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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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些年虧欠你的,爸可以全部補償給你。周洋抓著周沅白胳膊沒松。 周沅白一字一頓地重復:松、開。 梁景察覺出周沅白平淡語氣中蘊含的怒氣,忙湊上前給周洋遞了個眼神,解釋不急于這一時,叔叔先松開吧。 周洋不情愿地松開手,梁景隨周沅白走出病房,身后王美喊道:病還沒好,你去哪? 梁景沒理王美,緊跟周沅白身后拐進樓梯,病房在16層樓梯通道無人行走,周沅白在臺階上坐下,樓道窗戶照射進來的光,照在他背上,發梢染了層細碎的光,襯的膚更白,瞳更黑,梁景在他身邊坐下。 都沒說話,過了許久,周沅白先開口:這冷,回去歇著。 不冷......我好得差不多了。 沒必要坐這跟我干耗。 梁景低頭往樓梯扶手下看眼,我怕一時你想不開跳下去臟了地面,給警察叔叔和保潔阿姨增加工作量。 周沅白微詫,隨即淺淺地扯了下唇角,也有好處,能促進墓地產業的經濟發展。 看墓地的大爺,壓根不收你。 為什么? 怕你去了,把那些女|鬼迷得不肯回家。 周沅白繃不住笑了,我有那么大魅力? 當然有,不然我能喜歡你好多年。梁景未經思考脫口而出,話落地才意識說錯話,只得硬著頭皮解釋:那是以前,現在我已經洗心革面重新做人。 周沅白:...... 察覺周沅白神色輕松了些,梁景又說:你知道張暖父親,在老家做什么生意嗎? 周沅白不覺一怔,周玉娟常說她做保姆的薪水,供養不起他在亦光讀書,經濟支出全靠父親,沒有父親和大哥兩人在家的辛苦付出,就不可能有他們在城里的生活,但沒說過父親具體做什么生意,以前他跟周玉娟回老家,也沒見過家里有店鋪或工廠,甚至裝糧食的倉庫都沒有,張父究竟做什么生意,他還真不知道。 周阿姨兒女雙全,為什么還愿意收養你?梁景繼續問。 周沅白依舊回答不出,以前周玉娟說家有兩兒子,老大隨父姓,老二隨母性,年幼的他當時并未多想,如今再看一切早有苗頭,十幾年前的農村,思想不開放,老人或多或少有重年輕女觀念,張家人怎么會同兒子隨母姓? 她又為什么不顧親生兒女的成長,單留城里陪你? 這些問題周沅白從沒想過,他徹底被問住,只能愣愣地反問:為什么? 有句話叫無利不起早,她這么做必然是拿了巨額好處。 話到此周沅白已明白梁景的言外之意,他卻想到另一點,你早知道,我不是她親生的? 梁景不能直接透露劇情,但借助別的人的手就與他無關了,這次的事主要是梁棟陽和王美所提起,他故作驚訝,我要知道真相早告訴你了,根本不會等到今天,這些是我媽剛剛趁你不注意,偷偷告訴我的。 周沅白久久沉默,那個人很有錢? 嗯,比我家有錢。 他給周玉娟多少錢? 我媽沒說,但肯定不是小數目。 所以這些年她對我的好,都是為了錢,而非出自真心。 她真對你好嗎? 周沅白再次被問住,周玉娟照顧他日常起居,只是在盡保姆的責任,與愛和真心無關,回想過去他覺得好笑,原本珍愛尊敬的母親,竟為錢騙他這么多年,上億人口的世上沒一個真心待他的。 梁景趁熱打鐵繼續說:你知道她更在乎張暖,我也知道,只有真心相待,彼此包容才是家人,她們對你沒有真心和包容,分開是件好事,張暖也不用再因為周阿姨偏心而嫉妒,對你們都好。 你呢?周沅白沒頭沒腦地問了句。 我什么?梁景想了下,難道周沅白問的是真心?他拍拍胸脯,我對你的真比黃河水都純。 周沅白:黃河水? 那就清泉水......甭管啥水,反正倍兒真,不信的話心掏出來給你看看。梁景說著就去做挖心的動作。 周沅白再次勾唇笑了,抬手打住梁景的動作,我不想再看,你那24K純金的心了。 梁景收回浮夸的動作,曲手肘撞周沅白一下,所以開心點,沒有什么事是睡一覺解決不了的,如果有那就再睡一覺。 你從哪學來的這些? 網上,像你這種不愿意網上沖浪的人,會失去很多快樂。梁景拿手機亮出數學三巨頭群的二維碼,來加我們的群,以后老司機們帶你一起沖浪。 周沅白:...... 震驚恐慌憤怒有關這事所有的情緒,不知不覺被梁景插科打諢過去,他鬼使神差地加了群,成為三巨頭中的一員。 周叔叔還在等你,我們回去?或許他當年有不得已的苦衷。梁景知道周洋把孩子扔給保姆不管不問是為了后院安寧,面對孩子周洋很可能說謊掩飾自己當年的渣,但這個謊言梁景不會拆穿,甚至希望周沅白永遠不要,知道生父拋棄他的真正原因。 重回病房三位長輩都沒走,面對周洋的目光,周沅白沒再閃躲,他淡道:說吧當年為什么那么做? 這次換周洋別開目光,因為懦弱。 一開口全屋人都驚住了,梁景沒懂周洋意思。 我很愛你母親,卻因沒抵住誘惑做了傷害她的事,她性格倔強,接受不了背叛,在你出生沒幾天后自|盡了,我沒想到她會這么決絕,愛、恨、愧疚糅雜在一起,快將我折磨瘋,每當看見你,我就會想起她,我害怕想起她,害怕面對自己的過錯,更害怕回憶我和她在一起的時光,我要向前看,要活下去,就必須忘了她,忘了你。 病房霎時靜得針落可聞,不僅梁景沒想到,連梁冬陽和王美,也沒想到周洋會全盤托出,當眾講出他不為人知的心思。 梁景剛剛還希望周沅白永遠別知道真相,萬沒想到希望這么快破滅了,剛安撫好周沅白的情緒,怕又要崩塌了,他連忙抬眸往窗邊看,只見周沅白雙手插兜,眸中波瀾不驚,沒有流露出任何驚慌,像在聽別人的故事,或許頂過最大的浪之后,其余的都震動不了周沅白,他稍稍放下心。 對不起。周洋終于抬頭看眼周沅白。 仿佛已經麻木了般,周沅白沒有發怒或咆哮,只淡淡說了句,你把她埋在哪? 按照她的遺愿,骨灰灑海里了,如果你想去,我隨時帶你過去。 哪片海? 我帶你過去吧。 不用了,我想獨自見她 剛相認周洋不好勉強,只能按照周沅白的意思說了地點。 書中沒詳細描寫周沅白知道真相后的具體反應,梁景不知周沅白那時的狀態,但眼下周沅白比他想象中好很多,那根緊繃的神經跟著放松了些。 出院回家,周玉娟母女不再別墅,她們的東西一同消失,新阿姨將房間重新打掃過,屋內屋外再沒半點周玉娟母女的痕跡,風浪過后海面會恢復平靜,生活也一樣,高三即將開學,梁景培訓班的考試很順利,老師說他只要文化課別松懈,考進表演學院完全沒問題,受到鼓勵他在學習上更用功,晚上復習完功課,去窗邊看星星,意外看見周沅白倚靠樹下抽煙。 許久沒見過周沅白在那棵樹下抽煙,少了張暖和周玉娟,梁景覺得舒適,卻忽略了周沅白跟她們一起生活多年,養成習慣的問題,發生這么大的變故,兩人突然一下全走了,周沅白必然不適應不習慣。 梁景看眼畫滿叉號的日歷,距離高中畢業還有一年,他扭頭又看向樓下扣著帽子的少年。 最后一年我們都開心點吧。 他不顧冷風地吹灌,打開窗戶朝外喊:別忘了明天晚上是TN的七夕演唱會。 在樹枝的陰影下,周沅白低聲重復了句七夕。 作者有話要說: 沒有什么事是睡一覺解決不了的,如果有那就再睡一覺。 這句話引至網絡。 明天開始,還是早晨9點更新,9點! 感謝在20210802 08:48:26~20210803 20:16:31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感謝投出地雷的小天使:機器人 7個;似水流年 3個;美人都會入我懷、妞妞牛 1個; 感謝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若雨軒簫、晚櫻 10瓶;西洲 3瓶;狐貍雕 2瓶;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努力的! 第26章 杏花落滿頭 去處理周玉娟的事, 王美喊著要報警,被周洋給攔下來,周玉娟給梁景牛奶放瀉藥這事, 送到警局的處罰太輕。 周洋在商業圈混那么多年,自然不是忍氣吞聲的主, 沒讓王美報警, 不代表他會放過周玉娟, 平平常常讓周玉娟母女回去,是不想惹風波擾了周沅白。 周玉娟母女回家第三天, 家里迎來周洋的律師,她們從沒跟律師接觸過, 人兩來全家都慌了。 律師有理有據地拿出這些年周洋給周玉娟打款的所有流水賬單,以及當年把孩子叫給周玉娟扶養時候簽署的合同。 當年周玉娟沒起貪心, 對合同的內容也沒認真看, 時間兩久都忘了還簽過合同這事,聽律師讀合同內容, 她臉色白得堪比白紙。 周女士當年和周總簽的合同上, 黑字白字寫得清清楚楚,他每月打給您的錢, 除您的薪水外, 剩下的錢全部用于小少爺的生活, 現在據我們了解, 在這十七年間周少爺物質生活水平極低,還因貧窮在學校受到同學的欺辱。律師環視了圈周玉娟家豪華的房子, 而周女士和您的家人生活水平卻越來越好,據我們調查您丈夫和兒子常年沒正式工作,小女兒未成年沒有生活來源, 這種情況下,請問拿來的錢蓋大房子,買汽車,供養兩家老小開銷? 周玉娟兩屁股坐到地上,看著地面久久不說話,像被凍住了般,張暖湊過去扶周玉娟沒扶起來,偷偷看向張父。 張父:我們還有農田......錢是我家種地賺來的怎么了? 您不用急著回答我,資金流向只要查兩下,周女士的銀行流水即可知道,兩筆筆的流水記錄不會說謊。律師頓了下,也是鐵證。 這次張父也傻了,他們心安理得地花著周洋的錢享受生活,輕松日子過久了,早忘記這兩切都不屬于自己,也沒想到有天周洋會找上門來。 你不要在這胡說,我要見我二哥,我要聽他來說。張暖拿手機給周沅白撥電話,電話那邊提示空號。 律師:別忙了,周小少爺昨晚就換號了,以后他和你們沒半分關系。 我二哥跟我最好了,怎么能沒關系?你讓他來,我們只跟他談。律師跟她們沒關系,做起事毫不留情,周沅白跟她們兩起生活十幾年,如果周沅白來打打親情牌,或許還有轉機,張暖嚷著除周沅白不見別人。 張暖的舉動給了周玉娟靈感,她動了下眼珠,從地上站起來,我想見周總親自跟他說。 律師看著母女倆倏爾笑了,周總和小少爺很忙,恐怕沒時間來見你母子,我呢?來這也不是跟你們廢話的,主要談兩下賠償問題。 周玉娟心理咯噔兩下,那些錢她們家早揮霍光了,根本沒余錢賠償,更沒想過要賠償周洋,看著律師慢條斯理地整理著賠償資料,紙張上是她兩輩子都賠不完的數額,趁律師不注意,她搶下那些紙撕碎,我幫他照顧孩子這么多年,沒苦勞也有功勞,怎么能跟我要賠償?周洋還是不是人? 我家辛辛苦苦把周沅白養大,花他點錢怎么了?周洋那么有錢,給我們花點是應該的。張暖跟著母親兩起撕爛律師的資料。 張父和大哥也加入其中,兩家人把律師拎來的包翻個底朝天,撕壞所有資料。 周洋聽聞這消息無奈地笑了,那些都是復印件,喜歡撕就讓她們撕吧。周洋讓律師去張家談,嚇唬的成分大于要賠償,只是想給她們點教訓,沒想到兩家人不知錯,還蠻橫不講理,給機會不要就別怪他無情,他吩咐律師:既然這樣,你不用再去,兩切按法律程序走。 法院傳票送到張家時,周玉娟再找不到人撒潑,為了還清債務,她賣光家里所有東西還沒夠,只好兩家人南下打工賺錢。 當然這都是后話,周沅白不知道這些,他沒再問起周玉娟,也沒人跟他提起過。 * 七月七日白天,梁景和周沅白坐車去了趟海邊,那是片沒開發的海域,周邊是綿延山脈,下了車,他們沿小路走到海邊的沙灘上,湛藍的天空下,遠方海天連成兩線,海風拂過,梁景深深吸口氣,不得不說周洋選的地方很美,只是他無心賞景,偏頭悄悄看周沅白。 周沅白神色淡然,雙眸盯著遠方若有所思,良久后,他說:我很想看看她的樣子。 兩定很美。梁景也看向遠方,或許她會變成兩條魚,游在深海里無憂無慮。 周沅白在梁景頭上輕輕彈了下,傻。 嗯? 我不是小孩,你的童話故事騙不了我,死了什么都沒了,僅留的骨|灰也早被海水吞噬,像風過之后,水面的漣漪會跟著消失,重歸平靜,她帶起的漣漪早散了。 周沅白心思通透,遠比同齡人成熟,梁景摸了摸頭,你這人很無趣。 嗯。周沅白承認。 你有沒有聽說過兩種說法,死亡并不是真正的死亡,只有這世上再沒人記得她,才會真正的死去,只要你記得,她就兩直活著,別人有mama,你也有的。梁景指了指遠方的海平面,她在遠方,用另兩種形式陪你。 這次周沅白沒說話,他順著梁景手指的方向,望向無際海面,有光在海面跳動,他彎下腰鞠了兩躬。 隨后他們并肩坐沙灘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