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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讀過史書,史書上遮遮掩掩的,許老也沒有詳細跟她講過那一段歷史,直到現在她才認識到厲害關系。 前朝的不少世家大族被外族通過聯姻,送夫侍,從屬關系等等方式滲透后,有些世家與外族聯系太深,被迫通敵叛國,有些則是被人安.插.了棋子而不自知。 剛剛好又趕上了前朝晚期,朝廷對地方的掌控力不足,內部又被滲透的太狠,外憂內患,整個中原足足亂了幾十年。 寧朝的祖先一開始建立的就是反間諜軍隊,也就是現在南北鎮撫司的前身,專職反間諜,偵查,逮捕,判決,監視,情報跟審訊。 這跟木析歷史上了解的南北鎮撫司還是有一絲絲不同的,人家就是專門干這個的,落到他們手上絕對沒有好下場。 因為當年死于外族之禍的人實在是太多了,這樣的血海深仇,已經到了誰要是敢跟這個沾邊,就身敗名裂還要禍及家族的境地。 許夫郎還叮嚀她:“你二哥結婚前,你讓許家查人是對的,當時到你家提親的幾戶人家里,有好幾家的夫郎都不是純正的中原族人。 她們若是一輩子在鄉野下倒也無事,但若是他們有一個姻親,例如你,入了朝,你們就都完了。等那群人查到人是無辜的少說要幾年,幾年后人出來,不說仕途如何,人肯定就廢了。 你大嫂我也派人查過,是官員嫡系后嗣,早幾十年前就被錦衣衛翻了個底朝天,沒有問題?!?/br> 許夫郎肅目道:“我現在和你說這些是告訴你事情的嚴重性,你日后結婚一定要讓你老師給你掌眼。 最好是官員后嗣,這樣的人家早就被錦衣衛查過不存在問題,你絕不能隨便碰那些個來路不明的男人,碰都不能碰。 你的同僚里,就有人已經碰了,現在已經進去了?!?/br> 木析立馬把找個暖床小廝的念頭打消了。 謝天謝地,她還沒來得及執行這個想法。 本來她是準備在外面買個漂亮的回來給她暖床的,她總不能禽獸到讓族人給她暖床吧? 現在好了,念頭徹底打消,她還是把她那個族姐當暖床丫鬟用吧。 許夫郎對著她叮嚀又囑咐,等到許夫郎準備走時,她才突然想起來一個人,隨即問道:“那日去我們包廂抓人的領頭人是誰?” 許夫郎皺眉:“領頭人?” 木析:“就是一個男人,那次去抓人的都是男人,領頭的就是那個容貌最好的那個?!?/br> 許夫郎想了一會兒才想起來:“你是說沈實?他是鎮國公的嫡長孫,鎮國公唯一的嫡女尚了主,就是長越帝卿,沈實就是長越帝卿和鎮國公嫡女唯一的嫡子?!?/br> 木析皺眉:“那他怎么成了……錦衣衛?” 許夫郎:“你端聽他名字就該知他不受寵,沈實在皇族他們那一輩剛好排名第十,他愣是長到好大都沒人給他起名,才把這個本該是皇族排名的稱呼當了自己名字?!?/br> 木析愣住了……那樣一個美人,在家竟然不受寵嗎? 他家里也是舍得。 次日木析去點卯,發現果然有些位置上空了。 學士過來看到這一幕,仿佛見怪不怪的樣子。 每隔十幾年都會來這么一出,先查新科進士是因為新科進士最好查,也最好拿捏,再等會就要輪到朝中的大臣了。 這是給那群老狐貍殺雞儆猴,讓她們先自己內部處理,她們要是實在處理不了,錦衣衛就會出手幫她們處理。 要不是這種清洗一般十幾年來一次,開朝至今都沒來過幾次,而且目標只有朝中人士,也不至于有些世家都快忘了這事,甚至都中了招。 不過會中這種招的世家也確實是不講究,死也死的不冤枉,但凡警惕的世家根本就不會中這種招數。 其余的官員看學士若無其事的樣子,也平靜了下來。 她們的課業可一點都不輕松,進了翰林院就要學公文寫作,比如詔,表,像是一些朝中大事需要寫公文格式的,就是交給她們這些新科進士寫,寫的多了就會了,所以她們的課業可真的不少。 學士看她們都靜心了下來,才暗中點點頭又離開了。 下班后木析步行回家,這會兒就沒人拉著她尋歡作樂赴宴了,這個敏感時期誰不縮在家里生怕惹事撞到那群煞星手里? 她一個人在街上走著,居然覺得怪冷清的。 說實話,沒幾個官員是步行上衙門的,導致她也沒幾個同僚跟她同路。 哪怕出身跟木析差不多的同僚,咬咬牙也會買一輛馬車出行,以免被人看輕。 木析倒也挺想買輛馬車的,在這個古代沒有車出行是真的不方便,她平日里去翰林院點卯就是五點,而實際起床要更早。 當初貪圖宅子大小跟便宜,買了接近郊區的房子,大是挺大的,便宜也是挺便宜的,就是上班不方便。 她平日里步行到翰林院就要將近四十分鐘,加上早餐時間,導致她四點就要起床,這是幸好她不必上早朝。 所以她什么時候能買輛馬車?這樣早上至少能多睡半個小時,她還是長身體的年齡啊,睡眠不足怎么行呢? 離自己的府邸不遠,路邊的行人跟走街串巷的商鋪就基本看不到影子了。 這里相當于郊區,又是權貴聚集的西城,本也沒什么人,她家附近的幾個府邸也沒有人在住。所以經過這里的時候,她基本都見不到什么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