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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前唐雅很嫌棄劉子善,看在對方腦子清楚些了的情況下,至少沒冷聲冷氣地,該教的教。 忙活一天,劉子善跟在唐雅身后收拾東西,忽然問她:“唐雅,你今天對我態度好像……好了很多?!?/br> 唐雅回頭看他:“你真的不明白嗎?” “什么?”劉子善茫然地看著她。 “咱們三家百年一體,尤其這種時候,葬禮都在一起辦,就是要告訴別人,我們三家還是一股繩,不會散開,我站在你旁邊,以劉家半子的身份出席,我對你態度不好就是在告訴別人,我們唐家張家要跟你劉家分家了,你懂不懂?”唐雅說起來還是很氣的。 光練習葬禮流程這一天唐雅就覺得心累,怎么有人能夠什么都不懂??? 且不說人情世故這種需要學的,劉子善連站在門口要向來賓們鞠躬問好送上白花都不知道,到了靈堂前,他甚至不知道自己應該站在什么位置、什么時候上香點燭。 唐雅忍不住繼續說:“劉子善,你今天沒發現你什么都不會嗎?就算是被人供起來的孩子,你怎么能連葬禮都不會辦?” 他們是道術出身的世家啊,居然真的什么都不會。 劉子善沉默了很久,緩緩說:“我不知道,沒人教過我……” 有時候,劉子善免不了埋怨劉姑姑,為什么要把他養成這個樣子? 這些天他看著唐六一和張風順當著做著一切,他的事情,卻總做不好,張風想來幫忙,始終被唐六一攔住。 唐六一只有一句話:“你能幫他一次,難道能幫他一世嗎?” 沒辦法,張風只好辛苦把流程偷偷寫下來交給他,告訴他盡量按照流程背,不出錯就好了。 劉子善已經很努力按照張風寫的流程走了,可還有很多是人情上的潛規則,這些東西根本沒法寫在紙上,要自己慢慢接觸去理解。 唐雅看著劉子善的模樣,最后說:“學不會的話,你就站在我旁邊,看著我做,但是,葬禮那天,我不可能所有事情都替你做,因為我只是半子,你才是繼承人?!?/br> 說完,唐雅繼續收拾東西去了,她還要練功的,沒空一直跟劉子善在這耗。 劉子善嘆了口氣,跟了上去。 晚飯之后唐雅就得回到許家的院子練功,忙活一天下來,劉子善跟在張風旁邊吃飯的時候都覺得累,可唐雅已經吃過飯在跟木詭練功了。 發覺劉子善在看著唐雅,許念冰以為他羨慕呢,就說:“別羨慕,等葬禮完了,我會給你安排其他功課的?!?/br> 這時劉子善才想起來許念冰要教自己的事情,而且唐雅也是許念冰教的。 “唐雅……她每天都這么辛苦嗎?”劉子善猶疑著問。 許念冰詫異地看著他:“辛苦?這幾天都算給她放假了,平時都是上午學道術常識,下午練功,晚上練手法,早上五點半就得起來,劉家給你安排的不是這個時間嗎?” 聞言,劉子善愣住了,好半晌,忽然漲紅了臉:“我、我學得快,不用安排得這么緊……” “是嗎?去扔兩針我看看?!痹S念冰抬了抬下巴,對著那邊的小靶子說。 劉子善頓了頓,放下了筷子,起身去問木詭要飛針,然后站到跟唐雅一樣的位置,抬手起勢,飛針啪一下就扎到了靶子中心。 旁邊的唐雅看見了,震驚道:“原來你真的是天才???” 從手法和速度上看,劉子善能在這個年紀有這個實力,確實稱得上一句天才。 劉子善回頭看了眼許念冰,輕聲說:“算不上?!?/br> 唐雅笑起來:“不用跟班長比啦,她就不是一般人?!?/br> “劉子善,你等會兒吃了飯,試著跟唐雅一塊扔吧?!痹S念冰忽然開口道。 聽了許念冰的話,劉子善詫異地看過去:“可以嗎?可是葬禮……” “葬禮其他的事情你在不在都一樣,現在你的問題是趕上唐雅,就從今晚練飛針開始吧?!痹S念冰直接決定下來,不容反駁。 吃晚飯花不了多少時間,天色暗下來之后木詭在院子里點上油燈。 劉子善不明所以:“不用電燈嗎?” 木詭笑著搖頭:“晚上練的是小雅的手法,原本應該在完全黑暗的情況下練的,不過小雅還是初學者,所以放油燈照明?!?/br> “???”劉子善看向已經在準備扔的唐雅,完全不敢置信,“這……” 還沒說什么,唐雅已經憑著感覺開始扔了,基本上只看一眼就開始扔,十針里面有五六針能中靶子,只是依舊沒能插中紅心。 唐雅都開始了,劉子善自然沒有不動手的道理,認命地跟著開始扔。 木詭源源不斷地送飛針過去,唐雅都是拿起來就扔,根本不講究位置和扔的方式,只要扎準就扔。 而劉子善更想扭轉許念冰他們的看法,所以都盡量看準了扔,加上每次都要起勢對準靶子,很快就開始累了,速度慢下來不說,準頭也在下降。 一個小時后,唐雅還在扔,劉子善已經不行了,手腕疼得厲害。 許念冰及時喊停:“好了劉子善,過來休息吧?!?/br> 劉子善回頭看她,猶豫了一下:“可是……唐雅……” “你沒發現她扔的方式跟你完全不一樣嗎?”許念冰只好提醒他,“你看唐雅的手?!?/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