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怎么不改學文？！

    喝醉酒的人，思緒變的快，情緒變的也快，姜昭昭站起來時，身子搖晃了一下，祁憬舟急忙扶住她的胳膊。

    “要去哪兒？”

    “要去外面，這里面呆著太難受了?！?/br>
    屋里只有她二人，要不是她意志堅定，說不定就信了這人的滿口胡言。

    再待下去，要命。

    “好，那你自己把衣扣系好?！?/br>
    祁憬舟提醒道。

    姜昭昭“哦”了一下，低頭開始系衣服扣。

    這時候她腦袋有點暈暈的，看東西出現了重影。

    一個衣扣重影成了兩個，她系了半天系不好。

    “怎么辦，它不聽話，老晃，我系不好?！?/br>
    半晌后，姜昭昭沒了耐心。

    “不想系了，能不能就這么出去？”

    “你覺得呢?！?/br>
    姜昭昭覺得不行，可她真的系不上，四顆扣子只系好了一顆。

    “那怎么辦？”

    她有點煩，想把扣子扯了。

    祁憬舟非禮勿視，一直是背著身子在等姜昭昭系好扣子。

    聽見這話，他問：“公主若不介意，臣能幫忙?！?/br>
    煩躁的姜昭昭二話不說應了。

    “行吧，那你快點?！?/br>
    祁憬舟轉身，俯下身子，小心翼翼地給她系扣子。

    生怕不經意碰到對方的脖頸。

    除此之外，姜昭昭的呼吸撲在他耳畔。

    又熱又癢。

    只不過三個扣子，他卻系出了薄汗。

    第17章 好看別摘，好看的。

    在系好最后一個扣子時，祁憬舟正要起身，就聽得姜昭昭在他耳畔問道。

    “你耳朵怎么紅了？”

    “你也熱嗎？”

    祁憬舟：“……”

    不等他回答，姜昭昭就又開了口。

    “我就說熱，你還不許我脫外袍?！?/br>
    還在因著這事記恨著他呢？

    喝醉了的姜昭昭，一如往常，不講道理。

    “嗯，系好扣子了，咱們這就出去?！?/br>
    祁憬舟無奈，他起身，說完就見姜昭昭抱著桌子上一壺未開封的酒壺搖搖晃晃站起來。

    她眉毛一揚，看見祁憬舟看向她懷里的酒壺，先一步說：“干什么？還要攔著我？”

    姜昭昭不滿地瞪著祁憬舟，默默將酒壺抱的更緊了，活像揣了個寶貝。

    “不攔你?！逼钽街壅Z調似笑，“不過樓下讓掌柜的給你留有梨花釀，要選哪個？”

    姜昭昭一驚，她皺眉警惕地問：“你怎么知道我愛喝梨花釀？”

    祁憬舟淡淡道：“上次來此恰巧碰到了你的侍女彩霞，她要買梨花釀，想必是你讓她買的?！?/br>
    這里的酒算不上便宜，彩霞即便是姜昭昭的貼身婢女，也不會隨意拿錢享樂。

    他停頓了一兩下，才又繼續說：“那天的梨花釀賣完了，后來我又托人給你送進宮里?！?/br>
    然后就被她給退回去了。

    “……哦?！?/br>
    她剛才沒記起來還有這回事。

    現在人家當著她的面說這事，讓她有一點不好意思。

    但轉念一想，憑什么他送的她就得收？

    剛降下去的焰火氣又升起來，姜昭昭清了嗓子，她理直氣壯地道：“那又怎么了？”

    “所以在問你，要選哪個?！逼钽街鄣?，他說完后，看見姜昭昭靜止了一瞬，緩緩將酒壺擱在了桌子上。

    她慢吞吞走到他身側，抬頭看向他。

    “要梨花釀?！?/br>
    倆人一起下了樓，祁憬舟徑直走向酒臺前。

    掌柜的見到他二人，從酒臺柜子里拿出一壺酒擱在了桌子上。

    上面的“梨花釀”以紅底黑字沾在了酒壺身上。

    他看著祁憬舟走來，身后還跟著一個女子，若有所思的摸了摸胡子。

    待祁憬舟走到跟前了，他才想起這是誰。

    這不上次不買酒的那人嗎！

    怪不得他覺得眼熟。

    他看了看祁憬舟，又看看姜昭昭，手里的酒壺推出去。

    “原來是你要留酒?！?/br>
    “身側這位是你妻子么？”

    當初以為這位公子是玩笑話，沒想還真帶了個女子過來。

    祁憬舟沒說話反駁，像承認了。

    身側的姜昭昭趕忙擺擺手，“掌柜的可別開玩笑了，我們也就……”

    就什么？

    她垂眸想了想，才又說：“我們也就是萍水相逢！”

    祁憬舟安靜地看著她，這目光壓在她身上，莫名讓她覺得這話她說錯了。

    出了酒樓，姜昭昭抱著酒壺站著呼吸新鮮的空氣，她舒服地嘆息。

    涼涼的夜風驅趕走燥熱，吹得她衣袖裙邊鼓動。

    等她緩夠了，才抱著酒壺自顧自走起來。

    祁憬舟就默默跟在她身后，看她走得搖搖晃晃，不免擔憂。

    “這月亮好彎啊?！?/br>
    “這月亮好亮啊?！?/br>
    她邊看天邊走，越走越斜，中間還踉蹌一下，被祁憬舟扶正了。

    上輩子是喝多了練出來千杯不醉，這輩子幾乎沒沾過酒，當然容易醉。

    不久前吹得信誓旦旦的人，這會兒已經分不清東南西北了。

    姜昭昭甩開他的手，倔強道：“不要你扶，我要自己走?！?/br>
    她才不要離他這么近呢，要保持距離。

    對，保持距離就好。

    走得忽快忽慢，身子左移一下右歪一下，唯獨懷里的酒壺紋絲不動。

    姜昭昭腦袋暈乎乎的，只記得要把懷里的酒壺護好，不然回宮就沒得喝了。

    至于身后的人……愛怎么樣就怎么樣吧。

    他不正常，她不能也被他帶歪了。

    街上的人散去不少，燈火也暗了許多。

    祁憬舟就默默跟在她身后跟了一路，快走到廟會時，姜昭昭忽然停住了。

    她抱著酒壺呆呆轉過來，低下頭，好半天不說話。

    還是祁憬舟先開口了。

    “怎么了？”

    姜昭昭這才抬頭看向他，情緒低落道：“我聽昌平說你也要選妻了是嗎？”

    “嗯?！?/br>
    “那定下了嗎？”

    她問的小心翼翼，眼里有一點不甘。

    祁憬舟知道她在問什么，不懂她為什么這么問，又不懂她為什么眼里有這樣的情緒。

    如果不喜歡他，就不會有這樣的眼神；如果喜歡他，可今天的一切都在告訴他姜昭昭對他有排斥，是故意的排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