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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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璲五味雜陳,想替傅秋鋒拉一下被子,卻被突然扣住了手腕。 傅秋鋒乍然張開眼,胸膛劇烈的起伏,像離水的魚般大口喘息,失聲說出了前世沒來得及的請求:陛下,將臣的尸骨埋在故鄉 他呆愣半晌,松開了容璲,沉默下來。 千峰鄉那么好?容璲涼絲絲地說,你也捏疼朕了,咱們扯平。 傅秋鋒沒說話。 躺過來點,朕給你上藥。容璲從抽屜里翻出傷藥來,上次叫馮吉送的種類繁多,現在正好用上。 傅秋鋒沒動。 你果然是怨朕。容璲嘆道,朕已讓人去請大夫。 臣不敢。傅秋鋒悶聲說。 再不聽話,朕就讓你侍寢了。容璲搬出老一套嚇唬他。 好。傅秋鋒直接掀開一半被子坐了起來,語氣波瀾不驚,既然是陛下的命令,您動手還是臣自己脫? 他邊說邊扯開寬松的里衣,衣襟從肩頭滑落,露出一片雪白的肌膚,發潮的頭發凌亂的披在身后,雙眸茫然,讓那道艷紅的傷少了猙獰,平添幾分誘惑。 容璲錯愕地看他粗暴的動作,下意識別開了眼,然后怒從心起,翻身上了床把里衣拽回去,拿被子懟到他懷里,厲聲斥道:脫什么脫!你還有半點當朕暗衛的骨氣嗎? 暗衛不就是聽命行事?傅秋鋒反問他,況且臣在您身下婉轉承歡,不能自已,您再訊問,無需幻毒也能讓臣如實唔 住口!容璲聽得耳根發熱,他沒想到傅秋鋒也能冷淡的說出這種話,他翻滾的怒意中混雜著一抹懊悔,沒有多想便舉手捂住了傅秋鋒的嘴,你你真是 他半天沒想出措辭來,直到傅秋鋒揪了下他的袖子才松開手,讓傅秋鋒喘了口氣。 朕向你道歉行了吧。容璲扭頭挫敗道,是朕對不住你。 作者有話要說: 容偽老司機真清純陛下璲 傅腦內開車偽清純暗衛秋鋒 第25章 歉意02 身為皇帝竟會低頭道歉,傅秋鋒有點不可思議,自顧自地穿上里衣躺了回去。 皇帝也會真心道歉?虛偽這也是虛偽的權衡之語嗎?像新帝浮于表象的笑容? 傅秋鋒突然恨惱自己如今瞎了,連容璲的表情都看不見,要如何判斷容璲的歉意真假,而且無論真假,從今往后他依然會騙容璲,容璲也難免對他保持戒備。 他追隨的先帝從不懷疑他,但先帝卻會為自己的失算而大發雷霆,他為先帝的顏面頂下罪責,領罰二十鞭,先帝不過一句好好養傷,仿佛皇帝永遠不會有錯,錯的真是他一般,可那時他卻沒有半分失落。 您是皇帝,不必向臣子道歉。傅秋鋒說,臣并未怨恨陛下。 容璲仿佛挨了個軟刀子,怎么聽怎么別扭,冷臉抱著胳膊靠在了床頭。 傅秋鋒想繼續睡覺,昏昏沉沉不比疼好受,這時又聽見外間漸漸接近的腳步聲,小圓子和另一個聲音年輕但說話怪異的男人正往這來。 林公子您快些,您屋里那么多藥,一定是太醫,您快看看我家公子! 別拽別拽,老夫已經在跑了! 傅秋鋒久聞其名的林公子邊喘氣邊被小圓子拖過來,頭發在肩側簡單扎了,披著外衫赤腳趿拉著靸鞋,看起來確實極為匆忙,見到容璲和傅秋鋒待在一張床上,馬上捂臉轉身要走。 瞎了瞎了!你們年輕人自己膩膩歪歪,快放老夫回去! 你下去吧。容璲讓小圓子帶門退下,干咳一聲下了床,好聲好氣道,前輩,真正瞎的在這兒呢。 ???林公子將信將疑,探頭瞥過去,這小太監怎么回事,硬是把我拖出門,有病找太醫啊。 這位是蘭心閣的傅公子,中了墨斗的幻毒,不知為何突然目盲。容璲用力把不愿往前走的林公子推過去,前輩專擅毒理,還請前輩出手相助。 副公子?你現在這么花里胡哨,連男寵都分正副了嗎?林公子錯愕道,然后更加不想靠近,老夫才不要給你們玩太過的事后慘狀收拾殘局。 傅秋鋒聽得腦仁疼,忍不住出聲澄清:我姓傅,是霜刃臺的錄事之前是。 現在也是。容璲補了一句,他不是朕的男侍。 哦哦,原來如此,明白了,又來金屋藏將是吧。林公子恍然大悟,然后滿眼懷疑,那自己人怎會中墨斗的毒呢?墨斗嘴滑了? 墨斗從容璲腕上支起來,對林公子吐了下信子亮出尖牙,以示自己牙口很準。 容璲又咳嗽一聲,把墨斗按回去,皺著眉對傅秋鋒道:這位是神醫林錚林前輩,就是為朕配制香囊的隱世奇人,不可貌相,前輩醉心毒理醫術,朕命人不得接近竹韻閣,讓前輩不用受人打擾,可以專注研究。 林公子不是您的男侍?傅秋鋒倦怠地嘆出口氣,端坐起來,他看不見林錚的模樣,但聽聲音和步伐也不像是老人。 當然不是!老夫都多大歲數了。林錚用那張年輕俊秀的臉老氣橫秋地說,他沒跟你解釋過嗎? 傅秋鋒仔細回憶了一下,坦誠道:陛下說過,林公子喜好風雅,善解人意,還聽話。 容璲轉身揉了揉太陽xue,他第一反應是傅秋鋒還記得他說過什么,真是有心了,當然如果不這么有心更好。 林錚伸手在傅秋鋒眼前晃了晃,咧嘴嫌棄道:那感謝他口下留德,沒編排幾出跟老夫的風流韻事,害老夫晚節不保,他從小就是嘴上能耐,練了幾年禁書秘笈,人是越發不行了 咳!容璲制止了林錚的毒舌揭他的底,是朕的錯,前輩先為傅公子診治吧。 傅秋鋒略為意外,容璲在林錚面前這么老實,但還是把手伸向前,盡量收斂內息,讓林錚號脈。 說說怎么回事?林錚探過傅秋鋒的脈象,然后傾身熟練地摸到了傅秋鋒后頸發際下隱秘的咬傷,又扒開他的眼皮看了看,虛損勞傷,急火攻心哪,墨斗咬的倒是不重。 在幻覺里,被人挖了眼睛。傅秋鋒簡單道。 我賭一文這個人就是容璲。林錚篤定說,做皇帝的都沒有心,我勸你千萬不要真情實感,拿錢辦事最牢靠。 傅秋鋒驚訝于他竟敢直呼容璲的名字,不過容璲也沒有生氣,只是無可奈何地沉沉嘆道:前輩,有何需要,直說吧。 哈再給老夫送幾個死囚來,最近的新藥就快成功了。林錚笑得興奮而詭譎,等我回去熬兩碗疏肝解郁化毒的藥,再配個外敷的,還有的治。 多謝前輩。容璲松了口氣,那朕天明再去取藥。 晚點來,老夫還要補覺。林錚打著哈欠擺手離開,左右也瞎了,不差這一時。 沒什么要問的?容璲重新坐下,瞄了眼傅秋鋒。 沒有。傅秋鋒冷淡地說。 容璲直磨后槽牙,若是以往,傅秋鋒必定成竹在胸地說若陛下愿意說,臣就愿意聽或者臣不需要知道,怎么都不會是一句無聊的沒有。 那你睡吧,四更了。容璲放下床簾,朕還有事。 傅秋鋒說了句恭送陛下,許文斌身亡,揚武衛謀反一案恐怕還有不少后續事宜處理,但他現在著實沒精神去想這些,不多時便睡了過去。 目盲之后不必再被日光影響,連時間都模糊起來,傅秋鋒一貫醒得早,這次卻是被屋內碗盤碰撞聲驚醒,才從疲憊的深眠中掙脫出來。 他揉了揉眼,在一片漆黑中問道:小圓子?幾時了? 是朕。容璲接話道,巳初一刻。 微臣參見陛下。傅秋鋒低頭行禮,不太想動。 起來用膳。容璲倒了杯溫水遞到床前,朕才和柳侍郎談完,正好一起吃。 臣身份低微,不敢與陛下同席。傅秋鋒婉拒,說完之后才意識到,容璲半夜有事離開蘭心閣,莫非到現在還沒休息? 你不起來,是要朕喂你嗎?容璲拽起傅秋鋒的手腕把水杯強行塞到他手中,你還想不想為朕辦事了? 傅秋鋒抬頭往床邊轉過臉,垂著眼簾:只要陛下有令,臣自當死而后已。 容璲氣惱地吸了口氣,揚聲喚道:小圓子,進來伺候你家公子更衣。 傅秋鋒扶著床柱下來,光腳踩在地板上彎腰去摸鞋子,容璲看了兩眼,那雙便鞋就在床底,他看得著急,忍不住去按住傅秋鋒的腿把鞋子拿到他腳邊:趕緊穿好,別再著涼發燒,藥都喝不過來了。 哦。傅秋鋒默默踩上鞋子,小圓子滿臉心疼的進來,攙著他去洗漱,他不太適應,掙脫了小圓子的手,告訴我位置就好,我能走。 容璲盛了碗粥晾上,舔了舔下唇,然后出門去了后院,半晌后拎著根削掉分支葉子的樹枝進來,敲敲地板:給你折了根盲杖。 傅秋鋒正試著靠摸確定外衫正反,聞言扭頭轉向門口:臣有小圓子照顧,陛下不必擔心。 朕看你自己逍遙慣了,跟條尾巴渾身難受。容璲調侃他,接住了。 傅秋鋒下意識的伸手,但容璲沒扔,他拄著樹枝走到桌邊坐下,把樹枝靠在了桌沿上:先吃飯。 傅秋鋒聽著聲音過去,摸到那根盲杖,上端削的很光滑,長度也正好,他有點別扭,還是道了聲多謝,坐下喝粥。 容璲沒吃幾口,靠著椅子喝茶提神,狀似無意地說:一會兒去霜刃臺? 臣去了還能做什么。傅秋鋒低聲道,不敢耽誤霜刃臺公務。 容璲蹙著眉無聲地嘆氣,這時韋淵匆忙找過來,進屋望著傅秋鋒:主上,屬下有要事稟報。 直說吧。容璲擺手道,人既然拷問過了,朕的質疑也算有始有終,不用再遮遮掩掩。 傅秋鋒撩了下眼皮,捏著勺子裝作無意細聽。 卯時看守楊淮的崇威衛換班時,有刺客試圖殺楊淮滅口,被暗中盯梢的暗衛擒下。韋淵沉聲道,此人與供詞中的神秘面具人特征相同,正是揚武衛中郎將孫立輝。 他如何潛入皇宮?容璲臉色微變,揚武衛才出事,他便來滅口,反倒像是急于將這個神秘人送上門來,就此了結。 屬下已訊問過,但此人拒不開口,只說韋淵小心地停頓了一下,他受太子恩惠,謀劃多時要為太子報仇。 呵,太子若不死,朕還真不知遍地都是太子的黨羽。容璲嗤笑一聲,他想問問傅秋鋒怎么看,轉頭發現傅秋鋒病重垂死驚坐起似的,直挺挺地正襟危坐。 走,傅公子,去霜刃臺。容璲招呼一聲,楊淮已經沒用了,別掛在御花園礙事,扔到竹韻閣給前輩試藥去。 是。韋淵應聲稱是,見傅秋鋒拎著樹枝跟上,有些猶豫,是否要屬下調一個暗衛過來照看? 如果朕瞎了,必定也不想當個廢物。容璲含笑回頭,看向不遠不近跟著的傅秋鋒,依愛卿心志之堅,信念之強,別說暫時目盲,就是斷手斷腳也能雷打不動到霜刃臺點卯。 傅秋鋒愣了愣,沒想到容璲突然開始吹他,快走了幾步追上:多謝韋統領好意,我能照顧自己。 韋淵最近是越來越不懂容璲了,暗自搖頭,落到兩人身后隨行。 容璲的步子刻意重了些,讓傅秋鋒能時刻聽見聲音,兩人經過天垣門到外廷,容璲自然地把傅秋鋒拽到身邊,和他一起走上臺階。 咱們靠些邊,這個時辰等不到朕上朝,那些大臣差不多該回去了,朕可不想碰上幾個難纏的。容璲不耐煩地輕哼。 傅秋鋒用樹枝點著地面,他習慣的很快,微微側耳,然后提醒道:后面有人追來。 容璲一回頭,果然看見馮吉從遠處小跑而來。 陛下!馮吉氣喘吁吁地稟告,襄國公和陳侍中在御書房前叩拜求見,從大清早一直跪到現在。 告訴陳侍中,節哀順變,發生這種事,大家都不想的,別太難過,他老人家身體要緊,女婿還能再找。容璲扯著嘴角,涼颼颼地幸災樂禍。 傅秋鋒覺得這話有點耳熟,低頭摸了摸鼻子。 是,那襄國公呢?馮吉追問。 襄國公啊。容璲作勢苦惱地搖頭,伸手搭在傅秋鋒肩上,朕甚是感念襄國公曾為大奕立下汗馬功勞,送他回府,就說朕被傅景澤驚嚇抱病,臥床不起。 馮吉退下之后,容璲問傅秋鋒道:你想讓朕如何處理傅景澤? 臣并無想法。傅秋鋒道。 就算朕問你公事。容璲在傅秋鋒背后拍了拍,語重心長道,傅大人,不要把私人情緒帶到公務上來。 傅秋鋒一瞬間有點想說容璲還真是死皮賴臉:臣的意見,您會聽嗎? 身為皇帝,不聽臣子的意見,那朕的俸祿白發的嗎?容璲哼道。 關上幾日,等襄國公心力交瘁時,再以此事為由,令襄國公鼓動門生派系站在陛下這邊,牽制陳侍中。傅秋鋒說了個大概方向,戶部尚書應是襄國公的人吧,若有戶部支持,朝廷要興工事,也可調撥款項。 容璲愉快地翹起嘴角:朕的霜刃臺武有韋淵,文有傅公子,萬事無憂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