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照片里的主角果然是隱退許久的老久和沐葵。 照片拍的角度有些遠,但是還是可以看出,背景是Beauty的某個設計室,畫面之中,沐葵躺在沙發之上,衣衫不整,而老久,正半壓在她的身上…… 聽溪一把甩下了手里的報紙。 “怎么會這樣?”她的神經“突突突”的跳著,耳根子和臉一下子燙了起來。 “問我么?我也想知道為什么會這樣?”一色有些氣餒“我就知道,每年的這個時候,總有一大批優秀的選手還沒走上戰場就得陣亡在暗箭之下,沒想到,沐葵會是第一個,虧我還這樣的看重她,幾乎把今年的寶都壓在了她的身上?!?/br> “你不相信她嗎?”聽溪擰著眉。即使看到了這樣不堪入目的畫面,為什么她心里還是有那樣強烈想要相信她的***。 “照片都這樣清清楚楚的了,我相信她還有什么用?” “是不是有人要害她?”聽溪還是不死心。 “是啊,這就是擺明了有人要害她?!币簧c頭。 “是沈庭歡?!甭犗鋈幌肫鹆藙偛旁诤髨@里沐葵那副想要魚死網破又視死如歸的模樣。她一定是知道了什么,才會對沈庭歡下去這樣的手。不然,她又為什么要這樣。 “噓!”一色立馬比了一個噤聲的手勢“我的小姑奶奶,飯可以亂吃,話可不能亂講??!” “我……”被一色這樣一提醒,聽溪忽然覺得自己有些理虧。這樣的是非,其實真的不該是她來說的。 一色看著她面露慚愧的神色,又覺得不忍心了。他放軟了語調,其實這樣的恩恩怨怨勾心斗角,他比誰都要了然于心也懂得其中的奧秘,可是明白又能怎么樣,這個圈子,根本不可能因為一個人的通透而杜絕了這樣的現象。 “我只是覺得不該讓算計別人的人逍遙在外而不受到任何道德的譴責?!?/br> “就算。我是說就算這件事真的是沈庭歡爆料出去的,你以為公司會動沈庭歡嗎?尤其是在沐葵公眾形象毀于一旦的時候,整個Beauty能在蘇佩爾布上爭光的人越來越少,公司保護沈庭歡趕快將這件事去掩蓋過去還來不及呢。沐葵現在誰都幫不了她,除非……” “除非什么?” “哎呀沒什么。你以前就不是什么愛管閑事的人,我希望這件事情你也別插手。趕緊給我去化妝,等一下不是還有秀嗎?” “一色,你這樣會讓我覺得好沒有人情味?!甭犗驹谠貨]動,本就拔涼的心更像是凝了一層冰。 這就是人與人之間的關系嗎?站在巔峰時人人景仰,一旦落下,粉身碎骨不止還要被人落井下石。 “我說小姑奶奶,人情值幾個錢?能當飯吃嗎?我告訴你在這樣的節骨眼上,你最好什么事情都不要出面,不僅要低調也要保護好自己,誰知道Beauty下一個挨槍子兒的人是不是你,還有閑工夫去管別人……” 一色說著,揮手讓聽溪出去。 聽溪氣鼓鼓的,一肚子的悶氣也不知道該往哪里撒,好像快要撐破了她了,她轉身抬腳往走廊上的消防栓一躥。 “噗……”聽溪的高跟鞋飛了出去。 連鞋都跟她作對,她握著拳心使勁的讓自己沉下心來。 走廊里有腳步聲過來,她不想被誰看到這樣狼狽的樣子,于是她低頭赤著一只腳一步一顛的朝著她的高跟鞋走。 終于走到她的高跟鞋邊,她停下腳步的時候,一雙黑色的皮鞋也跟著進了她的視線。 Berluti,全球男士皮鞋中最精致最奢華最經典的領航者。它的主人,也必須得是對的起它頭上那么多最的人。lt tang/pgt 聽溪抬起頭,江年錦站在她的面前。 是的,她很早以前就說過,只有江年錦這樣的男人可以駕馭Berluti,好像這雙鞋在他的腳上,才不會被降低了格調。 “你干什么?”江年錦的雙手抄在褲袋里,低頭瞟了一眼聽溪滾落在一邊的高跟鞋。 聽溪看了他一眼,不答話,想要蹲下去把鞋扶正的時候,卻一把被江年錦截住了手腕,他把她拉了起來。 “我問你怎么了?”江年錦的另一只手也伸出來,他扶住了聽溪兩邊的胳膊。 “沒怎么。你放開我?!笨粗慷暤哪?,江年錦終于也不同她僵持了,免得讓她更難受。 他在她面前緩緩的蹲了下去。 聽溪看著他撿起了自己的那一只高跟鞋。 “你干什么?”聽溪想俯身去搶,結果被江年錦按住了腳踝。 他的掌心真暖,那點暖意一點一點沁進聽溪的皮膚。 “別動?!彼f。 江年錦將那只高跟鞋握在手心里,這鞋跟,又高又尖,像是利器,好像隨時都能致人于非命。 “現在穿習慣了?”他的聲音從底下傳上來。 聽溪怔了一下。 江年錦嘴角揚了一下,只是一下。 他記得,剛開始的蘇聽溪是個連高跟鞋都穿不慣的姑娘,蹬掉高跟鞋的她像是一只小鳥,而穿上高跟鞋,她就是被扣上了枷鎖的小鳥,怎么飛也飛不高。是不是他真的把她鎖在自己的身邊太久了? 她本該活的更快樂的。 江年錦半蹲著,將高跟鞋套回聽溪的腳上,他的動作很輕很溫柔,好像是怕弄疼了她一樣。因為他也曾記得,她后跟磨滿血泡也不吭聲的樣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