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6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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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墨然眨眨眼,好不容易止住的淚水再次奪眶而出:我知道。 她道,抬手抱緊秦語辭的脖子,整個人幾乎都貼在她的身上,額頭抵著額頭,心跳連著心跳。 我愛你。 二人如今難得碰面,雖想念萬分,卻也不能太過耽誤時間,終究還是很快結束了情。事。 然然還好嗎?秦語辭問,抬手溫柔的為她穿好衣服,又為她重新梳了妝,叫她恢復成方才來時的樣子。 我沒事。林墨然應聲搖頭,趁著最后的時間依偎在她懷里,今日一別,恐又要許久不能得見。 音音還有什么想同我說的嗎?她道,抬眸看向眼前的人,明明是個問句,可眼神卻分明堅定且認真。 像是,早已看穿了她的內心。 秦語辭垂眸靜靜看著她,半晌終究還是輕輕點了點頭,笑道:瞞不過然然。 如今然然入朝為官,我又身為公主,為了你我二人的安危,理應避嫌才是,這才是最穩妥的打算??稍掚m如此,穩妥也好,涉險也罷,一切也應當根據時局外物來考量。 就比如現在。她道,輕輕閉了閉眼,再次睜開時萬般思緒終究化為一聲輕笑,如今粟蘭花的花期已致,事關重大,我不放心,也不愿將此事交予任何人,終究要親自去上一趟。 但粟蘭生長的地方極險,這一路恐也不會太過順利,就算我認定自己能夠平安歸來,也終歸要提前做好兩手打算,畢竟凡事皆有萬一 她笑笑,見林墨然的臉色分明有些不對,沉默半晌終究未能把之前的話說完。 只是垂眸親親她的臉頰,頗為溫柔的道上一句:因此,我便總想著再來見上然然一面。 第一百零四章 這話說的當真叫人有些心慌。 林墨然頓了頓, 下意識的伸手捂住她的嘴,搖搖頭認真看向她的眼睛:音音定會無事。 我等你平安歸來。她道,知曉秦語辭無論做什么事都有自己的考量, 她既意決, 自己終歸多說無益,倒不如像她以往相信自己的那般去相信她, 一直等你。 好。話音一落,秦語辭眼底的笑意不由得更深。 今夜風大, 然然還是早些回去吧。她道,抬手為林墨然整理了外披,又隨手拿起桌上裝好的兩串糖葫蘆,起身送她出去。 卻又在行至門口時突然停住了腳步, 之后右手打了個響指,也不知怎么竟憑空變出朵花來,親手為她別在頭上:答應然然的戲法。 沒想到她真的會變。 林墨然見狀不由得一怔,抬手摸摸自己頭上的小花兒,原本低靡的心情突然好轉了些,隨之垂眸輕吻她的掌心:謝謝音音。 那我還個親親給你。她道,眼底帶著一抹晶亮, 抬眼看去, 好似有萬千星辰閃耀其中。 夜色深沉,卻全然不能遮掩她的美麗靈動:你帶著, 一起去尋粟蘭花。 如今天色不早,林墨然從小院中出來后便喚上凝煙, 按照秦語辭所說的那般早些回府。 第二日亦如往常, 依舊起身穿上公服, 好似什么都未發生過一般前去上朝。 今日再去, 秦語辭果然不在隊列之中,正逢皇帝碰巧提起,道長公主外出處理事務,這幾日若是有什么需要出面去做的,便由二公主秦月微代為接管。 所謂外出辦事,不過是一些再小不過的政事,皇帝近來皆是如此,明明對自己的嫡女厭惡至深,卻又不想叫臣子看出二人關系到底惡化到了什么地步,不想被人私下議論自己到底有多偏心,因此倒也總是委派些事務予她。 可誰不知道,這些所謂事務,要不就是些再小不過的瑣事,要不就是些受力不討好的苦差,辦好獎賞不多,辦不好反倒要落下話柄。 所幸,秦語辭樣樣完成的都極好,非但叫人挑不出毛病,反而也成了一種保護自己的手段,就譬如此次前去尋找粟蘭,便正是借由公務之名出城的。 只是饒是這樣,林墨然卻還是覺得有些不安,好似近來要發生什么大事一般,心底總是泛起些沒緣由的心慌。 時間就這樣緩緩流逝著,轉眼早朝結束。 待皇帝離去,林墨然正準備隨眾臣一同離開,卻不想才走上幾步,突聞身后傳來一個聲音,帶著笑的喚了她的名字:林大人留步。 這聲音,當真熟悉的很。 林墨然聞聲一怔,知曉身后那人是誰,隨之提起十二分的精神,意圖謹慎應對。 繼而轉身輕笑著恭敬道了句:二公主殿下。 誒,莫要叫的這般生分。秦月微笑笑,快步走上前做了個請的姿勢,兩人一同出了大殿,緩緩向外走去,早朝結束,遠離了政事,我們便只是朋友關系,不必如此拘謹。 朋友,好一個朋友。 林墨然應聲輕笑,并未對此多做回應,只是道:二公主突然叫住微臣,可是有要事要交代。 倒也并無太多事。話音一落,秦月微緩聲道,只是想來恭賀林大人,祝你順利通過科舉,入朝為官。 她笑笑,說到這里突然停頓了半晌,抬眸看向林墨然的眼睛,許久才道:不知,這其中殿下可有幫襯過你多少? 二公主說笑了。林墨然應聲道,知曉她在套自己的話,神色依舊未改,微臣先前無非是長公主殿下的一個小小侍女,雖有幸得殿下關照,卻也從不敢有半分逾越之舉,更何況是在入朝為官這樣的大事上。 微臣不過專心應考盡力而為,有幸入朝為官,也是碰巧運氣好,得圣上垂憐罷了。 不曾想,她竟也學得了這般話術。 秦月微稍稍一頓,隨之哈哈大笑起來,抬手拍拍她的肩膀:不過開個玩笑,林大人不要當真。 不過想來也是。她垂眸輕輕用扇子叩擊自己的手心,好一副悠閑自在的模樣,若是殿下當真在科舉之事上幫助了你,想來你們二人之間的關系應當也不會變成眼下這個局面。 二公主這話又是從何說起。林墨然聞言不由得暗暗皺眉,正準備再次啟唇應答,卻不想很快便被秦月微打斷了。 只見她笑起來,突然壓低了聲音湊近她耳邊,聲音很輕的道了句:不然此次燕山之行,她也應當叫你一起陪同才是。 又或者是殿下早知自己會遭逢險境,便特意叫你留在了京城。 燕山。 林墨然聞言一怔,渾身上下的血液好像都在此時凝固了起來,秦語辭此次出行對外宣稱的一直是前去處理事務,除此之外從未再透露過一絲一毫的信息,更別說提到過燕山二字。 既如此,秦月微又是如何得知的。 一時間,林墨然的心臟不由得瘋狂跳動起來,直覺此事已經暴露,想來秦月微和皇后等人定會采取一些非常的手段,不免頓時擔憂其秦語辭的安危來。 但眼下,她卻不能慌,也不能叫秦月微看出任何不妥,沉默半晌終究還是輕輕勾起了唇角:不知二公主又是從何得來的消息。 殿下是去為圣上辦事了。她道,聲音很輕,聽起來卻又格外平穩堅定,圣上方才分明已在朝堂上提起過,既如此,我們又何須再妄加評斷。 微臣還有些事,恕不能再陪二公主閑聊,告辭。 她道,不等秦月微再說些什么便轉身離去,今日事務不多,她可不必去禮部直接回府辦公,便當即坐上轎子回到府中。 之后快步回了房間,取出一個什么東西來緊緊握在手中,按照秦語辭平日教給自己的那般傳遞了暗號,道:阿雙何在? 在這兒。很快的,有個人影從窗戶外閃了進來,大人叫我何事? 公主有難。林墨然道,拼命壓著自己的情緒,認真道,請你多帶上些人手,前去燕山救援。 這恐怕不行。阿雙聞言一怔,沉默半晌隨之道,殿下臨走前交代過,叫我們務必保護好林大人的安危,不要輕舉妄動。 眼下是危急關頭,那樣的話可以不必算數!林墨然道,聲音聽上去難免多了幾分顫抖,知曉光憑嘴說無法請動阿雙,終究還是將手里緊握著的東西亮了出來,既如此,我便以公主之名,命你們前去救援! 語畢,一把短刀隨之出現在了阿雙的眼前,乍看此物好似經歷過不少歲月,但因保護的好,刀身卻并未有太多破損,滿是刻滿繁復的暗紋,在陽光的照射下閃閃發光。 細看去,上面還刻有一字 辭。 這是秦語辭,長公主殿下的刀。 阿雙的神情逐漸變得嚴肅起來,頓了頓,隨之問出最后一句:林大人是否意決? 是。林墨然聞聲點頭,拳頭攥的很緊,指甲似乎都要扎進血rou。 可她卻像什么都未感覺到一般,一直死死盯著眼前的人,片刻后終于如愿聽到她開口。 那好。阿雙道,向她恭敬行了禮,再啟唇時人已經消失在了視野,還望林大人保護好自己。 阿雙聽命,即刻前往燕山。 第一百零五章 既然燕山之行已經暴露, 想必皇后也已經知曉了秦語辭前行的目的,若那粟蘭花當真有毒,她定會采取各種極端的措施, 對秦語辭進行百般的阻攔和妨礙。 甚至暗殺。 林墨然想著想著,不禁愈發毛骨悚然了起來。 燕山在京城千里之外, 地勢又頗為嚴峻, 若無常年登山的經歷,便又徒增一分危險, 失足受傷是常有的事。 就算秦語辭當真運氣好無傷而返,她也能在暗中制造失足的假象,務必叫她折在燕山, 永不返京才好, 反正那處頗為僻靜, 又鮮少有人造訪, 動起手來也頗為便利。 不行。 凝煙。林墨然皺眉道, 垂眸寫下一封書信,啟唇喚凝煙進來, 叫她將信送到寧欒,韓玥韓知縣手中。 科舉考試結束后, 韓玥成績倒也頗為不錯, 雖并無貴人幫扶, 卻也順利做了個小官, 如今正在寧欒縣當值。 而寧欒, 則正好是途徑燕山的必經之地,如今她們在明敵人在暗, 不知皇后究竟會派出多少人手, 若能得到韓玥幫扶, 也算是多了份保障,或許能在關鍵時刻救得秦語辭一命。 只是若是幫了我,便等同于和當今皇后為敵。林墨然閉了閉眼,聲音里裹著疲憊和擔憂,這些事,望你務必與韓知縣說清楚。 無論結果如何,她是否愿意幫襯,我們也依舊是朋友。 是。凝煙應聲道,垂眸恭敬向她行了禮,凝煙只要還有一口氣在,務必將此信順利送至韓知縣手中。 這話聽來,當真叫人心頭一暖。 林墨然默聲許久,最終抬眸看向她,由衷道了句:多謝。 大人怎么又對奴婢道謝。凝煙應聲笑笑,語氣一如往常,卻又多了幾分放松和平和,我本就是奉公主之命,為了保護大人而來,做任何事皆是應該。 只是大人待我這般好,我也不應拂了大人的面子才是。她道,再次對林墨然行了個禮,既如此,不謝。 奴婢去了。語畢,隨之轉身離去,攜上那封信,就這樣消失在了視野。 萬事順意。 許久后,林墨然收回目光,再次緊緊攥住了拳頭。 一日過去,時間很快到了傍晚。 寧欒離京也有數百里,哪怕騎著快馬往來也需要許多時辰,林墨然等了許久也未曾等到凝煙歸來,反倒接連又聽到了一個叫人憂心萬分的消息。 皇帝,再次病重了。 徐一給他的藥雖不能完全根治,卻也能在極大程度上緩解他的病癥,本不應出現如此情況才是。 除非一個原因皇后加大了粟蘭的劑量,這才引的皇帝舊疾復發,叫徐一之前的一切努力全部毀于一旦。 而更叫人感到心慌的是,如今皇帝昏厥許久,暫時還尚未有蘇醒的征兆,皇后便以徐一居心叵測,籌劃謀害當今圣上為由直接對其進行了關押,像是要徹底卸下偽裝,同二人拼個你死我活。 我們的人還聽到了風聲。來者垂眸附在林墨然耳邊輕語,眼下皇后似乎傳了口信出去,意圖拉攏一些世家朝臣,極力上奏懇請圣上好好休養,叫二公主代為管理朝政。 秦月微,若是秦月微當真接管了朝政,此事那還了得。 我知道了。林墨然應聲點頭,心底突然有陣無力感涌了上來,好似有千萬斤重的石頭驟然壓下來,逼的她幾乎喘不過氣。 只是眼下她不能有任何的放松,如今音音不在身邊,她理應處理好一切,饒是再委屈再害怕也終究要吞進肚子里。 還有我陪著你。察覺到了她的情感變化,系統隨之開口應答,然然不慌,冷靜下來總有辦法。 就算真到了萬不得已的那一步,大不了我所有權限都不要了,哪怕再回爐重造一次也要把你救活。 如她一般,系統似乎也抱著必死的決心。 如今上頭打壓的事情還尚未解決,系統本就已經忙的焦頭爛額,自己非但幫不上她分毫,反倒還要叫她擔心自己。 林墨然頓了頓,原本絕望的心境漸漸被她影響的平和了下來,由衷對系統道了謝,雖眼下以一己之力恐怕難敵世家眾臣,卻終歸還是要努力搏上一搏。 便連忙起了身,垂眸擬下勸諫的折子,之后徹夜挑燈寫下書信數封,企圖游說一些平日里關系較為不錯亦或有意站在公主一方的官員,希望他們能助自己一臂之力,說動皇帝三思。 一夜時間,好似轉瞬即逝。 這整整一個晚上,林墨然都未曾睡過片刻,書信接連寫了一封又一封,直至天亮,突然接到今日休沐的消息,想來皇帝應該還未恢復,或是身體實在太過虛弱,根本無法上朝。 雖令人憂心,卻也給了她喘息的時間,林墨然并未起身,依舊垂眸奮筆疾書,又私下派人將信一一送出,直到午間才終于接到一個好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