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開了電腦,抬手試了下額間的溫度,感覺燙的厲害,她去鐘聲的抽屜里拿退燒藥。 剛吃完藥,電腦的班級群便彈出來。 郁喜點開一看,體測補考的名單,她赫然在列,十二月份。 郁喜長嘆一口氣,關了電腦,上床睡覺。 郁喜這次發燒,倒是連續燒了一周,反反復復。 溫淳之來接她時,郁喜在校醫院打吊瓶。 小姑娘裹著件長及腳踝的黑色羽絨服,整個人縮在厚重的羽絨服里,看起來倒是有點可憐兮兮。 這里頭的大多數都是學生,看到這么一個男人進來,有意無意地將目光落在男人身上。 郁喜渾然不覺,目光落在手機屏幕上,直到男人近至身前。 郁喜攥著手機,愣愣抬頭:“你怎么來了?” 溫淳之在一旁坐下,伸手探向她額間:“幾度?” 郁喜舔了舔唇瓣:“38.7?!?/br> 溫淳之眉頭微擰,拿手指點了點那藥水瓶:“這是最后一瓶?” 郁喜干澀地嗯了一聲。 這樣的場景,有幾分熟悉。高中那會,他也曾陪著她在醫院里掛點滴, 那時她眼皮子淺,滿心滿眼都是跟前的這個人。也曾橫刀立馬于大雪中,不問前塵不問歸處,只要他這個人,天真蒙昧的感人。如今一腔孤勇散盡,只剩畏首畏尾。 半個小時后,護士來給郁喜拔針。 兩人出了校醫院大門,凜冽寒風撲來,郁喜縮了縮身子。 溫淳之看她一眼,伸手將人攬到懷里。 郁喜抬眼看看他,抿抿唇不語。 溫淳之顧忌她發這燒,特意帶她去了一家私家店,然而郁喜倒是白費他這一番苦心。 她舌苔吃什么都隱隱有幾分苦味,喝了半碗粥,便作罷。 溫淳之倒也沒逼她,只是離開時,經理面帶幾分誠懇再三詢問是否飯菜不合胃口,倒是弄的郁喜不太好意思。 回到公寓,洗完澡吃了藥,她便躺下休息。 溫淳之倒是也沒忙別的事,將枕頭豎在身后同她說著閑話,郁喜趴在他的懷里,藥效的作用,昏昏欲睡。 睡到后半夜,后背悶出濕汗來,郁喜惺忪睜開眼。 屋里只亮著一盞臺燈,溫淳之依舊是她入睡前的那個姿勢,虛闔著眼簾,身上的白襯衣因為睡姿起了幾道折痕。 郁喜想去倒水喝,剛推開被子,身旁的男人倏然醒來:“不舒服?” 郁喜搖搖頭:“我想喝水?!?/br> 溫淳之掀開被子:“在床上等著?!?/br> 郁喜裹著被窩,去翻床上擱的雜志。 溫淳之在床沿坐下,遞給她一杯溫水。 郁喜捧著水杯,小口小口的啜飲。 溫淳之還真是見不得她這么一副焉焉的樣子,像只奄奄一息的小貓。 一覺醒來,窗外落了一地的白凈。 郁喜掀開一道窗簾去看,即便她是北方人,然而對初雪總帶幾分期盼。 溫淳之從外頭進來,見她開著窗看雪,眉頭不由一擰,抬手過來不由分說關了窗。 小姑娘眼神幾分失落:“你干嘛呀?” 溫淳之點了根煙,閑閑道:“病還沒好全呢,就吹冷風?” 郁喜道:“這不是快好了嗎?” 溫淳之攬著她,手指虛虛環著她的手腕:“也不看看這幾天,瘦成什么樣了?” 他含著她的耳朵,啞聲說:“你不心疼?我還心疼呢?” 第五十章 十二月一日晚,那是極其平常的一晚。 郁喜從宿舍浴室洗漱出來, 就聽鐘聲面色幾分寂然:“邱任去世了?!?/br> 郁喜聽不大清, 問:“誰?” 鐘聲道:“就是邱任呀, 演過《宮沉》的那個男二, 聽說是自殺的?!?/br> 郁喜幾分恍然,雖然她對娛樂圈里的演員認識的不多, 但這一位還是聽說過的。選秀節目出身, 后來因為歌唱生涯不景氣, 慢慢轉戰演藝圈,也出演過挺多電視劇,但大多數都是男二男三的角色。 程岑吶吶道:“這也太突然了?!?/br> 宿舍的氣氛霎時陷入沉寂。 很奇怪, 明明是和她們八輩子打不著關系的人,這一刻三人都沉默不語,心里幾分寂然, 說不上來緣由。 郁喜的頭發還濕漉著, 她登陸微博,此時微博熱點便是邱任死亡的消息。網絡上關于邱任自殺的版本千奇百怪, 說的言之鑿鑿, 好像親眼所見。 郁喜倒是沒多瀏覽, 便要退出微博, 手指不只點到哪個按鍵, 微博上倒是跳出另一則娛樂八卦。 新晉小花旦凜然疑似和W姓金主舊情復燃。 通篇長文,附上一張模糊的相片。相片里兩人在一家咖啡店,溫淳之是背對著的鏡頭, 然而他身上的那套衣服,郁喜幾分眼熟。 是那天,她拽著他的衣袖,一派天真地問他身上是哪個小妖精的香水味時他穿的那一套。 博主洋洋灑灑寫了一堆,又說w姓金主近期投資的那部片子,凜然是女主。又透露了這片子原本定的女主是某蔣姓影后,臨時換了演員,絕不是出自偶然云云。 郁喜一字一句地瀏覽到最后,心情竟平靜如水,毫無波瀾。 她說不上來此刻的心情,也許有些事一開始便有預料。所以當發生時,倒是沒有大悲大痛,只近乎麻木漠然的接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