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3章 壞女孩(四)水往低處流,人往高處走
死亡之愿,我以前也沒聽說過,不知道這咖啡,到底哪里不同尋常了?此時,夏亦瑤的好奇心亦被勾了起來,看著身邊的漂亮女子,她問道。 咖啡的味道有些怪,不怎么好喝……女子如實說。 我一聽這話,就笑了。有什么咖啡,本來就是好喝的?死亡之愿,既然是咖啡,那就注定了它的苦澀,不好喝應該是正常的事。 我原本就覺得死亡之愿有些特別,此時見女子阻擾,不希望我點,就更加來興致,越發想喝喝看了。 我就喜歡特別的,就它了。我點指著菜單上的骷髏圖標,道。 見我一臉堅決地表情,女子輕嘆了一聲,只好順我的意,幫我點了死亡之愿。 沒過多久,咖啡便做好了,那女子端著個托盤,便將咖啡上到了我和夏亦瑤所在的桌子上。 當死亡之愿放在我面前,我發現它不是一般的黑,若不是知道它是杯咖啡的話,我說不定把它當做墨汁了。 它這濃黑程度,一般的黑咖啡,根本比不了。 這就是死亡之愿嗎?和它的名字,倒是真的很符合??粗矍暗目Х?,我心中自語。 晨輝,你喝一口試試看。夏亦瑤對死亡之愿也有些好奇,一雙明亮如水晶般的眼眸看著我,催促我道。 嗯。我輕應了聲,然后端起眼前的死亡之愿便開始抿了起來。 咖啡一入口,一股nongnong地苦澀味,便如潮水般涌進我的口腔之中,仿佛一口氣吃了一個苦瓜一樣,舌頭苦澀得根本受不了。而這,還僅僅只是我輕抿了一口的結果! 當我嘗試著,再次喝一小口后,舌頭頓時被苦麻了,同時,胃里感到一股強烈的惡心,直欲讓我想要嘔吐。 當即,我用手捂住了自己的口鼻,怕一個不小心,真把中午吃的東西全部吐出來。 這到底是什么咖啡,口味也太重了,哪里是給人喝的!看著面前漆黑如墨的死亡之愿,舌頭和胃難受的同時,我心里腹誹。 晨輝,怎么了,你沒事吧?夏亦瑤見我掩嘴欲嘔,一副十分難受的樣子,臉上頓時露出一縷擔憂之色,關心地問道。聲音很輕柔,仿似鶯燕啼鳴般,分外動聽。 而此時的我,被胃中翻江倒海般的惡心感充斥,根本沒辦法回答她,我一直用手捂著嘴,生怕突然就吐出來。 在大眾女神面前惡心嘔吐,那絕對是件丟臉的事,我可不愿意,在夏亦瑤面前出糗。 直到過了好幾分鐘,我終是慢慢地緩了過來。 這咖啡……真……真的沒話說,苦得要命??!我挎著臉說出了緩過來后的第一句話。 夏亦瑤見我這樣,便知道我不可能再喝下去了,于是,她拿起放在旁邊的菜單,試探地問我道,晨輝,要不你換一杯咖啡吧。 我一想也好,反正這死亡之愿,我是喝不下去了。于是,我將夏亦瑤拿取在手中的菜單給接了過來,重新選擇咖啡。 左右翻看菜單,最終我點了一杯拿鐵,而當拿鐵上來后,我便顧自抿嘴喝了起來。 晨輝,你知不知道,你很像一個人。望著喝拿鐵的我,夏亦瑤忽然幽幽地說道,那水晶般的眸子中,有水霧在朦朧。 ???自小到大,都沒人說我像過誰啊,她這一問,讓我分外錯愕。 沒人說我像過誰啊。我對她說道??粗矍?,眼角隱隱要眨落淚水的美麗女孩,我心中不自禁地泛起漣漪,漾起波瀾。 亦瑤,你怎么了?我放下手里的咖啡拿鐵,輕聲問道。 沒什么,只是忽然想起了一個故人罷了。不好意思,有些失態了。夏亦瑤將美麗的腦袋輕輕轉向一邊,用白皙如玉的蔥指,拭了拭眼角,然后低聲,有些憂郁地說道。 而待她重新將頭轉過來時,美麗的笑容已然再次掛在了她的臉上,若白蘭花一般明麗、可馨。之前,她那憂郁的神情,仿佛根本就不曾存在過一樣。 只是,望著她那絕麗無瑕的精致面龐,我卻感到一陣地失落,仿佛心里,忽然之間丟失了什么東西,空落落的。 我張了張嘴,想要說些什么。只是,一想到說出口的話,也許會讓亦瑤再次憂郁傷感。翕動了一下嘴唇,最終,到嘴的話我還是哽在了喉嚨中。 這時,夏亦瑤的提拉米蘇和我的蘋果派上來了,我們倆拿起餐具,便默默地吃了起來。期間,誰也沒有說話,各自懷著各自的心事。 吃完東西,結完賬,然后我們便各自回了家。 臨走前,望著亦瑤那纖秀裊娜,長發飄飄飛揚舞動,被夕陽染成橘黃的絕美背影,我心中悵然若失。 而走在回家的路上,突然,耳后響起急促巨大的引擎轟鳴聲,當我轉頭望向后方,只見一輛奢華無比的跑車朝我疾馳而來。 待它超過我大概一個身子的距離時,沒有任何征兆地,突然停了下來。隨后,有兩男一女從里面走出,徑直向我走來。 其中一名男子,不是別人,正是先前出校門時我和亦瑤碰到的那個。如黑曜石般的澄亮耀眼的黑瞳,閃著凜然英銳之氣,他一下車便以銳利如鷹般的眼神看著我,如看仇敵一樣。 就是他嗎?和他來的另一名男子,意味深長地看了我一眼,然后說道。 光潔白皙的面龐,透著棱角分明的冷峻;烏黑深邃的眼眸,泛著迷人的色澤;那濃密的眉,高挺的鼻,絕美的唇形,無一不在張揚著他的高貴與優雅。 穿在雙耳的兩顆鉆石耳釘,陽光下,更是閃著耀眼的光芒! 原來亦瑤喜歡他呀?跟他們一起下車的那女子,用她那美麗的眸子打量了我幾眼,輕笑道。魔鬼般熱火的身材,一頭大波浪形金黃卷發,修長的大腿穿著一條鵝黃色的迷你超短裙,顯出了她身材的完美絕倫。 來者不善,善者不來!望著眼前的兩男一女,我心頭很自然地浮現出了這樣的句子。 你叫什么名字?那一頭大波浪形金黃卷發魔鬼般身材的女子,眸波流轉,嘴角微翹,揚起一抹優美的弧度,嬌俏著問我道。 不知道為什么,好像她對我很感興趣的樣子。 林晨輝。目光正視著她,我以平靜和緩地語氣說。 呵呵,名字倒是不錯。那女子聽完,頓時嬌笑著道。 名字好又有什么用?沒錢,沒權,便什么都不是!那先前所遇到的男子,輕抿削薄的唇瓣,冷漠說道。一雙黑曜石般光亮的眸子,如獵鷹一般盯著我,閃爍森然寒芒。 之前,我與亦瑤間的親密,顯然讓他耿耿于懷,對我沒有任何地好感。 而對于男子的這些話語,那女子卻是不以為意地淺笑了一下,依舊頗有興趣地看著我。像是在看一只十分有趣的小白兔似的。 夏亦瑤不適合你。那雙耳穿著鉆石耳釘的年輕男子,沒有最先見到的男子那狠厲的眼神,也沒有大波浪金黃卷發女子饒有興趣的目光,他的眼睛很清亮,眼神很平靜,像風平浪靜的湖水,像夜色寧靜時皎潔的月光,在這時淡然開口。 他沒有繞來繞去,直接開門見山,十分直白地說出了一件他所認為的事實。 而正因為是事實,所以在訴說的時候,他很平靜,如同講述一件再正常不過的事情一般。 就好比太陽從東邊升起,從西邊落下,人要經歷出生、成長、死亡的過程,這些自古以來萬年不變的定律,只是人們因為早就習以為常,故而不覺得它們有什么奇怪之處,認為不過一件很稀松平常的事情罷了。 在他眼中,我和夏亦瑤之間沒有任何可能,就和人們對這些世間不變的定律的感知一樣,是非常非常正常的事。 水往低處流,人往高處走,而我,則是注定不可能和夏亦瑤在一起。 把我和夏亦瑤的事,與自古以來恒定不變的定律做比較,這很荒誕無稽。 我聽了之后,頓時覺得很可笑,臉上不由現出了譏誚的笑容。 看著雙耳間鉆石耳釘閃目,眼神平靜如波的英俊男子,我亦開口對他說道:這世上沒有什么是不可能的,有些事情,不經歷,不嘗試過,又怎么就知道合不合適了? 聲音很平靜,但是卻不缺乏力度。 聞言,耳間墜著鉆石耳釘的英俊男子,搖了搖頭,然后看著我,徐徐說道:有些事情,一旦嘗試,便是墜入了深谷,將永遠爬不起來。 然后,他沉默不言。 朽木不可雕也,糞土之墻不可圬也,見我愚頑不化,他也就沒什么好說的了。 而那明顯對亦瑤有意思的男子,在聽到我的話后,頓時惱怒了起來,露出無比冷冽的笑容。 就憑你,也想與她有關聯嗎?簡直就是癩蛤蟆想吃天鵝rou,癡人說夢!他寒聲說道,那一雙眼睛似能射出利箭一般凌厲迫人。 而后,他那骨節分明的白皙右手旋即緊握成拳,不由分說地向我砸了過來,伴著呼呼的風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