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3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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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邈扒著屋檐下的梁柱,傅傳禮的語氣漸漸氣急敗壞,他想了想,猜測義兒應該是指傅傳禮戰死的長子傅景義,果然不是像傅傳禮所說用傅景澤的性命要挾這般簡單。 就在這時,小路上匆匆走來一個中年婦人,提著食盒,聽見傅傳禮一句中途收住的話,表情也變得驚疑不定。 老爺,又有人射箭來了嗎?傅夫人進了書房,憂心忡忡地問。 嗯,警告老夫不要對陛下多嘴。傅傳禮關了窗戶,想不到義兒一時糊涂唉。 老爺,難道我們只能一直受他威脅嗎?傅夫人撿起紙條,有些不甘,陛下帶傅秋風來,若非我裝病不見,傅秋風必定會耀武揚威羞辱于我,早知今日,還不如當初就別理會,一封信而已,便說是有人偽造證據敗壞義兒名聲,義兒已故去多年,陛下難道會相信那藏頭露尾之輩? 明哲保身,亦會招致毀滅。傅傳禮低聲重復了一遍,嘆道,送信之人藏頭露尾,那他的主人呢?假說這封通敵密謀的信件是掌握在陳峻德手中,我傅家豈有翻身之日! 兩人不約而同沉默下來,傅傳禮在屋內踱步,抱怨似的說:如果當初不是你說無言身份卑賤不該留在府中,我也不會將她送走,就沒有今日之危了。 傅夫人柳眉一豎,氣道:老爺啊,您怎不說當初莫去逛那勞什子青樓,不認識什么美貌歌妓,也不會有今日之危?都是你的決定,你倒怪起我來。 行了行了,我不跟你吵。傅傳禮疲憊地擺擺手,等些時日,靜觀其變吧,明天澤兒該回來了,讓府里準備些好酒好菜,我好好說說他。 傅夫人一聽到傅景澤,頓時露出心疼之色,她點點頭,走到門口忽地想起什么,小聲問道:對了,我記得你把那女人接回來之后,夜里有刺客問她要什么宮里的牡丹玉佩,這回也是讓傅秋風進宮,會不會和這事有關? 她一個歌妓,即使有值錢的玉佩也早就當了,多少年的事還能扯到一塊兒。傅傳禮搖頭,說實話,我總覺得這是陳峻德的人,秋風進宮,好讓陛下冷落貴妃,給他的女兒制造機會。 可現在貴妃是沒怎樣,聽說賢妃宮里頭倒損了個總管太監。傅夫人有些嘲意,把紙條放在桌上,我先回去休息,老爺也莫煩擾,車到山前必有路。 唐邈屏息看著兩人熄燈出門,傅傳禮把箭枝藏在外衫里,并未直接回臥房,而是進了府中的藏品庫,屋內百寶格上擺著各式各樣的古玩瓷器名家字畫,像是一間普通的陳列室,唐邈避過一隊巡邏的府衛,躍上房頂趴在屋脊之下,掀開一塊瓦片,看見傅傳禮轉動幾下花瓶,進了打開的地下密室。 不到一刻鐘,傅傳禮便離開了房間,唐邈等了等,也利落地閃進了屋子,按照傅傳禮扭動花瓶的角度打開密室,找到了一個放在書柜最下方的扁長盒子,他從袖口抽出根細針,微微彎了彎,插進鎖孔搗鼓幾下開了鎖,便看見兩支箭和字條都放在一起。 屬下拿了箭和字條,所有東西都歸復原位,便盡快趕回宮中。唐邈將襄國公府內經過描述一遍,據屬下推斷,傅景義在當年帶兵抗擊北幽時,與北幽私下通信,這封信件被人用來威脅傅傳禮,但屬下唯一不解的,是傅夫人提到宮中的牡丹玉佩。 歌妓為何會有宮中的玉佩?若是受了宮中賞賜,又怎會淪落風塵。容璲不解。 臣也未曾聽先母提起過,不過先母琴棋書畫樣樣皆通,也許是家道中落,即使有財產也變賣了吧。傅秋鋒蹙眉,對唐邈道,這字條是孫立輝的筆跡。 唐邈一愣:孫立輝死了,那豈不是死無對證?難道這也是面具人做的?傅公子,您進宮這么久,沒人暗中聯系您威逼利誘給他辦事? 傅秋鋒指尖一壓,箭枝靈活地在指縫里轉了兩圈,他笑瞇瞇地望著唐邈,不疾不徐地問:你這是在懷疑我? 唐邈一捂嘴,自知失言,連連搖頭道:沒有,怎么可能呢!屬下知道您和陛下情深意重,絕對不會背叛陛下,就算有千萬金也不可能動搖公子您的忠心! 傅秋鋒對唐邈禿嚕的一串抱以冷笑,容璲起身從傅秋鋒手指間抽走箭枝,檢查一番也只是軍營中的普通箭枝。 傅傳禮懷疑陳峻德,想必是要留著證據,若有萬一,也好拿出來指證。容璲把箭交回唐邈手中,你再把東西原封不動送回去,不要讓傅傳禮察覺。 是。唐邈立刻接了箭,飛快從傅秋鋒的視線中逃了。 容璲站在窗邊,沉思后說道:朕給你增加兩個暗衛,日夜輪班保護你的安全。 傅秋鋒想也沒想就拒絕了:陛下,恕臣不能接受,我們要裝作不知此事,那突然增加守衛,豈不是明白告知敵人我們在國公府有所發現? 容璲回過頭,盯著嚴謹的傅秋鋒:你根本沒將自己的安??紤]在內。 既然有人需要臣入宮,那就不可能是為了殺臣。傅秋鋒堅持道。 那你為何被推進池塘,差點淹死?容璲挑起嘴角諷刺,你是不是需要再淹一次,讓你發熱的頭腦冷卻下來? 陛下。傅秋鋒無奈地放軟語氣,那次是意外,或許是因為楊淮在神秘人的組織之中不夠級別,并不知道臣的作用看來這位神秘主使的天羅地網十分復雜,在情報上也足夠謹慎,避免了一人被擒而泄露機密。 容璲見他又順勢斂眉分析起來,沒有半點反思的意思,也是一陣無力,干脆下了命令:那就等春獵之后吧,朕派一個暗衛教你武功,順便保護你,若真有人要利用你,總能找到機會,朕也正好看看他們的本事。 是。傅秋鋒只得答應。 朕說讓暗衛教你武功,你好像不太高興?容璲走到傅秋鋒身側,余光含笑瞥他,卿莫非對暗衛的微薄之技看不上眼? 沒有,臣高興極了。傅秋鋒扯出一個明媚的笑容,多謝陛下! 容璲嫌棄地收回眼神:朕明日再讓上官在宮里打探一下牡丹玉佩,看看有沒有記錄,就算與敵人無關,若是能找到令堂曾經的家族,或有親屬在世,你若愿意,朕會幫你照拂。 傅秋鋒自己也沒有想過這點,他一時啞然,容璲總是在細節上讓他意外,這種細心和尊重簡直不像九五之尊高高在上的皇帝,一個常說要將天下握在手中,野心勃勃的年輕帝王,卻又同時有著幾乎不該存在的溫柔。 臣到時再說吧。傅秋鋒頷首低聲道,天色已晚,陛下要休息嗎? 你先睡,朕等等上官那邊的結果。容璲走到桌邊把棋子撿回盒中,涼絲絲地笑了兩聲,若能借此牽連賢妃,朕就降她個位分。 傅秋鋒點頭,他解開了腰帶掛上衣架,聽著棋子嘩啦啦的碰撞,漏刻的時間已經到了子時,連他都困意上涌。 陛下。傅秋鋒遲疑了一會兒,想起容璲偶爾也會露出疲色,還是開口勸道,您該注意身體,還是早些睡吧,若有消息,明日一早也會傳過來。 容璲放完了棋子,頗為意外地側首:愛卿還關心朕的身體? 傅秋鋒正色道:熬夜太多會掉頭發,您如此喜愛珍視您的一頭長發,還是小心保養的好。 容璲: 容璲試圖解釋:朕并不在意這些小事。 是,陛下自然不拘小節。傅秋鋒敷衍地點頭,然后喊了小圓子進來,把棋盤收回去。 小圓子俯身端起棋盤棋子,邁步時感覺腳下踢到了什么,就順便踩了一腳試試,結果就聽見咔的一聲。 傅秋鋒直接竄上來一步擋在了容璲面前,回頭瞟著容璲頭頂,沒有兆字,但還是緊張道:陛下小心,桌下好像有機關,莫非有人潛入? 容璲也被傅秋鋒弄得警惕起來,扣住傅秋鋒的肩退后幾步,冷聲道:小圓子,看看桌下什么東西。 小圓子嚇得冒汗,但也只能聽命,放下棋盤慢慢蹲下,掀開桌布,做好了被毒針弩箭射中的準備,然而掀開之后,卻只看見了一個人偶。 那人偶刻的滑稽,下半身還有個高聳多余的物件,就是這玩意被他一腳踩斷,整根落在旁邊。 小圓子回頭看了看傅秋鋒,表情怪異。 他暗想宮里素來對人偶避諱的很,容易被打成使用厭勝之術,更何況這人偶如此不堪入目,萬一是傅秋鋒藏的,他豈不是害了自家主子。 桌下何物?傅秋鋒問道。 呃,沒,沒什么,是是毛筆!小圓子艱難道。 再說一遍?容璲目光一寒。 小圓子快急哭了,動也不敢動,傅秋鋒直接過去蹲下,然后沉默少頃,回頭道:陛下,這個小事還是應該在意一下的。 容璲莫名其妙地挑眉。 看來貴妃娘娘是拿走了紙條,把人偶扔在這了。傅秋鋒直接伸手把人偶拿出來,若無其事地將視線往下落了落,擔心道,您感覺還行嗎? 容璲: 容璲怒道:朕行不行,干你甚事! 他氣的臉色發紅,從傅秋鋒手里搶過人偶摔在墻上,大步離開蘭心閣。 一刻鐘之后,容璲又走了回來。 作者有話要說: 上官雩:好像忘了什么東西,算了,無所謂ヽ(ー_ー)ノ 第34章 春獵03 傅秋鋒和小圓子解釋清楚事情經過,讓小圓子大可放心,處理了人偶躺在床上準備睡覺,蠟燭都熄了,沒想到一條人影又悄無聲息的停在了房門邊,在深重的黑暗中將房門慢慢打開一道縫隙。 雷光閃過,一張貼在門縫上的臉慘白而陰郁,震耳欲聾的轟鳴隨后響起,傅秋鋒的腦仁一時鈍痛起來。 陛下。傅秋鋒坐起來,問氣勢陰沉杵在門口的容璲,您為何去而復返? 這皇宮都是朕的,朕欲往何處,還用與你報備?容璲反詰一句,冷哼著脫了外衫進來,中途下雨,朕沒帶傘。 是臣失察。傅秋鋒告罪。 容璲身上帶著一股雨夜的涼氣,他洗了手,站在床邊,這股寒氣仍未消弭,讓傅秋鋒不由得抽了抽鼻子,突然涌起一種奇怪的沖動,想給容璲裹上毛毯塞個暖爐。 你到外面去。容璲勾勾手指,傲慢地指揮傅秋鋒。 傅秋鋒只好往床邊挪了挪,給容璲讓出地方。 容璲脫了靴子爬上床,撈過傅秋鋒的被子躺進尚存體溫的柔軟床褥里,閉上眼睛和衣而臥,傅秋鋒確定自己聽見了一聲微不可察的滿足吁氣,他心想果然,即使是生長在潮濕陰暗的洞xue里的蛇,也會想要曬曬太陽汲取溫暖。 傅秋鋒重新躺下時沒注意自己嘴角翹起的弧度,他側身向外,和容璲保持著一點距離,很快便在瀟瀟細雨中睡著了。 一夜無話,翌日一早,傅秋鋒照例繞著蘭心閣跑步,洗漱過后換了公服按時去霜刃臺,這身衣服讓他在后宮里備受矚目,不過他曾經當上暗閣首領時,也早就習慣了做皇帝身邊的紅人,高調作風震懾群臣。 沒有犯人要審時,在霜刃臺的工作無非是整理卷宗,還有各地分支據點送上來的情報,瑣碎且細致,習武之人做起來確實容易頭疼,他忙碌一天晚上回蘭心閣,便聽小圓子說容璲宣布明日帶妃嬪和公子們去北山春獵。 陛下可真是一時興起,今晚上雨才停,有點晴天的意思,明天恐怕山路都不好走,山里頭冷,您可要多穿些衣裳,再換了防水的鹿皮靴吧。小圓子小聲跟傅秋鋒抱怨,奴婢還聽說韓昭容用厭勝之術迷惑陛下,就是昨天忘在咱這的人偶,昨天可嚇死奴婢了說韓昭容用巫術誆騙賢妃娘娘,讓賢妃娘娘信任她才帶病調查此事,結果居然是韓昭容買通了楚婕妤的侍女,栽贓陷害楚婕妤,賢妃娘娘一下子就昏迷病倒了,下午的時候才醒過來。 傅秋鋒對容璲的計劃了如指掌,當然沒什么容璲一時興起的感覺,但從小圓子的視角看去,恐怕宮中不少嬪妃也都毫無準備,火急火燎地安排外出行裝。 公子,奴婢已經準備好晚膳了。小圓子說完了聽來的消息,便要去廚房端來飯菜。 傅秋鋒擺擺手:不用,我在霜刃臺吃過了。 哦,霜刃臺真好啊。小圓子露出些許羨慕來,自從陛下讓您在霜刃臺供職,奴婢看您氣色大好,身體也健壯不少。 傅秋鋒下意識地低頭,看了看自己的肚子,公服依然筆挺,腰帶也十分合適,他復雜地問:我看起來,胖了嗎? 小圓子連忙搖頭:不不不,奴婢不是說您胖,是健康!您千萬別擔心陛下會嫌棄您!陛下定是喜愛您的特別之處! 傅秋鋒眼角一抽,也懶得解釋,正廳的門開著,掠過一陣微涼的風,他心中微動,像某些東西爬過身體,泛起些許熟悉的感觸,他本能地回過頭,然后看見了正輕步走上臺階的容璲。 容璲腳步一頓,然后綻開一個欣喜的笑容:你終于能發現朕了,朕幾次被愛妃忽視,難過的很呢。 傅秋鋒微微低頭看著容璲,捉住了這陣突來的靈感,試圖記住這種感覺,以后容璲若是跟蹤他,他大概就能及時發現。 小圓子的見解頗為深刻,該賞。容璲笑瞇瞇地靠在了門邊,朕就是喜歡愛妃的與眾不同,愛妃就是胖了,朕也不會拋棄你。 傅秋鋒無奈地說:臣只是勤加鍛煉而已。 那現在陪朕鍛煉一下?容璲故作輕佻地挑著軟綿綿的尾音,夕陽剛剛落下不久,天際還有燃燒的霞光,他的側臉映著檐上燈籠和晚霞的余暉,眼角浮起曖昧而綺靡的色彩。 小圓子誠惶誠恐地退下,不敢再看兩人要怎么鍛煉。 傅秋鋒的目光和容璲一瞬對上,然后又冷靜地下移,恭敬地微微低了頭,提議道:臣陪您跑步?廚房水缸里的水用完了,像陛下這般神武,提兩桶水從井邊跑到廚房,應該一滴都不會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