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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東西怎么做的不重要,我只是想知道,他們的勢力范圍到底有多大,人太多的話,我就要考慮別的解決辦法了?!痹S念冰一邊說,一邊取出了那個少年。 少年出來后還被冰凍著,許念冰化開了他身上的冰,不過沒收回蠱蟲,避免他逃跑。 等少年的面容顯現出來,劉子善喟嘆:“好年輕啊,這么年輕……跟我差不多年紀吧?” 木詭伸出藤蔓摸了一下少年的骨頭,說:“沒有哦,他長得年輕而已,骨齡已經三十五了,好奇怪,人會在三十五歲的時候,長成這副樣子嗎?” 就算是童顏,三十五歲身量都應該真正的少年有所區別,可少年完全就是十五六歲的樣子,跟許念冰和劉子善站一塊別人會說同學的程度。 許念冰聽了木詭的話,便說:“我都沒看出來,你摸的骨齡準嗎?” 木詭沉默一會兒,起身走向少年,直接上手摸少年的頭骨:“沒錯啊,骨頭已經是成年人的了,但是這張皮……” 第一百零二章 少年 聽木詭那么說, 許念冰也起身走過去,仔細看了一下,發現少年臉上的皮確實怪怪的。 白得有些特殊。 人的皮膚除非是得了白化病, 不然白的程度是有限的, 少年的臉上就是那種把明度和亮度都拉滿的白。 在齊家院子里的時候因為光線很暗、許念冰和許念水又沒怎么注意他, 都沒發現他身上的皮膚白得不正常,換句話說,這不應該是屬于人的皮膚。 “你做了什么把自己弄成這樣的?”許念冰問少年。 解凍后少年動作有些遲緩,他動作很慢地抬頭去看木詭, 好一會兒才能發出聲音:“木詭……原來是神啊……” 木詭收回了自己的手, 問許念冰:“為什么他要喊我神?太抬舉我了吧?” “……長生教好像把可以長生的都稱之為神,你和螣蛇是他們見過最長生的‘人’, 所以就直接把你們奉為神去信仰了?!痹S念冰嘆息著說。 長生教固執地將自己幻想出來的事情散播出去給教徒洗腦,明明, 他們連木詭和螣蛇都不認識。 聽罷, 木詭看向少年,認真地說:“我不是神, 我也不會成為神,我只是一個妖精, 還有, 我的愿望是能像普通的樹木一樣有死去的一天,不想長生?!?/br> 少年的三觀仿佛受到了打擊, 他眼睛睜得老大, 顧不得身上的蠱蟲, 去抓木詭的胳膊:“怎么會呢?你是長生的木詭??!你應該為了大道修煉,活得更久,與天地同壽??!” 木詭躲開了他的手, 用藤蔓捆住他:“不要隨便在我的名字前面加限定詞,我不想修煉,也不想與天地同壽,你聽不懂話的嗎?” 然而少年是真的聽不懂人話似的,反反復復說著木詭不應該是這個樣子的話,跟個復讀機一樣。 煩得許念冰直接把他嘴巴封了,攤手:“看吧,我就說他們長生教的教徒都被洗腦了,就算知道了真實情況都不會相信?!?/br> 不相信還是輕的,他們甚至試圖洗腦告訴自己真相的人,好像只要對方也相信了自己,那些真相就能變成假象。 無法溝通的教徒只能用搜魂處理,在少年的記憶里,他來自一個南邊的小島,那地方真的太小了,認真算的話,應該是華夏南海群島里的一座小島。 那座小島以賣海貨為生,在某段流行珍珠的時間里,小島上的人開始養蚌賣珍珠。 少年的父母沒什么文化,給他起了個名字叫珍珠,意思是希望家里的珍珠蚌能產出很多很多品相好的珍珠,不說賺很多錢,至少能維持住家庭。 珍珠蚌要養在海邊圍起來的地方,到了收成的時候,突然來了臺風,珍珠的父母舍不得那些養在海邊的珍珠蚌,冒著風雨乘著小船去收珍珠蚌。 明明就在這么近的地方,平時不用退潮都能去給珍珠蚌喂食物,風雨來的時候,小船越飄越遠,父母再沒回來。 于是,珍珠才四五歲,就成了孤兒,小島上的孩子小小年紀就要幫爸媽的忙,沒有學校,也不會去讀書,他們祖祖輩輩流傳下來的,就是用那些海貨換東西。 有商人會開著大船過來跟他們買海貨,這樣島上才漸漸流傳起了新的紙幣。 珍珠的父母死了,他年紀太小,沒法支撐起那片屋子前的一片小海灘,只能被島上的大人們分走,反而自己去給大人們干活賺錢。 風雨過后商人又乘著船來了,收走了很多海鮮和珍珠,給了錢以及一些大陸才有的稀罕物品。 船上的水手看起來很厲害,他們力氣大又有錢——在小島上的人們來說,水手都比他們有錢太多。 那艘每年來幾次的船,象征著財富和自由,可以生存的財富,可以逃離小島的自由。 珍珠丟下手里的魚,躍過海場,跑向那艘船,告訴水手,他希望到船上,成為一個水手,雜工也行,只要能離開這里。 水手們看著瘦巴巴的小孩兒,笑他想太多,他太弱了,不會成為水手的。 然而珍珠堅持,說父母死了,不想再留在島上。 剛好,船上總是缺小廝的,水手們就把珍珠帶上了船,平時做雜工,收拾船或者伺候老板生活起居。 在船上,他第一次見到了自己的老板,那是個英國人,紳士又很有禮貌,對他總是微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