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郁喜平淡地問:“那姑娘為什么甩臉了?” 溫蟬輕描淡寫一句:“他那個樣子,誰看了還愿意相親呢?” 話到最后,溫蟬不免小心翼翼地試探了句,“喜喜,你跟我哥真沒再和好的可能嗎?” 可是這個問題,連郁喜自己都沒有答案。 郁喜回到了家,只有郁父和郁善在家里,柳香冬還未下班。 郁善見到她,倒是很激動,磕磕絆絆道:“喜...喜,喜喜回..來了?!?/br> 郁父臉上也只是笑,接過她的行李箱,說:“你媽等會就回來?!?/br> 郁喜點點頭,將行李擱回房間。 她在B市并沒有多待,第二天便回了B市,畢竟畢業在即,還有許多畢業材料要做。 鐘聲和程岑都待在宿舍,郁喜一推開門,兩人便上來給了她一個熊抱。 晚上三人躺在宿舍的床板上,徹夜長談。 鐘聲問起郁喜在國外作交換生的日子,不免調侃有沒有艷遇。 程岑哀聲連連的抱怨實習公司不把實習生當人,實習那段日子天天加班到半夜,還揚言要去買彩票,最好能一夜暴富。 話語細碎,卻平添幾分溫馨。 聊到最后,黑暗里,程岑忽然感嘆了句:“也不知道齊毓現在怎么樣了?” 宿舍陷入一片短暫的靜謐,誰都沒再作聲。 ....... 在留校的這幾天,郁喜把一些東西陸陸續續送給學妹。 鐘聲還在校貼吧里發了個帖子,揚言要送東西。有學弟留言撩她,鐘聲捧著手機,樂不可支:“現在的小學弟撩人真是一把手,可惜學姐要走了?!?/br> 離別在即,從此山南水北不相逢。 六月十九號是畢業日。 七點多,B大校門口,烏泱泱的一片人群。 遠處,遙山翠疊,團團白霧籠罩山頭。 梧桐樹的枝葉上,雨滴將落未落,空氣里泛著一股子潮濕清冷。 穿著黑色學士服的大四學生熙熙攘攘擠在樹下,排隊上大巴,到畢業典禮的會場。 B市,幾日的連續的高溫,難得這天下了點小雨,溫度直降至21度。 身上罩著寬大的學士服,好歹能抵擋幾分寒意。 溫蟬嘟囔道:“唉,B市這天真多變,還想畢業這天,能穿的美美的呢?!?/br> 郁喜手上拎著只藍色的手提袋,里頭裝著學士帽子,是統一裝學士服的袋子,布料劣質粗糙,上頭還印刷著一串廣告語。她睜著眼睛,直勾勾盯著那片樹葉上旋著的雨珠。 溫蟬抬手搡了郁喜一下:“跟你說話呢,看什么吶?” 話音落下,啪嗒一聲,那顆雨珠正中郁喜腦門。 冰涼的,透著一股寒意,郁喜伸手抹了把。 溫蟬又問:“我堂哥,他今兒會來嗎?” 郁喜的思緒有一瞬凝滯,旋即搖搖頭,如實道:“不知道?!?/br> 溫蟬咬著唇,憂心忡忡:“嘻嘻,你不會跟我哥就這樣完了吧?” 前面人流走動,郁喜有心岔開話題:“走了,車來了?!?/br> 到了畢業典禮的大廳,里頭已坐了不少別的專業的學生,密密麻麻,人聲鼎沸。 郁喜按著座位牌,找到自個專業的位置。 接下來的流程,模式單一,介紹到場的老教授,院長致詞,撥穗禮。 郁喜稀里糊涂的上去,頭頂一道醇厚的恭喜,連撥穗禮的老教授的長相都沒看清,拍了照,又趕場子似的下來。 迷迷糊糊,似在云霧里,有種不知身居何處的感覺。 結束后。 學生們紛紛同院長合照,郁喜和舍友也照了幾張。 兩個小時后,大巴開到B大校門。 郁喜從車上下來,風時不時吹拂起學士服下擺。 行至宿舍樓下,遠遠就瞧見停著輛寶藍色的轎車,車旁站著一人。 灰蒙雨色中,那人低垂著眉目,襯衫西褲,半倚著車身,姿勢慵懶,抽著煙。 引得經過的女同學,將目光落在他身上。 他向來是引人注目的。 郁喜攥緊了手提袋,深吸一口氣,這才挪動腳步。 男人抬眸,看她一步一步行至身前,似沒看過她這幅打扮,頗為新奇的打量幾眼,神情依舊散漫,透著幾分不羈。 “畢業了?” 宿舍人來人往,郁喜默不作聲。 溫淳之抽了口煙,說:“等會一塊吃個飯?” 郁喜莫名覺得有點心煩,低聲說:“溫淳之,你究竟想干什么?” 他仍是那副不著調的姿態,漫不經心道:“慶祝你畢業呀,還能做什么?” 郁喜抬眸看他,語氣冷然:“不用,我晚上有年級畢業聚餐?!?/br> 溫淳之笑笑,好似全然不在意她的冷言冷語,兀自點點頭:“行,那我改天再來找你?!?/br> 他臨走前,還將一束玫瑰塞在她懷里。 郁喜捧著這束玫瑰,恍若抱著燙手山芋。 郁喜對他這幅吊兒郎當的態度,倒是有些沒轍,也捉摸不透他的心思。 —————— 作者有話要說: 感覺越解釋越容易誤會,我還是閉嘴吧,hahaha 第五十四章 畢業聚餐的地點,是在一家五星級酒店。 他們專業有一百來號人, 其實除了舍友之外, 其他人大概也僅限于點頭之交, 大學的班級和初高中的班級大抵是不一樣的, 同學之間總帶著幾分淡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