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3頁
天氣漸漸轉涼,十二月份時,郁喜接到了齊毓的一通電話。 自從那回接過齊毓電話后,兩人便再沒聯系過。齊毓說她在B市辦事,明天順道來見她一面。 郁喜隔天沒上班,在住處等了一會兒,才等來齊毓。 齊毓似乎也有了變化,但看到她,兩人之間倒是沒有半分罅隙。齊毓提起她在某個中學當老師,日子雖平淡,但心底踏實。 期間溫淳之給她來了條短信,郁喜回了條:“我舍友晚上住這兒,你別過來了?!?/br> 很快,溫淳之就打了通電話過來,問:“哪個舍友?” 郁喜抿抿唇:“齊毓?!?/br> 郁喜不清楚溫淳之對齊毓還有沒有印象,只是溫淳之聽了,也沒再多說什么。 當晚,郁喜和齊毓聊到凌晨一點才睡著,兩人說了很多,瑣屑卻溫情。 隔天,郁喜送齊毓上了車,回到住處,卻發現溫淳之的車子停在樓下。 今兒的天氣有點陰沉沉,他穿著件薄薄的灰色西服,外套微敞著,靠著車身抽煙。 郁喜因為昨晚睡太遲了,兩人起晚了,郁喜匆匆套了件毛衣便出門。這會子凍得手腳發涼,隱隱有幾分著涼的趨向。 溫淳之撣了撣煙灰,問:“你舍友走了?” 郁喜點一點頭。 溫淳之手指覆上她的手背摩挲了下,她手背的溫度涼的驚人,溫淳之微微擰著眉:“怎么就穿這一點?” 郁喜:“早上太急,來不及穿?!?/br> 溫淳之也沒說什么,若無其事地牽著她的手,徑直往灰撲撲的樓道走。 這小區,樓層不高,也沒有什么電梯。 郁喜清楚溫淳之不習慣這樣的居住環境,除了那一次提議過換房子,被她拒絕外,也沒見他再提過。 到了晚上,郁喜溫度燒了起來。 她頭腦昏沉,溫淳之見她這一副萎靡樣,似看不過去,說:“去醫院看看?!?/br> 郁喜裹著被子,搖搖頭:“不要,吃顆退燒藥就好?!?/br> 她指派溫淳之去醫藥箱翻找,溫淳之翻找一番也沒找到一顆退燒藥。郁喜這才恍然大悟,幾分愧怍,吶吶道:“我忘買了?!?/br> 溫淳之眉頭也沒皺一下,開車去臨近的醫藥店買,這么折騰下來,已漸至深夜。 溫淳之是第一回這般照顧人。 就連半夜睡著了也不安穩,迷迷糊糊醒來幾次,將手探向小姑娘的額頭。小東西沒心沒肺,縮在他身邊一夜好眠。 黑暗里,溫淳之掃了眼身邊的姑娘,他拿著煙盒和打火機,走到到陽臺外。 夜色深沉,大樓沉在黑夜里,看不清輪廓。 一根煙抽盡,溫淳之這才回到房間睡下。 ....... 轉眼便到了過年,公司給放了九天的年假。 郁喜那天下班,便乘坐動車回到C市,路途中接到溫淳之的電話:“都這個點,還沒下班?” 郁喜怔了幾秒,才說:“我回家了,現在在動車上?!?/br> 那端有一瞬的靜謐,繼而溫淳之淡淡應了聲。 郁喜隱隱察覺他應該是生氣了。 溫淳之坐在車里,抬眸看了眼緊閉的窗戶。他在車上抽了一根煙,這才揚長而去。 過年期間,溫蟬倒是約郁喜出來一趟。 提起年前去拜訪顧梵家,他的母親并沒有為難她,又說起顧梵的小叔顧珩生。 郁喜:“你這么看重顧梵他小叔,顧梵能不吃醋嗎?” 溫蟬捏著紙巾,悄聲聲道:“那沒辦法呀,誰叫他小叔長得那么驚為天人?!?/br> 郁喜笑道:“真那么夸張么” 溫蟬捧著臉直點頭:“真的,喜喜,氣質也好?!?/br> 郁喜說:“那你什么時候帶顧梵去見你媽呀?” 溫蟬面色微紅:“明天呀,明天我們得去南邊過年?!?/br> 郁喜也清楚溫蟬他們家的這個習慣,想必那人也已經到南邊了。 溫淳之今年過年被溫老夫人多留了幾日,溫蟬帶了顧梵來見溫老夫人。 溫老夫人眉眼帶笑,倒是對顧梵很是欣賞,到頭來不免念叨他一句:“溫蟬都快趕到你前頭了?!?/br> 溫淳之無事人般,絲毫不放在心上。 溫遲之也笑說:“蟬蟬的眼光不錯,那顧家可是老一輩的家族,但是顧家家族關系復雜,好在顧梵他生父那邊也還算清白?!?/br> 客廳里,熱熱鬧鬧坐了一圈的人,顯得其樂融融。 小汩汩似很開心,一會兒跑到溫淳之膝蓋上坐一會兒,又跑去顧梵身邊,倒是冷落了溫遲之。 好在溫遲之渾然不在意,徑直逗溫蟬,說:“有沒有想好什么時候結婚?”又指著溫蟬,對顧梵道,“這丫頭可是小狗脾氣,你可要好好考慮清楚?!?/br> 溫蟬氣急敗壞,說:“你才小狗脾氣呢?!坝窒蛑馨残狼缶?,“嫂子,你倒是管管他呀?!?/br> 周安欣坐在沙發上,剝著一顆橘子,微微笑說:“可別,你哥哪里是我管得住的?” ....... 郁喜原以為柳香冬當時說的介紹對象,只是隨口一說。卻沒料到柳香冬是真有這打算。 郁喜:“媽,你說真的?” 柳香冬皺眉道:“你這孩子,你媽我什么時候和你開玩笑,已經和柳嬸約好了,晚上六點去見個面?!?/br> 郁喜覺得頭疼,柳香冬見她這抗拒模樣,不免疑心:“喜喜,你該不會還和那人有聯系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