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管家:“我家將軍說,大人大恩大德,無以為報,小小薄禮大人定不可推辭,且日后有什么需要國公府幫忙的,只要不是違背朝廷背逆圣人的,將軍也必定全力以助?!?/br> 這個承諾可就不輕了。 木析微微訝異,但一想到云瀾這些年找女兒都快找瘋掉了,會給出這種承諾也不意外。 管家走前,木析還給了一份云淚的資料給她帶回國公府。 雖然她知道這些東西圣人也一定給過了,但肯定是沒有她這里的資料齊全的。 相信對于一個錯失了女兒那么多年的母親來說,這份記載著云淚過去時光的資料會是最好的禮物。 而且圣人給她的消息,可能出于擔心云將軍身體的顧慮,會對云淚過去吃過的苦有所掩飾。 但她給的資料沒有掩飾,木析也不覺得鐵骨錚錚的云大將軍會是脆弱的小女人,而且給的資料越詳盡,也越能促進她們的母女關系,盡快補齊她們錯失了幾十年的感情。 木析隱約能感覺到云淚的心理問題,不過這個問題她解決不了,只有她的親生母親能開解得了,畢竟她也補償不了云淚缺失的母愛不是? 希望那份資料能對云瀾有所用吧。 …… 當初云瀾卸下征西大將軍一職,帶著手下親兵親自去之前擄走女兒的敵族邊境尋找女兒。 這么多年了,不說絕望,至少是已經木然了。 從木析找到云瀾,到圣人派人查清楚云瀾身份,足足確認了有小半年時間才把前因后果查了個水落石出,最后圣人才把消息聚攏,著人去告知云將軍。 云瀾得知找到女兒的時候完全不敢置信,最后才是后知后覺的欣喜若狂。 寧朝的疆土極其遼闊,加上傳訊不便,等她來到京城的時候已經快要到年節了。 在路上,她已經翻來覆去的把圣人給她的卷宗看了一遍又一遍。 云大將軍活了這么多年,走南闖北的什么人沒見過?圣人即便是含蓄又掩飾,她又何嘗看不出來自己的女兒過得不好? 多好笑啊,她在戰場上征戰這么多年,為的也不過是保衛國家保護百姓,到頭來她最想保護的家人,她唯一的女兒卻自小便離開了她的羽翼,吃盡了苦頭。 這難道是報應嗎? 云瀾又是恨又是慶幸,百感交集,最后只剩下了想要見到女兒這一個期待又害怕的情緒。 …… 等下人清點完云家送來的禮后,木析已經麻了。 她只能感慨:云家真有錢!真大方! 她發了! 云國公府送來的禮物都很樸實,其中三分之一的禮物完全就是實打實的金塊碎銀銅錢,堆的小山高,她放入庫房的時候都擔心會有賊人打劫。 所以護院真的要搞起來了。 還有三分之一都是些寶石首飾,翡翠瑪瑙之類的,說一句價值連城不為過。 最后那三分之一,都是些文人著作,古董畫作甚至是孤本,某種意義上來說也算得上價值連城了。 很多世家跟普通人家的底蘊,差就差在這,詩書是能傳家的,是一個家族能長遠流傳的底氣。 當然,對于以軍功起家封公的云家來說可能不算什么,人家早年跟著先帝征伐天下,天底下什么寶物沒見過? 但對于木析來說……人家這真的是扶貧了。 木析想了很多,最后想的是終于不用擔心將來萬一娶了個門當戶對的公子,最后發現拿不出聘禮了…… 因為窮,她甚至想過要不干脆娶個民男算了,現在終于可以松一口氣了。 養家不易,在古代京都養一大家子更不易啊…… 木秋經過上次的敲打,倒是有些謹慎了:“大人,我們收這么重的禮真的沒事嗎?不是說不能隨便收禮的嗎?” 木析笑了下:“我不收,那才是真的要有事了。我一個好好的文官,跟人家手握兵權的將軍府結下這么深厚的情誼,我是不想好了嗎?” 木秋還是有點擔心:“那拿這么多,會不會有御史參我們貪污受賄???” 木析忍俊不禁:“哈哈,人家一個從一品國公,給這么重的禮賄賂我一個小小的從四品官嗎?這也太看得起我了吧?不用想那么多,這金子咱們拿了才算完事,對咱們對國公府都好。不然你以為為什么國公府在京中這么低調?你看看京中幾個有兵權的將領不低調的?” 木析擺手:“反正咱們也是在圣人眼皮子底下收的謝禮?!?/br> 家里突然多了這么一大筆進賬,次日木析去到國子監心情都是很不錯的。 孔司業很會看眼色,見上官心情好,就趕緊把一個賬本給木析看。 木析把賬本翻了翻,大概明白這是國子監近幾年的賬冊,賬目很明晰,說明孔悅這個國子監司業做得確實是不錯,所以給她看這個的原因是? 孔司業面有苦色:“大人,咱們國子監從祭酒之位空懸后,就再也沒能要到過除官員俸祿之外的多余銀兩,即便是下官厚著臉皮去戶部要錢,也只是輕易就被打發走?!?/br> 木析聞言忍不住皺眉:“除了官員俸祿之外,有什么其他需要花的銀兩嗎?” 匆匆忙忙上任教育部部長加校長,前頭又沒個交接的人,關于國子監內部具體的運行她還真是一頭霧水。 不過即使如此,大概有什么需要向上頭要的銀兩,她心里還是有個數的,畢竟在地方當主官時,下面的主學官也不是沒找過她要過銀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