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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晏文斌很是謹慎,他沒有回答第二個問題,說:聽說立大師的催眠能對患者起作用,我要先試一試。如果有效,我會把我知道的全部告訴你。 逢何沒有意外,只是對他大膽提要求的姿態有些嘲弄:如果我不同意,你又能怎么樣? 話雖然這么說,他還是征詢般看向立秋。 普通患者的味道大多美味,從味道上判斷,這名患者的味道吃起來大概是酸甜系的。這名患者看上去剛暴走沒多久,身周包裹著的光暈比較薄,吃起來不礙事,當做飯后甜點未必不可。 立秋點頭應下。他拿出藍綠色項鏈,姿態做足,張口一吸。 果然是酸甜味的。他端起茶杯遮在嘴邊,假裝喝茶,悄悄舔舔嘴唇回味了一番。 逢何坐在立秋身邊,將他的小動作看得一清二楚,有些好笑。 晏文斌細細回味現在的感覺,平靜,自由,輕松。 隱下目光中的貪婪,他主動回答了第二個問題。 我對光腦相關的事情有些研究。為了定位,我潛進發帖人的光腦,從她的光腦里找到立大師的聯系方式。 這樣一講,立秋想起先前收到的垃圾信息。 那條垃圾信息是你發的? 對,只要你點開了那條信息,我就能通過它獲取你的定位。那個時間點你所在的位置應該是在家里,但確定你跟發帖人都在海城,我就想直接到監管所附近試一試運氣。 身份證明也是自己做的? 對。 逢何將桌上的最后一杯茶推到晏文斌面前,說:監管所的目的是防止患者危害社會,作為精神異常病患者,你需要處在監管所的監督之下。正好所里這段時間缺人,要不你也來打個秋假工好了。 晏文斌覺得自己既不需要被當做患者關在所里,又達成了接近立大師的目標,簡直血賺。 KKK沒法撬到海城來幫忙,這會兒見到一個作用相近能干事的,逢何也覺得血賺。 * 處理完事情之后,立秋就跟逢何說了一聲,獨自離開基地。他在基地邊上找到一棵大樹,三下五除二地爬上樹杈。 他的情緒仍然有些低落,想要出來透口氣。 立秋對于A03號患者的突然死亡仍是有些放不下,這還是他第一次面對真正意義上的生死離別。 以前都是什么樣的呢? 他想,不過就是他與同族一起丟了腦袋,再一起從生命之泉中爬起來,重新沖向前線,跟隨腦海里的指示聲不停地葬送性命。 后來他誕生了自我意識,開始懷疑腦海中的聲音,不再完全服從于它。他不再無腦地向路過的人類發起攻擊,他開始學會使用策略,也學會了觀察一名人類實力的能力。但這些技巧并不能夠阻止他的死亡。 家鄉的人類擁有許許多多古怪手段,在他們的手下,立秋也經歷過了各種各樣的死法。 被流血掛死,被斬首而死,被下毒毒死,被火燒盡而死。 縱使他經歷過這么多死亡,卻從未見過生死離別。因為生命之泉的存在,每一次死亡都是新的開始。生死的界限重合在一起,像是一個圓,由生入死,由死向生。 離開家鄉后,生命之泉不復存在。他曾也害怕過,但這樣的害怕僅限于意識方面。他只是從理論上模糊地知道,這里的死亡并不會帶來復活。 但不會復活,究竟意味著什么呢? A03號患者蒙著的白布浮現在眼前。 立秋并不后悔來到這個世界。但不能復活這件事情,也給他帶來了很大的困擾。懼怕、后悔、猶疑,種種諸如此類的情緒,是他以前很少體會到的。 樹下傳來腳步聲。 這棵大樹很是雄壯,至少需要三名成年人張開雙臂才能將它圍在一起。 男人動作矯捷,輕松地爬上樹干,坐到他的身邊,伸手遞給他一包雪糕。 喏,剛在附近買的。 巧克力脆皮冰淇淋。 上一秒還在傷感的立秋突然被打斷了情緒,他轉了轉狀態,接過雪糕。 謝謝。 在想什么,能跟我也說一說嗎? 立秋打開雪糕的袋子,低頭咬了一小口。他不敢抬頭對上逢何的雙眼,生怕自己一不小心就會把實話說出來。 但他又不想欺騙逢何,只能說:在想A03號患者的事情。 腦袋被一雙大手撫上,揉了一揉。 以前有經歷過這種事嗎?逢何問道。 像她這樣的還是第一次。立秋低聲說道。 逢何猜測過立秋的身份,認為最大的可能應該是出自于什么地方的實驗室。但這些日子,面對同樣是從實驗室中逃出來的四名患者,他并沒有什么特殊的反應。 除了這個可能性,有什么能夠解釋他特殊的能力呢? 難以猜測立秋曾經的經歷,逢何轉了個話題:死亡總是要面對的,她所追求的東西也算是在最后找到了。你呢,有沒有什么想做的事? 想做的事情立秋的思維跟隨逢何的話語,認真想了想:我覺得現在這樣就挺好的。 逢何低聲輕笑:這就夠了?這世界上可還有很多有趣的事物。比如極光,比如星河,比如 最后一個詞語消散在空氣之間。 你應該都沒見過吧? 沒見過,什么樣的?小少年眨著眼睛,疑惑側頭。 像是五彩薄紗籠罩大地,伸手就能摘到星光。要是將來有機會,我帶你去星際旅行一趟,親眼見見不會后悔的。逢何笑了笑。 立秋想象不出逢何描述的場面,但內心憧憬,滿是好奇,好。 作者有話要說: 第37章 少年目光純粹,單純地期盼著逢何描述的極光與星河。就像是被帶回家的那個晚上,他也是單純地認為逢何受傷不便行動一樣。 樹干很結實,擔著兩人的重量沒有壓力,穩穩當當。 立秋坐在樹杈上,雙腳晃蕩。 逐漸習慣了逢何陪在身邊的感覺,對他也就沒了防備。 他歪著腦袋,伸手戳了戳逢何身周的空氣。 怎么變粉了? 逢何反應了一下,才意識到立秋說的是什么顏色。他饒有興致地湊近少年。 粉色?吃過嗎,要不要試一口? 太甜了,得跟其他顏色搭配在一起才更好吃。立秋吸了吸鼻子,逢何身上的芬香滋味與平時不同,卻同樣能讓他口饞不已,有些可惜地說:而且我吃不下了。 一小口,就嘗一小口。逢何笑瞇瞇地誘惑道。 口水吞咽。 好吧,那就一小口。 輕輕一吸,這一口甚至小到逢何沒有任何感覺。少年滿足地舔了舔嘴唇,要是他肚子有空,定會忍不住將逢何吃個精光。 逢何揉了揉立秋的頭發,手指擦過耳罩。 他也曾認真想過,自己的感情究竟是什么時候產生的? 是第一次見面,對方輕松地揮散了從小到大壓得他喘不過氣的狂亂情緒的時候? 是那天晚上,一向謹慎敏感的小少年毫無猶豫地靠近受傷的自己,手法笨拙卻依舊努力為自己包扎并送自己回家的時候? 又或是從這些天的日夜相處中,少年與他相處的點點滴滴中產生? 他不知道。 他只知道,當他反應過來時,感情已經泛濫成災,陷在其中無法自拔。少年身上的天真無瑕,骨子里的堅韌不拔,面對他的信任依賴,每一點都像致命毒|藥一般吸引著他。 少年不知道他的心思,還在一邊繼續撩撥著他。 手指在身邊指指點點。 你看,這一整條都是粉色的。 這是兩條紅色。戳了戳腰。 喏,這里還有橙色的。橙色也很甜。戳了戳肩膀。 還有這里,穿過了一條藍色。唔,藍色沒什么味道,吃起來冰冰涼的。戳了戳腦袋。 手腕突然被握住,逢何反過來戳了戳立秋的腦袋。 看到了嗎,這里是白色的。他假裝兇狠地說道。 立秋瞪大眼睛,一本正經地反駁:你騙人,這里明明什么顏色都沒有。 嗯,什么都沒有! 說著,他又戳了戳立秋的腦袋,把小少年戳得縮起頭。 他知道立秋還不明白什么是感情,只能模糊地將情感歸類至善意與惡意。 像立秋這樣白得像張紙的人,很輕易就能被染上顏色。如同他從前將立秋拐回家里那樣,現在他也可以輕易將立秋引誘入感情的漩渦。 但他不想這樣做。 他希望等到立秋成長起來,明白什么是感情之后,再基于自己的意志自愿作出選擇。 當然,這并不影響他提前打下基礎,將人占住。 大樹底下,治安官們將入侵者一個個塞進車里,十幾人整整塞滿了四輛懸浮車。 逢何向樹杈的方向挪了挪,貼得離立秋更近一些。 被看見不太好。他解釋說。 借著所長的身份在所內摸會兒魚就算了,當著外邊治安官的面還是收斂一些,免得壞了他的名聲。 立秋沒有懷疑。 所里不是還有很多事情嗎?你去忙,不用在這陪我的。 被逢何這么一打岔,又玩鬧一通,他原本傷感的心情也消失得一干二凈。 這不要緊,總得多給他們一些鍛煉的機會,很多事情又不是非我不可,沒必要親自去做。不過這兩天確實要寫一份提升方案出來。逢何說:G11星系太過偏僻,外面很少有人愿意來這里定居工作,但從星系內部招的人局限性有點大。 你也是從外面來的吧?立秋問。 調任嘛。逢何笑笑:等等吧,等他們離開之后再下去。 好。立秋沒有意見,他吃完手上的雪糕,將殘余的棒子和包裝袋折起放進衣兜里。 為了防止被樹下的人看到,逢何與立秋貼得比較近,藏在密密麻麻的樹葉另一側。在樹上等了會兒,治安官們才終于完成入侵者的搬運。 逢何率先從樹上跳下,緊接著,立秋也動作輕盈地落到地上。 坐過樹杈,大衣背后沾上了不少灰塵。逢何一把拉過少年,從肩頭繞過身子,拍了拍他的大衣后邊,將泥土和樹葉拍去。 尾巴是從尾椎骨的地方長出來的,不論它在腰上怎么繞,尾巴根部的地方都沒法改變。 立秋僵著身子,一動不敢動。他對逢何沒有多少防備,這一下根本沒想著要躲避,直到手拍到大衣背后,他才意識到尾巴問題。 我看看,逢何隔著大衣與尾巴一觸即離,像是沒有注意到一樣,他將身子僵硬的小少年轉過身去檢查了一番,嗯,現在沒問題了。剛才衣服上沾了些灰塵和樹葉。 其實他并沒有看見,只是找了這么個借口。 我得回去工作了,吳九也得安排一下。你怎么說?逢何問道。 尾巴脫離危險,立秋偷偷松了口氣。 有什么幫得上忙的嗎? 倒沒缺人手缺到這種地步。逢何說道:小老板沒事可以去店里坐坐。 也是。 立秋覺得自己應該擔起甜品店老板的職責,多去店里視察工作,每天坐一坐,監督一下新品的進度。 別吃太多。 好。 走了幾步,他突然回頭看去。 大樹底下,男子的人影斜靠在樹邊,見他回過頭來有些驚訝,伸手招了招。 * 甜品店的生意還算好,一般日子里客源不斷。立小老板混跡在客人中間,沒有引起什么人的注意,他依舊坐在靠窗的座位上,桌上擺了一碗芝士杏仁奶凍。 秋天的葉子是金黃色的,窗外滿目金黃梧桐隨風飄搖,晃得人眼暈。 光腦上播放著星際系列科普片,立秋看得津津有味。 星際旅行看起來好像真的很有意思。 他想起了逢何剛才無意間觸碰到他尾巴的事,這已經不是第一次尾巴被他碰到了,但他好像又什么都沒發現。難道自己尾巴的觸感這么不明顯嗎? 立秋偷偷往腰上摸了摸,隔著大衣能夠感覺到里面的蓬松與柔軟,雖然不是非常明顯,但也并非難以察覺。 他真的沒察覺嗎? 少年舀了一勺奶凍。 原來他的感知力這么差。 光腦最上方彈出一條信息提示,打斷了視頻的播放。 立秋騰出手,點進消息頁面。 【穆才哲:你是不是?!?/br> 【穆才哲:忘了什么事??!】 立秋仔細想了想,自己有忘記什么事嗎? 【穆才哲:我的催眠呢??】 立秋恍然大悟。平日里光顧著記住患者們的催眠次序,根本沒顧上穆才哲。 【立秋:等我,下班過來?!?/br> 監管所八點下班,立秋提前半個小時左右離開了甜品店,回到監管所。 沒有在辦公室里找到逢何的人影,他想了想,便往后勤區走去,想看看穆小少爺到底是被什么工作壓迫得那么辛苦。 路上遇到湯奇正,帶路員工很熱情地向他打了招呼:誒,立大師,你是在找所長嗎?所長喊人開會去啦! 立大師并沒有在找所長,但這并不影響他點頭應下:好,謝謝。 立大師,我看你下午已經走了呀,難不成是專門回來等所長的? 其實不是。立秋有點不好意思說出來。 他沒回答,湯奇正以為他是默認,嘿嘿笑道:大師你先坐著,我正好要給他們送文件過去,順便幫你跟所長說一聲。 立秋眨了眨眼,好。 因為意外的原因,今日患者們的管理更加嚴格,原本每日四小時的放風時間被暫時取消。 穆才哲本是負責放風區域一塊的后勤,本以為能夠難得清閑,卻被喊去給其他區域的整理修復添磚加瓦。 見到立秋,他終于找到借口溜出來放松片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