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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這這一層薄薄的窗戶紙捅破了,對誰都沒意思。 何必呢? ...... 郁喜回到宿舍,洗完澡,剛在書桌前坐下。 她們四人的微信群,提示有消息,是齊毓發了條信息,告知她們她晚上不回來。 鐘聲道:“這丫頭成天到外頭浪,舍長你還管不管了?” 程岑躺在床上:“戀愛自由,不能管也不許管。鐘聲,等會到點了,你去幫齊毓打一下卡?!?/br> 鐘聲哀嚎:“為什么是我 ,哼,等齊毓結婚了,我可要少隨份子錢?!?/br> 她們的輔導員管的嚴,每晚都要按指紋打卡。 早在這個消息出來前,齊毓就從網上買了一套指紋膜制作工具,當時還給每個人都弄了一個。 臨近十點,才把指紋機拿了出來。 走廊排滿了人,郁喜靠著床頭看書,想等人少點,再去打卡。 長廊外頭的說話聲,依稀幾句飄入耳邊。 郁喜掀了床簾:“聲聲,是指紋機壞了嗎?” 鐘聲推開宿舍門進來:“同志們,指紋機壞了,今晚不用打卡了?!?/br> 程岑道:“這破指紋機三天兩頭告罄,這鄭導也不買點好的?!?/br> 鐘聲撇撇嘴:“就她那小氣樣,不是我說,還真是給我大東北丟臉?!?/br> 她們專業的同學對這個鄭導頗有微詞,為人刻薄又愛貪學生的便宜。 鐘聲和鄭導有過一次不愉快,大二下學期,鐘聲周末得回去一趟,到鄭導辦公室去請假。 請假也有一套繁瑣的流程,除了要給父母打電話外,還得簽請假條。 鐘聲當時沒背包,便問鄭導有沒有筆,沒想到因為這事兒,還被教訓了一通。 鐘聲回到宿舍,直罵娘。 ...... 齊毓坐在沙發上,看到鐘聲回了句指紋機壞了,這才長吁一口氣。 王明軒洗完澡出來,見她如蒙大赦,不禁笑笑道:“你那什么輔導員的有這么可怕?” 齊毓搖搖頭:“不是可怕,是非??膳??!?/br> 她似找到了宣泄口,開始滔滔不絕如數家珍般抖落她們那位鄭導做的一些奇異事來。 王明軒聽了個半調子,唇角始終掛著淡笑。 齊毓怕他聽煩,抬頭瞅了瞅他的神色,適時停下。 王明軒摸過茶幾的煙盒和打火機,問:“你那個舍友和溫淳之什么關系?” 齊毓停了片刻,才道:“應該是男女朋友吧?!?/br> 王明軒笑呵呵,意味不明的一句話:“你那舍友可不簡單?!?/br> 齊毓為郁喜辯白,說:“她人挺好的,也沒什么心思?!?/br> 王明軒笑笑,這年頭哪一個姑娘不是看著人畜無害,一張白紙似的純,但那里頭有藏著多少繞繞彎彎的心思,還真說不清。 他也沒再說什么,點了根煙,催她:“趕緊兒去洗澡?!?/br> 齊毓面色一紅。 王明軒摟過她的腰,輕拍一下她的臀,語氣誘哄:“快去?!?/br> ........ 轉眼天氣轉暖,五月份的時候,便開始每年一次的體測。 鐘聲叫苦連天,就連學校貼吧里,都有人在發帖子請求體測代考,酬薪不菲。 郁喜和鐘聲每年的體測,八百米長跑都是墊底的那一個。 鐘聲坐在書桌前,道:“這次,老娘打算找個人替考了,嘻嘻,你要不要?” 郁喜搖搖頭:“算了,我還是自己跑吧?!?/br> 等到體測那天,原本晴空萬里。 輪到郁喜那一組開始八百米測試時,天空灰暗,落著點毛毛細雨。 郁喜跑完八百米長跑,慘白著一張臉回來。 這一學期,壓根就沒運動過。 這么劇烈運動下來,喉嚨一股子腥甜味,兩腿酸麻,好像隨時都能倒下去。 鐘聲一面扶著她,一邊恨鐵不成鋼道:“嘻嘻,我真是搞不懂你呀?!?/br> ”你又不愿意找人代跑,自個又不鍛煉。為什么還去跑,反正你也跑不及格,你說你是不是有點傻?” 郁喜這人懶,明明懼怕八百米長跑,卻也懶得去克服它。 她對八百米長跑透著幾分消沉的心態,存了點坐以待斃的心思。明知肯定不會及格,卻還是會去跑,去讓自己去難受,這行為確實透著點傻氣。 這倒是有點像她對溫淳之的心思。 可是這沉浮人世,誰又時刻活的清醒明白,沒犯過傻呢? 第二十六章 每到周五晚,柳香冬總要給郁喜打一通電話, 問問她的生活情況, 錢夠不夠用。 這周五, 倒是直到晚間九點也沒打來。 郁喜坐不住了, 走去陽臺,給柳香冬撥了個電話。 屋里開著空調, 空調的外掛機就安在陽臺的墻上, 整個陽臺被一股熱氣充斥著, 耳邊是轟隆隆的空調運作聲,機械,沉悶。 郁喜心里騰起一絲煩意, 等了好一會兒,電話才被接通。 那端卻是郁父的聲音:”喜喜,怎么打電話來了?” 郁喜蹲在地上拿手指去撥弄蓋在白色帆布鞋面上的紙巾, 因被太陽曬過, 紙巾邊緣染上一道道淡黃色的線,似草蛇灰線, 伏脈千里。 她問:“爸, 媽呢, 怎么沒接電話?” 郁父看了眼衛生間, 遲疑道:“哦, 你媽在洗手間,等會?!?/br> 郁父拿著手機,剛要走到洗手間去敲門, 就聽護士進來:“十四床,該換藥了?!?/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