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4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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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他拽起容璲的胳膊擦干時又覺得不妥,小鹿是林錚的書童兼打雜小工兼尸體搬運工,唯獨不是內侍,年紀還小但總歸是男子,叫來伺候豈不是占容璲的便宜。 但大多數男子也總歸是喜歡女子的,容璲再美也沒什么便宜好占,而他已經將畢生奉獻給公務,應該也不算辱沒了容璲。 傅秋鋒在腦內重復反駁說服的過程,動作沒停,挽起衣袖把手探入水中,試圖撈起容璲的腿把他抱出來,俯身時燭火跳動的光在水波里層層激蕩,視線透過溫水,水下的景色一覽無余。 傅秋鋒無聊的好奇心開始作祟,他隨意瞟了兩眼,動作一頓,心底腹誹一句人不可貌相,真龍天子貨真價實物超所值。 他默默收回了手,正直地抬頭,挑了塊最長的毛巾給容璲裹上,把罕有熱氣騰騰的容璲頭朝下扛出浴桶,放到榻上用幾條毛巾隨意擦干,包著被子平放進床里。 傅秋鋒折騰完這一遍,自己累得夠嗆,再一看容璲,潮濕的頭發鋪在枕頭上,閉著眼睛,被子嚴嚴實實的包成長條,愣是有點草席裹尸的味道。 他沉思片刻,決定忽略這個問題,吹熄了蠟燭,讓廂房不太明朗的光線溫柔地充盈屋內,背著手立在床頭站崗小憩。 林錚的藥效果一流,容璲醒來時不受控制奔流的內息已經平復下來,他眨了眨眼,駭然地想這副作用未免太強了,他的手居然一動都不能動,不過等他徹底清醒時才發現,他幾乎是讓薄被給捆起來的,而且憑觸感來看,他現在一絲不掛。 傅公子?容璲輕聲喊道,他有點餓,從漆黑一片的窗口看來,應該已是傍晚。 周圍沒有傅秋鋒的回復,容璲掙扎了一下,索性繼續閉目調息,毒性已被藥壓制,但尚未徹底化解,不能掉以輕心,小半時辰過去,他的體力恢復不少,艱難地從被子里探出一只手,自己拽了一番終于得以坐起來,不著寸縷的感覺太詭異,他披著被子下床轉了一圈,也沒找到衣裳,只好郁悶地坐回床邊。 傅秋鋒終于端著粥碗小菜回來時,就看見容璲彎腰踩著床邊的腳踏,右手握拳抵著下巴左手搭在腿上,一副思考人生的模樣。 陛下,您醒了。傅秋鋒趕緊放下托盤,可有何處不適? 你說呢?容璲平靜地抬眸,你不覺得朕缺少些什么嗎? 傅秋鋒打量了一遍容璲腰間半遮半掩的被子,還有露在外面修長的腿,白皙的足尖,然后故作嚴肅地抬起頭:陛下周身自有帝王之氣,令賢明達觀者拜服不已,不敢直視,所以臣什么都沒看見。 容璲: 容璲微笑道:廢話少說,朕的衣裳呢。 送去洗了。傅秋鋒老實回答。 所以朕失去意識任你擺弄,你連套新衣裳都不肯服侍朕換好?容璲咬牙切齒地說,裹成這樣,想把朕扔去亂葬崗嗎? 傅秋鋒真誠地低頭懺悔道:臣知罪,臣以后一定認真學習為陛下更衣。 凡事不要拖到以后,現在朕就給你機會。容璲冷哼,備一套常服,朕等你為朕更衣。 傅秋鋒暗自嘆息,回蘭心閣把自己的新衣裳拿來一套,先給坦然張開雙臂的容璲穿上里衣,然后盯著他蓋在身上的薄被,仿佛它有千斤重似的難以下手。 怎么現在害羞起來,愛卿不是都看光了。容璲語氣帶著點悻悻之意,如果他沐浴時能撐得住,斷然不會讓自己這般狼狽難堪。 沒有,非禮勿視,臣當時立刻閉上了眼。傅秋鋒睜著眼睛說瞎話。 哦,那你現在看看也不晚。容璲呵呵一笑,作勢就要掀了被子。 傅秋鋒連忙抬手制止:陛下!注意您的氣質儀態??! 朕何時在乎過這些規矩,朕對自己的身體很滿意,不怕你看。容璲悠悠然翹起一條腿,他上身披著里衣,衣襟半敞,撐著床鋪微微后仰,愛卿,來,朕命令你看。 傅秋鋒的眼神無所適從地偏向別處,忙后退了兩步,容璲的眉眼誘人沉淪,他從不以此為恥,或者對自己的相貌有所忌諱,反而樂于大方展現別樣的風情,傅秋鋒不免在這方面佩服他,但他覺得這應該是另外的價錢,對他散發有點浪費,不得不無可奈何地告饒,讓容璲收回這該死的無處安放的魅力。 陛下,臣知罪。傅秋鋒單膝跪了下來,臣坦白,臣確實什么都看見了,陛下龍精虎猛威武不凡,所以您還是先穿好衣裳別著涼吧。 哼,不知廉恥。容璲抬了抬腳尖,莫名想碰一下傅秋鋒發紅的耳朵,但他想了想戲弄和輕侮的界限,傅秋鋒畢竟是他的臣子,這么做感覺不太妥當,還是壓下了這個念頭,站起來自己換好衣裳扎起頭發。 傅秋鋒悄悄放松下來,呼了口氣,吹起額前落下的一絲長發,隱隱發覺他似乎不討厭自己正中容璲的誘惑,在容璲面前,他可以更像個人,而不是無欲無求的兵器。 起來吧。容璲站在桌邊哼了一聲,看了看兩盤青菜,你做的? 謝陛下。傅秋鋒從發呆中回過來,小鹿在給林前輩打下手,所以臣只好自己準備晚膳。 容璲沒出言嫌棄他:把奏折拿過來,今天宮里有何消息,等會兒也說給朕。 傅秋鋒點頭,先給容璲盛了一碗晾上,把奏折從書房搬過來,站在一旁等容璲洗漱回來。 竹韻閣偏安一隅,在如今沸反盈天的后宮中格外寧靜祥和,上官雩沒有要下人禁言的意思,關于賢妃的猜測放任自流,僅僅一天,賢妃和太子的有舊這件事也悄然流傳開來。 沒人敢明目張膽談論太子容瑜,但一說當年病故那個人,消息靈通的宮人皆心照不宣地點頭。 容璲吃飯的時候,傅秋鋒沒提容瑜,他怕自己一開口,容璲直接氣飽了,就挑些邊角的消息說給容璲。 貴妃娘娘請太醫院眾太醫為賢妃會診,但暫無結果,下午發了皇榜,尋京中神醫藥師能人異士入宮,不久前有一個探子偽裝成大夫入宮求見,被暗衛押回霜刃臺,此人其實是京中無賴,招供有人花錢雇他打探賢妃病癥,從雇主衣衫來看,應該是商鋪老板,或是大戶人家的管家之流。傅秋鋒道,臣推測應是陳峻德,貴妃娘娘派了自己人去監視賢妃,宮中婢女內侍一律不得接近,陳峻德縱使在宮人有眼線,也探知不得情況。 陳峻德求見朕了嗎?容璲問他。 太醫束手無策時就來求見了。傅秋鋒說,吉公公讓他回去,恐怕他明日會再來。 他到底是珍惜這個女兒,還是珍惜他的權力啊。容璲嗤笑一聲,還有呢? 太后要看望賢妃,但貴妃娘娘請了京中古剎的高僧上門誦經焚香,說服她回去念經了。傅秋鋒莞爾,臣聽聞照法寺的大師頗有道行,想不到與貴妃娘娘也是熟識。 照法寺的住持貪污香火錢的證據還捏在上官手里,能不按吩咐辦事嗎。容璲扯動嘴角,密道呢? 密道出入口都有暗衛輪班把守,目前尚無動靜。傅秋鋒道。 容璲喝完了粥,捧著一杯溫水靠上椅子:最重要的消息,現在你可以說了。 傅秋鋒低頭訕笑:臣說了,希望陛下不要生氣。 朕有何可氣。容璲說的開朗,朕早就處變不驚了。 貴妃娘娘和幾個女官太醫親耳聽到賢妃怒吼。傅秋鋒清清嗓子模仿上官雩模仿陳庭芳的語氣,低聲喝道。陛下算什么東西!有本事就株連本宮九族,本宮去了陰曹地府正好與殿下團聚本宮沒??!本宮從未如此清醒,讓容璲惱羞成怒,實在大快人心本宮不屑與你這妖女爭寵,你與容璲慣會搔首弄姿,叫本宮看了惡心,呸! 容璲: 容璲的手捏著杯子,重重往桌上一拍。 陛下,處變不驚。傅秋鋒提醒道。 容璲深吸口氣:容瑜比乞丐身上的疥瘡還令人作嘔! 傅秋鋒第一次聽容璲罵的這么過分,他不由得想起那幅陳庭芳少女時精心描繪的畫卷,明明有著相似的五官,但容瑜的氣質溫潤如玉,凜正如松,青鋒在手,仿佛執了上決浮云下絕地紀的天子劍,躊躇滿志,意氣風發。 但傅秋鋒偏就對畫上之人積不起好感,容瑜讓他想起賜他毒酒的新帝,想起拋棄自我的機械人生,傅秋鋒不知道容璲到底為何恨容瑜,但他無端就想毫無緣由主見地附和一下容璲。 陳庭芳才剛中毒,有一位太醫給她針灸時她短暫恢復過片刻的神智。傅秋鋒想把話題暫時轉開,讓容璲冷靜一下,她咬了舌頭,但不嚴重,已經用過最好的藥,只是暫時無法言語。 朕才不在乎她的死活。容璲陰沉著臉說,朕曾經在皇宮度日如年,朕恨先帝,恨太后,但他們一個已經死了,一個朕不需要她現在就死,只有容瑜,朕恨不得他活過來,好讓朕再殺他一次。 陛下。傅秋鋒又給容璲倒了杯水,消消氣。 呵,朕從未見過像他那么虛偽的人。容璲仰頭喝酒一樣喝了口水,朕的母親受寵時,他對朕如同胞兄弟,可朕的母親一被關入冷宮,他便開始和追在他身后的兄弟姐妹貴族弟子鄙棄朕,說朕的母親是罪臣之女,朕的存在簡直玷污皇家名譽,他能與將士們一起吃冷硬的干糧,能將自己的俸祿全拿出來救濟清貧的賢臣,愿意把自己的衣裳脫給冬天受凍的災民他的話就像金科玉律,沒人會懷疑他,反駁他。 他為何容不下朕!容璲的長眉漸漸蹙在一起,越發陰郁,他甚至 容璲話音未落,房門突然被一腳踹開,林錚端著藥碗進來,容璲只好忍了回去,盡力擺出平靜的模樣,但仔細一看,林錚不但一身衣服從頭裹到腳,甚至還圍了個毛絨圍脖。 容璲愕然道:天這么冷嗎? 林錚一陣搖頭,隔著遠遠的伸長胳膊把藥碗遞向容璲:唉,老夫枉活七十有六,雖潔身自好,絕不在陛下面前有分毫逾越,卻想不到陛下竟是如此藐視老夫,老夫恪守這男德何用!嗚!嗚!嗚! 傅秋鋒: 容璲: 容璲強行忽略了林錚的譏諷:為何不端過來。 不敢勾引陛下。林錚哀愁地說, 容璲眼皮直跳,起身道:那朕自己端。 你不要過來??!林錚啪地放下藥碗,捂著領口大驚,老夫只是你的藥師,你若恃強凌弱欺辱于我,我只能撞拄自盡以表貞烈! 容璲: 容璲悲憤地一摔茶杯,臉色一陣紅一陣白,怒道:你鬧夠了沒有!林錚,朕就那么好笑嗎? 咳,不是好不好笑的問題。林錚干咳一聲,它真的是那種,很罕見的 林錚看著容璲愈發危險的眼神,摘了捂得冒汗的圍脖,嚴肅道:關愛病患人人有責,誰都不許笑啊,否則老夫毒啞他。 傅秋鋒艱難地憋回了自己的笑聲。 說正事。林錚義正言辭地說,都不要鬧了,這碗藥下去,大概能讓你撐三天,給那個中毒的丫頭喝,也能清醒一個時辰左右,到時有什么消息可以盡快問。 作者有話要說: 陛下新加了偽耍流氓技能點 第43章 三分之一01 能讓陳庭芳清醒,這藥確實是當下急需之物,傅秋鋒收斂笑容道:我收到消息,賢妃恢復片刻神智時試圖咬舌自盡,但被阻止,目前復又毒發,正在養傷,無法言語。 那就等她能說話時再來找我。林錚露出一絲興奮,養尊處優的大小姐,受人敬仰的一宮之主,居然有勇氣咬舌自盡,這樣的材料格外有韌性也說不準。 別打她的主意,她可不是普通死囚。容璲扶額不耐煩地端起藥碗晃了晃,渾濁的黑褐色液體散發出陣陣腥臭,他臉色難看,質問林錚,這到底是什么東西? 血。林錚實話實說。 容璲胃里頓時一陣翻涌:什么血? 林錚攤手道:就當是鴨血吧,這樣比較容易接受。 容璲當然不信林錚的敷衍,但他相信的是林錚的醫術,咬牙閉氣一飲而盡,一把搶過傅秋鋒適時遞上的溫水。 對了,最近還有沒有送上門的刺客,再分給老夫幾個。林錚臨走前提要求,剛才給你用了一個,現在只剩兩個藥罐,沒有試驗品,最終解藥的劑量不好確定啊。 容璲才勉強壓下口中的腥味,一聽這話再看這碗,更加想吐:讓人去找韋淵。 好嘞。林錚心滿意足地開門。 傅秋鋒去換了一壺新茶給容璲漱口,容璲抱著胳膊靠在椅背上閉目不語,強行壓回反胃的感覺,對傅秋鋒微微一抬下頜:你回蘭心閣休息吧,朕還要看奏章,就不留你了。 是。傅秋鋒察覺容璲心情不佳,點了點頭,臣先告退。 他心里對容璲沒能說完的那句話有些耿耿于懷,十分好奇容瑜究竟做了些什么,但容璲沒有再說下去的意思,他只能回蘭心閣,安撫幾句擔心不已的小圓子回去睡覺。 翌日清晨,傅秋鋒起床洗漱,照例準備早些到霜刃臺,小圓子怪異地過來稟告:公子,有個霜刃臺的大人過來找您,正在院里站著呢。 來多久了,為何不叫醒我?傅秋鋒邊換衣裳邊問。 小圓子道:奴婢起來時他就在了,他說不敢打擾主子,不讓奴婢叫您。 傅秋鋒心說哪個暗衛這么謹慎,他這些天將霜刃臺的暗衛都記全了,不知道唐邈帶歪了多少人,那群暗衛沒一點正形,全靠面罩公服瞪眼撐氣勢,若是唐邈有事來叫他,恐怕直接就來敲他窗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