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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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臨淵道:怎么, 我買個丫鬟, 還要和你請示? 長芝沒有料到今日的臨淵這么難說話, 一時也有些惱了:臨淵公子,莫不是忘了, 你的魂契還在歡合樓。 魂契就是魔域的賣身契, 簽署了魂契,就等于將自己的靈魂交出, 身心為奴。 而魂契的所有者可以指示奴隸做任何事, 包括讓奴隸去死這種命令,奴隸也無法反抗。 方臨淵的眼神驟然變得冷冽如冰:狗仗人勢的東西,你大可以試試魂契能不能指使我。 方臨淵出身四大魔族之一,再加上他修為高深, 長芝還真沒有把握能借助魂契驅使他。 長芝又看了眼林重羽的背影,仍舊滿心不甘。 我知道是你。長芝對著林重羽說, 跟我回去,我可以不計較你這次逃跑。 林重羽心說:我信你有鬼。 我想你也聽說了,你們將來是要送給魔尊的, 你的魂契尚且空白, 就等魔尊注入法力。你就不想搏一搏嗎?像你們這樣的小魔物, 倘若被魔尊看上,整個族類一飛沖天也不是不可能。 林重羽無動于衷。 他又不是魔物,而且也只是個孤兒而已,對家族興榮沒有一點感覺。 見方臨淵并不阻止,長芝仍在喋喋不休。 林重羽有點煩了,他從乾坤袋里取出一個瞬移的靈寶,正要一走了之時,忽然整個身體頓住。 有微微的靈力旋轉在他的指尖,一封靈信出現,林重羽手指輕扣兩下,靈信內容直接在他腦海里浮現:尊主在魔王宮,出來商議。 魔王宮,便是魔尊在魔域的宮殿。 林重羽閉了一下眼睛,然后轉身面向長芝:我跟你回去。 長芝一愣,然后笑道:這就對了。 * 回到芳園,林重羽開始用心訓練。 至少得穩住這個魔尊,想辦法長留在魔王宮,才能慢慢打探師尊的消息。 但不承想,七天后,長芝嬤嬤就跟他們說可以了,出師了。 林重羽:? 認真的嗎,他們這才學了多久,全是半吊子水平,甚至連怎么伺候人都沒教,就這么送去給魔尊,怕是要辣到魔尊的眼睛然后被丟到魔域森林里去喂妖獸吧 不過林重羽吐槽歸吐槽,他還是很贊成早點去魔王宮的。 但其他兩個人就不這么想了。 長芝似乎看穿了他們的想法,解釋道:之前送過一些人過去,精通各種才藝和伺候人技巧的都有,但都被魔尊殺了。 長芝看似隨意的一句話,立刻就叫他們惶恐起來。 不過此時抗拒為時已晚,青色的光芒倏忽在長芝手中凝聚成繩索,將他們三個都捆了起來。 你們也不必太過害怕,萬一魔尊就喜歡你們這種純情生澀的廢物呢?長芝毫不客氣地說,然后叫來一輛四駕馬車,把他們三個塞進了里面。 林重羽明白了,他們只是試驗品而已。 這馬生有雙翼,飛得極快,呼嘯的風聲在林重羽耳邊穿過。這讓林重羽回想起當初他在人界復活不久后就被大長老抓進馬車送到鳳衍山的場景。 有點微妙的相似。 魔尊的宮殿就在魔域的主城內,所以很快,馬車落地,停在一道大門之前。 林重羽他們三個被捆著身體帶進了魔尊的宮殿。這個宮殿很大,各種亭臺閣樓重重幢幢,華麗奢侈又帶著點妖艷浮夸。 林重羽覺得這地方很眼熟。 這里似乎和師尊當初把他從秘境帶出來暫住的宮殿很像。 幾乎就一模一樣。 他開始懷疑自己的記憶,又隱隱覺得本該如此。 有什么膽大的猜測要從他的腦子里沖出來,身體就被一推,猛地往前幾步才穩住身體。他回頭一看,發現其他二人都已經不見。他們三個應該時被分別關在了不同的房間。 房間的門正慢慢關上,林重羽沖過去,因為手被長芝的繩索捆住,他用腳抵住了門。 門上頓時生出紅色的魔氣,往林重羽的身體里鉆。 五臟六腑都像是被灼燒般的疼,他猛地一下收回腿。 砰的一聲,門最終關上。 房間內剎那間變得昏暗,有淡淡的血腥味傳過來,仔細辨別能聞出這是屬于魔族人的血味。 林重羽檢查了一下房間的四周,見沒有什么異常便寫了一封靈信給景祁,告訴他自己已經進了魔尊的宮殿。 幾個呼吸后,林重羽的身前顯現了一個人影。 林重羽眼睛微瞪,道:景大哥,你修為到底什么境界,為什么魔尊的地盤你也能隨便進? 景祁無奈地看了一眼這個自作主張的人,說:沒隨便進,只是一個影子而已。你不要命我還要命呢,畢竟晚書還在等著我回去。 林重羽看著他,然后十分誠懇道:洛大哥可能并不希望見到你。 景祁:?這是人話嗎? 林重羽又道:所以你好好幫我,咱們回去后,我幫你追洛大哥。 景祁立刻鄙夷道:你都拎不清自己的感情,還幫我? 我怎么拎不清了?林重羽不滿道。 那你承認你喜歡你師尊,我就當你拎得清,有幫我的資格。 林重羽干脆道:好,我承認。 房間內片刻之間寂靜無聲,林重羽的臉在景祁揶揄調笑的目光中漲得通紅,憋了半晌,他最終沒有再出聲否認。 行了吧,你愿意好好幫我了? 景祁笑道:我一直都在好好幫你啊。 林重羽:真的嗎,我不信。 是誰每天都要提一句回去的? 景祁怕真的惹毛了林重羽,所以不再吊兒郎當,一臉認真地坐下幫他分析現在的情況。 我覺得吧,說不定那個長芝嬤嬤說的是對的,魔尊真的喜歡你這種純情生澀什么也不會的花瓶廢物。 林重羽:我謝謝您。 他壓下不滿,接著聽景祁說:現在主要的問題是你要不要假意迎合魔尊,不迎合吧,你得死,反正我打不過魔尊,救不了你;但迎合吧,我怕你師尊徹底走火入魔然后沒救了。 陷入兩難的境地,林重羽第一次拿不定主意,也第一次驚覺,原來自己也是會莽撞行事的。 其實,這并不是他第一次如此莽撞。 上一次莽撞到連命都不要,是在十年前,師尊渡雷劫的時候。 忽然之間,景祁跟他說話時總是掛在嘴邊的一句話闖進他的腦海。 你喜歡你師尊吧? 林重羽呼吸一滯。 他心如擂鼓,渾身的血液都像是受到刺激般加速流動。一直以來,隱藏在他心底深處的某種東西開始漸漸明晰。 見林重羽久久不說話,景祁長嘆一口氣:這樣,你先仔細想想怎么辦,我出去幫你探探情況。不過我這是分|身,無法存在太久。所以半個時辰內,沒有收到我消息的話,你最好直接想辦法脫身。你師尊給你的那些靈寶別舍不得用。 你師尊修為高深,最壞的情況也就是完全墮落成魔。景祁叮囑道,你保住自己的小命才是最要緊的。 林重羽怔怔地點頭:謝謝你,景大哥。 景祁的身影漸漸模糊,消散成點點碎光??諘绲姆块g內又只剩下林重羽一個人。 他嘴唇緊抿,不知道在想什么,盯著景祁消失的地方,久久沒有動一下,如同失去靈魂的木偶。 但和木偶完全不同的是,他的眼睛亮得驚人,在暗淡無光的魔域宮殿里,綻放出懾人心魄的光華與美。 景祁回來的時候,見到的就是林重羽這副模樣。他心中詫異,問道:你在想什么? 林重羽的手還被綁在身后,時間一長,有點血液不暢。他手指微動,稍稍活動了一下,緩緩道:我在想,你說的是對的。 景祁:雖然不知道你在說什么,但是 我一直都是對的。 林重羽嘴角向上彎了彎,難得的沒有和他斗嘴:嗯。 景祁:你對我這么好,我有點受寵若驚。 林重羽沒再和他繼續這個話題,轉入正題:所以你打探到有用的消息了嗎? 說到這個,景祁輕輕咳嗽了兩聲:有兩個。 林重羽掀起眼瞼去看他,安靜地等他繼續說。 第一,我打探到,魔尊的確喜歡你這樣景祁頓了頓,換了個形容詞匯,漂亮單純的人。 是魔尊喜歡的類型,林重羽并沒有很高興。 而且他一點也不單純。 比如他現在就藏著一些見不得人的、大逆不道的想法。 景祁又咳嗽了一聲,視線側了一點,沒有直視林重羽。他接著說道:第二,魔尊其實并不嗜殺,之前送來的那些人,不是魔尊動手殺的。魔尊再是魔,好歹也是一族之尊,哪里會親自去殺那些不值一提的螻蟻,你說是不是? 林重羽疑惑:那他們是誰殺的? 景祁道:魔尊的下屬。 這和魔尊親自動手并沒有什么區別吧,這罪孽估計也會算一份在魔尊的頭上。 景祁的身影忽然變得有些淡,林重羽知道這是他的秘法時間要到了。 最后時刻,景祁給出了他的建議:所以你不用太害怕魔尊,可以試著迎合他討好他,以免被魔尊的下屬殺了。 林重羽沒吭聲。 景祁的身影最終完全消失。 第二十八章 景祁走后, 林重羽又一次嘗試給師尊寄靈信,詢問師尊是否安好,人在何處, 什么時候回來語氣殷切且有禮有度,就和普通的思念親長的人們一樣。 不過這次, 思慮很久后,林重羽在最后添了一行:甚念。 送出信的一瞬間, 他靈氣纏繞的指尖陣陣發麻。 他像做了什么壞事的小孩一樣, 驀地收回手指, 眼神飄忽。似是緊張, 又似是期待。 當然,這和曾經的每一次一樣靈信寄出, 但沒有收到任何回音。 林重羽心中的擔憂重新占據了上風。 他望著虛空中的某一點, 眉尖不自覺微微蹙起。 * 魔域的空中無處不是幽深陰冷的魔氣,魔尊的宮殿里更是如此, 濃郁到讓人敬畏的魔氣之中, 還有來自魔尊的讓人仿佛無法呼吸的壓迫。 魔尊行蹤不定,即便是南北二王,也不知道魔尊去了何處,又何時歸來。 也不知道, 魔尊這次回來,會在此處待多久。 所有的魔侍們各司其職, 行走間匆匆,緘默不語。 能在魔尊的身邊做事,對于他們的族類來說, 是至高無上的榮譽, 他們誰也不想因為一點懈怠而被魔尊驅逐。 盡管他們從未見過魔尊。 他們還沒有能近前伺候魔尊的資格。 不過, 聽見過魔尊的人說,魔尊面容兇惡可怖,比民間貼在門上的鎮魔退鬼的殺神還要嚇人。 這樣一想,其實在魔尊的宮殿做一些瑣事也是相當不錯的一個選擇。 一只還沒有掃把高的尖耳朵小魔物拿著掃把打掃宮道之上的落葉,默默地想,當一條咸魚,誰說不好? 在魔尊身邊伺候,指不定那天魔尊一個不高興,他就魂歸深淵了。 給族類帶來的榮譽他享受不到那有什么用處? 反正他是不懂那些削尖了腦袋也想往魔尊身邊湊的人到底在想什么。 尤其是歡合樓的那個長芝嬤嬤。 魔尊一回來,她就不停地往魔尊身邊送人。 這件事的原因,要從魔尊剛回來的那天說起。 那天吧,其實這個尖耳朵的小魔物印象還挺深刻的。 因為那天魔域的整片天空烏云密布電閃雷鳴的。 聽有見識的族老說,這是修真界有人在渡雷劫。 小魔物看著兇殘至極的天空,縮了縮他小小的身體,心想,還好他是魔族,沒有雷劫這個東西。 總之,那天雷劫消散后,魔域的天雖然依舊昏暗,但卻有些不同尋常了。 所有的魔族人都能感覺到那種不同。 街上行走的、野外山洞里修煉的、還有他們這種掃地的所有魔修都停下了動作,穿過重重人頭和山石宮墻的障礙,望向了同一個方向,滿臉愕然和敬畏。 來自魔族血脈的壓制讓他們的骨骼和血液都在戰栗。 久未出現的感覺重新在他們的身體里覺醒,他們的靈魂都在不由自主地想要臣服。 如此強大、凌駕于修為之上的壓迫,是南北二王都無法做到的事。 而在南北二王之上 是傳說中的魔尊。 尖耳朵的小魔物揮著翅膀抱著掃把,又想起了那天從高空之中一飛而過的身影。 說起來,他也算見過魔尊,雖然只是一個影子。 聽修為高深的那些魔修說,他們那天看見了魔尊懷里抱著一個少年,少年烏發濃密,身形偏瘦,容貌被魔尊的袖子擋著,看不清。 但他們看清了,魔尊低頭吻了那個少年。 不過非常奇怪的是,魔尊回到他的宮殿時,卻是孤身一人。 各種猜測甚囂塵上,各路心懷鬼胎的人都開始蠢蠢欲動。魔域綁架漂亮魔物的事件開始高頻率發生。 尖耳朵的小魔物摸了摸他臉上的泥土,圓圓的琥珀色大眼睛里有著后怕。 臟兮兮的泥土下面,他的臉其實也挺漂亮的。 小魔物身體抱著掃把,慢悠悠地掃地。 然后一個高大的影子蓋住了他。 他抬頭看去,睜大眼睛,往后撲棱了一下,躲在掃把后面:青夷大人。 青夷是魔尊身邊近身伺候的魔將,那些人送來的漂亮魔物被魔尊丟出去后都是青夷殺掉的。 小魔物本能的害怕他。 青夷大人,有什么事嗎? 只見青夷眉頭緊皺:你的臉像什么樣子? 然后不由分說地拿出一塊錦帕,把小魔物臟兮兮的臉擦干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