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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曾經建議過溫思遠失眠嚴重的時候和妻子分房,但是溫思遠并不愿意。 “她……”提到陸眠,溫思遠的眼神軟了下來,“她是個很好,很好的人?!?/br> 他低下頭,看著自己的手,眼底的光又黯了下去,“只是我配不上她?!?/br> 劉明還沒說話,聽見他又重復了一遍:“我配不上她?!?/br> 劉明覺得,沒人能想到,作為江城的一個創業傳奇,在媒體平臺上永遠以自信,運籌帷幄的模樣示人的溫思遠,會覺得自己配不上自己的妻子。 劉明放慢語調,想要安撫溫思遠:“離婚固然很遺憾,但是沒有必要因為這個否定自己,畢竟人生還很長,不是嗎?” “是啊,”溫思遠倒是笑了,“實在太長了?!?/br> 劉明覺得這個人似乎比上次見面的時候還要消極很多,他說:“溫先生,所有的生活,包括婚姻,工作,親人之間,想要經營好,應當先解決自身的問題,要解決首先要正視問題,你有沒有按照我說的,每天對著鏡子做心理暗示?” 溫思遠垂著眼,沒說話。 劉明繼續勸說:“每個人都不是完美的,你要接受自己的不完美,接受自己的缺點,甚至在必要的時候,你要接受自己是個病人,這并沒有什么可恥的,就像我們的身體會生病一樣,出了問題,我們正視它,然后去解決,才能更好地對待所有人際關系以及生活中的各種情況?!?/br> 溫思遠聽完,安靜片刻,問:“怎么接受?” 溫思遠主動問問題了,劉明將這看做一個好開端,這說明溫思遠愿意努力正視自己的問題了。 這一天的談話,持續了將近一個小時,劉明雖然沒問到什么實質性的內容,但他覺得這對于他和溫思遠建立信任是個開始。 溫思遠走的時候,也如愿從這里開到幾片安定。 離開心理咨詢中心,溫思遠打車回家。 家里沒有陸眠,冷冷清清,他想起還沒吃飯,但很快又覺得也沒有必要。 這些天,他甚至沒有饑餓的感覺,食物在嘴里也沒有味道,吃和不吃好像差別都不大。 他想給陸眠打個電話,但是沒有勇氣,他怕她再像昨晚那樣對他說話,更怕再聽見她那邊有男人的聲音,他甚至不知道,她是不是真的交往了新的男朋友,他連去打聽的膽子都沒有。 他很恐懼。 余玲住院也一周多了,他沒去看過,他不想面對余玲失望的眼神。 余玲這輩子大半都圍著他轉了,現在知道自己培養出一個會對婚姻不忠的兒子,他不知道她會是什么心情,不過顯而易見的是,余玲其實也并不想見他。 以前余玲會每天給他打電話,這一回,她住院之后就沒給他打過電話。 他吞了一片安定,也沒洗澡,直接躺在床上,臉貼著枕頭。 這臥室是陸眠走之前住的那一個,這枕頭也是曾經屬于陸眠的,他在上面輕嗅,但是已經一點點屬于她的味道也沒了。 忽然之間,他又開始覺得憤怒,這些年,他總是憤怒,他會很輕易地被激怒,但他很少表露出來,他提醒自己,要掌控自己的情緒,不要隨意地對別人發脾氣,尤其在陸眠和余玲面前,他更加克制。 但現在,他身邊沒有任何人,他攥緊拳頭,指甲陷入掌心里,他不停地做著深呼吸,喊了一聲“眠眠”。 沒有人應,這是當然的。 她已經走了。 他眼底逐漸紅了起來,她為什么不相信他?他沒有騙過她,一次都沒有。 在她以為他出軌之前,他和許歡總共開過三次房。 許歡挨了打,沒有報警,還會主動找上門,他本來也以為第一次是個意外,但每當看到許歡那張臉,他就不受控地回憶起當年的一切。 他知道他每一次打許歡的開端和結尾,他眼睜睜看著自己失控,然而整個過程,卻沒能在回憶里留下一點痕跡,只有那種幾乎沖頂的憤怒,非常真實地充斥在他打許歡那段時間里,又消散在每次打完許歡之后。 那是純粹的暴力泄憤,第三次最嚴重,許歡的臉被打腫,第二天去了醫院。 他不能告訴任何人,在打完許歡之后,困擾他很久的失眠都會減輕。 陸眠發現了他和別的女人開房,她開始鬧,他不停地解釋說,不是她想的那樣,慌亂時,他在心中想,至少她不知道那個人是許歡。 陸眠聽了父母的勸說,跟他回了家,他做了決定,不再和許歡見面。 只要陸眠還在,他想,一切都會好。 然而,當陸眠一次又一次躲開他的手,他才發現,不會好了。 整整半年多,他甚至沒能觸碰到她的手,她一直住在次臥里面,晚上她會把門關上,他總是聽見她落鎖的聲音。 她不再對著他笑了,也很少和他說話,他抽出時間想要帶她去旅游散心,她拒絕了,周末他如果休息,她寧可出去找唐舒亦一起逛街,也不愿意和他呆在家里。 再后來,他不記得是哪一天,他看到她居然對著他拿過的電視遙控器噴消毒酒精。 他僵硬地站在原地,感覺心口被剮開了道口子,痛得快要失去知覺,很久才說,不然再買一臺電視,一人一臺看好了。 陸眠說:好啊。 他沒有再買電視,那個電視遙控器,他再也沒碰過,他開始不太愿意回家面對冷冰冰的她,于是他讓自己變得更忙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