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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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一回碧霄宮,就見兩個宮女跪在殿門前瑟瑟發抖,哀求道:奴婢罪該萬死,奴婢不知傅公子何時離開求陛下饒命! 他幾時醒的?容璲不悅道,一個活人都看不住,廢物。 回陛下,傅公子未時三刻便醒了,要了衣服,奴婢不敢近身伺候,再后來公子就不見了。宮女啜泣道,太醫院的藥奴婢剛讓人送去蘭心閣。 容璲冷哼一聲,進了大殿回房換下朝服,一條纏在房梁上的赤紅毒蛇倒吊下來,他隨手摸了摸:乖,回停鸞宮,朕這沒有rou吃。 殿門口的宮女隱約聽見容璲輕柔的嗓音,臉色俱是煞白,生怕容璲拿她們喂蛇。 容璲走出大殿時瞥了兩人一眼,揮袖道:滾下去吧,叫馮吉把折子送到蘭心閣,朕今夜不回碧霄宮。 兩個宮女撿回一命,叩頭謝恩趕緊退下。 傅秋鋒在霜刃臺看完想要的情報,暮色四合時才想起來回蘭心閣,他對讓楊公公招供基本有了把握,后宮畢竟由皇后做主,沒有皇后,貴妃也不在宮中,賢妃就是當下的后宮主事者,他現在就差一個當場拿人的理由。 而他當了三十年暗閣首領,最擅長為皇帝不能明言的殺意制造證據,編撰理由。 他邊走邊想,健步如飛,進了蘭心閣,邁上臺階推開屋門。 然后他的手一頓,微微回了下頭。 容璲坐在院子里的小馬扎上,托著下巴,興致盎然地笑著凝望他。 愛妃身體好的真快。容璲柔聲說道。 傅秋鋒眼皮一跳,他總是容易忽略容璲的氣息,顯然容璲已經在這坐了很久,他干笑兩聲,拱手道:碧霄宮乃陛下寢宮,臣不敢多留,所以這才不告而別。 你未時就走了,這一下午呢?容璲盤問道。 臣去了霜刃臺,正為審問楊公公一事籌劃。傅秋鋒實話實說。 愛妃帶病堅持公務,真令朕感動。容璲瞇了下眼,然后尖刻地說,朕也在蘭心閣等了一下午,擔憂愛妃是否還在發燒,是否會頭暈昏倒,太醫院的藥涼了再熱,藥效大不如前該如何是好,朕等的心焦不已,從天光明媚等到華燈初上,愛妃還是不回來。 傅秋鋒: 傅秋鋒只想告饒,您比我還像愛妃。 朕為愛妃精心準備的禮物,恐怕愛妃也不稀罕吧。容璲從袖中拿出一個扁長的木盒,作勢就要往水缸里扔。 傅秋鋒直接沖上去單膝跪下恭敬地雙手搶過木盒:臣多謝陛下恩準! 打開看看。容璲笑瞇瞇地說。 傅秋鋒開了扣鎖,只見盒中鋪著黑絨布,一柄約莫六七寸的匕首靜臥其中,鞘上鑲著血紅的寶石,金線勾邊,奢華綺美,傅秋鋒心跳快了些許,他不在乎兵器到底華不華麗,刀劍總讓他不經意地回想起那段年少往事,還是短刀和匕首更能讓他平靜。 他攥了攥手指,盡量壓下情緒,握住刀柄,輕輕拔下刀鞘。 沒有刃。 傅秋鋒按了回去,又拔了一遍,這本該是一柄單刃匕首,但根本沒有刃,它只是十分華美,甚至沒有開鋒。 愛妃不會武功,帶了兵器萬一被敵人所奪,反而危及自身。容璲很有道理地說,就佩一柄匕首吧,做威懾之用,更彰顯朕對你的寵愛。 傅秋鋒: 容璲拿過那柄裝飾品,報復他塞墨斗的動作,扯開他的衣襟伸手把冰涼的匕首塞進懷里,看著傅秋鋒打了個激靈欲言又止郁郁寡歡,一口悶氣終于舒了出來。 做朕的劍吧。容璲站起來,撣了撣衣袖,笑意中又有不世的狂傲,朕的欲望沒有達成前,無論有鋒無鋒,朕都不會舍棄,昨夜之事,朕不會再讓它發生。 傅秋鋒的怨懟和激動都卡在喉嚨里,他跟隨的先帝也未曾說過這樣的話,他一時沒有參考,不知如何回復,只是默默地站了起來,沉吟片刻,問道:昨夜之事您莫非要徹查宮中嬪妃的關系網! 容璲: 容璲怒道:滾去喝藥! 第17章 無鋒02 傅秋鋒當即領命進屋,一天沒回蘭心閣,布置點綴已經煥然一新,字畫典雅花卉素凈,正廳一派文人風韻,傅秋鋒看到這里還算滿意,等到進了臥房,氣質瞬間又一言難盡起來。 新換的架子床比原來大了一倍,整齊的錦被疊在一邊,鏡臺妝奩帳幔衣架一應俱全,把本就不算寬敞的臥房堆得更加擁擠。 小圓子給傅秋鋒端來湯藥,傅秋鋒遲疑地指指梳妝臺,小聲道:那個真是陛下的賞賜嗎? 是,妝奩連著鏡子,也拆不下來,您將就用吧。小圓子也同樣小聲,陛下等了您許久,臉色可難看了。 傅秋鋒心說容璲什么惡趣味,左手接過藥碗:各宮妃嬪送來的東西都登記了嗎? 公子放心,奴婢都仔細列好了單子。小圓子略顯擔憂,今天聽聞周娘娘的徽怡軒走水,您沖進去救了陛下,又有幾家娘娘派人送禮問候,您的傷不要緊吧? 沒事。傅秋鋒搖頭,辛苦。 小圓子聽見由遠及近的腳步聲,很有眼色地退下了。 容璲一進屋又看見傅秋鋒端碗沉思,提醒道:藥再熱就真得重煎。 傅秋鋒回過神,直接舉起碗來一飲而盡,比喝酒時豪爽得多,容璲指尖掐著塊兒糖停在半空,想逗弄傅秋鋒的話還沒想好,傅秋鋒就先喝完了。 陛下有何吩咐?傅秋鋒舔了舔嘴角問道。 容璲自己默默吃完了糖:用過晚膳了嗎? 剛在霜刃臺用過。傅秋鋒答。 坐下。容璲又指指鼓凳。 這臥房實在騰不出太大空間,換了圓桌和不占地方的凳子,傅秋鋒不知道容璲在想什么,只好正襟危坐下來。 你怎么沒住霜刃臺啊。容璲拿出一盒藥粉,從抽屜里取了新的紗布,脫衣服。 傅秋鋒一愣:還能住在霜刃臺嗎? 容璲: 傅秋鋒隨即反應過來,干笑道:臣畢竟是您的男侍,當然還是住蘭心閣的好。 少廢話。容璲勾了下他的領子,傷不疼了? 臣已無大礙。傅秋鋒慢吞吞地松了松腰帶,拉下衣襟把受傷的一側肩膀露出來,紗布隱約透出一點干涸的血痕。 容璲拿了剪子剪開包扎的紗布,想了想,喚人倒了盆溫水進來,他把毛巾沾濕,雙手也浸在水里。 傅秋鋒這時終于覺得不妥,起身道:臣自己來就好,豈敢勞陛下動手。 朕讓你坐下。容璲瞪他。 傅秋鋒應聲而坐,垂著頭單手扣住一邊衣襟,鎮靜中還有些不適的緊張。 容璲見此心情又好了不少,擰干了毛巾直接把他半穿不穿的長衫里衣都扒了下來。 陛下傅秋鋒頓時繃緊了脊背,攥著掛在腰上的布料,右手下意識摸上被他別進腰帶的匕首,即便沒開刃,似乎手握兵器就能找回過度袒露自己而失去的安全感。 朕的手涼,不舒服也忍著。容璲拍了拍傅秋鋒的肩,用毛巾細細擦去肩胛那幾處刺傷的藥粉,已經開始結痂了,過幾日便好。 傅秋鋒稍稍放松,他并沒有感到涼,應該是剛才容璲用溫水暖了手,這在他的概念里也算是可以自愈的小傷,但容璲這么關心倒是讓他如坐針氈百思不解。 臣做錯什么事了嗎?傅秋鋒在容璲給他包扎時,左思右想忐忑不安地問。 容璲打結的手一緊,勒了個死結:朕不能對你好嗎? 陛下突然這般無微不至,臣惶恐不能回報萬一。傅秋鋒拉上衣服躬身行禮。 容璲擦了擦手,一點點揚起嘴角,把毛巾砸回水盆冷笑道:好啊,第一次有人敢拒絕朕的心意,你希望朕像對其他暗衛一樣對你嗎? 謝陛下!傅秋鋒一聽這話當即應了下來。 容璲怒氣沖沖地剜了傅秋鋒一眼:你自己說的,可別怪朕苛刻,今晚朕住蘭心閣,你就值夜吧。 傅秋鋒對這任務完全不陌生,他自己換藥包扎了右手,容璲靠在新床上看書,他就在床邊站崗,等容璲要就寢了,他簡單洗漱之后繼續站崗。 容璲凌晨時醒了一會兒,發現傅秋鋒還一動不動地背著手站在原地,他怔了怔,忽然想起傅秋鋒在火場之中奪下敵人的刀,卻馬上將這唯一的兵器給了他。 他不禁反省自己這股脾氣來的莫名,惱羞成怒的成分更多,他堂堂大奕帝王,難道還需要耗費心機用小恩小惠拉攏人嗎? 傅秋風。容璲喊了一聲。 傅秋鋒回身拱手道:臣在。 躺下睡吧。容璲翻了個身背對著床外道,這是朕的命令。 傅秋鋒腹誹容璲變卦的速度,俯身想從床里拿條被子,結果容璲掀了一塊被角過來,嗓音帶著睡意綿延的懶散:別亂動,就蓋這個吧。 傅秋鋒拉過一點被子躺在床邊,即使是容璲蓋過的,也幾乎沒有一點溫暖,他躺了片刻,聽氣息容璲應該還沒睡著,他抹了抹身下的褥子:若是房間冷的話,臣去找個手爐。 朕不冷。容璲不耐道。 那您沒看看太醫?傅秋鋒一陣深謀遠慮,著實有些關心容璲的身體健康,暗說萬一還沒做到霜刃臺高層,容璲先有個好歹,他連個能輔佐的太子都沒有。 容璲沉沉地吐了口氣,轉過身來,陰森森地說:把你的七竅玲瓏心挖出來給朕燉湯,朕就痊愈了。 臣知罪,臣閉嘴。傅秋鋒果斷道,同時在心里感慨容璲終于正常起來,不發什么詭異的善心了。 容璲第二天一早匆匆離開,傅秋鋒懶得和送禮的宮人打交道,也直接去了霜刃臺,兩人行程再次錯過,傍晚時倒是傅秋鋒先回了蘭心閣。 傅秋鋒拿著小圓子整理的各宮送禮清單看了一遍,容璲叫得上名字的嬪妃有二十三人,十五人都多少送了東西過來,去掉周婕妤賢妃和貴妃,只剩下五個完全不搭理他。 他記得翻閱過的檔案,五人中有個腐書網的嫡小姐,遠近聞名的才女,恐怕不欣賞他,還有一個才人,應該實在揭不開鍋,剩下的三個絕對就是賢妃的忠實擁躉,不肯給他一點好顏色。 小圓子,為我辦件事。傅秋鋒左手拿著毛筆寫了三個名字,偏過去給小圓子看了一眼,然后送到燭火上燒掉。 小圓子沒見過這么正式的閱后即焚,緊張道:公子您說。 我這有幾張二十兩的銀票,你稍后去找這三位娘娘的宮人,拿一部分賄賂他們,給我編造個罪名,然后求他們為你引薦楊公公,就說不想等我出了事,給我陪葬。傅秋鋒在小圓子越來越驚悚的臉色中低聲說道,而且要快,如果晚了,你的背叛被我發現,我就會消滅證據,錯過讓賢妃打壓我,報仇雪恨的機會。 小圓子瞠目結舌:三個都求??? 穩妥起見,萬一有人不想要這個功勞呢。傅秋鋒淡淡地說,若是三人都答應,再好不過,就看誰辦的快。 那她們不讓我見楊公公,自己去說呢?小圓子又問。 你不會編一半留一半,告密這種事,首先要為自己留退路,不見到楊公公,讓他保證你的安全,你就隨時反水。傅秋鋒耐心教導。 公公子,可奴婢沒做過這種事,不會害人呀。小圓子急的直冒汗。 你現在的表情就很好,驚惶又擔憂波及自身,況且我保證,這不是害人。傅秋鋒從隨身佩囊里拿出一卷銀票遞給小圓子,我全部家當就這些,不會讓你白白浪費的,我也是為陛下辦事,有陛下和我兜著,你放手去做就是。 小圓子咬了咬牙,下定決心接下銀票:您救奴婢一命,就算讓奴婢上刀山下油鍋,奴婢也做! 放心,事成之后,自有你的好處。傅秋鋒起身拍拍小圓子的肩膀輕笑道,等你回來,有進一步消息之后,我再確定下一步。 小圓子閉眼攥了攥拳,壯士去兮般的小跑下去,連容璲什么時候靠在門口都沒發現。 傅秋鋒也是走了幾步才察覺到容璲在門外,連忙拱手道:臣有失遠迎,陛下恕罪。 那個小太監,能用嗎?容璲抱著胳膊倚在門口。 他若表現的太鎮定,對方反而起疑。傅秋鋒笑了笑,您何時來的,計劃匆忙粗陋,讓陛下見笑了。 在你用左手寫字的時候,朕就到了。容璲饒有興趣地看了眼傅秋鋒的左手,等你沉下心思制定個周密的計劃,朕的皇后之位豈不是該封給你? 傅秋鋒謙虛道:陛下折煞微臣,微臣小時候右手受過傷,所以練過一陣左手寫字 不用解釋,朕知道鐘靈毓秀千峰鄉。容璲一擺手,跨進屋內,去給朕做點吃的,朕餓了。 陛下想吃什么?傅秋鋒問道。 嗯,金玉滿堂?容璲想了想道。 傅秋鋒心說什么鬼東西,他略一沉默,如實道:臣不是專業御廚,恐怕難以勝任。 蔥花蛋,不會?容璲沉下臉來,要你何用。 臣這就去做。傅秋鋒眉梢一跳趕緊出門,生怕容璲接著再報點菜名。 他簡單炒了個兩個蛋,端著托盤回屋,就聽見馮吉剛過來,對容璲稟道:陛下,貴妃娘娘提前回來了,現在已到碧霄宮。 傅秋鋒放下托盤,看了看自己這簡陋的菜,還沒等開口勸容璲回碧霄宮,容璲已經拿了筷子準備用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