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腦子終于又利索了起來,風煊幾乎是咬牙切齒:“不要胡鬧,我絕不會用你來當解藥!” “可你總這么硬著不好?!敝x陟厘帶著一絲大夫獨有的客觀與冷靜,道,“傷身體?!?/br> 風煊:“……………………” 他發現他犯了個錯誤。 他為什么要去抓謝陟厘的肩,而不是抓謝陟厘的手呢? 此時謝陟厘那雙作亂的手抓住了風煊的要害,謝陟厘極力保持平靜,只有聲音微微泄出了一絲顫抖:“我、我沒打算當解藥,只是幫幫你,要么你自己來也行,但我想旁人幫可能會……會快一點?!?/br> 風煊瞪著她,像是要用眼神把她的腦袋戳出兩個窟窿。 “你、你放心,”謝陟厘盡量讓自己看起來靠譜一些,“我們醫者看這些看得多了,這個東西在我眼里就只是一塊rou而已,我、我這是幫你解毒,弄完就好了,你、你配合一點?!?/br> “閉嘴?!?/br> 殊不知風煊的腦子里已經炸出了一朵朵煙花,在她的手碰上他的第一個瞬間,激流般的快感便襲遍了全身。 把這輩子所有的理智全部湊到此時,才能讓他發出一聲狂吼:“先把我綁起來?。。?!” * 半個多時辰過去,風煊仰頭靠在柱子上,一臉吃飽喝足的舒坦模樣。 謝陟厘已是累得不行,還是強撐著替風煊解開繩子。 不得不說風煊最后那個命令十分英明,繩子明明十分結實,還是被他掙得有幾分松散,要不是后來他慢慢回了些理智,這根繩子只怕捆不住他。 “脖子酸么?”風煊像一只吃飽了的大貓,慢條斯理給穿自己衣裳,懶洋洋地問。 謝陟厘心說脖子酸什么,手酸才是真的。 “腦袋偏著這么半天,脖了難道不酸?”風煊聲音里帶著一絲捉狹,“不是說就是塊rou么?有什么不能看的?” 謝陟厘:“……” 老天爺,能不能把之前那個三貞九烈的大將軍給我還回來? 風煊見她的臉紅得不行,心里忍不住又開始發癢,攬住她的腰,將她摟在了懷里:“阿厘……” 這一聲喊得低低的酥酥的,謝陟厘聽得心肝一顫,他方才纏著她幫了一遍又一遍的時候,就是這么喚她的。 “這、這到底是怎么回事?”謝陟厘趕緊端起臉,正色道,“誰給你下的藥?太子嗎?” 果然,正經事一提,風煊臉上那纏纏綿綿黏黏糊糊的神情為之一頓,下巴擱在謝陟厘肩上蹭了蹭:“不,是……皇帝陛下?!?/br> 他不想稱那個人為“父皇”。 那個人不配為父,也不配為君。 藥不是下在酒水里,而是酒過三巡,直接賜下。 那里一粒小小的紅丸。 席上除了禁足在家的風煥,幾位附驥于太子身后的皇子,以及皇族中近支的宗親都在。 每人都得到了一份,看上去十分與有榮焉,一個個欣然服下。 風煊不疑有他,服下之后才發覺不對勁。 傳出去誰敢相信,天子在宮宴上賜下的,竟然是壯陽藥? 那間樂聲悠揚的正殿,很快便成了荒唐的酒池rou林,風煊借著酒勁離開的時候,還能聽到身后宮女的尖叫聲,衣裳被撕的裂帛聲,以及皇帝近乎瘋狂的大笑聲。 他終于明白,為何風煥當初寧愿賴在北疆喝西北風,也要賴著不回宮。 這些污濁詳情風煊沒有細說,整理好了之后,帶著謝陟厘到了朝瑞殿。 今日錦年不知吃壞了什么東西,有點拉肚子,良妃便在殿內照顧小公主,沒有參加今日的家宴。 良妃在里間剛把錦年哄睡著,聽宮人回稟風煊來了,便知道不對。 要知道風煊雖是她親生的,到底已經封王,要來也是白天請旨過來,斷沒有晚上來的道理。 良妃果斷把宮人譴出去。 風煊幾句話便把今晚的事情說了,良妃聽完向謝陟厘深深一福:“有勞謝太醫施以援手?!?/br> 風煊只說謝陟厘為他醫治,自然沒有說如何醫治,這“援手”二字一入耳,不由笑著看一眼謝陟厘——可不是援手來的么? 謝陟厘腦子里沒有他想得多,正慌亂還禮,深深鞠躬之后突然想起見太醫見后妃乃是要下跪的,于是一撩衣袍打算拜見。 膝蓋還未彎下去,便給風煊拉住了胳膊。 風煊道:“下跪敬茶的日子有得是,這么著急做什么?” 謝陟厘愣了愣才知道他在說什么,當即羞了個滿面通紅。 那日謝陟厘給風煊請脈的時候,良妃已經注意到風煊待謝陟厘有幾分不同。 從前那些醫女來換藥,風煊眼皮都不會抬一下,謝陟厘來,風煊卻是看了好幾眼。 但良妃當時以為那都是謝陟厘曾是風煊舊屬的緣故,所以比旁人看重些,也是情理之中。 這會兒良妃著實是大吃了一驚。 風煊從小時候起便難得笑,也難得開口,七八歲的年紀已經養出了一副生人勿近的冷臉,劉嬤嬤常跟她念叨,這孩子心熱,面卻冷,只怕將來要吃苦,不討好。 可此時風煊眉梢眼角皆是笑意,眸中的光彩幾乎壓倒了殿內的七寶樹燈,整個個熠熠生輝,光潔透亮,如同一塊擱在春日底下的暖玉。 她是他的母親,卻從未見過他笑得這樣明亮,這樣溫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