓鬼整? 云松自然是留下令狐猹做暗探給自己報信。 可是令狐猹不敢自己留下。 金青山身上殺氣十足,火藥味濃郁。 令狐猹對這股味道很敏感。 云松便給阿寶使了個眼色:“你跟令狐猹在一起,給它壯壯膽?!?/br> 阿寶點點頭,走到令狐猹身邊伸出一只毛爪子將它摟進懷里。 云松大為驚喜。 這哈士熊懂事了? 他難以置信! 他難以置信就對了! 阿寶摟著令狐猹往外走,走的干脆利索,那大粗腰小短腿大屁股,就跟摟著小三的土老板一樣…… 上午太陽升起,天地之間生機勃勃,陽氣旺盛。 身穿舊軍裝的兵鬼沒有出現。 下午的時候天氣變得陰沉起來,有濃黑的陰云匯聚到了筑城上空,街道上接二連三響起大人喊孩子回家、婆婆喊兒媳收衣服收被子的聲音。 云松突然緊張了起來。 不是吧,一場雨來了?會不會打雷? 他等待打雷已經等好幾天了,因為他的霹靂繭布袋中還有一個樹中住餓鬼,這玩意兒能寄生到桃樹里。 所以他準備等哪天打雷了,就找一棵桃樹把它放上去,再用鐵絲風箏引雷來劈桃樹和餓鬼,到時候他就能得到一塊雷擊桃木了。 他擔心自己現在有事在身沒時間去引雷,結果又打雷了,那他真是委屈的不行。 還好雷聲遲遲未出現。 倒是筑城下起了大雨。 于是還沒有到夜晚,天地之間已經一片漆黑。 這種天色,最宜鬼魅出行。 現在是秋收時節,花生出土,金大超從廚房拿了一大盆的鹽水煮花生出來吃。 他吆喝了周圍幾個士兵,然后大家伙待在屋檐下看著瓢潑大雨吃花生吹牛皮,不亦樂乎。 阿寶不會扒花生,它直接塞進嘴里帶著皮一起吃。 令狐猹爪子有大指甲,它伶俐的撥開花生分給阿寶,阿寶知道花生仁好吃后就學精了,它曾在云松屁股后要花生仁吃。 雨水很猛,地面上不多會便出行積水,這樣雨水落下敲打水面形成了水花。 還挺漂亮。 大雨伴隨大風,秋風帶雨掃進來,士兵們紛紛拽了拽粗布軍裝。 有點冷。 云松抓了一把花生很快沒了,他自己吃一顆得給阿寶吃一顆,這樣吃的比別人快。 他又抓了一把花生。 結果這次阿寶沒有來煩他,他好奇的低頭看,阿寶蹲在地上撿花生仁吃。 誰把花生仁扔在地上? 他頓時納悶了。 答案呼之欲出。 阿寶吃的花生仁從一件軍衣下滾落,一枚接一枚,一顆接一顆。 云松慢慢抬頭。 一個軍官與他們擠在一起吃花生,他不說話就是一個勁的吃,很嫻熟的撥開花生將花生仁塞進嘴里。 然后又從衣服下掉落。 阿寶就在吃它掉的花生。 云松沉默下來。 他摸桃木拐杖,結果隔著有點遠。 他正在琢磨怎么能不動聲色的將桃木拐杖給拿過來,這時候那鬼軍官忽然沖他開口了: “你發現我了?” 云松抽出一張太上北極定鬼神符擺開架勢準備打。 阿寶上來攔住他:別急別急,先讓他繼續給咱剝點花生,等咱吃飽再說。 鬼軍官抬頭看向云松。 大檐帽下頭發很長,遮住了他半張臉,所以看不清他的容顏,只看到這半張臉白慘慘的。 云松甩手要貼太上北極定鬼神符。 鬼軍官沖他咧嘴一笑。 身影一晃進入身邊一名士兵身上。 太上北極定鬼神符貼在了士兵身上,士兵納悶的問道:“道長,您這是幾個意思?” 太上北極定鬼神符是云松從《太上北極伏魔神咒殺鬼箓》中學得的第一道符,他以前修為在第二境煉氣境的時候只能用這道符。 但是如今他修為已經進入第三境界也就是聚氣境,修為提升帶來體內積攢陽氣豐沛,他已經能練出第二道符也就是太上大殺鬼符了。 太上北極定鬼神符對鬼軍官附身的士兵無用,云松就上太上大殺鬼符了。 他快速將符箓摁在了士兵額頭。 鬼軍官身影被打出發出一聲慘叫。 幾個士兵都聽到了這聲叫,但他們看不到鬼軍官的身影,這樣便知道鬧鬼了,趕緊去端槍。 現場頓時亂了。 鬼軍官趁勢遁逃。 云松摘掉符箓怒道:“你們亂什么亂?以后不管發生什么事,只要小道沒有明確命令,你們就當什么都沒有發現,明白嗎?” 金大超怒吼道:“明白嗎?怎么沒個回應的?都死了?沒有喘氣的了?” 士兵們趕緊異口同聲的大叫:“明白!” 再次看到這個鬼,云松心里有些納悶。 這鬼是怎么進來的? 金青山畢竟是黔地軍方二把手,他住的小別墅看起來平平無奇,其實明里暗里崗哨密度并不比大帥府小,而這里的法器法寶也是數量龐大,按理說鬼是進不來的。 除非是—— 有人帶鬼進來的! 他將自己的推斷告知金青山。 金青山正在抱著水煙桿抽煙,他吐掉煙笑著說道:“道長既然有了推斷,那你就按照你的推斷去辦事吧?!?/br> “金營長?!?/br> “有!”金大超敬禮。 金青山說道:“你傳我口令,這里的人都得配合道長的調查,所以道長問什么,弟兄們就得回答什么,如有頑抗與弄虛作假,一律軍法處置!” 金大超跺腳喝道:“遵命!” 他問云松道:“道長,您是挨個去問還是卑職把弟兄們都叫過來?” 云松想了想,找了一間屋子說道:“小道在這里開審訊,你把人分批叫進來吧?!?/br> 一隊隊哨兵和警衛進門。 金大超站在門口掐著手槍,面露殺氣,狼顧虎視。 然后從他們嘴里云松得知,這別墅里頭沒有鎮魔驅邪的法器了。 金青山讓手下人全給撤走了! 云松得知這消息后便確定了之前的猜測:這鬼跟金青山是有關系的! 一番盤查,終于到了他們先前一起吃花生的那批警衛的時候,當云松再次發問,一名警衛低下了頭。 在場的都是人精,否則也不會被特意挑選出來保護金青山。 立即有人發現他的異常,叫道:“崩牙駒,你有問題!” 崩牙駒惶恐的說道:“我我、我是,不是,金營長、道長,我錯了,我犯錯了,可我沒想著害少將!” 金大超急迫的沖上來將他給拽出人群,厲聲道:“說,你怎么回事?” 崩牙駒叫道:“我沒想著害少將,少將救過我命,不是少將、不是少將我他娘早……” “你別說廢話!”金大超給他當胸來了一拳,“你怎么把鬼帶進來的?帶進來的又是個什么鬼!” 崩牙駒哭喪著臉說道:“我找了個賭鬼,是這樣的金營長,最近我賭錢老是輸、老是輸,我的餉銀都輸光了,可我月底要回家給哥娶媳婦的,沒錢怎么行?” “于是我、我就想了個辦法,我想找個賭鬼來幫我賺回錢來,但我沒想到這鬼會去……” “別說廢話!”金大超憤怒的警告他,“你怎么找的賭鬼?這賭鬼為什么穿著秦軍的軍裝?” 崩牙駒垂頭喪氣的說道:“我不知道,我沒見到它,它跟我進來后只賭了一局給我贏了些錢,然后就走了?!?/br> “找賭鬼的法子是我在天師團聽他們提的,這法子叫撈鬼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