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4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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資料多且繁雜,白糖看得眼睛又干又酸,半個月來鍵盤打字的速度都快了不止一倍,正當他在滴今天的第五次眼藥水時,身后傳來了鑰匙轉動的聲音,他轉頭,看到蔣云書揉著太陽xue進來了,皺著眉毛有些痛楚的模樣。 白糖從椅子上跳下來,怎么了?頭疼嗎?你坐著我給你揉揉! 蔣云書說:沒事,我先把視頻發給律師看看。 他把別在領口上的鋼筆微型攝像頭拿下來,將視頻上傳到電腦。 白糖看了一遍,在看到蔣勁生打女人時,不受控制地有些瑟縮。 蔣云書摁了下白糖的頭頂,沒事,我先去通一下電話。 律師是秦終南介紹的,和秦終南是大學同學,也是組織里的一員,專門接omega在家庭里受到不公的案子,喂?鐘律師你好,視頻你看到了嗎?這種情況有沒有什么辦法能夠阻止她繼續受到家暴? 鐘齊說:看完了,這種情況最好就是離婚。 離婚?蔣云書道,可是omega離婚不是會被送進 是,但是有另一種情況,鐘齊說,兒子可以替遭受家暴的母親提起離婚訴訟,在有alpha兒子不同意母親被送進集中生育所的情況下,可以不予以執行。但偷拍的視頻證明力不強,且視頻中只存在一次扇耳光的現象,很難判離婚,我建議你在她遭受家暴后,帶她去做傷情鑒定,然后去報警,要有較嚴重的傷情鑒定和多次報警記錄才大概率能夠勝訴。 時針已經超過了11點,白糖做了個蜜棗雪梨羹想讓alpha潤一下嗓子,可蔣云書還在陽臺外面和律師通話,時不時做著筆記。 最近白糖rou眼可見地看alpha疲態加重,每晚幾乎凌晨1點睡,早上卻6:30就要起了準備去上班,在醫院忙得焦頭爛額,晚上還要忙組織里的事情,現在又多了打官司這件事。 白糖急在心里卻毫無辦法,心疼得不行,只能幫忙分擔著一些瑣事和多做點好吃的。 蔣云書掛了電話,剛進陽臺門,手機又響了,這次是組織那邊的事情。 白糖明天沒有早課,可以上完早讀回來補覺,他手里端著蜜棗雪梨羹,趁著alpha不說話的時候給喂幾口。 好不容易講完了電話,蔣云書立刻去洗澡,洗完澡后想起來,給蔣海勻轉了五百過去,留言:省著用。 凌晨1:12,兩人終于躺在了床上,白糖用指腹揉著蔣云書發燙的太陽xue,還能感到手指底下的神經跳動。 別揉了,蔣云書把白糖的手拿下來握住,快睡吧,明天有早讀。 白糖牽住alpha的手,心疼道:再早也沒你早!而且你得忙一整天都沒法休息他現在滿是自責,目前作為omega的他,能幫的實在是太少了。 蔣云書很累,最近的他快透支了,精神上非常疲憊,有種連著兩天做一臺16小時高集中手術的怠倦感。 白糖試探著釋放了點信息素安撫alpha,淡淡煉乳味飄在空中。 蔣云書很快就睡了過去。 白糖的目光一遍又一遍描繪著alpha的輪廓,半晌,探過去用嘴唇輕輕地貼了下alpha眼底下的烏青,然后微微坐起身來,繼續輕柔地按摩著alpha的一些頭部xue道。 第70章 那你來喜歡我吧。 早上白糖睜開眼睛時,身旁已經沒人了,他伸手撫了下涼透了的床單,滾過去埋著臉,非要染上alpha的味道才開心。 自從他上大學后,白糖就發現,每天早上起床,他身上的冰川味都會比以往要濃一些,于是他跑去問蔣云書,蔣云書臉上有一瞬的不自然,隨后一本正經道:讓別人知道你有alpha會安全些。 白糖心情好了起來,他一鼓作氣直起身,用了十分鐘就出了門,連早餐都沒吃,上完早讀又馬不停蹄地回了家。 他打算今天中午給蔣云書送飯。 白糖在做飯上的確是很有一手,他先用刀尖在椰子頂端開個口,把椰子汁都倒出來,椰子rou切塊,加上焯熟的半邊烏雞和枸杞一起放進瓦罐里慢慢燉。 湯燉上了,他就把電腦搬到飯桌上繼續昨天的資料整理工作。黑糖趴在飯桌底下睡覺,整間屋子只有鍵盤聲與廚房傳出的咕嘟聲。 時針走過10,白糖停下手中的工作走進廚房,花了半小時的時間去將牛奶、雞蛋、白糖、高筋面粉和木薯粉混合弄成粘稠狀,然后擠到烤盤上,調成160度20分鐘。 緊接著,切菜,炒菜,豆鼓蒸排骨、胡蘿卜絲炒蛋、杏鮑菇炒rou片和醬油淋菜心,期間還換了三趟麻薯,烤箱里的麻薯膨脹變成一個個小包子,咬下去q彈得很。 黑糖聞到香味,急躁地亂轉圈,白糖將一個麻薯撕成兩半,一半吹涼扔進黑糖嘴里一半自己吃了,味道極好! 他對著黑糖豎了個大拇指,一邊咀嚼一邊拿出四層保溫飯盒,一層層地裝上菜和飯,接著拿出第二個保溫飯盒裝了滿滿一罐湯,最后一個便當飯盒則裝了整整三大盤麻薯。 中午12:15分,他提著三個大飯盒出了門。 蔣云書說他早上會跟著主任一起進手術室學習,大概會在12:30結束。 白糖穿著一身簡單的t恤和短褲,腳上是一雙遮住腳踝的中長白襪和球鞋,他坐電梯來到7樓腫瘤科,問了下前臺的護士,被告知蔣醫生還沒從手術室里出來。 沒關系,白糖笑了笑,那我在這里等著吧。 那個你好 白糖聞聲抬起頭來,是剛剛那兩個護士,見他望過來,一個還推搡了下另一個,她們有些八卦地問:你是蔣醫生的omega嗎? 這個問題太過于猝不及防,白糖下意識欸了一聲,他不知道自己是不是,也不知道該不該承認,更不知道會不會給蔣云書造成困擾。 白糖看起來太小了,跟個學生似的,這副糾結的模樣落在護士眼里就是害羞了,她們眼里閃爍著光芒:是吧?是吧!總算是見到本尊了! 白糖有點懵。 護士接著說下去:當時蔣醫生的到來簡直一鍵拉高了咱們腫瘤科的顏值??!許多人都調侃介紹自己女兒、侄兒啥的,結果蔣醫生笑著來了一句 說到最關鍵,護士還制造了點神秘,你猜是啥! 白糖有些緊張地抿起嘴來,干巴巴地眨了下眼睛,復讀機道:是啥? 護士學著alpha的語調:我有omega了,感情很好。 護士說出來的那一刻,白糖的心臟宛如被什么東西狠狠一撞,一霎那眼前有些眩暈,好一會他才反應過來,omega?是、是在說他嗎?可是蔣云書那么忙,除了他又有誰呢?感情很好? 白糖明知道有可能是蔣云書推拒的借口,可他的眼睛還是不自覺地彎起來,嘴角揚得很高,心里像有暖流涌出來,順著血管到達身體的各個角落,愉悅又甜蜜。 也是,護士看著白糖,眼里是母愛的光輝,有這么漂亮又乖的omega,是我我也得全世界炫耀。 另一個護士贊同地點點頭,感嘆道:蔣醫生還是太低調了。 兩人一唱一和,生生把白糖說得真害羞了,連忙打開麻薯蓋子請護士們吃。 十分鐘,白糖已經和護士們聊熟了,那笑起來的模樣,連經過的病人都忍不住駐足。 于是當蔣云書和其他醫生坐電梯下來的時候,望到的就是這樣一幅畫面:omega左手搭在前臺上,右腿向后彎曲,鞋尖點地,小腿線條修長勻稱,被白襪包裹著的腳踝纖細又骨感,臉上薄紅,聽著前臺姑娘們聊得正歡,笑得靦腆。 白糖。 omega聞聲轉過臉,看到alpha時眼睛都亮了,立刻丟下護士們小跑過去,蔣醫生! 這還是白糖第一次見蔣云書穿白大褂的樣子,五官俊朗,鼻梁英挺,白大褂的下擺長到膝蓋,卻襯托得身段越發優越,襯衫最頂的扣子解開,能隱約看到鎖骨凹陷的輪廓,一股子禁欲氣息。 雖然臉上的憔悴遮都遮不住,但依然無法阻止白糖眼里的百米高濾鏡,很帥,超級帥!他都看直了,莫名有種自己在蔣云書面前矮了一米的錯覺。 高攀了,白糖心里篤定地想,屬實高攀了。 蔣醫生,他在alpha面前站定,將手里的飯盒遞過去,要好好吃!麻薯可以和大家一起分。 蔣云書望著眉目清秀的omega,又淡淡瞥了一眼那邊前臺的護士們,接過飯盒后自然而然地牽起了白糖的手,說:謝謝,他們有口福了。 白糖下意識回握,同時心里有些疑惑,平時alpha可不會這么主動的今天是怎么了?他正想開口說話時,忽然一瞥,看到了一旁還在那站著的七八個醫生,臉上是出奇一致的笑意盈盈,笑得慈祥的,笑得八卦的,還有盯著蔣云書手里的飯盒笑得羨慕的。 自那以后,再無人給蔣云書牽線了,腫瘤科還傳起了蔣醫生有著一個漂亮老婆的故事,送來的飯菜香得能從腫瘤科飄到神經科,講得神乎其神,說得天花亂墜,引得沒看過的醫生們蠢蠢欲動。 可吃得再好,也沒法完全彌補睡眠不足、cao勞過度的事實,alpha還是日漸消瘦下去,精神狀態看著就不好,特別是在難得的休息日,還要想辦法將蔣云蘇的母親帶出來。 蔣云書隨意地將微型攝像頭藏在客廳的花叢里后,把他想的最合適的一個借口拿了出來:白糖最近很不聽話,我把我媽帶過去管教一下他,看看omega是怎么當的。 蔣勁生沒覺得有問題,晚上記得把她送回來。 江阮嘉一言不發地坐在車上,木訥呆板。 到達警察局門口,蔣云書說:別怕,我不會傷害你的,我們去讓警察做下記錄,很快我們就可以從那個家里逃出來了。 江阮嘉仿佛沒聽見,讓下車就下車,讓走就走,讓坐下就坐下,腰桿常年彎曲著,已經不會抬起頭了。 做好報警記錄和傷情鑒定后,蔣云書把江阮嘉帶回了家,想著晚些再送她回去。 白糖一直在和女人聊天說話,還讓黑糖在客廳前面表演趴下、轉圈、握手等,阿姨你別怕,我之前也像你一樣,但蔣醫生特別厲害,我也會幫著他來幫你的! 足足過了7小時,江阮嘉總算是有了些許的反應,她的嘴里發出了嚇嚇嚇哪的聲響。 白糖瞪大了眼,急忙地湊過去聽她在講什么。 沒嚇能、沒人會來嚇啊幫 又過去了一個月,蔣云書一共給江阮嘉做了5次傷情鑒定,連同微型攝像機里的視頻一起,正式向蔣勁生提起離婚訴訟。 出于保護機制,蔣云書作為alpha兒子,在訴訟期有權將母親與家暴方進行隔離。他將隔壁房子租了下來,讓江阮嘉住了進去。 同時。 截至目前為止,第2星omega救助基金會一共收到了8個omega的求助,通過電話的、網絡的、短信的,還有渾身上下都是傷逃出來的。 蔣云書那天晚上說:白糖,我們把公司70的收入用于omega救助基金會好嗎? 白糖沒有異議:好??! 蔣云書按壓著鼻梁,疲憊地說:以后的生活可能不會像現在這樣了。 說是這么說,但其實他和白糖壓根就沒花什么錢,兩個都不是大手大腳的人,他笑了笑:只能靠我微薄的工資給黑糖買狗糧了。 白糖頓時磕磕巴巴起來,我、我會努力的!我以后也會有工資的,蔣醫生你不要擔心! 一切都走在正軌上,蔣云書總算是能稍稍松一口氣,最近他的狀態差到連主任都想讓他放一下假了。 可是非常不巧的,他碰上了他來這個世界的第7次易感期。 白糖接到alpha的電話時,蔣云書已經很克制地鬧了一波,痛了一番,被醫院隔離起來了,白糖,這一個星期你就先跟著舍友在學校住,別回家了。 白糖著急了,原本蔣云書的精神狀態就很差了,這下子還碰上了易感期,肯定很難受,如果他去用信息素安撫一下的話,說不準alpha會舒服些,蔣醫生你先睡一會,我下課就去醫院。 他也想現在就過去,但按照蔣云書的性格,肯定不會讓他逃課或者請假,說不準連去都不讓他去。 別來,蔣云書皺了眉,萬一來的路上有什么事發生 白糖說:我讓一個beta同學陪我去,他家也在附近,蔣醫生你先休息,我很快就到了! 聽到白糖的聲音,蔣云書好像沒那么難受了,他用額頭貼著冰冷的墻,隔離室什么都沒有,只有一張床,一張椅子和一間洗手間,白茫茫一片。雖然這已經是第7次易感期,但他還是沒法習慣這種像是有電鉆在腦子里攪和的痛感。 他也很想睡覺,又累又疲乏,可每當他快要睡著時,某一條神經就會兀地刺痛起來。 蔣云書生生捱了兩小時,期間的念頭只有白糖,白糖,還是白糖,易感期把他對白糖的思念以及渴望放大到了極致。 白糖是跑著過來的,beta同學都氣喘吁吁,他首先找到了林白晝,林醫生! 林白晝站起來,一邊帶白糖往隔離室那邊走,一邊解釋:隔離室里面有信息素測定儀,只要雙方某一方高于一定濃度時,就會發出警報,你不用擔心,很安全的。 白糖搖搖頭,蔣云書連第一次遭受易感期、沒隔離板時都忍下來了,他壓根不擔心蔣云書會對他做什么。 林白晝給了他一個儀器,指了指最下面的一條白線,你進去就可以釋放信息素了,在這條白線下面是安全且最適合的,既不會讓omega難受也不會讓alpha狂躁。他又指了指上面的一條紅線,在紅線與白線之間,omega有可能會應性發情,alpha也有可能會暴躁。只要超過紅線,我們就會強制分開你們了。 白糖點點頭,我知道了,謝謝。 林白晝讓白糖在腺體上貼好一張強力阻隔貼后,便打開一扇門示意白糖進去,說:你推開里面那扇門就行了,味道太沖,我就先離遠一點了。 謝謝你,林醫生。 后邊的門被關上了,白糖迫不及待地推開面前的門, alpha凜冽的信息素頓時張牙舞爪地包圍住了這個脆弱的獵物。 這是一間在隔離室里面的小小的隔間,四邊的門都有細小的孔,隔間的門上有一個透明小窗,他看到alpha躺在床上,好像睡著了。 白糖一眨不眨地望著蔣云書的睡顏,開始試探地釋放了點信息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