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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安笑:“我當然希望你去爭,而且不僅要爭,還要贏?!?/br> 徐宮堯沉默。 可安怕自己的話給了他壓力,連忙拍拍他的肩膀,改口:“重在參與重在參與?!?/br> 她的安慰把徐宮堯惹笑了。 “寧總,這不是小學運動會。我們一旦出手,就必須得贏?!?/br> 否則,輸人輸陣,豈不是讓對手太得意。 “你有信心嗎”可安問。 徐宮堯笑意深深:“有寧總這么個大靠山罩著我,當然有信心?!?/br> “你確定是大靠山?不是徒有虛表的假山?”她犯貧。 “我確定?!彼J真。 董事會一如想象般硝煙彌漫。 對于總監之位,寧稼孟絲毫不避嫌的推薦了寧正瑜。寧正瑜平時不過是攀附寧稼孟的一株藤蔓,所有人脈資源也都是借著寧稼孟的光。她這樣的對手,反而讓可安覺得放心。 對于寧稼孟的步步緊逼,可安自然不會讓步。 徐宮堯論資歷和能力都強于寧正瑜那個花瓶百倍。 兩方僵持不下,最后決定一周之后,讓全公司員工以不記名投票的形式選拔。 會議全程,徐宮堯都很淡定。寧正瑜卻顯得極為煩躁。 也許她做夢都沒有想過,有朝一日她要的東西,需要去和徐宮堯搶。 第一百二十四章 風起波生【5000+】 董事會結束之后,寧正瑜就開始了人情籠絡戰術。 平時頤指氣使高高在上慣了的女王,忽然逢誰都微笑打招呼真是讓人慎的慌。 相較于寧正瑜的長袖善舞八面玲瓏,徐宮堯還是老樣子,做事一絲不茍,對人一視同仁。 可安在旁看了都替他捏把汗。 徐宮堯安撫她:“人情不是一蹴而就的?!?/br> 既然徐宮堯有把握,可安也不想做那個干著急的太監償。 而這中間,言澤舟找到了當初堅守寧容成病房的保鏢,梁多麗也醒了。 梁多麗醒后,第一時間想要見的人,竟是可安。 言澤舟來接可安去醫院,這一路上,可安一直等著他說點什么,可他,卻只是沉默。 下車的時候,可安問他:“她會和我說什么?” “不知道?!?/br> “如果她真的做了壞事,你會希望我原諒她嗎?” “我不會左右你的選擇?!?/br> “那如果,等下我想掐死她,怎么辦?” 言澤舟平靜地看著她,她眼里的光撲扇撲扇好似盈了風。 他知道她是認真的。 “那就想想,她身上還流著你的血?!?/br> “……” 梁多麗病房前,徐宮堯找來的兩個保鏢還站著,這一次,倒是不辱使命,守到了她醒來。 “可安?!饼徑憬兴宦?。 可安無聲笑了。 梁多麗身上藏了一個真相,他們都怕這個真相會激怒了她。她也怕。 但就像言澤舟剛才玩笑的那樣,梁多麗是她救回來的。她再恨,也只是恨而已。 可安推門進去,看到了蜷在床上的梁多麗。 此時的梁多麗就像路邊被人拔起的一朵小白菊,柔弱又蒼白。 可安直接走到病床邊,她說不出寒暄,也不想寒暄。 梁多麗看到可安,灰暗的眸子亮了亮,她想坐起來,但她的傷根本不允許她這樣??砂惨矝]有伸手扶她。 “你躺著說吧?!?/br> 梁多麗點點頭,放棄了掙扎。 “聽他們說,是你救了我?!彼粗砂?,動了動干裂的唇角:“謝謝你?!?/br> “我救你回來,不是為了聽這句謝謝?!?/br> “我知道。你想要一個真相?!绷憾帑愇⑽⒋瓜卵鄄€,猶豫了片刻,先說了一句:“對不起?!?/br> 可安忍著情緒,無言地等著她的后話。 病房里很安靜,靜得像是一個審判庭,而等著她們審視的,是人心。 “我一直以為,我這一生都會繼承我舅舅的光環,他懲jian除惡,我救死扶傷。我以他為榜樣,他以我為驕傲??蓻]有想到,有朝一日,我會自己親手毀了所有積攢在心底的善意,只是因為我嫉妒你?!?/br> 梁多麗沉了一口氣。 “我嫉妒你高高在上的起點,更嫉妒你一出現就得到了言澤舟的愛。我無法接受我那么努力都得不到的,你不費吹灰之力統統擁有?!?/br> 不費吹灰之力? 可安神思間帶著不可名狀的無奈,梁多麗又怎么知道,她走過多少辛酸的路經歷過多少孤獨。 人,千萬不要用自己的眼睛去理解別人的生活。 “那段時間,我對你嫉妒得發狂,每次遇見你,我都心情不好。只有看到你因為寧容成而愁眉不展的時候,我才覺得痛快?!绷憾帑愓f到這里,兀自嗤笑一聲,“我真是個心理變tai!” 把自己的快樂建立在別人的憂愁之上,這的確不正常。 “我的確想過,最好寧容成一直這樣躺著。好讓你那么圓滿的人生,也留下一點不完美的缺口。但是,我真的沒有想過讓他去死?!?/br> 可安深吸了一口氣,對于這樣的懺悔,她已經忍無可忍。 “到底,是誰害死了我哥哥?” “是藍雨?!绷憾帑愌劢怯袦I溢出來,她哽咽著補一句:“也是我?!?/br> 可安默然,目光森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