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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車的時候,周泫御直接坐到了后座。君兮連忙跟上去,坐在了他的身邊。周子諺沒法子,只能與來時一樣,坐在了副駕駛座上。 也不知道是路不好還是賈蔓的開車水平有限,總之這回去的路可比來時更顛簸。 在君兮眼里,周泫御受了傷就是個柔弱的病人,所以賈蔓一顛,她就伸手按住了周泫御的手背,生怕他飛出去似的。 “這樣疼不疼?”君兮小聲地問。 周泫御不動聲色的搖了搖頭。 周子諺聞聲回頭,恰好看到了他們交疊的雙手,他像被什么戳中了神經,立馬假裝什么都沒有看到的樣子,重新轉回去。 回去的氣氛比來時更加的沉凝,周泫御清楚的明白,這是為什么。 他輕輕地抽回了手,望著窗外的風景,來時沒有好好看,回去也沒有心思好好看了。 哪怕,他身邊正坐著他最想一起看風景的人。 到醫院之后消毒包扎打針,所有流程走一遍之后天都已經黑了。 醫生說今晚要注意,如果有什么頭痛發燒嘔吐的癥狀,一定要及時來醫院。 “那我今晚陪你吧?!辟Z蔓似乎不放心周泫御一個人。 其實君兮也不放心,只是這句話被賈蔓搶先說了去,她又不能替人家收回來,所以只能眼勾勾地看著周泫御,默默祈禱他可千萬不要點頭同意。 周子諺一直站在旁邊,他把君兮的情緒全都看在了眼里。 “我去陪他?!敝茏又V對賈蔓說。 “你……” “兩個男人方便些?!敝茏又V又補一句。 賈蔓一想,是挺有道理的,她不說話了。 君兮并沒有察覺周子諺這么說是為了讓她好受些,她只是暗自高興,也漸漸覺得,周子諺其實還是個挺靠譜的家伙。 要不是他及時出手,這賈蔓今晚一定直接可以登堂入室了。 “其實不用特意看著我?!?/br> 周泫御動了動脖子,那里是有些疼,但是還不至于要這樣興師動眾的。 “沒事。子諺反正離你那兒近,也不耽誤什么?!本膺B忙說,一邊說一邊攛掇周子諺:“是不是啊,你反正不擇床,去哪兒睡不是睡?!?/br> 周子諺白了她一眼,沒作聲。 周泫御看著周子諺眸間涌動的暗流,想了想,終于同意。 “那也行。你跟我回去,我正好有話和你說?!彼麑χ茏又V說。 ? 雅田的別墅區一到晚上就燈火瑰麗,美的不似人間。 周子諺回他自己那里洗了個澡,換了身干凈的衣服才去周泫御那里。等他到的時候,周泫御也已經洗完澡了。 周泫御正坐在客廳的沙發里,他面前的茶幾上,正擺放著兩瓶上好的紅酒和兩個空的高腳杯。 “喝一杯?”他問周子諺。 “你今天不能喝酒?!敝茏又V一口拒絕。 周泫御勾唇:“這是賈蔓從國外帶回來的,早說讓我嘗一嘗,一直沒有時間?!?/br> “小叔,你認識賈蔓很久了?” 周泫御沒有馬上回答,似乎在掐算認識的具體時日。 “是挺久了?!?/br> “你只把她當成普通的女下屬嗎?”周子諺的問題既八卦又犀利。 周泫御倒始終都是云淡風輕的樣子。 他這樣勝券在握的樣子,讓周子諺產生了一種無形的潰敗感。 “這幾天,我試著不把她當普通的女下屬?!敝茔鶖棵?,若有所思地說。 “什么意思?” 周子諺自知自己的智商和情商都不足以去理解周泫御的高度。他什么都問的直白,只是希望能夠得到同樣直白易懂的答案。 “我的意思是,子諺,這幾天我很努力的疏離君兮,把注意力放在別的女人身上?!敝茔恼Z氣有些虛渺。 “然后呢?”周子諺卻是一字一頓越來越沉重。 “然后,我發現即使我的注意力全部都打散了,我仍無法忽視她的存在?!敝茔局?,像是在訴說一個讓他自己都想逃避的事實。 “小叔……” “你說對。在過去的五年里,我沒有在她需要我的時候被她需要,也沒有在她需要保護時將她妥帖地保護起來。也許,我真的是沒有資格愛她的,所以這幾天我試著讓自己不去想她,但是,過去的五年我已經錯過了,我不想再錯過她的未來?!?/br> “小叔,我不需要你讓我?!?/br> 周子諺聽得有些煩躁,他隨手拿起開瓶器,拔掉了瓶口的軟木塞,“噗通噗通”給自己倒了滿滿一杯酒。 酒是甜中裹著澀的,他的舌尖卻只黏住了那酸澀的味道。 這幾天周泫御的故意疏遠他看在眼里,君兮的失落他也看在眼里。他明明也是當局者,偏偏將旁觀者才能看清楚的事實全都看在了眼里。 “你放心,我不會讓給你?!敝茔钗豢跉猓骸皬男〈蟮?,你要什么我都會想辦法讓你得到,但是君兮,好像不行?!?/br> 若不是今天看到君兮險些遇到危險,周泫御不會知道,他根本不放心將她交給除他自己之外的任何人去保護。 哪怕,那個人是他最信任的周子諺。 “小叔,我知道你疼我,從小到大,我最尊敬的人就是你。你說什么我都愿意聽,我從來不會和你爭辯什么,更不會去爭搶。但是君兮,好像不行?!?/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