駙馬爺的掌心寵 第60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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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額頭guntang,身體冰涼,整個人如置水火之中。 姜昭昭一聲不響,從頭到尾盯著他看,目光將祁憬舟的臉描繪了千百遍。 她記起從前,每每她生病,他也是這樣守在自己身邊的。 有時候感染了風寒,她咳嗽得厲害趕他走,他不說話也不走,只冰著一張臉坐她身邊拿著一本兵書看。 從下人口中得知,駙馬爺為了陪她養病,推了所有的公務。 那時祁憬舟已與她冷戰多時,她不愿多同他講話,他也不愿同她爭執。 外人看來的夫妻恩愛,就連公主生病,駙馬爺也要趕回去照顧,不過是一人看兵書,一人捧著話本子看,各不干擾。 只有這時候,氣氛才是最融洽的。 然后這樣融洽的場景只持續了兩天。 因為姜昭昭說了一句:“祁憬舟,我們和離吧?!?/br> 她難得地換回了從前軟軟的語調,一雙手壓下他正在看的兵書。 少女的墨發垂下,落在少年的肩膀上,與黑色的錦衣上的金色絲線糾纏。 說完這句話,姜昭昭看到他抬頭,眼含冰碴似地看向她。 他坐在她的身側,依靠著床欄,眸中是姜昭昭跪坐俯下身子靠近他的畫面。 這人很少說話,現在又這樣看著她,是想聽聽她還能再說什么。 “我和離書都準備好了?!?/br> 這么說著,她就從身后拿出了一紙和離書,上面四個大字,“一別兩寬”。 她想了許久才寫下了這四個字。 既然都要互相折磨,不如一別兩寬,他一直在自己身側,她就會一直忍不住折磨他。 她要什么得不到,情愛這東西,她當然也想得到。 很喜歡一個人的時候,只希望那個人一定只愛自己,很愛很愛。 可她求得有點累了。 他與自己相伴,也不過是她的喜歡和一紙婚書的束縛,趁現在她還想放過他,他就趕緊走吧。 與她想象的畫面不一樣,祁憬舟先是看了和離書上的字,然后什么也沒說,拿了和離書就往自己腳邊不遠處的火盆里一扔。 白紙瞬間被火焰卷沒,燒成灰燼。 他用比窗外夜色還深的眼神,涼涼道:“倘若臣死了,一定成全公主?!?/br> 說罷,撈起自己的外衣徑直朝門外走去。 要嫁我為妻的是你,要與我一別兩寬的還是你,姜昭昭,你到底想如何? 望著離去的背影消失,床上跪坐的人合上了兵書,又捧著兵書下了床,將它穩妥地擺放在了書架上。 那行書架是一排整齊有序的兵法類的書籍。 …… 看著看著,姜昭昭的手便滑落到他的眉骨上,少年似星辰的眼睛閉上,窺探不見屬于少年的鋒芒凌冽之氣。 乖巧極了。 門被敲響,她快速地收回自己的手,思緒也被拉回現實。 “公主,要不在下來喂祁大人吧?您守在這兒整整一刻了,還是去歇歇?!?/br> 姜昭昭搖頭,拿走藥碗,她說:“你退下吧?!?/br> 小侍衛說:“可您今天快一天沒吃飯了?!?/br> “我不餓?!?/br> “咕嚕咕嚕?!?/br> 小侍衛疑惑地看向她。 “等他喝下我就去吃晚飯,讓人先準備著吧?!彼裏o法只得說。 “是?!?/br> 門又被關上,姜昭昭端著藥碗,猶豫是喊醒他,還是直接灌他嘴里。 端藥碗的手位置換了又換。 她決定直接灌,如果不行再喊醒他。 這么想著,她舀一勺藥汁后,輕輕吹了吹往祁憬舟嘴邊遞。 另一只手輕輕剝開他的嘴唇。 碰到嘴唇后,勺子往下一翹,藥汁往外流。 很好,大部分藥汁灑了個完,喂進他嘴里的寥寥無幾。 “祁憬舟?!?/br> 她喚他的名字,這人呼吸聲均勻,她又喚了一遍。 還是沒動靜。 這人昏睡得這么沉的? 怕碰著他的傷口,姜昭昭不敢搖晃他,太醫又說不要驚醒傷者。 那怎么辦? 總不能這個時候跑外邊把藥碗給小侍衛說你來吧。 心中升起一個法子,她進退兩難地看著床上的人,漆黑色的藥汁升起的熱氣飄過她的眼睛。 霧氣繚繞,姜昭昭深吸一口氣,摒棄雜念,心無旁騖地端著藥碗大大含了一口藥汁。 在傷者為重的心理暗示下,她心道這藥真苦! 燭火被風扯拽地搖搖晃晃,碳火也霹靂吧啦,在暖黃色的墻壁上,一人影垂首向下而去。 姜昭昭看了看祁憬舟的唇,動作靜止了一下,然后下定決心貼上去。 雙眼緊閉,她想就這一次,下次誰來她都不來了! 全當她的唇不是唇,他的唇不是唇! 下刻,她的唇碰觸到了柔軟,很冰涼,憑著感覺一點點將藥汁渡到他的嘴里。 時間過得異常漫長,一碗藥汁見底,在將要結束的時候,她正作離開,忽地,與她緊貼的唇輕輕動了動。 姜昭昭睫毛顫抖兩下,平靜的心跳一下子就亂了。 然后她睜眼,對上了那人的目光。 呼吸聲被放大,姜昭昭在他的注視下耳朵瞬間躥紅。 他什么也沒說,又好像什么都說了。 祁憬舟是被藥汁苦味苦醒的,他意識剛清明些,就感覺到有人在給他渡藥汁,嘴里濃重的苦味讓他意識越來越清明。 只不過給他渡藥的人一刻也不愿多停留。 唇上貼著的柔軟一點點占據他的感官,在沒有力氣動彈的情況下,先是動了動手指,手邊是空落落地,他只能抬起眼皮,柔光照亮了他眼前的人。 那是他最熟悉不過的面孔。 她緊緊閉著眼,在最后的時刻松了眉頭,仿若能感知到她的愉悅。 他心臟似被人揪起來,明知道她是無心,也不由得酸楚。 那些久遠地、讓他都忘了的感覺,如浪潮淹沒著他。 親昵地讓他懷念。 祁憬舟見她眼神中的呆愣,又見她眼中的驚疑,而他就這么靜靜跟她對視,一眨也不眨。 隨后姜昭昭騰地起來,她的紊亂壓不住地浮在她臉上。 “你別想多!” 說完這句覺得不夠,又補充道:“誰讓你不醒來的!” 這也要怪他么?祁憬舟失笑,盡管整個人醒來后很難受,但他看起來沒有一點異常,跟以往睡醒了沒什么差別。 “臣還什么都沒說呢?!彼曇籼撊趿?,大部分只說出了氣聲。 見她瞪了自己一眼,祁憬舟又笑,眼角都淌著歡意。 “是臣的錯?!?/br> 他這么一說,更像是有什么了! “你還笑?!”姜昭昭見他虛弱至此還跟自己打趣,上手就是擰了他的耳朵。 換做平日,她別說這么做了,連想都沒想過。 可現在他看起來病殃殃地,特好欺負,讓人看著就想把以前積攢的怒氣、怨氣撒在他身上。 “我再鄭重地告訴你一下,晚上還有兩次喝藥,你再敢睡著不醒,我就讓他們扒開你的嘴硬灌你藥汁!” “到時候可不管你疼不疼傷不傷的!” 聽起來一點威脅力都沒,可看著她認真嚴肅并且兇狠的表情,祁憬舟點點頭。 小姑娘這時候看起來可愛多了,他抿嘴讓笑容收斂去,眼里還有一點笑,寵溺地望著她。 “公主說的是?!?/br> 姜昭昭耳朵上的紅偷偷散去,她放下藥碗,側過身子不理他了,自己拿出一顆糖剝在嘴里含著去去苦味。 這藥真不是人喝的! 她雖然喝藥不怕苦,可這苦得已經讓她再也不想嘗下次了。 幸好這藥苦,替她折磨折磨祁憬舟。 這邊剛含了兩棵糖在嘴里,再看向床上的人時,他就又昏睡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