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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進屋說?!毖砸翗蜃约翰焕淞?,但卻擔心兒子冷。 言澤舟點點頭,跟著她進屋。 屋里很暖和。 言伊橋摘下了那件大衣,隨手掛在衣架上。她走到客廳里,一屁股坐進沙發里。 她的急躁不僅寫在臉上,連舉手投足間都清晰可見痕跡。 “這么晚了?你也沒睡?”她看著言澤舟。 “沒,我還有點事情沒處理完?!?/br> “檢察院最近這么忙嗎?” 言澤舟愣了一下。他辭職的事情,母親還不知道。倒不是他刻意要隱瞞,只是最近一直在忙,沒有機會告訴她。 “媽,我辭職了?!彼f,語氣帶著幾分歉然。 言伊橋瞪著他,忽然抄起身后的抱枕,重重地朝他砸過來。 “你眼里到底還有沒有我這個媽!” 言澤舟沒躲,挨了正著也只是平靜地將抱枕撿起來。 “媽。這么大的事情沒有提起知會一聲,是我不好?!彼ξ匕驯д磉f回去:“你打得罵得,千萬別生我氣,生氣傷身體?!?/br> 言伊橋眨了眨眼,她精致的面龐上浮著一層怒意一層恐慌,卻到底做不出更有失風度的事情來。 “你說你,為什么要辭職?” “換個環境,體驗一下生活?!?/br> “你少貧嘴,你是我生的,你是什么人我還不知道嗎?”言伊橋坐過來,按著言澤舟的手背:“你和媽說,是不是檢察院的工作遇到什么困難了?” “我這些年,為了工作,得罪了不少高管權貴,你和爸跟著我沒過什么好日子,擔驚受怕的日子倒是過得不少。以后,不會了?!彼耘f笑著:“就沖著這點,辭職也挺好的?!?/br> “好什么好,你拿面鏡子照一照,你說這些話的時候,什么表情?!毖砸翗蚰罅艘幌卵詽芍鄣哪?。 他瘦了,瘦了不少。 “我和你爸現在這樣養活自己根本沒有問題,我們就希望你能做自己喜歡的事情,開開心心地過一輩子。從商真的不適合你?!毖砸翗騽裰?。 “媽?你怎么知道我從商了?” 言伊橋一愣,言澤舟思維快得她慌了手腳。 “就……就剛才電視上看到的?!?/br> “媽?!毖詽芍蹟堉募绨蚧瘟嘶危骸坝芄士v,你玩的可真好,誰教你這一招的,是不是我爸當年追你的時候就是用的這招?” “你這孩子,胡說什么呢。你爸可老實著呢?!毖砸翗蚱擦讼伦欤骸澳阋矂e給我扯開話題。說說,辭職之后現在到底在做什么?” “在正經的公司做正經的事情,你放心,我也干不了壞事?!?/br> 言伊橋眉色如煙,透著點點哀愁。 “你是怎么找到現在的工作的?” “一個認識的朋友介紹的?!?/br> “什么朋友我認識嗎?”言伊橋追問。 “你不認識,如果你想,改天我可以介紹你們認識?!毖詽芍壅嫘膶嵰?。 “罷了罷了,你這么多朋友,我要挨個認識也費神。我就是提醒你,無論做什么工作,千萬不要輕易相信別人。那些表面對你好的人,沒準暗地里就在算計你。交心的時候,把眼睛擦亮一點?!?/br> “我知道?!?/br> 言伊橋輕聲嘆了口氣。交代了這么多,她似乎依舊不怎么放心。 “對了,可安知道你辭職嗎?” “她也是剛知道的?!?/br> “她支持你嗎?” 言澤舟沉默。 他想起剛才送她回去的路上,她那樣神傷地勸他回頭。 她會自責會難過,這些,都在他的意料之中,可他沒有想到,她竟然一直把他當做自己世界里的明亮燈塔和信仰。 那一瞬,他也有些神傷。 可是,他做了選擇,就永遠不會回頭了。 回頭有路,但沒有她。 沒有她的路,怎么可能有他的歸途? ? 被言澤舟攪了陳吉利的局之后,可安沒有再去找他。陳吉利是什么人她明白。言澤舟想方設法替她挽回的尊嚴,就算她再迫切,也不能真的去踐踏。 她在自己的名單里將那些公司負責人的名字一個個劃去,最后只剩下了傅氏的傅殷和天祿的姜明她在活動上沒有見過。 如果去找傅殷,那就等同于去找言澤舟,這個選擇幾乎等同于沒有。 那么,現在她只剩下那天被言澤舟換了位置的姜明這一個希望了。 可安和喬山整理了一下資料,決定上門去尋找姜明。 天祿在海城海城東南方向,與傅氏靠得比較近。 喬山一邊開車,一邊往后視鏡里打量著可安。 雖然同樣化了精致的妝容,有著精心的打扮,但是她今天的狀態,顯然沒有昨天好。喬山可以理解,一個之間希望被挨個擊破是什么感覺。 “寧總,到了?!眴躺桨衍囃T诹颂斓摰拈T口。 可安點點頭,不等喬山來給她開門,自己先下了車。 他們還沒有進門,就見天祿的姜明正好從里面走出來,他穿得很休閑,他的特助也是尋常打扮,兩人有說有笑的,看起來心情不錯。 “姜總?!笨砂灿先?。 姜明回頭,反應了幾秒之后才將她認出來。 “寧總?” “你好?!笨砂采焓?。 “你好?!苯魑樟宋账氖?,她的手很涼,“寧總找我有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