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11)
書迷正在閱讀:重生嬌寵,戰神王爺的醫品悍妃、八零風水大師、祥瑞小公主[清穿]、大將軍總要我上進、遺失暮色、重生后我成了門派的團寵師妹、青春是一場言不由衷的傷、表哥今天也最偏愛我、我撿的軟萌崽崽是病嬌惡龍、玫瑰郵箱
脫口而出的一句彩虹屁,盡管并無什么華麗詞匯,卻莫名叫人愉悅。 秦語辭不動聲色的挑了下唇角,心滿意足的收回手,清清嗓子繼續一副嚴師姿態:如此,會了嗎? 林墨然點點頭,笑出幾顆小白牙:會了! 那便認真練習。秦語辭道,一雙好看的桃花眼輕輕瞇起,同她對視,聲音里含著笑意,明日四公主來時,記得好好彈予她聽。 林墨然懵了,順勢要點頭,卻又很快停住。 眨眨眼,似是完全不明白眼下的狀況,沉默半晌最終千言萬語匯成一個字:??? 有人樂于求學,有人好為人師。 林墨然這下總算明白她今日為何如此盡心盡力的教自己,原來是想趁著四公主來時顯擺下自己的教導成果。 這是什么地獄呀! 林墨然可憐巴巴的轉頭看向秦語辭,再次與之四目相對,很快見她重新開了口,嘴角甚至也噙著一抹狡黠:本宮深知,墨然定不會給我丟臉。 那可說不準。 林墨然掙扎無果,只能苦著臉重新轉過頭來,刀都架到脖子上了,再怎么不情愿也得努力練一練。 畢竟她的老師可是秦語辭,她的榮辱也間接性的代表了秦語辭的。 嗚。 林墨然沒轍,練就練吧,當即深吸口氣重定心神,回憶著秦語辭方才教她的動作,仔細適應撥弦時的力度與手感,反復幾遍,竟還真的有所進步。 原來肯努力,也沒那么難嘛。 林墨然著實開心,滿心愉悅的為秦語辭認認真真的演奏了一次,最后終于得到句期待已久的夸贊:孺子可教。 可別提了,連做夢都是樂的。 一夜過去,轉眼翌日。 四公主秦若瑾還真的來了,自從上次送了所謂的好玩意給皇姐,不知她心里怎么想,反正秦若瑾覺得兩人的關系一定因此拉近了不少。 于是這次膽子總算大了起來,功課才一結束便開開心心的過來找秦語辭玩,甚至又給人帶了好幾本好東西。 要知道,雖說宮中什么都不缺,但尋個話本卻并不容易,和現代相似,皇帝身為諸多皇子公主的父親,也將這些視為不務正業,生怕看多了影響孩子學習。 所以若想看,只得私下里拜托外出采購的宮人幫忙,偷偷捎上那么一兩本,再加上四公主并不能輕易出宮,更是難上加難。 因此考慮到上述重重,她會將其當做好玩意倒也不奇怪。 秦語辭喚夕雪和朝云端來了糕點,又叫人將木琴抬出來擺在正中,隨之林墨然小心翼翼的緊跟著坐下,抬手撥動琴弦,演奏終于開始。 沒想到這小侍女彈起琴來還挺好聽的。 秦若瑾沒看到林墨然背后的努力,只當這是她自己的本領,一時還挺新奇,拿起塊糕點放進嘴里,一邊吃一邊和皇姐閑聊,道:原來這侍女竟然還會撫琴。 那倒也沒表面上看著的那么傻嘛! 一句話,差點叫林墨然手下一抖,再次彈出個難以入耳的雜音。 她這邊反應不小,可反觀秦語辭,卻并未什么特別的反應,端起玉杯輕抿,語氣淡淡:我早同你說過,墨然其實非常聰敏,此次撫琴便就是證實。 所以是因為這個才連夜教她彈奏的呀。 林墨然察覺到自己錯怪了秦語辭,不由得心底頓時浮現出了些許歉意,除此之外竟還有些暖意,連忙重整心神,努力著手演奏。 美食,好茶,佳曲,任誰不會道一句享受。 秦若瑾早上才因為功課的事情挨了頓罵,如今到了秦語辭這兒才總算是放松下來,吃吃糕點聽聽曲,莫名還有些困了。 想起下午還有事情做,為了防止再被罵,只得站起身來同皇姐告辭,說自己要回去小憩一會兒。 去吧。秦語辭應了聲,叫夕雪送人出去,默默喝掉杯中的茶,眼睛一瞥,突然注意到了秦若瑾留下來的那些書,不免頓時有些無語。 墨然。她嘆口氣,起身走到書架旁翻找片刻,扯出一本置于那些書之上,叫林墨然一并給秦若瑾送過去,順便捎句話,你告訴她,這才是真正的好東西。 林墨然低頭一看,只見書頁上寫著幾個大字《金盞梅》。 這個名字一看就不太正經的樣子! 林墨然沒想到秦語辭竟然會有這樣的書,想起自己之前撒謊說不識字的事,于是并未做出什么反應,恭恭敬敬應了句喏,隨之將這幾本書一并抱在懷里追了出去。 卻又在半路因為好奇,最終還是停了下來,悄咪咪的掀開書頁看了看。 沒想到是自己想多了,原來這是本詩集,雖不知是誰著作,但卻極具文采,甚至叫人不甚看的入了迷。 林墨然不敢耽誤,就算再好的書也不能多看,大致翻閱片刻,正想著趕快啟程給秦若瑾送去。 卻不想翻到一半,竟然從中掉出一張紙條,好在林墨然眼疾手快接住了,然后又下意識的瞟了一眼,誰知差點被嚇死! 她一眼便認出來了,那紙條上的就是秦語辭的字跡,工整有力,漂亮的好似叫人如沐春風。 但上面的話,卻明明白白告訴了你,春風什么的都是假象,你現在正處在一望無際的冰窟子里。 我可還記得你曾說過的話。 不識字,對么? 第十八章 自打將林墨然調到自己身邊的那一刻起,秦語辭便深知這小侍女機靈的很,表面上看著畢恭畢敬,實則小心思特別多。 因此有關林墨然說過的每一句話,她都并不是全然相信。 就比如林墨然當日口口聲聲表明的:奴婢并不識字呢! 呵。秦語辭不動聲色的挑下唇角,根本不信。 但主動開口逼問向來不是她的風格,秦語辭身上沉重的公主包袱才不允許她這般做,于是她便采用了另一種方法試探。 一張紙條換得一個明確的答案,當真不虧。 秦若瑾從幼年時期便不喜讀書,如今每日被功課煩擾,更是頭大,見到書好似見了仇人,恨不得撇的遠遠的,輕易不愿打開。 因此將紙條放入送給秦若瑾的書中,看起來有些危險,實則卻相當安全。 不過以防萬一,秦語辭還是刻意模糊了信息,并沒用自己慣用的自稱,而是改成了最普通不過的我,至于你,指的便就是林墨然。 如此,即使被秦若瑾發現了,她也不曉緣由,不解其意。 以上種種,都是基于紙條沒被林墨然看到所做的思量,可若她真的看到了呢。 秦語辭穩坐寢宮,一邊欣賞窗外的風景一邊輕輕搖動手中的金扇,著實好不自在,消息先林墨然一步回到了長樂宮,直至此刻,秦語辭早已知曉了她的反應。 且等著聽她將要作何狡啊不,解釋呢。 而另一邊。 林墨然嚇得冷汗都出來了,壓根沒想到秦語辭會玩這手,恨不得穿越回幾分鐘前抽死曾經的自己。 但世間沒有后悔藥,她的愿望終歸不可能達成,如今尚且能做的只有在心底反復的念阿彌陀佛。 我也想幫你。感受到了林墨然的緊張,系統也難受的夠嗆,可上面嫌我資歷低,一點權限也不給,我什么都做不了,只能多幫你念幾句阿彌陀佛。 一人一系統,簡直要可憐死了。 半晌,林墨然輕聲道了句:算了,認命吧。 秦語辭既然選擇了試探她,定也派了人暗中觀察她的反應,她再想狡辯根本不可能,與其如此不如痛快認了。 這般想著,林墨然長嘆口氣,將紙條折起收好,緊接著快步跑去給秦若瑾送了書,折回長樂宮的途中腳步著實沉重無比。 就這么緩緩踱回了長樂宮內,在見到秦語辭的那一刻,噗通一聲跪了下去。 秦語辭抬眼看向她,勾唇笑了:墨然這是做什么? 奴婢是來認錯領罰的!林墨然趕緊道。 本宮因何罰你?秦語辭問,絲毫不挑明,等她親口說。 因為奴婢有事欺瞞了長公主!林墨然隨之道,語氣里滿是內疚和真誠,抖得像只落了水的鵪鶉,奴婢一時手癢,不小心翻看了公主的書,甚至還看到了里面的字條。 并且,奴婢其實是識得幾字的因此碰巧瞥到了寫在紙條里面的內容。 交代的還挺清楚,但卻在紙條的事上裝了傻,假裝不清楚那張紙條就是寫給她的。 不過這樣的狡辯秦語辭倒并不討厭,隨之反問:那墨然可記得,紙條中寫的是什么內容??? 奴婢惶恐,不敢多看!林墨然悄悄抬眸,眼巴巴的瞅瞅她,見秦語辭沒有要發怒的跡象,總算稍稍松了口氣,忙不迭的起身將袖袋中的紙條呈了上去,生怕是什么重要東西,所以自作主張為公主帶回來了。 語氣可是誠懇無比,恨不得將忠心寫在臉上。 半晌,秦語辭眼底的笑意又甚了些許,意味深長的道了句:墨然做的不錯。 林墨然一聽便知曉自己的小命算是保住了,剛想說些什么,卻又聽秦語辭那邊突然來了個轉折:但 林墨然吸吸鼻子,要嚇死了:但? 但罰還是要罰的。話音一落,便見眼前這人半瞇起了眼睛,深邃的眸子直視著她,好似要將她看穿一般。 不知多久,才總算再次開了口,聲音里竟然帶上了些許的笑意:就罰你陪本宮喝幾杯吧。 ? 林墨然還是第一次知道,原來秦語辭還喜歡喝酒。 她有點懵,并不能參透秦語辭的意圖,但慶幸她并未追究自己的過錯,連忙應下來表示公主說什么就是什么! 于是晚膳剛一開始她便取好酒來了。 卻不想寢宮這么大的地方都容不下秦語辭,她非要移步到外面的涼亭里去。 林墨然一聽這哪行啊,趕緊開口規勸,說外面霜重風大,長公主還是以身體為重 話沒說完便被秦語辭打斷了,只見她眉尖輕挑,神色淡淡的瞥了過來:墨然原是不想陪本宮共飲啊,既如此,不如我再換個懲罰方式? 她就是個魔鬼! 林墨然一聽這話哪還敢再開口反對,趕快表示奴婢可愿意了,公主咱們現在就走吧。 杏眼笑成一彎月牙,聲音認認真真柔柔軟軟的,好似真的非常特別的想和她一起。 半晌,秦語辭揚唇笑了笑,抬手扯過件外衣披在肩上,隨之推開房門,伴著月光和清風緩緩移步到了院中的涼亭。 今晚的月亮很大,光也明亮,光線順著天邊傾灑下來倒映在湖面上,點綴上一層層耀眼的銀光,配合著周身隨風輕晃的松柏樹木看去,美的不可方物。 這樣的風景確實適合喝酒。 林墨然眨巴眨巴眼,一邊給秦語辭倒酒一邊暗中觀察她,突然反應過來秦語辭可能沒什么朋友,否則也不會叫上個侍女來陪自己喝酒。 這么一想她其實還挺可憐的。 林墨然思緒有些跑偏,沒等想太多,突然又聽身邊的秦語辭開了口:不是叫你陪本宮一起喝酒么,別站著了,坐過來吧。 誒,好嘞。 林墨然不敢反抗,一句一個動作,連忙乖巧坐在一旁。 秦語辭又道:自己拿杯子。 林墨然照做。 倒酒。 林墨然繼續照做,乖的簡直不像話,酒液倒入杯中,香氣很快飄散開來,散在四周,很香很香,讓人確實忍不住想要品嘗。 公主。但她不敢喝,眼巴巴的看向秦語辭,小聲向她請示,我倒好了。 那便喝吧。秦語辭應了聲。 林墨然這才敢端起酒杯放在唇邊輕抿,要說不愧是皇家的酒,雖說初嘗有些烈,但細細品味起來味道果真很棒,細膩,香醇,悠長,小口喝下去,唇齒間皆殘留著余香。 林墨然不知不覺喝完了手中的酒,不光心里挺開心,就連腳下也有點飄飄然,抬眼瞧見秦語辭杯中空了,連忙舉起酒壺繼續給人倒滿。 卻不想許是因為這酒實在太烈,她不過才喝了一杯就有些微醺,右手攥著酒壺瞄了半天的準,卻還是不小心溢出了很多。 下一刻,秦語辭的聲音再次響起:墨然醉了。 林墨然搖搖頭,也不知道哪來的勇氣,竟敢和她唱反調,小聲否定:奴婢沒有。 可我看你分明是醉了。秦語辭笑笑,并不打算和她一直辯論下去,話鋒一轉突然道,眾人皆說酒后吐真言,不知此時此刻,墨然可有什么事想同本宮說。 原來你還打算套我話呀。 這個秦語辭可真是壞得很。 林墨然在心底小聲哼了一句,面上卻沒表現出來,反而反問她:可還有人說,醉酒之人的話不可信,此刻即便墨然真的說了,公主會信嗎? 信啊。話音一落,秦語辭神色坦然的看了過來。 若奴婢說自己可以一下子吃十盤桂花糕,公主信嗎?林墨然朝她眨眨眼睛。 信。秦語辭笑了。 那奴婢若還說,自己可以在三天之內再練好一首曲子,公主信嗎?林墨然繼續問。 信啊。 怎么這個也信。 林墨然盡管這會兒已經開始有點醉了,卻還自信的覺得眼前這人定是醉了,迷迷糊糊的思忖片刻,最終決定給她來個大的:那要是奴婢說,自己是從很遠很遠的地方飛來的,公主信嗎? 話說完,秦語辭果真愣了幾秒。 林墨然見狀有些得意,看吧,嚇著了吧,就說你也不是什么都 想都沒想完,便突聞身邊的秦語辭再次開了口,眸子里映著澄澈的月光,顯得格外真誠與明亮,一字一句道:那自然也是信的。 就算墨然此時說自己是個癡兒,本宮也是信的。 你才是個癡兒! 林墨然一聽頓時有點不高興,連忙開口為自己辯解:我才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