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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面龐倒映了城市的霓虹,像是透明的。 “沒怎么,只是高興?!?/br> “你高興得挺低調的?!?/br> “除了高興,還想明白一件事?!?/br> “什么事?” “原來我們真的不是一個世界的人?!?/br> “嚓!” 車子停了,可安因為突如其來的慣性往前撲了撲,又如人偶一般被安全帶拉回撞在座椅靠墊上。 言澤舟盯著她,目光深而冷。 可安有些怕,卻沒有躲。 “你也說過,我們不是一個世界的人?!?/br> “現在翻什么舊賬!” “我不是想翻舊賬?!彼A艘幌?,叫他的名字。 言澤舟沒應。 “五年前,你明明已經喜歡我了。為什么我追你的時候,你不愿意接受我和我在一起?” 這個問題,可安自有答案,卻還是想聽他說。 言澤舟聰明,知道她鋪墊這么多一定有什么用意,他也不會輕易著了她的道。 然而他是記得的,五年前的自己,為什么要壓抑心頭的悸動,一再地躲她。 是因為他們懸殊的身份地位和家庭條件。 雖然,這個問題五年之后依舊存在??上噍^于過了五年依舊沒有泯滅的愛,那些,又有什么重要。 “因為你覺得我家世顯赫,你配不上我,是不是?”可安追問。 言澤舟沉著一口氣,點頭。 可安笑了,發絲紛飛間竟有些悲涼。 “這世間,很多東西看似光鮮亮麗,但其實在這虛假的表層之下都長著不為人知的暗瘡。我的家庭,就是我的暗瘡?!?/br> “那又怎么樣?” 可安搖搖頭。 “不怎么樣,我只是想告訴你,其實是我配不上你?!?/br> 言澤舟蹙眉,狠狠地將她按進懷里。 “你到底在胡說什么?!?/br> 她的下巴抵在他的肩膀上,蹭了蹭。 “你的世界充滿了單純的愛,而我的世界只有復雜的利益關系?!?/br> “我不在乎?!?/br> “我在乎。我不想我周圍的荊棘傷害到了你?!?/br> “你胡思亂想?!?/br> “我們不要在一起了?!彼龁×松ぷ?。 “你是不是遇到什么事了?”他的大掌托住了她的臉,讓她看著他,他一臉急切,是從未有過的急切。 “嗯。我遇到事了?!?/br> “什么事?” “你幫不了我?!彼淅涞?,帶著點抗拒。 “到底什么事?你不說怎么知道我幫不了你?”他的眼底有了怒意。 可安用力推開了他的手。 “你現在唯一可以幫我的,就是離開我?!?/br> 她的前方現在只剩下懸崖,孑然一身,或許能跳得更遠。如果不幸沒有跳過去,那么,一個人粉身碎骨,也好過兩個人的羈絆。 可安下了車,能平靜地和言澤舟說這么多話,已經是她的極限了。 她怕自己多待一秒,都會心軟。 這是,好不容易做得決定,好不容易下的決心。 “寧可安!” 言澤舟跟著摔門下來。 她沒理他,快速地攔了一輛出租車,跳上去,關了車門。 出租車呼嘯著遠去。 “寧可安!你下來!” 言澤舟追了幾步,到底沒有追上。 夜間凄冷的風打在他的臉上,像是冷厲的巴掌。 他臉上疼,心里更疼。 不是不愛了,只是不能拖累他? 這個理由,他絕不接受。 ? 言澤舟上了車,沒有去追可安。 她這次說要分手,表面上突然,但是明顯蓄意已久。 這會兒他追上了又能怎么樣?他要做的,是搞清楚,她這么反常的原因到底是什么。 言澤舟給寧正陽打了個電話,電話不通。 他想了想,調轉車頭,直奔醫院。 時候已經不早了,但好在徐宮堯還沒有睡。 言澤舟進了門,就看到他正躺在病床上,望著天花板出神。 徐宮堯聽到聲響,側頭望過來。 “這么晚還來看我?”他的語氣頗有幾分受寵若驚的意味。 言澤舟大步走到床邊,拖來個凳子坐下。 “你怎么還沒睡?” “白天睡多了,這會兒睡不著?!彼α艘幌拢骸澳隳??大晚上不睡,不會真的只是來看看我吧?” “我有事問你?!毖詽芍坶_門見山。 徐宮堯點點頭。 “你說??丛诰让鞯姆萆?,一定知無不言言無不盡?!?/br> 有徐宮堯這句話,言澤舟就安了心。 “可安的公司,是不是出現了什么問題?” “你知道了?”徐宮堯下意識地脫口而出。 “我不知道,只是她這兩天有些反常?!毖詽芍勖嫔渚?。 “她是不是,要和你分手?”徐宮堯小心翼翼地問。 “你知道了?”這下輪到言澤舟脫口而出。 “我不知道,我猜的?!?/br> 兩個男人大眼瞪小眼地坐了一會兒。各自沉浸在自己的思緒里。 “如果我是她,也會和她有一樣的選擇?!?/br> “到底發生什么事情了?” 言澤舟已經沒有了耐心。 徐宮堯把他知道的情況和言澤舟說了一遍,包括寧氏的危機,包括可安面臨的情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