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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不在努力么?!?/br> 宋明柯盤腿坐在陳紹祁的床上,反應了幾秒之后冷笑:“你終于也遇到對手了?!?/br> 陳紹祁不語,他拿了衣服,準備去洗澡。 忽然,床頭柜上的手機響了償。 “誒,你電話?!彼蚊骺驴戳似聊灰谎?,扔過來:“是醫院的電話?!?/br> 陳紹祁接住了手機。 果然,是醫院的電話。 他把衣服扔回床上,拿著手機去了走廊。走廊暗乎乎的,但大廳亮著燈,南姣正坐在大廳里插花。 這幾天晚上,她每天從廚房忙完,就會安靜地坐在那里擺弄他帶回來的花,看得出來,她很喜歡這樣的狀態。 電話那頭的人在說什么,陳紹祁聽著,目光卻一瞬不瞬地落在南姣身上,她低著頭,時不時撥弄一下頭發,真正人比花嬌…… 忽然,南鋼從門外急匆匆地跑了進來。 “小姣,出事了?!?/br> 陳紹祁隱約聽到這一句,就看到桌前的南姣猛地站了起來。因為動作太猛,她手邊的花瓶“嘭”的一聲被她撞落在了地上。 花瓶碎了,花瓣落了一地。 父女兩一同跑了出去。 宋明柯聽到聲響探出頭來:“發生什么事了?” 陳紹祁搖搖頭,他掛上了電話,隨著南姣父女消失的方向跟出去。 “誒,等等我啊?!彼蚊骺乱沧烦鰜?。 外面很多街坊鄰居,大家都披了衣服出來,往一個方向趕過去。 “怎么了?” “露水灣那里出事了?!?/br> “什么事兒???” “聽說是推土的機子把工程的領導撞進海里了?!?/br> “哦喲,現世報這么快!讓他們搞這么沒良心的工程!” “先去看看吧,快點快點!” “……” ? 南姣穿梭在黑暗里,地上都是滑腳的碎石,可是她仍然跑的很快。 身后的南鋼在喊她:“小姣,你跑慢點!當心摔跤??!” 她聽到了,可是,慢不下來。 越往海邊,風越大。 狂風攬著回憶,讓她想起當年。 “書語!樊老師被打了!”室友成敏沖進寢室,對著她大喊。 她跳起來:“被誰打了?” “聽說是樊老師那女朋友派來的人。大概是他女朋友知道你倆的事情,生氣了!” 寢室里的其他人都回過頭來看著她,表情或精彩或鄙夷。 她漲紅了臉:“我倆什么事?我和樊老師沒事!” “你現在說這個有什么用???還不快去看看!”成敏指著門口,“樊老師都暈倒了?!?/br> 她趕緊拿了外套跑出去。 學校門口看熱鬧的人圍了里三層外三層,她一出現,就引得大家唏噓不已。人群里有人輕輕地說她是介入別人感情的小三,有人說她不要臉,有人說她給學校蒙羞……說什么的都有,能多惡毒,就多惡毒。 救護車呼嘯著來,她被擠在人堆里,還沒靠近,就看到樊黎西被抬上了救護車,他滿頭的鮮血,狼狽,蒼涼,虛弱……完全與初見時那意氣風發的帥氣模樣不再搭邊。 他家屬不在身邊,這個時候,也沒有人敢自稱是他朋友,只有她,義無反顧地上了救護車。 在那樣的風口浪尖上,她其實不應該再和他的事情攪和在一起??墒?,她覺得自己不能丟下他。 樊黎西昏迷了一路,到醫院搶救之后,也沒醒。 醫生說,他傷到了腦袋,隨時會有危險。 她坐在走廊里,被一種無名的絕望席卷、吞噬。走廊里人來人往,沒有人知道,她在痛苦什么。 沒過多久,樊黎西的父母和親戚來了。 兩位老人,滿頭白發,聽到醫生說的話,雙雙撅了過去。 她嚇到了,這對她來說,是更慘烈的沖擊。 樊黎西的親戚說,樊家是農村人家,兩老用盡畢生心血供兒子讀書,現在兒子好不容易畢業可以賺錢孝敬父母,卻出了這檔子事,賠了名聲不說,還有可能會丟了工作丟了性命,換誰誰也受不了。 她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出醫院的。 當時,她滿腦子都是,不能讓樊黎西有事,不能讓樊黎西因為她丟掉工作??墒?,對于這樣被傳得繪聲繪色的緋聞,她根本有口難辯。 她不知道自己該怎么辦,她腦袋一熱,做了一件至今想來都是瘋狂的事情…… “小姣!” 南鋼的聲音又在耳邊響起來,她的手腕被攥住了。 南姣回神。 不知不覺,他們已經跑到了露水灣這里。 露水灣這里燈火明亮,肇事的推土機橫在那里,在燈光下像個怪物。 出了事,整個無暇鎮的人都趕來看熱鬧,大家竊竊私語,表情豐富,但就是沒有人幫忙。這場景,和當年多像。 王政撓著頭,火急火燎地在一旁打電話。 南姣找了一圈,沒在人群里看到樊黎西。 那么,出事的人,真的是他嗎? “人呢?”她隨手拉了一個穿著黑色西裝的男人,問:“掉下去的人呢?” 那個男人滿頭細汗。 “還沒救上來?!?/br> “為什么不救!” “我們不會游泳,王鎮長已經在調救援了?!?/br> 南姣看了一眼圍觀的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