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吃飯了嗎？”

    “還沒?！?/br>
    “怎么不吃，減肥？”

    李漁回了一個白眼。

    “我準備回家了?！?/br>
    李漁正開心，卻又被下一則信息氣到，“今晚通宵?！?/br>
    “又玩游戲？”

    “偶爾?！?/br>
    “可不可以不玩游戲？”

    “不玩游戲能干什么？”

    李漁咬咬唇，緩緩打出這幾個字：“我回來了?！?/br>
    張山河秒回：“真的？”

    “本來以為你一個人過生日，就想著可憐一下你，沒想到，你又有大餐吃，又有禮物收，又約了朋友通宵游戲，看來我真的是庸人自擾、表錯情?！?/br>
    “你在家嗎？”

    李漁不想斗氣：“嗯?！?/br>
    “我現在過去，等我?！?/br>
    三十多分鐘后，李漁下樓，沒看到張山河，只見到路邊一輛打著閃燈的車。李漁搖搖頭，走了上去。

    張山河降下車窗，叫她：“上車?！?/br>
    李漁坐上了副駕駛，把手里的盒子遞給張山河：“喏，生日禮物?！?/br>
    “這是什么？”張山河接過盒子，“我打開了？”

    “打開吧?！?/br>
    李漁看著張山河小心地拆開盒子，期待他會有什么樣的表情。

    張山河表情沒有什么異樣，拿起圍巾：“要現在圍一下嗎？”

    “圍圍看?！?/br>
    李漁看著張山河把圍巾戴好，他今天穿了一件墨綠色的厚毛衣，看上去和圍巾是不太搭，李漁有點泄氣：“好吧，看來我的審美和你的氣質不太符合?！?/br>
    “我覺得還不錯?！睆埳胶影褔砟孟聛?，“下次我穿毛呢外套可以搭這個?！?/br>
    “好吧?！崩顫O嘆口氣，“總算是在你生日結束之前，把禮物送到你的手里了。說好了，不喜歡也要偶爾戴一下，不要浪費我的錢，這可是巨款?！?/br>
    “好，知道了。那，現在要去哪里？”

    李漁愣了一下：“還去什么地方嗎？”

    “你不是說陪我過生日，生日還沒過呢?！睆埳胶影押凶臃旁谝贿?，啟動車子：“走吧?！?/br>
    兩人最后到了市中心的文化公園。和平時的冷清相比，春節期間這里張燈結彩、人聲鼎沸——“我們去玩游戲?！睆埳胶优d致勃勃地拿出兩張百元大鈔換了一籃子硬幣。

    因為太吵，李漁不得不提高音量：“我們先玩什么？”

    “你想要玩什么？”

    “丟公仔好嗎？”

    “可以??！”張山河拉著她，走到丟公仔的攤位，老板很熟門熟路地遞給他一些小橡皮圈。

    “我要那個！”李漁指著遠處那個黃色的小鴨子。

    最后張山河花了30多個硬幣才把那個小鴨子拿到手，李漁抱著小玩偶：“我在想——”

    “想什么？”

    “可能我們用20塊錢就能買到這個鴨子，結果現在花了30多！”

    張山河伸手摸她的頭：“用30塊錢買一份快樂，多便宜?！?/br>
    李漁點頭，她側頭去看興致不減的張山河，真好：“下次再弄亂我的頭發，你就等著吧！”

    “等著，等著什么？等著你跳起來打我的頭嗎？”

    李漁伸手，還真是打不到他的頭：“我自有我的辦法！”

    “好了，下次不再弄你的頭——盡量?！?/br>
    三個多小時下來，手里的硬幣一點點減少，凌晨12點，兩人一人捧著一個椰子殼往停車場走過去。

    公園里的人已經少了很多，夜也變得安靜。

    “你喝完了嗎？”李漁咬咬吸管，已經吸不到椰子水。

    “好了，給我?！睆埳胶油兄鴥蓚€椰子殼，跑了幾步，扔到路邊設置的大垃圾桶。

    李漁看著他跑回來，個子高高的，夜色濃重，卻依然看得出他的輪廓那樣清雋端正：“喂，你覺不覺得你有點帥？”

    “我不覺得啊?！睆埳胶幼呓?，“我覺得我很帥！”

    “少來?！?/br>
    張山河忽然半蹲，他的視線和她的視線保持平行：“不帥嗎？”

    李漁心跳亂了一拍，伸手去輕輕拍了一下他的頭：“哈哈，君子報仇，十年未晚！”

    張山河用力把她圈在自己懷里：“想不到你還挺狡猾！”

    李漁笑著掙扎：“快悶死啦，放開放開?！?/br>
    張山河微微放松，卻沒有完全放開，就那樣攬著她的肩膀，慢慢地向前走。

    走了一段，迎面一對情侶模樣的年輕男女抱著幾束花走過來，那兩人互相看了看，女孩走了過來：“帥哥，買束花送給女朋友啊?！?/br>
    張山河看著李漁：“要不要？”

    李漁搖頭：“不要不要?！?/br>
    “買一束啦?！迸⒁姷綇埳胶营q豫的樣子，“你女朋友這么漂亮，當然要送一束最漂亮的玫瑰花咯。13支，代表一生一世哦，給你優惠價128。我們也要回家了，價格打折，愛情不打折哦?！?/br>
    張山河伸手去摸包，李漁抓住他：“不要買了，走啦走啦?！?/br>
    女孩戀戀不舍地爭取這個難得的顧客：“帥哥真的不買束花送女朋友嗎？”

    李漁賠笑：“不好意思，真的不用了，謝謝?！?/br>
    兩人漸漸走遠，張山河問：“你是不喜歡花，還是不喜歡那個稱呼？”

    李漁裝傻：“什么稱呼？”

    “就是那個稱呼啊?！?/br>
    “都不是?！?/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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