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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里已經是街市的盡頭了。 再往前走就是條死路,這附近的商鋪的生意也是非常清冷,看起來像是專門做些世家大族大生意的商家,所以這里也沒什么人經過。 木析想著,就準備往回走,可是她耳朵動了下,隱約感覺到仿佛有什么人的聲音在響。 她疑遲的回過頭,看著那家已經關門落鎖,仿佛關店好久已經沒有人的鐵匠鋪子。 她覺得自己好像是沒有聽錯。 可惜等她回頭細聽,確實沒有什么聲音。 她看了一眼鐵匠鋪,這閣樓很老舊,看起來就沒什么人氣,不像是近些日子才關的,像是關了很多年都沒人進去過的樣子。 這里面怎么可能有人? 莫非是鬧鬼不成? 她再回頭看了看街上遠處的巡邏兵,距離很遠,她確認,她就是大聲喊叫都不見得能引起人家的注意。 木析站在原地等了一會兒,沒聽見聲,疑遲片刻還是準備離開。 她就一個人,勢單力薄,就是進去也不見得能幫上什么忙,說不定還是給人家送菜加餐的。 要不然她還是出去的時候跟巡邏的官兵說一聲,讓她們過來看看? 可是再次邁開步伐后,她再一次聽到了從鐵匠鋪傳來的聲音。 這次不是模模糊糊的,而是很清晰的聲音。 以木析的耳力,她能清晰辨認出這里面恐怕至少有五個以上的孩子的聲音。 她猛的回頭看了鐵匠鋪一眼,這鋪子門是從外頭鎖上的,兩邊的圍墻上的瓦片很破舊破損……不,不對,不像是破損,像是被人踩踏才踩壞的! 木析想起早些年抄的律法書,這個年代的人販子是處以極刑,還連坐家人的。 她很快回神,快速往前頭巡邏兵的方向不要命的跑,跑的途中還不忘把自己的禁步握緊了,生怕禁步錯亂的聲音暴露了她的不對勁。 明明是在這個緊張時刻,她卻莫名想起今天在老師的府上遇到沈實時,沈實說的話。 他說近些日子京中不□□定,讓她不要隨意出門。 木析現在是來不及后悔自己不聽美人的勸的,她只是腦子飛快的轉動,她想,沈實既然會出言提醒她,那就說明沈實是有什么內部消息的。 沈實是錦衣衛,這個年代的錦衣衛相當于國安部門,甚至是專門處理外族在境內活動的部門。 那就說明里面那些哭喊,喊救命的孩子被掠至此處,恐怕還跟外族有關系了。 ……牽連這么大,更恐怖了好嗎? 她收斂腳步聲跑了一段路,看著已經漸漸接近的巡邏兵,卻突然感覺有些不太對勁。 不對勁的是那三個巡邏兵不遠處幾個人的目光。 那幾個人看著她,不知道是不是木析的錯覺,她莫名覺得那幾個人的眼神都很詭異。 木析一個急剎步。 她不傻,那幾個人安靜盯著她,卻沒有動作的人,眼里的惡意是一點都沒有掩飾的,而且他們的舉動也沒有引起那三個巡邏兵的注意。 那三個巡邏兵還靠在一家茶館前,跟店里的小二說說笑笑的。 她非常果決的轉身,往商鋪樓閣間的小巷里跑。 可惜晚了,她沒跑幾步就看到幾個瞳色異常的男人盯著她,藏在袖子里的手中不知道拿著什么,默默無聲的把她圍住了。 …… 木析很幸運的沒有被那些人隨手殺掉。 他們只是將她捆了起來,丟在那些被捉的人旁邊。 這群異族的首領,看了一眼這個倒霉撞到他們手里的女孩,她算是有點見識的,對中原的文化也稍有了解,如今湊近看了木析的衣裳,認出這是大寧朝官員的朝裙。 她暗罵一聲,低聲用外族的語言對著屬下道:“怎么捉來一個有品級的官員?你們是覺得我們還不夠引起官府的注意嗎?” 那下令捉人的屬下低頭道:“這人一直在我們外頭盤旋,而且還聽到了里頭的聲音,我們怕她在外面通風報信惹來注意才把她捉回的?!?/br> 那個如果不聽聲音,根本分不出來是男是女的首領臉色稍緩,皺著眉圍著木析轉了半圈。 以她那點對中原的了解,也就只能看出木析是官員,根本看不出她的身份品級。 但她知道大寧朝的大官員都是穿緋色官服,所以這應該不是什么高官。 她皺著眉,現如今人都捉了,該引起的注意只怕是早就已經引起了,現如今最緊要的還是帶著人逃出大寧境內,而且還不能暴露身份。 沒暴露身份,這些高官世家的孩子就只是被人販子捉走的,后續的計劃還能進行,暴露身份,只怕她就要涼了…… 想起一旦暴露的后果,這異族的首領臉色都有些發白,她定下神來。 事不宜遲,她們如今最該做的就是想辦法逃出京城,其他城池的封鎖就不會像這里這么嚴了。 第32章 (修) 木析是聽不懂這些人說的鳥語的。 她只知道一開始不少人圍著她轉,只怕是認出她的官員身份了,但后面就沒人理她,而是把她身上的官服脫下丟在一旁,給她換上一身普通仆人穿的衣服。 她定了定神看著一旁一起被捉過來的人。 被綁著塞住嘴,還滲出些許嗚咽聲的幾個孩子團在一起,早就醒來了,看著他們這些陌生人的眼神都是恐懼彷徨,不安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