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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雙手握緊拳頭,岑星眼中寒光乍現,像天邊裂開的閃電,正顏厲色道:你自以為他因意外殘疾,就以后都不想再看到馬,看似是為他好,其實是不相信他能面對,也不認為他能站起來。是,他是雙腿殘疾,因此他更需要被一視同仁的尊重和肯定。這種特殊對待,其實是在貶低、傷害他。 明明岑星在長輩前溫順乖巧,此刻眼神鋒利得像出鞘利刃,驚得陸夫人心底發虛,不知不覺沒了底氣:你懂什么 沒什么事我先回去。岑星禮貌退后一步,決絕轉身,一拉開門,頓時怔?。宏懜负完懨鳠鲈陂T前,不知道待了多久。 我們就是來喊你倆,陸父責備看向呆若木雞的妻子:該吃飯了。 晚飯表面上風平浪靜,岑星坐在陸明燊身邊,好幾次偷瞄他的神色,剛他到底有沒有聽到? 飯后,趁所有人還在桌邊,陸明燊發話:小星不是說要和爺爺奶奶去畫芍藥?眼下有時間,我讓錢叔在書房備好文房四寶。余光瞥見孟謙想起身,他心底冷笑一聲,不容爭辯道:其他人請留步。 來吧,小星。爺爺向岑星招手,笑呵呵道:讓你看看爺爺收藏的墨寶。 等岑星、陸爺爺和陸奶奶的身影消失在二樓,陸明燊面不改色,掃過對面的孟家三人 * 不錯。陸爺爺坐在太師椅,優哉游哉搖著扇子,見岑星收筆,他健步走到書桌旁:畫工這東西逆水行舟,不進則退。 穿越前,岑星從小跟外婆學書法字畫,縱使技巧有些生疏,下筆見功底。他虛心道:是有一段時間沒練,讓爺爺見笑了。 你別聽他的,聽到兩人談話,陸奶奶從外面進來:凈會找茬。 岑星放下筆,只見陸奶奶走到他身邊,握起他的手,將一個沉甸甸的錦袋放在他手中,笑道:明燊終于能定下來,你不知道我們有多開心。 岑星當自己只是履行職責,做不到騙老人,遲疑道:奶奶,這不好 好不好由我們說了算,陸爺爺拍拍他的肩,與老伴會心一笑,感慨道:明燊是我帶大的,他的眼光我相信。他似意有所指:我們沒老糊涂到看不清人。 等岑星從爺爺奶奶的書房出來,大廳只剩陸明燊和陸父,父子坐在沙發上對飲,孟家人似乎已離開,陸夫人不見蹤影。 有空多過來吃飯。陸父送兒子夫夫到門外,等陸明燊的輪椅升到車中,他小聲在岑星耳邊說:他mama的性格就是那樣,她是關心明燊,用錯方式,給爸一個面子? 既然陸父聽到了陸夫人的話,意味著陸明燊同樣聽到,岑星笑了笑:她說的我全忘了。謝謝爸。 明燊現在的情況,有一部分擔子要落在你身上。陸明燊是陸氏寄予厚望的繼承人,陸父難免傷感:只要他高興,陸家不會虧待你的。 回去路上,兩人分別坐在車后座隔得最遠的兩邊,岑星看對面的人一言不發,忍不住打破沉默:剛才 好好說話,不要亂動。陸明燊面無表情,沉聲提醒:坐好。岑星一靠近,他會聞到那人身上的香氣,讓他思路不暢。 我是會吃了你咋地?岑星忿忿想,他不就向前探了探身體! 按捺住不爽,岑星將陸奶奶給他的錦袋推到兩人中間,低眉道:這是剛才爺爺奶奶給我的,你收好吧,給你真正的伴侶。 里面是一只翡翠玉墜,成色蒼翠古樸,尤其陸奶奶提到只留給長孫兒婿,他萬萬不能收。 卻聽陸明燊道:他們給你,你就收下。 岑星皺眉:可是 陸明燊斬釘截鐵道:沒有收了當天還回去的道理。 岑星悻悻道:你的意思是等合同結束一起還嗎?那好,回頭他列個單子記下,該退的退,沒拖沒欠。 陸明燊不說話。 車內安靜了一會,岑星見他在望窗外,又問:陸夫人是不是給過你壓力? 蹙起眉頭,陸明燊警告道:我喜歡在車里保持安靜,不要問與你無關的事,不要越線。 岑星: 車一停定,岑星一聲不吭踏下車,氣鼓鼓跑進別墅,站在窗前看陸明燊的車開走,叉起腰,對玻璃做出個鬼臉,捏起嗓子:我是AI總裁陸明燊,我能幫你,就能毀你,顫抖吧凡人 屋頂角落,攝像頭一閃一閃。 作者有話要說: 1.岑星:生氣了,哄不好那種! 陸明燊:我錯了QAQ 2.岑星:我學得像嗎? 陸明燊: 引用: 俏麗若三春之桃,清素若九秋之菊。曹雪芹《紅樓夢》 第8章 馬場新的一天天沒亮就開啟,晨曦和煦不刺眼,草地上的露珠還沒化,像鑲嵌在草尖的鉆石。 照夜白的馬鞍脫敏訓練進展良好,過兩天能上人,岑星的騎術重拾得差不多,他計劃去找格里沙教練,商量是時候挑選新馬,為將來參加正式比賽做準備。 放開我!救命! 經過獸醫室時,岑星隱約聽到極其微弱的呼救聲,當他的手觸到門把手,只聽一聲響亮的啪!,緊接一個男人輕蔑的罵聲:裝什么裝!以為我不知道這有隔音,哦,還是想添點樂趣?那就來 放開他!岑星一腳踹開門,映入眼簾的是一個高大強壯的男人,將另一個兩眼泛淚的青年壓在桌上。后者臉上有一個通紅的巴掌印,嘴角帶血絲,顫聲向他喊:救我! 暗暗去摸門邊的棍子,岑星依稀有印象,青年是新來的獸醫,另一人是誰? 閉嘴!男人不耐煩,反扣住獸醫的手,粗魯的動作讓對方痛得冷汗直冒,他陰惻惻望向岑星:你知不知道我是誰?我們是家務事,情侶游戲,別多事! 他不愿意,你就是犯法。瞥了不住流淚搖頭的獸醫一眼,岑星沉下臉,握起棒球棍,挺直身板,傲然不退:你不滾我就報警。 原來你就是大名鼎鼎的岑星,我當是什么東西,瞄到岑星身前的工作牌,男人冷笑出聲,一把甩開獸醫,本想推他一把,顧忌他手上的棍子,居高臨下嘲諷:靠爬床陸家的廢物,了不起?跟他一樣,是個沒男人會死的垃圾! 直面他鄙視的眼神,岑星巋然不動,寒聲警告:滾不滾! 呵呵,男人狠狠剜了他一眼,手指先指向岑星,再指向抱住手的獸醫,咬牙切齒道:好!好!你們等著。 砰! 男人摔門用力得玻璃窗震動,岑星看到獸醫無力跌落在地,上前擔心問:你有沒有事? 江望潮岑星看到獸醫員工卡上的名字,地上的人臉色蒼白,嘴唇咬出血,身體無法控制般顫抖,宛如驚弓之鳥。 總覺得這個名字在哪里聽過,岑星一時想不起來,給他倒了杯熱水,不經意瞥見,江望潮纖細的手腕上,除去抓痕,還有幾道可怖的刀疤。 謝謝你。江望潮在岑星的攙扶下坐到凳子上,接過他遞來的杯子,哽咽道:對不起,把你拉下水,是我的錯 不管怎樣,動手就是不對。岑星溫和順著他的背,小心問:能告訴我那個人是誰嗎? 男人的反應顯然要報復,除去孟謙又多一個搞事的,岑星不后悔,但總得有點防備。 他是楊筑,你不認識?見岑星搖頭,江望潮似乎想起些什么,哭著說:楊氏集團的執行總裁,他不會善罷甘休,真的很對不起。 不是很了解,聽起來好low。說出口后,岑星記起男人剛說的家務事,多少猜到兩人關系,委婉道:謝謝你提醒,我會注意的。 從獸醫室出來,岑星在手機上搜楊筑,第一條新聞便是一張油膩的臉,網頁上楊筑的雙眼與今早一樣,陰險毒辣,讓人聯想到臭水溝里的老鼠,一身高檔西裝掩蓋不住骨子里的老jian巨猾,還好意思買一堆吹捧他財大氣粗、英氣逼人的通稿。 還不如陸明燊的一半好看!岑星關掉網頁,意識到不對,陸明燊只是性格奇怪,人品可沒問題,長相更是人畜有別,跟這貨相提并論簡直侮辱。 在公司剛開完會,陸明燊一眼看到手機彈出的預覽:報告甲方。 發件人是岑星,陸明燊眼眉挑了挑,點開是一封長郵件,里面原原本本說明獸醫室發生的事,以及楊筑的威脅。一目十行讀完,他指尖有節奏地敲打扶手,抬頭問助理:江望潮,江家的二兒子? 助理點頭,將平板遞給他:兩年前的丑聞。 發出郵件后,岑星準備好迎接狂風驟雨,沒想到陸明燊不到五分鐘即回復,只有兩字:已閱。 岑星炸了:什么意思?還能不能正常聊天? 他以為陸明燊會怪他多管閑事,與楊筑有關的八卦新聞里,江望潮這個名字時不時出現??赐赆遣琶靼?,為什么江獸醫會說對不起把你拖下水,這位曾經的貴公子,如今說不定能和他在名聲上比爛。 幸好,不到一分鐘,陸明燊便回復:你抗議楊筑在馬場sao擾獸醫,我會讓人處理。 真的假的?岑星翻來覆去看手機上的字,連小馬工喊了他好幾聲都沒聽見:陸明燊什么時候變得這么好說話? 為之前的揣測感到內疚,他回道:謝謝你。 陸明燊盯著他的回復半晌,面無表情收起手機,翻開報告。一旁的助理咂舌:明明老板收到訊息時,臉色顯然放晴,為何轉眼又陰云密布? 結束上午訓練,岑星換過衣服,意外看到江望潮孤零零坐在牧區邊上,他走近打趣道:你和小馬一起吃午飯嗎? 被他嚇得嗆了一口水,江望潮站起身時險些打翻懷里的飯盒,他先猶豫瞄一眼馬房,見沒人看到,才小聲答:你最好不要和我走太近,他們會對你也指指點點。 你是新來的,不知道,就算不和你說話,他們同樣會對我指指點點。聳了聳肩,岑星在他身邊坐下,遞給他一瓶飲料:反正我每天也一個人吃飯,沒什么。 怔住片刻,江望潮的眼神像只被遺棄的小狗,抿緊唇,握住岑星的瓶子,坐下不說話。 岑星喝了一口水,問出早上的疑問:我們以前是不是見過? 江望潮垂下眼:應該是我被趕出楊家那天,那時你和孟謙在一起。 岑星一愣,飛快在腦海中回想,似乎是原主剛搬入孟家沒幾天,意外碰到整片富二代圈子一起看熱鬧。 那時江望潮一個人吃力拉著箱子,走在別墅區行人道,一堆開著豪車的富家子弟跟在他后面,甚至有人恐嚇他要搶行李扔掉。孟謙假意阻止:你們不要笑話他,他好可憐,把自己作賤成這樣。說完孟謙推推原主:你快去告訴那個人,窮人是怎么賺錢,怕他受不住去賣,本來就是靠身體上位。 我跟孟謙不是一伙的。岑星回過神,無奈解釋道:那時我不知道他們一群人的本性,總之 手機震動打斷了岑星的話,江望潮注意到他看完手機的表情變化:怎么了? 沒什么。岑星收起手機,心里禁不住疑惑:陸明燊沒事找他干什么? 傍晚,當黑色瑪莎拉蒂出現在別墅外,岑星站在門口,看陸明燊的輪椅降下,后面跟著小金。 能不能問,為什么要到我這邊吃飯?岑星牽上狗,問道。他倆住同一片別墅區,何況陸明燊家里廚師更好。 在門口停下,陸明燊淡淡問:你有意見? 沒,岑星腹誹,房子是你的,你愛怎樣怎樣。 岑星約莫剛洗完澡,陸明燊能聞到他身上若有若無的青檸香氣,屬于夏天特有的清爽。兩人的別墅結構差不多,陸明燊卻在進門那刻感覺到不同:茶幾上的玩偶、書柜上的卡通畫、冰箱上的便利貼全是岑星布置的小心思。 cao縱輪椅到餐桌旁,陸明燊看到桌上的玫瑰,生硬問:你喜歡這種花? 玫瑰?還行。岑星在桌邊坐下,揉揉小金的頭,隨意道:想給這棟別墅添點人氣。說完他反應過來,陸明燊這是在沒話找話? 知道陸明燊吃飯時不愛說話,岑星一個勁逗小金,沒注意對面投來的視線,直到聽見那人冷不防開口:昨晚,你是不是生氣? 生誰的氣?岑星愣了愣,倒沒想過陸明燊會介意,半開玩笑問:難道是你認為你做了什么氣人的事? 陸明燊盯住他的雙眼,黑亮清澈,讓人想起帶著奶香的小馬駒,但小馬駒不會擾亂人心神。 當下是有點氣,岑星沒否認:不知道以為你對我過敏。 陸明燊搖頭:我沒有。 岑星乘勝追擊:沒有什么?沒認為有做錯,還是沒怕我? 怕?陸明燊捏緊酒杯,心底冷笑,一聲不吭。 滿意看他無法反駁的樣子,岑星笑出聲:不過,難為你為這點事記上大半天,我正式宣布昨天就原諒你了。 陸明燊: 這晚臨睡前,岑星挨在枕頭上,有一搭沒一搭寫:甲方:今天和翻羽嘗試初級桿,感覺他開始接受我,我喜歡他。還有,早上和格里沙教練散步,謝謝你讓他指導我。昨天我知道你在門外聽到,我不一定能完全體會你的感受,但要是你想找人說說話,我可以當你的朋友。 * 汗水濕透衣服,手上的水泡被磨破,鮮血淋漓,陸明燊卻像沒有感覺,直到震動的手機讓他回過神。 他一張張劃過岑星和翻羽的合照,一人一馬背后陽光明媚,笑容無憂無慮;翻到最后一條,手驀然頓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