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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說著說著,語速慢了,語氣也弱弱的,喉頭還有點哽。 但旁邊的韓殊看得很清楚,其實她的情緒并不到位。 她只是試圖對親媽賣慘。 親媽果然是親媽,賀習艷默了幾秒之后重重嘆氣,“唉,你說這真是……我都不知道怎么說你,我現在都懷疑,當初溫思遠那事兒……那姑娘說的是不是真的?” 陸眠攥著手機的手指瞬間變得僵硬,表情也是。 她嘴唇動了動,沒發出聲音。 賀習艷又問:“溫思遠出軌的對象……還是半年前那個?” 陸眠咬咬嘴唇,叫了一聲:“媽……” 她語氣近乎哀求,是不想聊這事兒的意思。 賀習艷又深深嘆息,掛斷電話之前道:“當年別人不信他,只有你信他,但現在看來,你終歸還是信錯了?!?/br> 忙音嘟嘟地傳過來,陸眠放下手機的手有些無力。 臨時病房兩張病床,但只有她一個病人,此刻很安靜。 良久,韓殊問:“離婚的事,談得不順利?” 陸眠忽然扭頭,惡狠狠地瞪了他一眼,語氣帶著恨意:“都是你害的!” 她好像個莫名其妙的炮仗,一點就著,韓殊被氣笑,“你講點道理?!?/br> “就是你害的!” 她一邊說話,一邊翻了個身,背對著他,眼眶又紅了。 要不是這個狗男人,她根本就不會去S大,不去就不會遇到溫思遠,不遇到溫思遠就不會和溫思遠在一起并結婚,也不會遇上老公出軌這種惡心事,也不會鬧到要離婚…… 然后,也不會因為有個患嚴重心臟病的脆弱婆婆而提心吊膽不敢大張旗鼓鬧離婚,也不會買房子自己搬出來,那樣就不會吹空調一整夜,受涼引發經期綜合征,躺在這里輸液了。 她將一切賬都算在了韓殊頭上,心里卻還是沒能好過一點,她只覺得自己倒霉。 真的倒霉死了,遇到的男人,沒一個像樣。 韓殊卻繼續往槍口上撞,“你小心滾針……” “韓殊?!彼鋈灰院茑嵵氐目谖墙兴?。 韓殊微怔。 然后,他就聽見她說:“我真希望你死了?!?/br> 話音落,病房里陷入死寂。 韓殊沉默了許久,才道:“你自己看著點滴,我出去抽支煙?!?/br> 他走了,腳步聲遠去,陸眠聽見病房的門被關上,眼淚一下子從眼眶里涌了出來。 在S大的第二年,她沒有等到韓殊,當時她想起一個冷笑話。 一個丈夫遲遲不歸家,妻子在家里等得心急如焚,和自己的mama說,擔心丈夫在外面鬼混,mama溫柔地安慰道:“你要往好處想,興許他遇上車禍了呢?” 她受笑話啟發,曾惡毒地想,興許韓殊死了呢? 不過這想法其實非常短暫,她告訴自己不能這么惡毒,但是她無論如何也沒法再給韓殊不來S大這件事找出其他理由和借口——他甚至沒有試圖來S大找一找她,沒有一點點消息。 她只能接受,他都忘了,或者,他從一開始就只是隨便說說,唯獨她當了真。 …… 護士過來換藥的時候,陸眠干脆要求拔了針。 本來經期綜合征也不是什么特別大的問題,她以前都是就近找個診所開藥打針解決,這次被送到醫院,多少有點小題大做。 她趕在韓殊回來之前,偷偷地從病房溜出去,到了門診大廳,判斷出自己是在市二院。 這地方現在可能還住著許歡,她一想到又覺得惡心,一邊走一邊懷疑自己是不是得了什么心理病——好像總覺得牽扯到溫思遠和許歡的一切都惡心,一點不夸張,每每回想起那天在病房里溫思遠和許歡同框的畫面,她甚至有點想吐。 她仍有些虛弱氣短,走路速度并不快,從大廳剛出去,還沒到門口,就遇到她才在心底里唾棄過的兩個人。 醫院的院子里,來往行人還不少,許歡就直接不顧忌場合地往溫思遠懷里撲。 陸眠的腳步霎時頓在原地,無法前進。 她的身體非常僵硬,以前都只是靠聽,靠想,以一種非常間接的方式去感受這場背叛,可現在,她親眼看到了。 溫思遠的手按在許歡肩頭,他低著頭,皺著眉心,嘴唇在動,似乎在和許歡說話。 天氣非常炎熱,陽光熾烈,她卻覺得自己的整顆心臟,好像被凍結起來,血液不再流動,有個瞬間,就連五感都變得模糊,她在眩暈之中,周遭的聲音盡數遠去。 “陸眠……陸眠?” 恍惚中,有人在喊她的名字。 耳邊的聲音仿佛也籠著一層不真實的霧氣似的,她茫然地動了下,微微側過臉。 韓殊蹙眉,低頭睨著她,“藥還沒輸完,你著急什么……你怎么了?” 他才發現,她臉色白得嚇人。 眼神也是,非??斩?,好像所有的生氣都被抽走了。 她沒有表情,似乎也沒聽清楚他說了什么,下意識地“啊”了一聲,腳步稍微一動,就仿佛腿軟似的微微踉蹌了一下。 “是不是哪里不舒服?”他沉了臉,伸手扶住她的手臂。 陸眠并沒有摔倒,她只是反應非常遲緩地,又將目光投向正前方。 韓殊循著她的視線看過去。 越過幾層臺階的綠化帶旁邊,距離他們十幾米遠的地方,溫思遠也恰好在這個時候抬眼望過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