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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br> 林子里寂靜無聲,可安窩在言澤舟的胸前,她能感覺到他的心跳很亂,亂得沒有頭緒。 片刻之后,她如釋重負地笑了。 “正好,我也沒有去,扯平?!?/br> 突然,又響了一記雷。 言澤舟的瞳孔隨著天色暗下來,他低頭看著可安臉上的辯不出真假的笑容,胳膊往后撤了一下。 “哎喲!”她登時疼得齜牙咧嘴。 她不笑了,他好像才滿意。 “到了?!?/br> 這一片矮灌木后面,如密羅的星盤般散落著好幾家旅店。他們入住的,是最外圍的一家。 旅店幾乎全木構造,笨厚的木頭常年在山里經風瀝雨凝霜褪雪,色調深重,乍一看,古風悠揚。 店門口的平地上,停了很多山地車,大廳里人聲鼎沸,店里的服務生正忙里忙外地準備晚餐。 言澤舟抱著她一路往里,踏著木梯上了二樓。 “喲,言檢察官,剛沒見著你,還以為你這次沒來呢?!?/br> 二樓的木欄處站著一個穿印花長裙叼著煙的女人。從她和言澤舟打招呼的姿態來看,應該是熟人。 “龔姐,拿藥箱來?!毖詽芍垲^也沒抬,直接抬腳踹開了走廊盡頭的那間房。 “你相好受傷了?” 被言澤舟叫“龔姐”的女人掐滅了煙頭,跟著進來。 可安看著她,她也看著可安。 兩個人的目光撞在一起,也沒有擦出什么火花,涼涼的只有審視。 言澤舟俯身,放下可安之前先把床上的棉被給掀開了。棉被很軟不硌人,但可安坐下去的那瞬間,還是抽了一口涼氣。 “騎車摔了?”龔姐問。 可安點頭。 龔姐紅唇一勾,帶著幾分輕誚,回頭朝樓下喊:“阿橘,拿藥箱來!” 沒一會兒,樓道里傳來了“啪嗒啪嗒”的腳步聲,一個小姑娘背著藥箱匆匆跑進來。 “老板娘,你要藥箱干什么?是我們言檢察官受傷了嗎?” “不是我?!毖詽芍蹅攘藗壬?,看著那個小姑娘:“阿橘,再幫我找身干凈衣服來?!?/br> “誰穿?” “她?!毖詽芍鄢砂矒P揚下巴。 阿橘烏溜溜的眸子盯著可安,一下子犯了難。衣服她是有的,只是言檢察官帶回來的這姑娘穿不穿得了她的粗布衣服? “我衣柜里有,阿橘,去挑你順眼的拿?!饼徑愠隽寺?。 “誒,好嘞?!?/br> 阿橘跑出去了,房間里又剩了他們三個人。言澤舟給龔姐讓了一條道兒。 龔姐走過來,用剛才扶著煙的手打開了藥箱。 藥箱里的藥比可安想象中周全得多。 龔姐翹著小指捻住了一瓶消毒藥水,對言澤舟啟了啟紅唇。 “把她衣服脫了?!?/br> - - - 題外話 - - - 很久沒寫,手生,寫得慢,大家見諒。 第十七章 風住塵香17 山里風撞在木窗上,窗子“吱嘎”一聲,屋里的氣氛忽然歡快起來。 “別開玩笑?!毖詽芍蹌C著臉。 “怎么?還沒脫過她衣服???” 龔姐纖長手指一圈一圈撫弄著消毒藥水的瓶蓋,姿勢語氣皆是曖昧。 還沒等他們兩個說話,她又問:“是沒到脫衣服這步?還是言檢察官喜歡不脫衣服的來?” “都不是?!笨砂查_口。 龔姐看向她。 “他喜歡讓我自己脫衣服?!?/br> 龔姐一怔,隨即弓著腰大笑起來,笑著笑著,她涼薄的眸子里有了溫度。 言澤舟臉上的表情風起云涌,可安也憋不住笑了。 “你的頭盔呢?”言澤舟瞇著眼,像是才發現她沒有戴著頭盔一樣。 “嗯?”可安猜不透他的意圖。 他走過來,揚手將她鬢間的碎發一撩,溫柔地扣到耳后。他指尖的溫度從她耳廓開始,蔓延全身。 一瞬間,可安臉上身上都是火辣辣的。 言澤舟的大掌順勢闔著可安的后腦勺,貼臉湊到她耳邊,輕聲對她吹氣:“讓龔姐檢查一下,我看你是撞到腦袋了?!?/br> “……” 他大爺的! 言澤舟松手,轉身往門口走。 “龔姐,既然她喜歡自己脫衣服,你讓她自己脫?!?/br> “你就這么放心把她丟給我?”龔姐還在笑。 “我看你們挺合得來?!彼麤]好氣地回頭瞪她們一眼,關門的時候又補了一句:“要下雨了,我先讓人去把東生他們帶回來?!?/br> 房門合上了,連著又響了好幾個雷,他離去的腳步聲,比雷還有力。 龔姐提著裙擺,往床沿上一坐。 可安自覺地把沖鋒衣脫下來。 她里面只有一件黑色的背心,緊緊纏著妖嬈的身子。雪白的肌膚上,好幾道深淺不一的擦傷。 龔姐擰開了瓶蓋,等著棉簽棒在藥水浸透。 “你們不是相好吧?” “不是。只是我想跟他好,他不想?!?/br> “你怎么知道他不想?”龔姐很有興趣的樣子。 可安抖了抖自己的沖鋒衣,一半揶揄一半認真地說:“你看,他對我連脫衣服的欲/望都沒有?!?/br> 龔姐無聲地笑了,她似乎很中意這樣的對話方式 門外又一陣腳步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