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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職業病暗衛的寵妃生存指南(穿越)在線閱讀 - 分卷(50)

分卷(50)

    那亂在何處!容璲震聲呵斥他,朕的吩咐就是按傅公子的吩咐去做,機不可失時不再來!

    暗衛連忙點頭:臣這就回報韋統領。

    宮內仍是夜里的寂靜,但卻有種山雨欲來的氣息,暗衛無聲地穿梭在樓宇間,留下一抹無法捕捉的殘影。

    容璲起身走到門口,手指用一陣特殊的節奏敲在門邊,微風般的內力徐徐彌散,不多時,一條碧色小蛇自草叢中爬來,順著他的腿攀上手臂。

    暗一趕到蘭心閣,一見容璲就跪下道:是臣失職,沒保護好傅公子。

    請罪也不看時候!容璲快步走過,不耐煩道,回去聽韋統領安排。

    暗一愣了愣,所有人都有正事要辦,但韋淵沒給他任務,連容璲都沒時間處置他,他從前的唯唯諾諾有罪必罰讓五殿下對他最為信任,可到了霜刃臺竟然是最沒用的閑人。

    陛下!暗一起身追上容璲,盡力向傅秋鋒教唆的要大膽靠攏,試探著爭取道,求您讓臣隨行保護,將將功折罪!

    容璲瞥了他一眼,然后挑起唇角:傅公子若有個三長兩短,朕就讓你給他陪葬。

    作者有話要說:  霸道皇帝專用臺詞(是嚇唬人的)

    我今天補番,導致拖過了十二點才更新,但我一定要賣這個安利,巴克亞羅真的超好看??!劇情完整每集都有新感覺,我的所有cp不論男女老少都完美而和諧的生活在了一起!看完這輩子值了

    第51章 機不可失02

    暗一的頭在容璲陰沉而危險的笑臉更低了幾分,并未覺得此言有何不對,他鄭重其事地保證:若公子有何意外,臣必定自裁謝罪。

    容璲現在懶得聽任何人的保證,他將外衣好好裹嚴了系上腰帶,先到了霜刃臺,暗衛幾乎傾巢出動,只剩下一個負責修整兵器后勤的中年男人趙老五。

    趙老五見到容璲正要行禮,容璲抬手攔下,直接問道:尸體呢?

    在此。趙老五悲憤地給容璲帶路,推開陰涼的屋子看著那三具蓋著白布的尸體時,聲音不禁發顫,陛下,是閆培蘭,孫啟還有唐邈

    容璲慢慢闔了下眼,回頭吩咐暗一:給朕備馬。

    趙老五聽聞此覺得不妥,勸道:陛下,此賊膽大包天兇狠歹毒,您不宜親自涉險,有傅公子引路,齊將軍和韋統領帶人圍剿,定能擒回此賊,為兄弟們報仇!

    朕又有什么時候安全過?暗一,去辦。容璲執意道,他伸手掀開白布,兩具慘白淌水的尸體靜靜擱在席上,脖子扭成一個可怖的角度,他再掀開最后一張,唐邈頸上一圈紫黑的勒痕,還有無數道指甲抓撓留下的細傷。

    他還記得孫啟和閆培蘭,容璲有些愣神,這是最先追隨他的人,是霜刃臺這個名字尚未想好時就已經聚集在他身邊的人,武功確實不比唐邈韋淵,但一腔熱忱,天真到愚蠢的堅信這個世道是人力所能改變,離開村子追隨他時也才十六七歲。

    容璲想起自己承諾會給他們一個萬姓安和四海升平的大奕,但那時他心里只有復仇,未必在意什么百姓天下,可他們相信了。

    如今他已經復仇,正為了穩固皇權而夙興夜寐,縱容傅景澤之流為禍一方,欲取故予牽制朝臣玩弄權術,還沒等到為百姓而謀,這兩個仍秉持初心的年輕人卻已經早早付出了生命。

    容璲沒有為他們的死悲痛,他見過太多尸體,已經不會再動輒卷入情緒的波濤,只是有些空落落的,像丟了什么東西又想不起來。

    厚葬吧。容璲將白布蓋回去,吩咐趙老五。

    是。趙老五躬身領命。

    至于唐邈容璲看著雙目緊閉不再嬉笑的唐邈,不太相信他會死,唐邈就沒有暗一那樣隨時準備光榮喪命的氣質,以至于容璲難以馬上接受。

    他伸手探了探唐邈的脈搏,毫無反應,捏了捏手腕,居然還沒有僵硬,他直覺不對,提起一絲真氣匯入沉寂的經脈。

    你檢查過尸體了嗎?容璲眉頭一緊,他所練禁術對氣息掌握十分敏銳,一般高手都發現不了的端倪他都能檢查得到,而唐邈的狀況不對。

    趙老五搖頭:兄弟們剛送回來不久,臣一直在庫房配合行動,尚未檢查難道?

    還有救!快送竹韻閣!容璲揚聲喝道,他體內仍有難以察覺的真氣在氣海丹田自行循環,是精深的龜息之法,林前輩能救!

    趙老五激動不已,當即背起唐邈奪門而出。

    暗一準備好了馬,在門口看著容璲露出一個轉瞬即逝的、錯覺般的輕笑,像如釋重負,他心道原來霜刃臺的暗衛居然能讓陛下牽動心神,但不等他感嘆多久,容璲臉色又沉落下來,快步離開道:隨朕去找齊劍書,準備接應傅公子。

    京中暗潮洶涌,但霜刃臺和崇威衛早就習慣了暗中行事,容璲的命令確定下來,傅秋鋒的安排已經有條不紊的逐一執行。

    傅秋鋒此時正按墨斗的指示在街道間策馬緊追,他很想知道公子瑜會把藏身之地設在何處,他心說以公子瑜的小心謹慎,據點勢必遠離密道入口。

    但他追至城西,醉醺醺的行人越發多了起來,在路上七拐八彎的晃蕩,他不得不棄了馬拴在街邊,免得傷著路人,更為免有禁衛軍標志的馬鞍引起警惕。

    墨斗從傅秋鋒的手腕上下去,似乎有些遲疑,傅秋鋒抬起頭,只見夜幕被明如白晝的燈火點燃,依稀的曲調遠遠傳來,婉轉甜蜜。

    這里是京城著名的花街柳巷,酒肆歌樓通宵達旦,即使百姓在權宦和暴君的陰影中惴惴不安,這陰影也籠罩不了軟紅十丈紙醉金迷。

    既然是花街,最不缺各種香料香粉,傅秋鋒見狀也不禁佩服公子瑜選的地方,所謂大隱隱于市,這里越是人多眼雜,出入就越是安全,沒人會認為朝中大臣來逛青樓有何問題,頂多被清高之士貶斥幾句罷了。

    傅秋鋒蹲下問墨斗:還能找到嗎?

    墨斗較勁地在附近繞了一圈,然后爬回傅秋鋒肩上,傲然用尾巴拍了拍他肩膀。

    我就知道墨斗大人本領通神。傅秋鋒笑著偏頭夸贊,墨斗這才滿意地吐吐信子。

    傅秋鋒在石磚地面上劃了個霜刃臺的聯絡暗號,走進街口,步伐靈活地閃開了兩個勾欄拉客的鴇母,越往中央走,樓宇就愈漸繁華,姑娘們倚在窗欞邊巧笑嫣然,掀開紅紗門簾進樓的客人衣著華麗,表面都繃著幾分衣冠禽獸的禮節。

    墨斗指示的地方是一家賣藝不賣身的琴閣,旁邊開著更加熱鬧的文芳院,賣藝也賣身,墨斗不喜歡這里的氣味,鉆進傅秋鋒的衣袖不出來,傅秋鋒摸了摸自己的錢袋,頗有底氣地扯出一個輕率而張揚的笑容,抬步繞過了琴閣,邁進文芳院。

    相公里邊請!鴇母正和一個姑娘說話,見到傅秋鋒,精明地一打量就知道他黑衣低調但料子價值不菲,必有家財,笑著迎上來,相公看著眼生,不過今天香蝶姑娘和蘭兒meimei都在,讓她們陪相公好好介紹一下我們文芳院。

    那個姑娘伶俐上前,福身抬眸嬌媚地說:相公,奴家小字香蝶。

    她說著就來挽傅秋鋒的胳膊,傅秋鋒不動聲色地擋了回去,香蝶的妝很濃,眼梢勾著艷麗的紅色,眉心貼了花鈿,傅秋鋒打量了一圈周圍,隔壁的布置也有相似之處,前堂嘈雜,不適合議事,若有隱秘的據點,要么在后院要么在地下。

    在下不過來開開眼界,實在不敢獨占兩位如花似玉的姑娘。傅秋鋒裝作好奇,向香蝶微微頷首,笑著致歉,我喜歡蘭花,那個叫蘭兒的姑娘呢?她的名字與我有緣,我想見見她,改日再來與香蝶姑娘一敘。

    唉,官人們都喜歡meimei,奴家可嫉妒死了。香蝶委屈嗔怪,識趣地一甩手帕眨眼,相公,那下次千萬要來看奴家啊。

    傅秋鋒耳邊還混雜著堂子里客人和姑娘的調笑聲,他心里不為所動,只是感覺香蝶的妝也太厚重,看不出本來五官,那強行挑畫的朱紅眼線過于刻意的強調媚色,還不如容璲戲謔時抬起的眉梢眼尾自然。

    一旦將容璲當做比較目標,似乎周圍所有的姑娘都失了顏色,鴇母叫來蘭兒時,他才終于看到一個妝容淺淡順眼的女子,然后反應過來性別都不同有什么好比較的,他進的又不是倌館。

    但這么說好像也不對,容璲何許人也,哪能隨便輕浮比較。

    公子。蘭兒悠悠行了個禮,不卑不亢,清雅矜持,她見傅秋鋒若有所思,伸手引他到后院去,我猜公子是喜靜之人,您這邊請。

    傅秋鋒心說正好,當即跟了上去。

    公子是想聽琴,還是聽箏,或是琵琶?蘭兒帶著他散步,邊走邊問。

    姑娘如此博學?傅秋鋒笑道。

    不過是賴以謀生的微薄之技罷了。蘭兒謙虛道,不過若讓蘭兒妄自猜測,我所習皆不在公子眼內,公子有心事。

    俗人俗事,怎敢擾姑娘興致。傅秋鋒走快幾步,琴閣與文芳院后院緊挨著,只有一墻之隔,他想從這邊翻墻過去,隨口與蘭兒閑聊免得目的太過明顯。

    公子真是特別,這里的姑娘哪有什么好興致呢。蘭兒笑得平淡,我平日給人彈琴,今日也想做一回聽弦音者,看我是否知公子雅意,但若公子不愿,我也可獻上一曲,聊做寬心。

    傅秋鋒腳步一頓,暗道這個蘭兒果然有點談心的本事,語氣溫柔,雖是探問,卻無半點逼迫之意。

    我在想一個人。傅秋鋒索性實話實說。

    是男人?蘭兒推測道。

    傅秋鋒一愣:何以見得?

    若是有讓您這般豐神俊逸的公子在意的女子,必定與您是神仙眷侶,您又怎會心事重重來文芳院呢?蘭兒半開玩笑的說。

    傅秋鋒啞然失笑:的確是男人,我不合時宜的想起他,還不得不為今后的處境而提心吊膽。

    莫非公子喜歡這個男人,害怕他因您逛青樓而生氣吃醋?蘭兒眉眼彎彎的,露出一絲促狹。

    怎么可能!傅秋鋒一聽急忙否認,他雖然不得不承認容璲樣貌出眾,但那絕對是出于審美和欣賞,而且喜歡皇帝恐怕最后只能演變成他因為皇帝逛后宮而生氣吃醋,哪輪得到容璲。

    他連連搖頭,補充道:我只是敬佩他而已。

    哈。蘭兒收起了玩笑,認真端詳他幾眼,試探道:您是公門中人?

    這又是為何?傅秋鋒略感驚訝。

    我在樓上看見您是從東邊而來,而東邊街上有一段路正在整修,很是泥濘,您的靴底和衣擺都沒有沾上淤泥,說明您是騎馬而來,文芳院有馬廄和草料,騎馬來的客人都會將馬拴在這里,您孤身而來,定是不能將公家的馬牽來青樓。蘭兒娓娓道來,而且從您衣襟和腰帶處的衣褶來看,您身上帶著令牌,再加上您觀察周圍的神態,足見您不是普通客人。

    傅秋鋒已經走到了墻邊,抬手摸了摸衣襟,伸進懷里重新整了下令牌和掛穗的位置,他騎馬時確實經過一段土路,那不久他就棄了馬,想不到這一匆忙大意,居然被一個青樓女子看出來歷。

    姑娘心細如發,令我拜服。傅秋鋒拱手作揖,然后冷冷抬眼,不過聰明的人往往死的更快。

    公子放心,我不會將今日談話泄露半分。蘭兒在傅秋鋒凜冽的殺氣下面不改色,公子盡可以去辦差,我會在幽蘭居等您一夜,若您需要從前門出去,屆時我會配合公子,送您離開。

    傅秋鋒慢慢收回了殺氣,心里盤算著這也是個人才,若是未經訓練就有這種洞察力和膽識,這姑娘也就二十來歲,放在不計出身的霜刃臺估計前途不可限量。

    他下意識的開始替霜刃臺物色人手,沉思片刻后問道:恕我唐突,不知姑娘為何淪落風塵?

    這倒是很久之前的事了。蘭兒淡泊地垂了下眼,家兄進京趕考,為了湊錢,父親只好將我賣做奴婢,我輾轉到了旁邊的希聲閣,被當時的頭牌收留,教我學琴識字,后來有人為頭牌贖身,我只好看人眼色打雜練琴,一直到一個月前,希聲閣新人紅火,已經不要我這個老人,就把我賣到了文芳院,給他們附庸風雅。

    原來如此。傅秋鋒點點頭,姑娘有想過換一種生活嗎?

    哪種生活?蘭兒笑瞇瞇地望著傅秋鋒,公子可不要因為一時沖動,而對我這個卑賤之人有何想法,昔日希聲閣頭牌被襄國公贖身,希聲閣名聲大噪,可無需一年,她就被棄之鄉野了。

    傅秋鋒一愣,問道:教你琴的頭牌是舒無言?

    正是。蘭兒微微低頭,我今年已經二十五歲了,也見過很多人,我通常不會說這么多,但今日見你和她相貌有些相似,實在忍不住,多聊了幾句,希望你不要介意。

    傅秋鋒一時有些想笑,暗說還真是無巧不成書,他遇到的居然是傅秋風母親曾經的徒弟。

    傅秋鋒正想說些什么,但隔壁院子幾聲壓低的說話引起了他的注意,他側耳細聽,兩人道:快進來!你怎的如此不小心,不是說了這幾日少見面嗎?你就是膽小怕事!陛下都瘋了,咱們還怕什么,我昨日剛收到消息,十萬兩已經提前籌備妥當,這不趕來與你們報喜。我膽???我膽小就不來了!總之大家一會兒都要走了,你有什么說的趕緊進來說。

    蘭兒聽不到另一個院子的說話聲,但見傅秋鋒聚精會神,她便沒有說話。

    你先回去,多謝你今日肺腑之言,我會再來找你。傅秋鋒對蘭兒比了個請,蘭兒福身回禮轉頭離開,他抬手攀上墻頭,不知道在墨斗面前展露武功會不會引來墨斗告狀,所以蹬著墻壁佯裝勉強,但還是沒發出一點聲響的跳到了隔壁院里。

    傅秋鋒躲在樹后,那兩個說話的人正走進一間下人住的偏房,房中沒有點燈,除了剛進去的兩個男人,還有一個人的氣息,呼吸輕而勻稱,走了兩步,腳步穩健機關聲,有密室。

    他靜聽了一會兒,等密道重新合上,判斷出了密道入口的位置所在,然后輕輕敲了敲袖子,對墨斗道:墨斗,你先去透透氣吧,等陛下來,你直接去找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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