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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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隔天岑星來到馬場時,天還沒亮。 雖然昨天他幾近筋疲力盡,這一覺睡得分外香甜,像被人守護一樣安心,醒來后精力充沛,他認為應該歸功于房里新換的香薰精油空。 這個時間,馬場里大部分是年輕馬工,讓岑星想起他念書的時候,同樣大清早到馬場打工,照顧完分配的幾匹馬再去上課,在成為正式騎手后,這個習慣也一直堅持。 他來了。不知道是誰小聲說了一句,馬廄柵欄邊冒出好幾個小腦袋,好奇看向一身運動服、手上挽著水桶的岑星。 早啊,岑星走到水槽邊,淺笑看向旁邊偷偷看他的小馬工,大方道:我帶了好幾份早餐,放在門邊桌上,你和你的朋友不介意可以去拿,我們以后應該會常常見面。 小馬工約莫十六七歲,圓臉上還帶著小孩子的稚嫩,水靈靈的眼睛像黏在岑星身上,等他接好水,小少年已跑到他的同伴堆里,手舞足蹈在說些什么。 淡淡一笑,岑星提起水桶,來到關著他的小馬的柵欄,朝向他湊過來的馬兒打招呼:早,我來了,第一天住新房子習慣嗎?接著他朝攝像頭揮了揮手:早上好!不知道這么早有沒有觀眾?我來給小馬洗刷刷。 打開手機,岑星意外發現,居然一大早就有幾十個觀眾在線,大概是抽獎的力量。 我一向親自給馬刷毛,不僅是我,任何一個馬術騎手都會這么做。他拿起刷,拍了拍馬脖子,解釋道:馬喜歡被刷被撓,馬群之間常會互相給同伴梳毛,這是為了給他按摩、讓他舒服、和他培養感情。我把馬當作一個親密的朋友,他會感受到。 另一邊,當陸明燊坐上車,聽說岑星一早開始直播,打開視頻畫面便是那人在清理馬房,蓬松的黑短發上沾著干草,頗有幾分狼狽,可他臉上的笑容卻燦爛真摯,像小孩一樣簡單快樂。 似乎半點不感到疲倦,岑星湊到鏡頭前,故作神秘,聲音朝氣蓬勃:突然想起一件大事。 陸明燊動作一頓,屏住氣息,聽他說:我還沒給好朋友起名字。他口中的好朋友,指的是他身邊的栗色小馬。 蛋糕、栗子、咖啡念出評論提議的馬名,岑星忍不住捂嘴笑,視線停在一條自帶閃光的評論:照夜白。 他若有所思回過頭,小馬體態優美,全身毛發是像牛奶巧克力一樣、順滑略帶反光的栗子色,唯獨額頭上,有一片流星劃過似的白毛。曾貌先帝照夜白,龍池十日飛霹靂。無獨有偶,岑星的第一反應同是這首詩,他的眼神似有光燃起,讓人想起黎明前最亮的星:謝謝這位不知名朋友,我的愛馬以后就叫照夜白,希望他能得到古人的庇佑,健康長大。 像聽懂主人的話,照夜白蹭到岑星身邊,上下用力點頭,柔順的栗色鬃毛瀟灑飄逸。 連陸明燊自己也沒察覺,當聽到岑星決定用自己提議的名字時,久違地,嘴角難以察覺般向上勾了勾。 真乖,摸了摸照夜白的額頭,岑星先喂給他一根胡蘿卜,幫他戴上籠頭,一本正經道:整理好儀容儀表,現在我們可以出去溜圈。 就在岑星戴上綁攝像頭的帽子,他看到一條一閃而過的彈幕,臉色瞬間黑下去:坐等傻子被馬踢成殘廢,和他老公配,變成廢人夫夫。 你詛咒我我沒意見,不準侮辱陸先生。自開播以來,岑星一直笑意盈盈,好像看到什么評論都不會生氣,這回他卻眉頭緊鎖,神色嚴峻,冷冷開口:陸先生在比賽中墜馬,是個不幸的意外,哪怕他不是我的丈夫,遇到這種以取笑別人傷痛、毫無素質可言的事,我同樣會當面指責。在這里告訴無腦噴子,陸先生只是暫時不能走路,輪不到你這個只會用鍵盤罵人的垃圾去評論,這位自以為躲在屏幕后,仗著網絡口無遮攔的觀眾,沒有任何對體育選手的尊重,卑鄙惡心。你可能不需要坐輪椅,但你的道德明顯是無可救藥的殘疾,敢有下次,我一定會讓你對自己說的話付出代價。 他說這話時,臉上沒有一絲笑容,嚴肅的神情與先前判若兩人,以致畫面上評論有半刻靜止。岑星自顧自牽馬出去,不經意瞥見圍在門口的幾個小馬工,不約而同對他悄悄鼓掌。 不理會那些掃興的人,給大家看我給照夜白買的玩具。牽馬走在草地上,岑星放眼望去,平整的綠地像被陽光鍍上一層金光,讓人心神舒暢。他拿出一根深藍色、涂著閃粉的仙女棒,輕輕一揮,無數大大小小的透明泡泡從玩具上吐出,在朝陽的照射下,五光十色。 這些彩色的水泡環繞在岑星和照夜白周圍,配上背后蒼翠的草地和澄藍的天空,夢幻唯美,如同在叢林漫步的精靈。 陸明燊的車停在辦公大廈前,迎接的助理手碰到車門那刻,適時被陸家的老司機制止,對方向他比了個噓的手勢。 每天在野外呼吸新鮮空氣,心情會變好。岑星玩累了,拍了拍馬脖子,轉頭往回走,愉快道:等我老了,希望每天能和小情人一起這樣散步。 啪一聲合上平板,陸明燊面無表情敲了敲車門。因此他不知道,岑星親了親馬額頭,笑道:沒錯,現在他就是我的小情人。 在外面等的助理,眼睜睜看著陸明燊前一刻明明目光柔和,頃刻竟眼神結冰,沒搞懂到底發生了什么事。 新馬必須調整一段時間才能上人,岑星下午留在馬場,向馬場經理請求,需要找一匹合適的馬來練習騎術。 岑先生,看視頻跟真騎是不同的,初級教練不情不愿將教學馬牽到岑星面前,臉黑得像鍋底,斜眼道:那邊我們準備好擔架,摔下來的時候別哭啊。 岑星摸了摸馬額,不卑不亢道:我到底會不會騎,馬能感覺到。 嘖,教練砸了砸嘴,直罵倒霉,嘲諷道:好好當個豪門少奶奶不行嗎,別指望能比得上專業的孟謙,馬術不是單會騎馬,馬房的猴子不用教也會騎 下一秒,他的聲音戛然而止:這是匹經驗豐富的教學馬,在岑星翻身上馬那刻,就收到騎手的信號,放松半垂下頭,自在地繞教練邁起優雅的小快步,像個炫耀考第一名的小學生。 你可以放開牽引,到一邊休息,或者到馬房教猴子。,岑星拍了拍馬脖子,以示感謝,停在教練身邊,笑瞇瞇提醒:別忘記先把障礙放好,我今天想試走地桿。 岑星沒有直播下午的練習,但由于對他兩個月挑戰的關注,他練習的消息不脛而走,吸引不少馬術學員在室外圍觀。 當馬場總教練格里沙走進練馬房,一眼看到馬房醫生在和教練嗑瓜子聊天,徑直走上前,厲聲質問:什么時候起、我這里允許第一次上馬的學員不用牽引和教練陪同? 你先看看他,就明白。臉上一陣紅一陣白,初級教練抬不起頭,唯唯諾諾道:恐怕沒有我能指導他的地方。 格里沙余怒未消,轉過身,定定看向場內:岑星正策馬躍過交叉障礙,他的動作行云流水,給馬的壓力和輔助切換自如, 干凈利落。 沉思片刻,格里沙在岑星騎近時抬手示意,開口:岑先生,麻煩你暫停一會。 待岑星走近,他伸出手:岑先生你好,我是馬場馬術總教練格里沙,有一匹更適合你的馬,請跟我過來。 格里沙虎口上有一層厚繭,握手的力度堅定強硬,岑星的經驗告訴他,對方年輕時,在馬場上應也是個叱咤風云的角色。 他叫翻羽,是匹純血馬。帶岑星到馬廄柵欄前,格里沙看了他一眼,評價道:翻羽性格不算活潑,不過,相信他能幫助你,在最短時間提升騎術。 看到兩人靠近,翻羽豎起灰色的耳朵,伸出馬頭,險些一口咬在想摸他額頭的岑星手上,時不時用蹄子刨地,鬃毛飛揚。不知道為什么,岑星看到他的第一眼,腦海里不由浮現初次見面時、陸明燊冷漠的表情,和這匹馬高傲打量他的樣子,微妙地相似。 被自己的幻想逗笑了,岑星輕咳一聲,猶豫問:我暫時沒有買新馬的打算,他有主人了嗎?他的主人同意我訓練他嗎? 純血馬價值不菲,一匹身價比得上兩輛法拉利,岑星還沒比賽,沒法那么揮金如土。 馬主是陸先生。格里沙沒有告訴岑星,除去總教練,他還是陸明燊的恩師,意味深長道:這匹是他的備用馬,意外發生后,他委托我照顧,由我全權負責。在他回來前,我認為你可以,適當讓翻羽學習一些規矩。 沒穿越前,岑星同樣有幾匹血統優良的愛馬,仍不妨礙他感到驚訝:翻羽身型膘肥肌健、雄俊強悍,經過訓練,登頂大師級比賽不是問題。連備用馬也是一流水平,他突然無比好奇,陸明燊的主力馬有多驚艷。 * 結束第一天訓練,岑先生,司機禮貌叫醒在后座閉目養神的岑星:別墅門口停了一輛車,似乎是孟家管家。 岑星傻眼:孟家當這里是動物園嗎?我是動物?輪流來參觀? 司機: 深呼一口氣,岑星走下車,認真思考該不該通知物業,把孟家的所有車牌號拉入訪問黑名單。 岑先生,孟家的管家站在門口,手上提著一個禮盒,神色倨傲乜了走近的岑星一眼:老爺太太讓我通知你,后晚兩家有飯局,請你注意自己的言行舉止,這是給你準備的禮服。 傭人對原主就這個態度,岑星搖了搖頭。 做什么?是想諷刺陸家沒衣服給我穿么?他一手搭在欄桿上,滿腦子是陸明燊和翻羽,一眼不想看閑人,沒好氣道:我太累,沒心思罵人,識相點自己消失,別讓我叫保安。 甩下啞口無言的管家,岑星回到家,攤在沙發上,碼出一封長長的郵件,閉上眼,一口氣摁下發送。 抱住抱枕,他知道自己即使在這個世界從頭再來,最多只需要一個月,能力和經驗是他的底氣。開直播的意義,一是為改變形象,二是想找個契機,和陸明燊當面談話。 想起陸明燊手上的水泡,復健是件孤獨又艱苦的事,長期處在痛苦中會改變一個人的性情,他可不想合約沒結束,那人就黑化了。 手機的震動聲令岑星愣了愣,萬萬沒想到僅三分鐘,便收到那人的回復:明晚七點到別墅。他還以為陸明燊作為總經理,沒空理他。 但什么意思? 到底是默許還是要問責,岑星鼓起臉,又發了句試探聽說后晚要見家長,是不是要做準備?,手機幾乎隔不到一秒再次震動,陸明燊回復的內容差點讓他從沙發蹦起:我認為你適合訓練翻羽,具體明天談,告訴我你的計劃。 可以當作是贊成嗎? 用抱枕捂住臉,他沒來得及整理心情,陸明燊的最新郵件又彈出來,內容讓岑星口張成O形 作者有話要說: 陸明燊:生氣 岑星:??? 謝謝留言鼓勵我的讀者小可愛n(*≧▽≦*)n 引用:曾貌先帝照夜白,龍池十日飛霹靂。唐杜甫《韋諷錄事宅觀曹將軍畫馬圖》 第6章 這是岑星第二次來陸明燊的別墅。 歡迎岑先生。當岑星摁響門鈴,迎接他的是一位端莊典雅的老婦人,慈祥笑道:少爺還沒回來,不介意的話,請先到里面喝點茶休息一會。 依稀記得對方是陸家的管家,岑星笑答:我是特地提早過來的,沒記錯的話,你是芳姨? 謝謝岑先生記得,芳姨話沒說完,兩人前面的草叢忽然一陣抖動,一條大金毛從草堆里冒出頭,直直撲向岑星。 芳姨急忙喝止:小金!不能對岑先生這樣! 你叫小金?你真可愛,我好喜歡你。蹲下抱住往他懷里拱的金毛,岑星揉了揉毛絨絨的狗頭,愛不釋手,半刻反應過來,驚訝道:這是陸明燊的狗? 見他沒有生氣,芳姨放下心,點了點頭,是的,他叫陸小金,幾年前少爺獲得WEG冠軍時,格里沙先生送給他的禮物。 默默將這件事記在心上,岑星站起身,欣然道:很特別的禮物,還有,叫我小星就行。芳姨,能不能問,你在陸家很久了嗎? 給跟在他們身邊的小金牽好狗繩,芳姨把繩子交給岑星,笑答:我從少爺兩歲起開始在陸家工作,有什么可以幫到你? 聽說以后我要和他住在一起,岑星試探問:你知道他平常有什么愛好嗎? 芳姨垂下眼,似乎有點難過,婉聲道:以前少爺最喜歡馬術,但是 話說到一半,兩人身后傳來一陣響動,沒想到陸明燊的車子也提早回來了。 手被用力拽了一下,岑星一低頭,金毛居然像人一樣抬起兩只爪子,對著瑪莎拉蒂的方向一劃一劃,像在打招呼。 他松開狗繩,只見陸小金箭一樣撲到主人懷里,用頭拱陸明燊的下巴,像個撒嬌的孩子。 此時的陸明燊,表情依舊看不出太大變化,岑星卻注意到,那人撫摸金毛的動作溫和熟練,哪怕大狗的動作偶爾會放肆,他也沒有推開拼命搖尾巴的陸小金。 夕陽的余暉灑在他的側臉,不知道是不是岑星的錯覺,那人看向小金的眼神,憐惜又落寞。 看到岑星和芳姨,陸明燊只稍頷首示意,cao縱輪椅自顧自穿過小路,帶小金進屋。 跟在陸明燊身后,岑星和他一起來到飯廳,見他摸了摸小金的頭,從桌上摸出狗零食喂給跟了一路的金毛。 陸明燊家的飯廳寬敞明亮,透過落地窗能看見掛在天邊的落日,廳內布置簡單,墻上掛有幾幅書法字畫,以及一個被畫框裱起、黃金打造的馬蹄鐵。他回過頭,面向站著的岑星,不溫不熱道:坐。 拿不準陸明燊的態度,岑星在他對面坐下,看向給狗順毛的人,冷靜開口:直播的事本來想當天告訴你,不用擔心,我能處理。 陸明燊問得直截了當:你選的馬,最多只能到四星,之后有什么打算? 這么說,是不是意味著陸明燊已看過他的視頻,判斷出馬的上限,且不擔心他的能力?岑星暗暗吃驚,坦白道:我計劃在一個半月內練到二星,之后一邊參加各種聯賽,一邊找合適的馬匹,最好能找到贊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