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161)
季翎嵐起身,吩咐高威準備洗澡水,為傅南陵做清理,礙于他膝蓋上有傷,季翎嵐在給他認真清理過后,只是用帕子為他簡單地擦了擦身子。 全過程傅南陵都未曾下地,都是由季翎嵐抱著,猶如一個易碎的瓷娃娃。 洗完澡后,季翎嵐躺上床,將傅南陵攬進懷里,溫柔地吻了吻他的額頭,道:累了就睡吧,我陪你。 傅南陵疲累地縮進季翎嵐的懷里,甜滋滋地說道:阿嵐,我喜歡與你緊密相連的感覺,非常非常喜歡! 季翎嵐應了一聲,道:睡吧,你累了。 嗯。傅南陵在季翎嵐懷里蹭了蹭,閉上眼睛,沒一會兒就睡了過去。 青竹園內,剛剛與傅南陵吵完架地臨仙兒,氣沖沖地走進了臨永夜的臥房,惱怒地說道:氣死我了!大哥,我們回宮吧。 臨永夜淡淡地看了她一眼,道:為何? 阿嵐和婷兒竟然向著一個外人臨仙兒三言兩語將方才他們之間的爭執敘述了一遍,道:大哥,你說他們是不是胳膊肘往外拐,氣死我了。 臨永夜死水般的眼底涌起怒火,卻生生壓了下來,道:阿嵐并未做錯,不該受你指責,更何況是當著外人的面。 臨仙兒一怔,隨即委屈地說道:大哥,你也幫著那個姓陵的說話? 他只是一個外人,過不了多久就會離開,你又何必因為他,和阿嵐鬧僵。臨永夜耐著性子說道。 可我不甘心,他算個什么東西,敢與我那么說話。 第128章 午飯后, 你便回宮吧,母親需要你照顧。 臨仙兒一怔,問道:大哥, 母親被皇祖父幽禁在漪瀾殿, 我便是想照顧,也無能為力啊。 臨永夜沒說話, 只是淡淡地看著臨仙兒。 臨仙兒被盯的心里一顫,慌忙說道:好, 我聽大哥的。 你回院子吧,午飯后直接回宮便可, 不必過來了。 是, 大哥。臨仙兒溫順地退出門外。 臨永夜咳嗦了兩聲,起身下了床,來到了窗邊。 小德子連忙拿起屏風上的斗篷,給他披上,猶豫了猶豫, 小聲說道:殿下, 你還病著,不能在窗邊吹風。 臨永夜沒有理會的打算,看向聽雪園的方向。初冬的天氣寒冷干燥,吹來的風不再蕭瑟, 而是帶上了凜冽的味道, 臨永夜在窗邊站了許久, 不言不語不動, 好半晌才轉身回到床邊躺了上去。 我累了,午飯便不用了。 小德子想勸又不敢,只能無奈應聲, 退到了一邊。 睡了一個時辰,季翎嵐才算清醒了過來,卻沒有起身的打算,側著身子看著懷里依舊在沉睡的傅南陵,因為情yu染上紅暈的臉,再次恢復蒼白;那雙漂亮的鳳眼閉著,只看得到長長的睫毛在微微顫動;略薄的唇有些腫,還泛著紅,不再是淡淡的青色;美麗的頸子上,紅痕點點,是他們歡/愛后的證明,讓季翎嵐竊喜的同時,又有些懊惱。他忍不住伸手,輕輕地摩挲著。 又過去半個時辰,傅南陵依舊沒有清醒的跡象,季翎嵐有些擔心地輕聲叫道:阿陵,阿陵。 脖頸間有些癢,傅南陵忍不住躲了躲,在季翎嵐撒嬌似的蹭了蹭,閉著眼睛問道:阿嵐,什么時辰了? 季翎嵐拿起懷表看了看,道:已經下午五點了,再不起天就要黑了。 傅南陵往季翎嵐懷里鉆了鉆,道:黑就黑嘛,不管他。 季翎嵐攏了攏他散亂的長發,道:阿陵可有身體不適,若是有的話,告訴我,不許瞞著。 有,我覺得有些餓。傅南陵睜開眼睛,抬頭看向季翎嵐。 季翎嵐一怔,隨即寵溺的笑了笑,道:那你等著,我去給你做些吃的。 傅南陵拉住想要起身的季翎嵐,翻身壓在了他的身上,道:不是肚子餓,是 傅南陵低頭吻上季翎嵐的唇 季翎嵐怔了怔,隨即明白了他的意思,卻沒有讓他如愿的打算。季翎嵐捧住他的臉,無奈地說道:阿陵莫鬧,一次已經夠了,我們皆為男子,縱欲是會傷身的,更何況是你的身子。 傅南陵失落地趴在季翎嵐的身上,輕聲說道:為何我不是女子,為何我的身體這般孱弱? 阿陵,我已經開始尋找適合你的材料,也在修建為你治療的密室,相信用不了多久,就會有結果。 季翎嵐出宮的那些時日,不止在cao持美人坊的事,還以翻修的名義,在瑤華公主的別院開始修建密室,并秘密讓張燁搜集死囚犯的血液,隨后交由唐棠進行化驗。自林奇事件之后,張燁對季翎嵐是言聽計從,一方面是感謝他救下林奇,一方面是認清了形勢,若是再三心二意,那么他的下場不會比林奇好。 當真?傅南陵的眼睛亮了亮。 自然當真。季翎嵐輕撫著他的臉頰,道:若是這里沒有,那便去別處,即便尋遍天涯海角,我也要找到救治你的方法。 傅南陵感動地抱緊季翎嵐,道:在我發現自己重生以后,只一心想著彌補前世的錯誤,只要你能原諒我,我便心滿意足了??珊髞?,與你再遇,我又在想,這么好的人若是能再愛我一次,那我就死而無憾了??涩F在,我又在期待,若是老天能讓我多活幾年該多好。阿嵐,你說我是不是太貪心了? 要貪心也是我貪心,我想讓你陪我久一點,再久一點。 傅南陵沒出息地紅了眼眶,道:阿嵐,若是我沒能撐到你救我,你你便再找個伴吧,我不想你孤孤單單一個人。 季翎嵐心里一揪,抱著傅南陵的手臂緊了緊,道:以后不許說這種傻話,我不愛聽。 是否能找到和傅南陵配型成功的心臟,一直都是未知數,只是季翎嵐逃避的不敢去想,如今被傅南陵提出來,他真的心如刀絞。 傅南陵趴在季翎嵐身上,不爭氣地哭了出來,道:阿嵐,我舍不得你,真的舍不得你!一想到我死后,會有另一個人取代我的位置,陪在你身邊,陪你到老,我心里就好難受,嗚嗚 季翎嵐心里難受極了,輕撫著傅南陵的后背,恍然想起,他還只是個剛滿二十歲的孩子,即便前世也只活到了三十歲。 阿陵,平靜下來,你的身子受不住。平靜下來,我在呢,無論如何我都會陪在你身邊。 在季翎嵐溫柔地聲音里,傅南陵漸漸平靜下來,一抽一抽地說道:阿阿嵐,我我是不是太自私了? 季翎嵐輕哄著說道:不會,如果換成我,也會和你一樣。 就在這時,門外突然傳來敲門聲,隨即便是高威的聲音,道:主子,世子的貼身侍從過來傳話,說世子高燒昏迷,想讓您去看一下。 高燒昏迷?季翎嵐眉頭皺起,道:你去客院找表少爺,讓他去表哥的院子走一趟。 高威應聲道:是,主子。 傅南陵從季翎嵐身上下來,不情不愿地說道:想去就去吧,免得又招人閑話。 季翎嵐見狀無奈地吻了吻他的額頭,道:阿陵若是困,便再睡一會兒,我去看看,馬上回來。 晚上我要吃你做的鹽酥雞,還有皮蛋豆腐,清蒸魚。你不做,我就不吃,反正你看著辦。傅南陵清楚,這里不是傅國,他不能隨心所欲,只能暫時委屈求全。 好,你歇著,我回來就給你做。 季翎嵐穿好衣服,回頭看看傅南陵,道:阿陵,若是你要起身,便穿個高領的衣服,遮一遮脖子上的吻痕。 吻痕?傅南陵下意識地伸手摸向脖頸,隨即赤著身子下了床,來到桌前拿起鏡子照了照,道:這是阿嵐留下的記號么? 看著傅南陵身上星星點點的痕跡,季翎嵐臉上一熱,將屏風上的衣服拿下來,披在傅南陵身上,道:現在已經入冬,你怎的赤著身子就下了床,趕緊回床上去。 傅南陵一低頭便吻上了季翎嵐的脖子,直到留下痕跡,才滿意地笑了笑,道:阿嵐身上也有我的記號了。 季翎嵐無奈,彎腰將傅南陵抱了起來,放到床上,又蓋好被子,道:乖乖躺著,若是著了涼,就把你趕去客院。 傅南陵忙不迭地應聲,道:我保證一定不會著涼! 季翎嵐沒再耽擱,穿好衣服便出了房門。傅南陵若有所思地看著被關上的房門,緊接著便坐起了身,穿好衣服起了床。 高威見房門打開,連忙躬身行禮道:參見主子。 起來吧。拿著我的令牌跑一趟,就說我有事找他們,晚上三更過來找我。 高威擔憂地說道:主子,若是如此,您的行蹤就暴露了。 放心吧,原本在臨國的人已經換成了鷹衛,他們的忠心我信得過。 是,屬下遵命。高威轉身離開院子。 傅南陵小聲呢喃道:也不知這高太傅到了哪里。 季翎嵐出了院子,徑直走向青竹園,剛走進正房,就看到了瑤華公主和季娉婷正坐在前廳。他連忙走上前,問道:母親,表哥怎么樣了? 瑤華公主擔憂地說道:李公子正在給他診治。 表哥回來時還好好的,怎的突然發起了高燒? 瑤華公主嘆了口氣,道:永夜的身子向來不好,又帶著病去了美人坊,可能是又著了風寒吧。 母親別擔心,阿陵的表哥醫術很好,定能將表哥治好。 瑤華公主拍拍季翎嵐的手背,道:這個我聽婷兒說了,那李公子的醫術卓絕,堪比宮中的太醫,只是永夜這身子還真是讓人擔憂啊。 季翎嵐看了一圈,都沒找到臨仙兒,不禁出聲問道:母親,表姐呢?怎的沒見她? 午飯過后,仙兒便回宮了?,幦A公主直接問道:阿嵐,聽說你與仙兒吵架了? 季翎嵐點點頭,道:是有些不愉快,不過也算不上吵架,表姐是因為這個回宮的? 女孩子家鬧些小脾氣也屬正常,你別放在心上,過上兩日她就淡忘了。 母親放心,孩兒沒放在心上。說起來,也是我說話欠妥,待過兩日我帶些禮物,跟她賠禮道歉便是。 好,母親知道阿嵐不是那心胸狹窄的人。 兩人正說話間,李向晚從臥房內走了出來,躬身行禮道:公主,世子沒什么大礙,只是風邪入侵,加重了之前的病癥,待我開些藥,每日按時服用便可。 眾人長出一口氣,瑤華公主笑著說道:那就勞煩李公子了。 公主客氣。 李向晚來到一旁的桌前,拿起毛筆蘸了蘸墨,隨后便在紙上書寫了起來,待一張紙寫完,他放下筆,拿起藥方又斟酌了斟酌,這才將他交給身邊的小德子,道:三碗水煎成一碗,每日早晚飯后服用。 小德子接過藥方,道:多謝李公子,奴才遵命。 瑤華公主看向季翎嵐,道:阿嵐,你那里不是有治療傷寒的藥嗎,為何不給永夜備上一些? 季翎嵐解釋道:母親,表哥體內有毒素未清,我怕我配的藥會與那些毒素相互作用,所以不敢貿然給表哥服用。 瑤華公主點點頭,道:原來如此,還是阿嵐考慮的周到。 母親,我們進去看看表哥吧。 瑤華公主應聲,和季翎嵐、季娉婷一起進了臨永夜的臥房。 三人來到床前,發現臨永夜還在昏睡,臉上一片潮紅,額角滿是冷汗?,幦A公主連忙說道:寫意,去拿帕子和熱水。 寫意應聲,轉身退出臥房,沒一會兒的功夫便再次回轉,手里端著熱水,放到了一旁的盆架上,浸濕手帕又擰了擰,這才遞給瑤華公主。 季翎嵐主動接過帕子,道:母親,我來吧。 瑤華公主點點頭,讓開了床邊的位置,季翎嵐拿著帕子,輕輕給臨永夜擦了擦額上的冷汗,隨手摸了摸他的額頭,不由皺緊了眉。額頭guntang,就像火爐一樣,稍微一靠近,就能感受到。 季翎嵐起身,將手帕交給季娉婷,道:婷兒,你來照顧表哥,我出去一下。 季娉婷乖巧地應聲,伸手接過了帕子。 母親,我先出去一下,馬上回來。 好,你去吧,這里有我呢。 季翎嵐轉身出了臥房,來到前廳,看向李向晚,問道:表哥,永夜表哥當真沒事嗎?他燒的很厲害,這個溫度持續下去,會非常危險。 李向晚平靜地說道:阿嵐,稍安勿躁。他的傷寒確實厲害,之所以高燒,也是因為他體內未清除的毒素所致,我已經開了藥,只要按我說得做,他就不會有事。 見李向晚如此篤定,季翎嵐不禁松了口氣,道:今日幸好表哥在,面對如此來勢洶洶的病癥,我們當真會束手無策。 李向晚笑了笑,道:這叫拿人手短,吃人嘴軟,既是在公主府借宿,當然要相應的付些報酬。 季翎嵐無奈地笑著說道:表哥真是,不愧和阿陵是表兄弟。 說起陵兒,他為何沒跟來,這似乎有些不同尋常。 季翎嵐臉上一熱,有些心虛地說道:阿陵還未起身。 李向晚笑得意味深長,調侃地說道:這午睡的時間有些過長了吧,要不我過去看看? 季翎嵐苦笑著說道:不用。表哥,你就別取笑我了。 李向晚點點頭,收起臉上的笑意,叮囑道:阿嵐,我明白你們的關系,有時候會情難自已,只是陵兒的身子畢竟不比常人,他不止身體孱弱,還是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