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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天幾夜吃喝拉撒都在一個小隔間,還要考試,當然舒服不起來了。 所幸她正是年少時候,又鍛煉過身體,幾天下來還能扛得住,很多考完走出考場就昏死過去的都不在少數。 女子畢竟體弱,哪怕因為云葉改善了體質,但由于女子都不喜愛運動,改善的效果并不明顯。 尤其是這些嬌生慣養的書生女郎,她們都是盼著將來考入朝堂,好用云果改善體質的,從沒有想過一但書沒讀出來,又把身子養嬌弱了,且沒有一技之長,她們日后的日子該怎么過。 這些想法在木析心里過了一圈,然后她迎來了前來接她的木父木母。 她回到客棧,倒頭就睡了一天,傍晚起來吃了飯補充力氣后又昏睡過去,期間木家人給她找來了大夫看她。大夫說她身體底子很好,好好休息就可以了。 木析跟木父木母在縣城逛了幾天后就回了村。 村里前來打探她成績的人不少,但最終都被木母擋在了門外,讓她能安心在家中溫學。 四月里還有一場府試,時間緊湊,她只能先在家中溫書,等到趕路的時候她就沒那個心力溫書了。 她在家中還沒看書到一個星期,報喜的衙役就已經到了木家村。 她還在房間看書,就聽到外面沸騰的人聲,間或者聽到幾句“居然是案首?” 木析心口一跳,說不出是緊張還是期待。 等她走到家中院子,就看到報喜的衙役對著她笑道:“這位就是木案首吧?恭喜恭喜?!?/br> 木家村自從木析準備正兒八經的讀書科舉后,很多村民也就去了解了一下科舉的錄取細節,也正是因此很多村民都知道案首代表什么,哪怕是有些人不清楚也很快被人科普了。 這些村民也都目瞪口呆,雖然她們是聽說木析的功課做的好,連私塾的夫子都贊不絕口,但科舉有多難考她們也心知肚明,所以更多的是對這些夸贊不以為然,沒想到這孩子一聲不響的居然拿了個案首回家! 而且還是以九歲幼齡拿到縣試案首,雖然比不上去年那個九歲的秀才,但依舊是天才神童??! 她們頓時興奮了,看著木家人的目光都仿佛在發光。 衙役對著木家人的姿態放的也很低,她們比這些村民更清楚木析九歲的縣試案首的含金量,縣試的案首其實完全可以不用考府試,即使是院試的主考官也不會拂縣令的面子讓一縣的案首落榜,所以現在的木析雖然嚴格講還只是個童生,但已經是鐵板釘釘的秀才了。 十歲的秀才,看似比不過去年那個九歲的天之驕女,但去年那位可是世家女,世家出身的隔些年出那么幾個神童天才都實屬正常,不然也不能叫世家了,但真正的寒門可是并沒有出像這樣的幼年天才的。 就算是天才又怎么樣,天才也不能不學而知,整個科舉是對上下的貴族平民都開放,極為公平,但科舉的很多教育資源都是籠絡在世家手里,并沒有向平民開放??! 平民求學之難,光看幼年的天才只從世家出,而從沒有從寒門出就能看出一二了,木析若不是得貴人相助,也沒這么容易在這個年齡段出頭。 科舉路上,年齡的優勢會極大的影響到她們日后的仕途,也正因此世家和寒門出身的官員勢力也進一步拉大差距。 不過這些都與如今還只是童生的木析無關了。 木家把賞錢客客氣氣的給了衙役后,衙役掂量了一下賞錢的份量,也滿意的笑了。 衙役的賞錢是族長自己出的。 木族長也是木家村的村長,長期與衙役官府打交道,甚至還見過幾次縣令,所以她的眼界也不是這些村婦可比,所以她很清楚的知道縣案首代表的是什么。 木族長盼了那么多年的木家興起,終于在有生之年見到了足以興旺家族的后嗣,她怎么會不高興? 木族長很快就把高興的村民散開了,進了木家和木家人交談。 她也見了木析,這個時候她看木析的目光與從前就遠遠不同了,從前她看木析只是一個長輩看努力認真的晚輩的眼神,如今她再看木析,不自覺的就開始把木析當成大人一般平等看待了。 木析自然能感覺到,可也沒多說什么,該與木氏族長說的話也不是這個時候說。 之后這個消息就傳開了整個木家村,包括周圍臨近的幾個村子。 連外出出嫁的大哥也陪著大嫂回家了,這個時候大嫂面對木家的態度也與以往不同了。 從前是木大哥高攀了大嫂家,大嫂家算是落魄的讀書人家,早些年她家中直系長輩還出過小官員,雖然只是個補官的舉人,但也和木家這樣幾乎祖祖輩輩都是泥腿子的農家不是一個門第的。 但是后輩不爭氣,再也沒出過幾個讀書人,甚至還出了一代敗家子把家中的藏書都賣了換賭錢,最后大嫂家才完全落魄了。 但就算是落魄了,就大嫂家和木家來看,依舊是木家高攀了大嫂家,大嫂年紀只有二十二,現在也還在讀書,可是只讀了個童生,院試一直都沒過。 要不是看木家家境殷實,木氏族里往上數還出過大人物,再加上木母不知從哪里來的門路搞來了云果,大嫂根本就不可能看得上木大哥。 這些年木析讀書,木家并沒有想象中的盡全力幫助大嫂讀書,大嫂深感這門親事結的有點不盡如人意,對大哥也冷落了不少。但是她絕對沒想到,自己那個年齡還小甚至比自家女兒都沒大多少的小姑子居然中了縣案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