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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關系果然不一般呢?!?/br> 他的心更浮躁了些,胸腔里憋著一股子火氣,卻沒有理由發出來紡。 周泫御沒有再往里看…… 君兮朝那個無辜的枕頭望了望,一錯神,就被周子諺一把給抱住了沿。 如果說上一個擁抱她能感覺到他的神傷,那么這一次,她感覺到的是絕望。 君兮不敢掙,甚至動都不敢動。 “子諺……” 周子彥不說話,連哼都不哼一聲。他的兩條胳膊像是繩索一樣,緊緊的纏繞著她。 他讓她很壓抑。 “子諺,我知道你難受。我……” 君兮千言萬語卻不知道該如何說出口。她能游刃有余的應對那個和她劍拔弩張的周子諺,卻無法安慰靠在她懷里脆弱的像個嬰孩一樣的他。 那是他的夢想,是他的未來,是他的一切……是她無法輕描淡寫可以抹平的傷痛。 在君兮有記憶以來,她從來沒有見過周子諺像愛車那樣瘋狂的愛過什么。 大學的那幾年,他為了能學到更多與車有關的知識,主動請纓去青城最大的車行做免費勞動力。 除去學校的課程,他的業余時間幾乎一股腦的全都撲在了車子上。 有一回君兮有事去找他,溜了車行一圈愣是沒把他找著。車行的工作人員見她奇怪,問她可是找人。 她報上了周子諺的名字,工作人員恍然,回頭一聲大喊:“小周,有姑娘找。怎么有那么多漂亮姑娘找你??!” 稍過了一會兒,就見周子諺從一輛維修的車子底下探出了頭,那灰溜溜的一張臉,除了眼神是明亮的,其他再找不出一絲平日里風流倜儻的影子。 見是她,他從車底鉆出來。衣服是車行的工作服,早已辯不出顏色。 她咋舌,都不敢上前相認。 他揚唇,笑罵一句“傻妞”,不管不顧的將他那只烏漆墨黑的爪子朝她伸過來,想要捏她的臉。 君兮往后躲了好幾步,直到撞上那位幫她找人的工作人員。 那位工作人員見狀“哈哈”的笑,他說:“小周平時不是在車底下過活,就是趴在引擎蓋上一搗鼓搗鼓半天,反正沒一刻是干凈的?!?/br> 沒一刻是干凈的……可他明明是那樣愛干凈愛臭美的一個家伙。 君兮問過他:“你到底圖什么?” 他說:“不圖什么,就是喜歡?!?/br> 君兮撇嘴:“不求結果的喜歡,可是一場單戀。單戀多辛苦啊?!?/br> 他隨手點一支煙,用他臟臟的手捏住煙嘴,吸了一口后緩緩的吐出煙圈,雙眼迷茫地盯著她說:“是TM挺苦的?!?/br> 君兮從沒有去深究過他所謂的辛苦是什么樣的辛苦。 她只知道,后來,周子諺在賽車這條道兒上前進得勢如破竹。 他被比利時賽車協會邀請去參加F1錦標賽時,整個紫金大學一片沸騰。他是青城最年輕的賽車手,是紫金的驕傲……他被寄于了太多的厚望。 周子諺這個名字一夕之間被人推向了巔峰,盡管,他明明還什么榮譽都沒有真正取得。 光環總伴隨著很多的壓力,她以為周子諺整天嘻嘻哈哈的就是心態好。直到此刻,她才發現,原來他也很在意外界的那些看法…… 肩頭的衣物上有一片灼熱,君兮心被緊緊的揪住又淡淡的釋懷,他還能哭出來,那就是好的。 她抬手,溫柔地摸了摸周子諺短短的板寸。 “你會覺得我很沒用嗎?”他悶悶的聲音傳上來。 “你說呢?”君兮勾唇,繼續反問:“當年文家敗落,全世界都在嫌棄我的時候,你嫌棄我了嗎?” 周子諺搖頭:“我怎么會嫌棄你?!?/br> “對啊,所以,我怎么會覺得你沒用?!?/br> 君兮的聲音像是一泓清涼的小泉,慢悠悠地拂過了周子諺躁郁不安的心。 他自她懷里仰起了頭,她精俏的笑臉就在眼前,這是他一伸手還能觸到的美好和真實。只要她還在身邊就好……只要,她在。 “君兮,不要離開我?!?/br> ? 君兮從病房里走出來,明明也不是什么體力活,可是她卻感覺自己全身就像是骨頭散架了一樣,由內而外的疼。 周泫御還坐在走廊的座椅上,嬰水靈已經不在了。 見到她出來,周泫御站了起來。 “怎么樣?” “子諺答應下周手術?!?/br> 周泫御往里看了一眼,病房里的那個人已經躺下休息了。 “他沒事,只是 tang需要一個過程去接受。讓他靜一靜,會好的?!本庹f。 周泫御點頭。 “不早了,餓嗎?” “不餓。沒胃口?!彼龥]有胃口,沒有心情,只是有些累。 “那我先送你回去?!敝茔牧艘幌戮獾募珙^。 君兮愣愣地看著他收回手,她往走廊里左右找了一圈,問他:“嬰小姐呢?” “讓人送回去了?!敝茔牟辉谘傻拇鹬?。 嬰水靈留在醫院也沒有用,還凈說一些招他心煩的話,他圖清凈,就讓人打發她走了。反正,她也不是真心想留在醫院里的。 周泫御走在前頭,君兮跟著他。 天已經黑了,一天又悄無聲息的過去,存在就和不存在一樣。 司機把車開過來,周泫御替她拉開了后座的門。她先坐進去,周泫御也跟進來,坐在了她的身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