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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位導師曾開玩笑說看來他的設施還不夠完備,等哪天還得完善完善也好不讓美人受凍。 可是他的得意門生莫向遠沒有等到這一切變得完美就走了。 莫向遠的突然離開該是惹得一直對他贊賞有加的導師也是一肚子窩火,連帶著他失了君子風度對聽溪的態度也不好。 在那之前,聽溪都不知道原來自己也可以這樣的死皮賴臉??墒撬絹碓讲磺宄?,軟磨硬泡之后得知莫向遠在加安到底是她的幸還是不幸。 休息室的門口傳來腳步聲。 她回神抬頭,門被擰開了。 ? 求收藏~~ ☆、還憶舊帆2 聽溪眨了眨眼,看清楚門邊站著的人是江年錦之后,眼眶里的濕潤讓她不敢再動眼皮。 她挪開了目光,手心里的杯子忽然就變得燙人,想甩開,卻像是黏在了她的手里。 她聽到江年錦正用流利的法語和警察說著什么,他的嗓音沉沉的,這樣美麗的語調從他的嘴里出來,溫情的不像話。 “蘇聽溪?!苯赍\忽然轉過頭來瞧著她,也不是很生氣的樣子,卻讓聽溪更加沒底?!澳氵@樣事不關己的坐著,我要怎么證明我們是認識的?過來?!?/br> 他朝她使了個眼色。 聽溪愣了一下,忍不住笑起來。 他只是眨了下眼,動了動嘴角,卻好似是她在這張臉上見過最生動的表情,生動的從來不敢想象。 江年錦見她還敢笑,胸腔里的怒火一下子躥了上來。 他把自己的手往前一遞,沒好氣的道“還不快過來?!?/br> 聽溪上前幾步,將自己的手放進他的手心里。因為吸附了咖啡的熱度,她的掌心比他的還暖,他的指尖摩挲了一下就收手將她帶到自己的身邊。 江年錦攬住了她的腰。 警察先生看著這樣突如其來的親昵逆轉,眉目里生了些疑慮,他問江年錦和這位女士是什么關系。 江年錦低頭,看著聽溪黑亮的眸子里滿是無害的茫然,他聳了聳肩膀,對警察先生說“這是我太太?!?/br> 警察先生顯然不是很相信,他詢問的目光投向蘇聽溪。 蘇聽溪看了一眼江年錦,他并沒有給她什么暗示,只是放在她腰上的手力道重了些。她忽然如醍醐灌頂,使勁的點了點頭。 江年錦深暗的眸子里閃出絲笑意。 “我太太和我鬧別扭,跑出來亂晃給大家添麻煩了,實在不好意思?!?/br> 他話音剛落視線就轉向聽溪,蘇聽溪接到他的眼神,立馬又誠懇認真的跟著點了點頭。她真是,機靈的很。 江年錦轉了下頭,怕自己忍不住情緒就讓人看出了端倪,她的發香送到他的鼻尖,淺淺的沁人的好聞,他忽然覺得,這樣放低了姿態說話也不是不有趣的。 警察先生該是相信了他們這樣毫無邏輯的配合,他放話允許他們可以走了。 江年錦把這個意思傳達給聽溪,她眼角一彎,笑的好似打贏了一場仗那樣驕傲,可是笑眸轉過來看到江年錦頓時蒙上了一層緊張,像個犯錯的小孩。 臨出門,警察先生把江年錦給拉住了,他說“先生,你需要給你太太更多的耐心?!?/br> 江年錦轉了下目光,門口的蘇聽溪已經心不在焉的一個人走出老遠。也許巴黎的夜風太涼,她縮成了一團。 經歷了這樣的狼狽,她的背影看起來更加的倔強。 總覺得她往那里一站就是個故事。 他最不喜歡費心思去研究別人的故事。 而耐心…… 那又是個什么沒用的東西! ? 加更,求收藏~~ ☆、還憶舊帆3 聽溪走了很久,身后都沒有人跟上來。她回了下頭,看到江年錦還站在警局的門口,遠遠的望不見表情,只覺得這樣的背景下,更顯他一身的正氣。 來到加安后的她總是陷入各種各樣的麻煩,而將她帶出困境的那個人,總是他。 眼前無盡的黑和身上徹骨的冷,讓她想起那日幽深的暗巷和那群步步逼近的**。這大概是她二十幾年的人生里最灰暗的一段過去,足以和莫向遠的離開比肩。 她不愿記起,卻又無法忘掉。 聽溪抬手按了按自己的耳蝸,背過身去,最困頓無望的時候,耳邊似乎就會傳來那些**譏誚的笑意。 那日的她只會喊著“不要過來”,就像自己只會在夢中對著莫向遠喊著“不要離開”。 一切都是徒勞,一切只是自不量力。 她傾身,靠在了江年錦的車門上。她看到他正快步朝著她站立的方向走過來,明明他越走越近,可是他模糊的面容卻依舊模糊。她閉上了眼睛。 “你怎么了?” 頃刻間,江年錦的聲音已經在她的耳邊。 聽溪深吸一口氣,她又睜開了眼睛,視線就這樣清明起來,也不知道是不是被他身上的味道所蠱惑的,他的眸子尤其的亮。 “我又冷又餓?!甭犗至诉肿?。 江年錦看著她,黑眸里的情緒轉瞬即逝。 聽溪想起,他們第一次正式的對話,好像也是她說了這句話開始的。 而那日,也像今天一樣,耳邊久久沒有傳來回應。她正氣餒的不知如何是好,他終于上前了一步,她纖細的身子覆進他的陰影里。等到她抬起頭,望進這一雙略帶戲謔的黑眸,她這才猛然意識到,自己剛剛流露出的脆弱有多親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