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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她曾經樂觀地想,一個人的本質是不會改變的。 直到溫思遠出軌。 …… 半年前,溫思遠出軌的時候,陸眠還不知道那個第三者是許歡,他總說他沒做過,她看到過他襯衣上不屬于她的長發,她查到過他的開房記錄,她是不信他的話的。 但她無家可歸,那時候,她極度震驚,憤怒,卻又是軟弱的,父母不支持,還斥責當初是她一心一意要跟著溫思遠,她好像就缺了理。 父母說,人總該有一次改過的機會,她就被勸著,跟溫思遠回去,卻始終過不了自己心里的坎兒,她總是不受控地想象溫思遠和其他女人在床上的情景,想到反胃,她沒法面對溫思遠,厭惡他的觸碰,從那時候起,好像他們就已經漸行漸遠了。 后來注意到溫思遠又有非公務性的開房記錄時,她花了大價錢買通關系看酒店監控,然后她看到了許歡的臉。 在令她覺得骯臟的,惡心的想象畫面里,女主角終于有了臉,卻是一張她無論如何也想不到的臉。 許歡。 溫思遠出軌的對象,只有一個,但就這一個,足夠將她擊垮。 傍晚時,陸眠從小區出去覓食的路上暗想,溫思遠選了這世界上最能惡心她的一個人做他們之間的第三者,從這個角度來說,如果要報復溫思遠,最好的選擇其實就是韓殊。 溫思遠知道她去S大是為了韓殊,如果她和韓殊在一起,這段婚姻才更像是個笑話。 手機里,韓殊那條微信,下午被她翻看了無數回,到最后卻也沒能回復什么。 她也不知道自己在排斥什么,明明不過是做戲而已,卻也不愿意選擇韓殊,仿佛是她身體里有一種本能,告訴她選這個人是有風險的。 至于是什么風險,她自己也說不清。 從小區出去,她在門口遇到了陳肆。 她有些意外,“你怎么在這里?” 陳肆神色有些惴惴,“你沒回我的微信?!?/br> 陸眠想起來了,她的手在額頭輕拍了一下,“昨天喝多了,今天有點不舒服,我看到信息,但是忘了回?!?/br> 陳肆眼神黯淡,“我以為你……” 他沒說下去。 兩個人站在小區門口,陸眠看到他這樣忐忑小心的樣,感覺自己好像個渣男,但她不得不說:“其實……昨晚,我想我都說清楚了?!?/br> 她在喝多的時候對他坦白了自己的意圖,很不光彩,有些幼稚、拙劣的,想要報復出軌的丈夫。 但她沒打算放棄,對溫思遠,她到底是咽不下這口氣。 她也沒想著玩弄別人的感情,所以最好什么都事先說清楚。 陳肆安靜了數秒,抬眼看著她,說:“我可以的?!?/br> 陸眠愣住了。 陳肆問:“你希望我怎么做?” 陸眠別開臉,視線盯著馬路上,來來回回的車。 夏天的傍晚,微風習習,是怡人的溫度,然而她的手心里,不斷在出汗,她的拳頭攥得很緊很緊。 良久,當她的目光重新回到陳肆臉上,她的表情看起來還是平靜的,眼底好像也沒有波瀾。 她問:“跟我去開房嗎?” 第37章 他眼里的陸眠,干干凈凈,…… 陸眠的車還沒從4 S店取回來, 在她懷抱著一顆干大事的心帶陳肆攔下一輛出租車的時候,沒有看到后面開過來的一輛車。 韓殊的車本來是要越過這個路口左轉去依水云居地下停車場的,但是現在, 他盯著前面的出租車, 鬼使神差地繼續踩著油門, 跟了上去。 陸眠或許是被溫思遠刺激大發了,現在很不安分,他慢慢開著車,有些走神地想。 他半夜發給她的信息, 她沒有回, 他也不知道她看了沒有,但他其實多少有些后悔。 凌晨失眠, 所以情緒多少不太受控,換做平時那種話他是說不出來的, 早晨起來的時候看到聊天記錄油然生出一種想要撤回的沖動——顯而易見是沒用的, 發出去那么久,怎么可能撤回。 他猜想, 陸眠應當是看到了。 看到了,非但沒有回復, 今天還跟著小鮮rou繼續出去了。 …… 出租車在市里開了足足有半個多小時。 路邊的酒店其實已經過了一家又一家, 陳肆靜靜看著車窗外,陸眠也是。 后來, 還是陸眠先開口, “師傅, 就在這里停吧?!?/br> 陳肆瞥了一眼,到底還是來了一家酒店。 看她磨蹭半天,他其實本以為她可能會后悔。 兩人下車, 并肩往酒店里走,陳肆想了想,伸出手去牽住她的手。 陸眠卻似受驚一般,飛快地一縮,手從他掌心里滑了出來。 陳肆微怔之后就笑了,“這么害怕,還進去嗎?” 陸眠將手心在裙擺上輕輕擦了下,汗水被擦干了,她不好意思地笑了下,干巴巴道:“就……直接去就行了,別……別搞牽手這一套吧?!?/br> 她這會兒神經敏感,天知道,剛剛陳肆忽然伸手沒把她嚇死。 她自己也覺得自己沒出息,她今晚是一定要出息一回的,男人都可以做的事情,她當然也可以。 她努力挺胸抬頭,好像要奔赴戰場一樣,一臉視死如歸的表情道:“走吧?!?/br> 陳肆偏過臉,不合時宜地,他想笑。 陸眠還沒意識到開房這事兒已經被她搞得毫無情調可言,在酒店前臺,她非常堅持地拍出了溫思遠的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