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真的可以為所欲為 第26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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宮人拿出備好的毒酒灌進申帝嘴里,盡管他拼命掙扎,透明液體還是瞬間涌入他的咽喉,齊宣之目眥欲裂、破口大罵,“越長溪你個賤.人,朕早就該殺了你,你該死!” 鴆酒見血封喉,申帝很快就沒了聲息,唯獨眼睛還保持著死不瞑目的狀態。越長溪怔怔地看著他,像是看著自己過去骯臟又不堪的三年。許久后,她傾身蓋住他的眼睛,“誰說你沒殺掉我?大婚當天,我也許就已經死了?!?/br> 公主接過宮人從申帝身上搜出來的哨子,用力吹了一下,她淡淡地說道,“你們都退下,這里有本宮就行?!?/br> 宮女試探地詢問,“那尸體……” “留著吧,”越長溪瞥了眼齊宣之,“沒準還有用?!?/br> 雖然不知道尸體能有什么用,但是她們公主無所不能,沒準能煉個僵尸呢!小宮女們看向主子的眼神又敬佩不少,萬分恭順地離開御書房。 宮女:公主超厲害噠! 頂著一眾崇敬的目光,公主腰板都挺直不少,等到他們都走遠,她才重重地將身體靠到墻上、又頹然滑落在地。 這是她第一次殺人。 衣袍下的身體微微顫抖,牙齒也止不住打顫,雖然人不是她親手殺的,各種意義上他也罪該萬死,但是公主卻依舊在發抖,她說不清是為什么,是因為大仇得報而興奮,還是因沾染鮮血而恐懼,亦或是她最不想承認的,因為她在這條路上,已經變得滿目全非,自己都認不出自己。 說來可笑,她原本還打算親自動手,滿腔恨意郁于心中,除去親手收割他的性命,越長溪想不到其他解脫方法,昨日還特意讓哥哥備好刀刃,結果這一切真的發生時,她卻發現自己做不到。 裙擺上洇出一片深紅,公主摸向自己的臉,才發現不知何時她已經淚流滿面。 衛良忍著劇痛來到御書房時,看到的就是這幅景象。門外廝殺不斷,他的女孩孤零零抱著刀坐在角落,旁邊赫然是申帝的尸體,他心中大驚,雖然不知道發生什么,但是其他暗衛聽到哨音也會趕來,若是讓他們發現公主殺了主子,她必死無疑。 好在他平日都會帶上面具,而且此時也顧不得會不會暴露身份,衛良從房頂一躍而下,拉住女孩的手就要走,“快走,不然來不及了?!?/br> 公主:一個兩個都這么急,你們真的沒有提前商量好嘛? 為了不像偶像劇里演的一樣,兩人來一番‘我不走’‘你必須走’‘我偏不走’的經典腦殘對話,公主掙開對方的手,迅速說道,“其他暗衛都死了,本宮是特意叫你來的?!?/br> 衛良怔住了。 公主繼續補充說明,“早上你送來白漆木里面有砒.霜,別人的也有,否則御書房火光沖天,暗衛早該來了?!?/br> 這番話有理有據,實則全是現場隨口編的,公主能確認暗衛已死,是因為她和半枝確認過。 衛良腦中亂糟糟理不清,但他立馬問道,“您吃了砒.霜?” “服用砒.霜不到一個時辰就會死亡,本宮沒吃過?!?/br> “如果不服用白漆木……” “就會蝕骨發作,本宮知道,但是我體內的蝕骨也解了?!惫骺墒怯邪胫Φ呐?,雖然聽起來很像虛假廣告,但它的藥確實包治百病。 “那您的身體完全好了?” 公主總覺得現在的對話有點搞笑,她想象中的各種情況都沒發生,沒有聲嘶力竭的詢問,也沒有怒氣沖沖的質疑,還莫名變成了大型健康問診環節。她嘆了口氣,“本宮現在什么病都沒有,但是有話想和你說?!?/br> 衛良干巴巴地回道,“我知道您想謀害皇上,我不會說出去的?!?/br> 聲音越來越小,話沒說完,她已經睡過去,呼吸變得均勻。半枝站在床邊,沉默良久,才吹滅蠟燭,離開房間。 臨走時,她忍不住回望公主,想起很久之前的事。 孝靜皇后去世那天,越長溪只有五歲,宮人送來死訊。公主聽到這個消息后,黑黝黝的眼睛愣了一秒,什么都沒說,只默默摘下頭頂的紅瑪瑙簪子。 這是公主所有反應,冷靜、平淡、沒有波瀾;然而聽到衛良死時,她卻慌亂、急迫、無法思考。 這代表什么……半枝心中猛然閃過一個答案,隨即很快否定。她搖頭,不可能的,公主不可能對衛良…… 絕不可能! 第30章 . 29疼痛 衛良不僅喜歡她,他愛她…… 第二天一早, 越長溪早早醒來,揉著眼睛看看天色。天還未大亮,太陽火紅, 緩慢地從天邊升起、掛在淺藍色天空上, 像是一團燃燒的火焰。 剛起床, 就看見如此生機勃勃的景象,越長溪的反應是,“唉,睡得比狗晚, 起得比雞早, 但凡高考時有現在一半努力, 我早成狀元了!” 直到御前太監催了三次、衛良不得不離開時,他也沒喊出這聲娘子。明明只是個稱呼,和溪流兒之間也沒差多少,衛良卻怔在原地,從耳后一直紅到臉頰。 越長溪甚至都開始脖子疼,畢竟她要一直低著頭,才能維持同心結的完整性。最后還是撐不住的公主拿起剪刀,剪斷了二人的頭發,才避免了自己得頸椎病的奇怪結局。 其實她在做這件事時,也只是一時沖動。若說喜歡,越長溪確實對衛良有那么點好感,但是遠遠沒達到愿意嫁給他的程度,只是他們太早完成了嫁娶這一步,相處時算計夾雜著情感,誓言混合著謊言,結果就是她自己都無法確定是否喜歡對方。 想不通的事就不去想,反正本能會告訴你答案,本著這樣的想法,越長溪在看見兩人絲絲縷縷的頭發混雜在一起的時候,下意識就那么做了。 將剪下來的同心結放在手心,越長溪試圖將它整理地好看些,結果不僅沒成功,編好的部分還差點散開。 ‘不好,要翻車!’公主連忙打開梳妝臺,想找根絲線把同心結系好,然而作為一個四級手殘患者,身邊當然沒有任何女紅用品,她翻著翻著,突然從最底層找出個荷包。 荷包有些破舊,上面落了層厚厚的灰,紅色底布已經褪色,但好歹還能看清上面繡了什么。 是兩只鴛鴦。 “這是我及笄那天繡的,娘說以后可以送給喜歡的人,”把頭發塞進荷包,開口處再用繩子系好,兩只鴛鴦就正好對在一起,越長溪回憶道,“娘說我繡成這樣,八成是送不出去、也嫁不出去的?!?/br> 將十五歲那年的青澀懵懂裝進荷包里,交付給她最愛的人,像是一種儀式,告訴對方我把自己連同過去一起交給你,請你好好待我。 這是她沒能完成的夢,因為就在同一天,入宮為妃的圣旨碾碎了年少的期盼,荷包也被她放在梳妝匣的最底端,深宮三年,越長溪從沒奢望過自己有一天還能再把它拿出來。 偏偏它今天出現了。 她抿著嘴遞給衛良,“現在我把它給你?!?/br> 衛良站起來,兩只手慎重地接過她遞來的東西,如果不是顧忌自己的身份,他甚至想跪著接過來。 他腦中閃過種種,最后道,“是?!?/br> 越長溪噗嗤一笑,帶著點她自己都沒想到的釋然,“總要給人的?!?/br> 做好的荷包總是要送人的,那些過去的夢和期待也總該有個歸宿,也許他和她想象中的那個人完全不同,然而現在讓她選,越長溪竟也沒想過其他可能。 兩人都不再說話,房間內寂靜無聲,就像三年前大婚的那個夜晚,暗衛和丞相家的小姐在屋子兩端,他們隔著大紅紗帳,都拼命屏住呼吸,生怕讓對方發現自己的秘密。 兜兜轉轉竟是回到了遠點,宛如那個荷包的出現,像是巧合,又像是宿命。 御前太監緊張的聲音再次傳來,“皇上,再不起早朝就遲了?!?/br> 身體還沒徹底恢復,只穿薄薄的褻衣仍然有些冷,公主回到床上裹起被子,她微笑著靠在床柱上,“你該走了?!?/br> 女孩其實很愛笑,時常彎著嘴角看他,可是衛良總覺得她的笑不達眼底,像是隔著層濃霧般看不分明,唯獨這次,她只輕輕勾起唇,他卻一眼望遍整個夏天。 衛良點點頭,將荷包塞進袖子里后面無表情地離開,然后公主就見對方同手同腳推開門,還不忘向她點頭告別。 晨風將房門吹開小小的縫隙,又在慣性作用下閉合,當吱呀——的聲音徹底消失時,越長溪在心中說道,“半枝,我們可以開始了?!?/br> …… 御前太監服侍了皇帝三四年,還是第一次見對方起晚,他小心奉承道,“皇上今兒起得晚,可是天太熱,昨夜沒睡好的緣故?” 衛良搖頭,“只是恰好公主醒了?!?/br> 大太監一噎,皇帝寵公主那是宮里人有目共睹的事,尋常后宮之事都由著她性子鬧,沒想到早朝這么大的事也能因為她耽誤,“有皇上這樣寵著,公主好生福氣?!?/br> “應該的?!?/br> 在他心里,公主就應該值得最好的,而且他和真皇帝都沒做過什么,實在擔不起這個寵字。感受到袖子里那個柔軟的東西,衛良的心都跟著溫柔起來,如果硬要說,也許還是她寵他多一點。 太監們個個都是人精,最擅長察言觀色,皇上今天看起來心情不錯,他心思也開始活絡起來,想著如何再恭維幾句,“陛下因為怕吵醒公主,每天提前離開,真真是羨煞旁人……” 御前太監還在說個不停,衛良卻腳步一頓,他忽然明白,他過去一直認為自己提前離開是怕對方發現他的身份,可是現在想想也許太監說出了真相,大概是因為他早就喜歡她,所以甘愿那么做。 在明白什么是感情之前,她就已經在自己心里了。 裕安宮的宮門漸漸遠去,衛良回頭看向日光下的瑰麗宮殿,是和他心愛之人同樣的溫柔靜謐,為了守護這份美好,他甘愿付出一切代價。 當他跨進御書房的大門時,也是這么告訴自己的。 …… 雖然今天衛良有些遲,但是申帝來的更晚。最近沒有討厭的人需要應付,而且馬上就要解決心腹大患,齊宣之心情大好,恨不得舉手相慶。昨晚更是和皇后談心到子時,充分展望了沒有丞相一家人的美好未來。 他困倦地換好朝服,隨意問道,“昨夜可有事發生?” “并無?!?/br> 越長溪已經服用七天蝕骨,齊宣之早就把她當做死人看待,根本沒想她還能翻出什么浪花,此時詢問也是敷衍了事,所以并沒有注意到衛良截然不同的態度。 戴上明黃通天冠,申帝突然想起什么,“新的蝕骨你已經給越長溪了吧?” 蝕骨一瓶七粒,上次他假借補藥之名賜給對方的正好用完,申帝連裝模作樣再下圣旨都不想,就讓衛良直接送給她,那個賤.人那么蠢,肯定會萬分激動地收下,沒準還要感謝他貼心。 他冷哼一聲,“活該她死?!?/br> 昨晚慌忙中塞進袖子的瓷瓶還在原處,沉甸甸地往下墜,衛良眼中殺意閃過,“臣已給?!?/br> 昨晚他就是為這件事焦慮不安,此藥性烈,食用越多越難根除,即便以后服用解藥也有很強的副作用,所以他非常猶豫。如果說之前還有那么一分不確定該怎么辦,看見對方后,就連那一點不確定都消除了,他絕對不會把蝕骨給公主。 申帝并不意外這個答案,走出御書房前還象征性贊賞一下,“做得不錯。越長溪這次必死無疑,你也不必繼續假扮朕,以后都留在東廠待命?!?/br> 說完這句話他就急匆匆往早朝趕,開門時掠過的穿堂風吹起衛良的頭發,他盯著那處缺口,目光柔和而悠遠。 不再需要假扮皇帝,可他仍然要去裕安宮,東廠不是他的家,那里才是。 她之所在,方為歸宿。 麒麟殿外,剛下朝的申帝面色愉悅,一想到能馬上干掉越長溪、再殺了林宗生,驪闕城萬年不變的景色都明媚許多。他大步朝著霜云殿走去,昨夜皇后的新曲只唱到一半,他還等著聽下半部分呢。 嗖—— 就在他興致勃勃的時候,利箭穿破空間的破裂聲驀地響起,一只冰冷的長箭直奔他面門,齊宣之還沒反應過來,就見三翼黑色飛鏢從側面旋出來,精準無比地打在淬毒的箭頭上。長箭拐個彎從他耳畔劃過,削掉了通天冠上的一串珍珠。 即便是被卸去大部分力量,長箭依舊穩穩地扎在地面上,青石板上出現好幾道裂痕,像是巨大的蛛網。隨著珍珠噼里啪啦落地聲一同響起的,還有太監們尖銳刺耳的叫喊, “有刺客!來人護駕!”一個如何將丞相徹底解決的思路,當時刺客剛被抓住,因為擔心還有余黨,所以宮內人人自危,各宮都是大門緊閉。唯獨皇后冒著危險趕來,跪伏在申帝膝下。 房頂上黑影閃過,第一道黑影明顯來自于長箭出現的方向,他見一擊不中迅速撤退,向著宮外飛身而去。 緊跟著他的是暗三,平日負責保護皇帝的安全,而暗二則立馬出現在申帝身邊,警惕地看著四周。 登基許久,這還是申帝第一次被刺客偷襲,他面色慘白,薄唇失去血色,右手顫抖地摸向耳朵,剛才暗器劃過的冰涼感仿佛還未消散, “剛、剛才是怎么回事?” 暗二面色嚴肅,“有刺客,內功不高但弓法非凡,暗三已經去追,請皇上放心?!?/br> 幾十個太監、侍衛把他護在中間,身旁還有內功深厚的暗衛保護,申帝終于恢復些許淡定,他臉色鐵青,“掘地三尺也要把人找出來,朕要讓他死無葬身之地?!?/br> 帝王在宮中遇刺是大事,申帝被眾人護著回到御書房后,接到消息的大臣們立馬趕來。當年的趙靜室、如今負責京師治安的趙中尉第一個出現,“末將護駕來遲,請皇上恕罪?!?/br> 面對真愛的父親、當年待他不薄的下屬,申帝還是智商在線的,“愛卿起身,朕看那刺客身形矯健,應該是個會內功的,愛卿不知曉實屬正常?!?/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