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頁
他們的才藝也是無可挑剔,木析主學簫,對簫的品鑒水平自然也很高,這里面有的男子的技藝高超到她都不得不拜服。 她從來不敢小瞧男人的能力,當然,來到這個世界后,她也不敢小瞧女人的能力,畢竟是整個社會資源傾斜培養出來的女人。 “大人喜歡簫?!鼻邦^吹簫的那個男子下場后,換了一身衣服,看她一個人在旁邊看著,也不說話,就坐在她旁邊道。 不少正玩的嗨的翰林院官員們也都看到了,但她們都淺笑著,沒人過來阻止。 木析又不是真的恐男,再加上這男人識趣,沒有跟周圍的男人一樣摟抱她,跟她保持了安全距離,她自然不會給臉色看:“你吹的很好?!?/br> 這男子穿了一身銀白色的修身長袍,要不是木析是在這樓里遇見他的,說不定木析還會以為這是哪家的貴公子,身上的氣度真的一絕。 某種意義上來講,木析倒也沒猜錯。 方云卿走了過來,給她一盤水果拼盤后在她耳邊道:“你喜歡這種的?他就是前幾年落馬的封家嫡子,他母親jiejie和族人都流放邊疆了,幾個爹和哥哥弟弟跟他都在一個樓里,罪臣之子的出身,你玩玩就好,可別沾上了,都是麻煩?!?/br> 木析下意識皺眉。 但卻不是討厭眼前的男子,而是反感方云卿的語氣,偏偏方云卿也是好心過來提醒她,也是怕她在這種出身的人身上開了葷,陷進去了。 但木析雖然對眼前的男子沒有惡感,但也沒多少好感,貪官污吏的家屬,你說他無辜吧他確實無辜,你說他不無辜吧,他也確實不無辜。 方云卿那玩味又不屑的眼神在男人的身上流連,男人自然感覺到了,等木析下意識皺眉,他心底突然有些難受。 木析來過這樓里幾次,對男子敬而遠之的態度他們樓中的人都是看在眼里的。 不少男人都覺得這女人故作清高,不少比她更漂亮官位前程更大的都沒跟她一樣,跟避開什么臟東西一樣的避開他們。 但是他看得更清楚,木析看他們的眼神沒有讓他厭惡的東西,她對大部分男人反而是尊重的。 木析自然不會清楚眼前的小倌想的什么,等方云卿走后,那男人又很自然的跟她聊了起來。 木析聊著聊著對眼前的男子也改觀了些——不管是裝的還是確實如此,這男人身上沒有有些世家子身上的陋習,學識也還不錯,她說的很多話,他都能接上。 要離開前,她看周圍的同僚們都留下了一些小費,或是一件物品或是銀子,她搜了搜身上,發現尷尬了。 她平常身上也不會帶什么貴重物品,那點銅板又實在不好意思拿出手,買了房之后她就是負資產,除了交給父母日常生活的銀子,身上真的沒什么錢。 她尷尬的看了眼前的男子一眼,臉都紅了,她實在不該沒錢還跟同僚出來鬼混!現在好了丟死人了。 她低聲道:“抱歉啊,你等等哦?!?/br> 然后跟在一旁玩味看著她的方云卿借了幾兩銀子,方云卿看她那羞紅了的臉,這花容月貌嬌小可人的她一個女人看得都心動了。 她非常放肆的在木析臉上摸了一把,掏出她的荷包,里面有一個玉冠。 其實適合送男子的東西還真不多,這也是她原來放在身邊準備給魁首的禮物,不過送木析她一點都不心疼,這么好的看木析好戲的機會,多花幾兩銀子可一點都不虧。 木析被偷襲了臉,瞪她一眼后把玉冠送給了眼前的男子。 她還在想是不是虧了,這玉冠看起來好貴的樣子,她還不如準備些銀子呢,真的是血虧。 周圍的人在調笑木析的同時絕對想不到,這個看起來被男人迷的五迷三道的女人,心里都在心疼的滴血。 她玉冠還沒送到男人手里呢,突然包廂被哄得一聲踢開,一個身著黑色錦服的男人走了進來,在他的身后魚貫而入不少同色服飾的男人。 在場的女人男人都驚呆了。 木析也驚呆了。 眼前的男人一進來,就仿佛是滿堂生輝一般,在場的不少男人容貌都好看,就是放在挑剔的木析眼里在場的男人都算上佳的容貌,可與眼前人一比,竟然比出了珍珠和魚目的天差地別。 讓木析來看,就是所有的男人加起來都沒眼前的男人好看。 男人進來也沒看木析,他身側配著長劍,讓他身上看起來帶有幾分肅殺之氣,減輕了他容貌攝人帶來的感官,他身側的刀,不認識他的或者會認為那是裝飾配劍,但認識他的都知道,這是真正飲過血的,還飲過不少血的開了刃的刀。 男人帶來不少人進來把包廂圍住了之后,才稍微緩和了一點神色,淺笑拱手道:“各位大人得罪了,北鎮撫司辦事,有得罪之處望大人海涵?!?/br> 方云卿的臉色很難看,別人或許怕錦衣衛,但她出身方家可不怕。 那些正規的司法機關動她方家或者還可,錦衣衛這種名聲爛透了,詔獄屈打成招不擇手段到百姓都知的皇帝手里的一把刀,可沒那個膽子動她方家的人。 “沈十,你這是想干什么?” 沈實看方云卿一眼,臉上的笑容收斂下來,淡淡道:“原來是方家的人,放心,今日不動你。但希望你也不要妨礙我們辦事?!?/br> 沈實:“誰是言思顏,跟我們走一趟吧?!?/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