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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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人詭異地沉默下來,都在望著那個omega蹌踉單薄的背影,直至越來越小。 走吧,周朝雨首先打破了沉默,這種救不了了。 白糖走后,蔣云書睡了一覺,20分鐘的樣子,醒來發現,頭好像沒那么痛了,不知是不是因為疼到麻木習慣了的原因,之前發生的事他也不太有印象了,只記得白糖來到他房間,他一氣之下咬了對方一口,白糖好像還說了什么。 蔣云書想不起來,他嘆了一口氣,下床開始收拾滿地的狼藉,撿起地上的手機,屏幕裂得跟開花似的,但好在還能用,周朝雨給他發了一條消息,說安全到達了。 蔣云書回了兩個字謝謝,他下樓走了一圈,把窗戶全都關上,看到空溜溜的花園時,心情頗有些復雜,怎么連狗都不給我留。 重新回到房間,他找到林白晝的電話,打過去接通后,他說:醫生,我易感期到了。 對面安靜了幾秒,又炸了,cao,到了就到了和我說做什么!我可是個alpha! 林白晝惡寒:怎的,第一次喜提易感期感動到痛哭流涕要打電話特地告訴我? 不是,蔣云書瞬間覺得頭更痛了些,他吸了口氣,我想問下有沒有什么能夠緩解這種鈍痛,這會影響我思考,做題的速度會變慢。 對面又安靜了幾秒,你他媽就不能休息嗎? 蔣云書翻開自己的筆記本,上面還有三條未完成事項,我需要在睡覺之前做完今天的任務。 你強,林白晝問,白糖呢? 蔣云書說:去朋友家住幾天。 嗯這種情況的確分開會比較好,林白晝道,alpha的易感期是沒有藥物可以緩解或者抑制的。 蔣云書一邊聽一邊拿棉花擦干凈右手手背上干涸的血跡,嗯。 只有omega的信息素會讓alpha好受一點,林白晝說,當然,是在有omega的前提下,反之,有omega的alpha易感期也會比單身的alpha難撐,我易感期一般都是在家里打游戲,好轉移注意力。 蔣云書:那有沒有飲食方面需要注意的? 沒有,林白晝道,但建議你不要吃辣的,上頭,我曾經想過以毒攻毒,暴躁得我拿頭撞墻。 蔣云書看了下自己手背上的傷口,不大,就一個小口子,只是淤青看著比較嚇人,他聽到林白晝的話,有些無言:好的,還有個問題,19年第3套卷子的最后一道題,我給你拍了照片,你看看。 林白晝:cao我他媽真是服了你了。 第42章 單身29年。 下車吧,周朝雨拎起狗糧,到了。 alpha在易感期都自顧不暇,壓根沒有精力再去管一只精力過剩的狗,白糖抱著黑糖下了車,他有些氣喘吁吁,黑糖已經頗具成年犬的體型了,抱了一會就累得不行。 三人進了小區,坐電梯來到23樓,周朝雨首先開了門進去,拿出一雙拖鞋放在地上。 作為客人,理所當然要先等主人進門,白糖與站在一旁、絲毫沒有打算進去的秦終南面面相覷。 秦終南低頭看著有些不知所措的白糖,臉上帶著揶揄的笑。 周朝雨注意到了門外兩人的小動作,對秦終南罵道:別逗他了,你這惡趣味什么時候能改改。又轉頭對白糖解釋,這里是我買的房子,他是alpha,不方便和我們一起住,他只是送我們上來,確保我們的安全,待會就走了。 哈哈,秦終南笑了兩聲,握了下周朝雨的手,行,那我走了,你們晚上盡量別出門,一定要出的話打電話給我。 門關上了,白糖心里的那點不安消失了,這是他第一次見周朝雨的alpha,因為被欺騙了兩年以及被暴力對待了三年的經歷,導致他從心底上地恐懼和不信任alpha,哪怕秦終南是周朝雨的伴侶。 學長謝謝你。白糖有些局促,拖鞋里的腳趾亂動。 周朝雨倒了一杯溫水給他,不用謝,正好能遠離秦終南讓我松口氣,你只要控制好這只狗不亂咬家具就行。 黑糖很乖的!我有訓練它不亂咬東西,聽周朝雨說遠離松口氣,白糖緊張了,發、發生什么了? 不是這個意思,周朝雨作為個心理教授仿佛有讀心術似的,他太纏人了,沒點私人空間,不說這個了,去洗澡睡覺。 白糖連續在周朝雨家住了四天,期間包攬了所有的家務外加午晚飯,非常人妻賢惠。 周朝雨也不矯情,飯你可以做,家務就不要做了,我喊阿姨來就行。 不是白糖有些尷尬,黑糖它還在掉毛,需要時時刻刻用吸塵器,不然毛毛會亂飛 周朝雨了然,他呆在家里的時間不長,幾乎天天早出晚歸,可就除去睡覺的七八小時,剩下的時間里他總能時不時聽見吸塵器嗚嗚的聲音。 黑糖在桌子底下突襲,炯炯有神的黑眼珠子直勾勾地望著,舔了下周朝雨的腳踝。 周朝雨已經習慣了,用腳背推開它,看來我還是適合養貓。 昨天秦終南帶著跳腳來了一趟,白糖擼了個爽,跳腳可愛! 放在桌子上的手機屏幕忽然亮了下,白糖拿起來一看,蔣云書回復了。 白糖:你還好嗎? 蔣云書:沒事。 這四天里,白糖在腦子里將這幾個月內發生的點點滴滴從頭到尾過了一遍,如果說蔣云蘇腦死亡恢復的那天就是這位陌生人穿來的那天,那么他的性格、他的生活習慣以及對自己的好,白糖全都有看在眼里,可是,他是誰???他是什么人?白糖完全不知道完全不了解,一個陌生人和你呆在同一個屋檐下呆了四個多月。 細思恐極。 學長,白糖攪著魚湯,你說這個世界上有穿越、靈魂互換這種事情嗎? 周朝雨看著他,你說的是蔣云蘇? 白糖支支吾吾:嗯,我沒有幻想癥!就是太奇怪了,真的太奇怪了。 我不知道,周朝雨說,但他每次見我時的那種狀態不是偽裝出來的,你知道他曾經找秦終南做過心理輔導的事嗎? 白糖抬起頭,看起來有點吃驚:不知道。 他去找秦終南,問怎么做會讓你好起來,期間兩個小時沒有任何心虛、嘲弄等臉部或肢體小動作,周朝雨說,但我只是在客觀地給你轉達事實,我并不了解他,具體如何要你來判斷。 五天過去。 再一次踩上這個家的草坪,白糖的心境與上次完全不同了。 周朝雨坐在駕駛座上,有什么事聯系我。 好,白糖轉頭朝他的學長露出一個笑容,拜拜。 他牽著黑糖往里走,看到了早已站在門口等待他的alpha,下意識停住了腳步,站在原地。 怎么了?蔣云書說,進來吧,房子通了一天的風,已經沒什么味道了。 白糖抿了抿唇,深吸一口氣,從褲袋里拿出什么東西,背在身后,握緊,驀地問:你不是他,對嗎? 蔣云書轉身的動作也猛地頓住了,他懷疑自己聽錯了,下意識地脫口而出:什么? 你不是蔣云蘇對不對?白糖站在五步之遠處,定定地望著alpha,他的心如同這句話一樣,懸在半空中,緊張,不安,又帶著巨大的勇氣。 蔣云書安靜地站在玄關處,同樣望著白糖,風吹動了頭發,對視片刻,他給予了一個肯定的答案:對,我不是,隨后,他似無奈也似感嘆地笑了下,怎么知道的? 一直背在身后握著鐵質叉子的手驟然抖了起來,白糖的眼睛慢慢紅了,鼻子酸澀,喃喃道:真的真的不是嗎? 嗯,蔣云書說,不是。 白糖倒退了幾步,一顆顆豆大的淚珠子劃過下眼瞼洇進土地,他聲音哽咽地說著一件件事:扔掉了珍藏的手銬字跡不一樣,喜、喜歡吃茼蒿養黑糖,給鳳棲捐款,讓我去讀書我,我 手里的叉子再也握不住,掉進草叢里,他慢慢地蹲下來,雙手捂面,眼淚打濕手心,喉嚨發出了壓抑的、遲到了三年的悲鳴。 他早該,早該意識到的,從頭到尾,他忘記了最重要的一點,哪怕失憶了,人的本性卻是不會變的,認為家庭暴力沒有錯的人,失憶后仍舊會不以為然,怎么會和他反省,同他道歉,對他補償呢? 早上9:00,天氣晴朗,團團白云悠哉地飄著,微弱的陽光斜射打在人的身上,蔣云書站在陰影下,看著那個小了他8歲、原本應剛踏入這個社會見識美好的小孩,蹲在地上崩潰地嚎啕大哭。 蔣云書從冰箱里挖了一點冰裝在保鮮袋里遞給白糖,重新介紹下,我叫蔣云書,書生意氣的那個書。 白糖眼睛紅腫地坐在沙發上,雙眼皮哭成了單眼皮,眼前的世界小了一半,他接過冰袋按在眼睛上,后知后覺地不好意思起來,他竟然當著別人的面哭了半個多小時。 蔣云書說:我不是來自這個世界的。 白糖一口水噴了出來,瞪圓了眼睛,震驚地望著他。 蔣云書順手就抽了張紙巾過去,我在的那個世界只有男女兩種性別,我的職業是一名腫瘤外科醫生,做完手術之后因過度勞累導致腦血管破裂,死掉了,死時29歲,父母健在但關系不好,不吸煙偶爾喝酒,沒有戀人,沒有結婚。 白糖因alpha揮手的動作哆嗦了一下,還有別的世界? 嗯,蔣云書自己說出來都覺得荒唐,像科幻小說似的,我懷疑是平行世界,因為我不僅名字,就連樣貌都同蔣云蘇相似,你也長得像我的一個病人,還有林醫生也是。 白糖本來就哭得腦子昏昏沉沉,這下子他感覺自己可能快暈過去了。 蔣云書怕白糖不信,他說:要不,我給你證明一下。 白糖磕磕絆絆:怎、怎么證明? 蔣云書轉身上了樓,你等會。 很快,他又下來了,雙手捧著一大沓東西,這里有三十多套卷子,你隨機選一套,我給你做出來? 第43章 不是夢。 手機屏幕上顯示著1:37:26,正在倒計時,25,24,23,22 白糖有些怔愣地坐在對面發呆,他不知為什么事情突然就這樣發展了。 新來的家政阿姨樂呵呵的:工作呢? 白糖跟著尷尬地笑了笑。 中午想吃些什么?家政阿姨說,我來做。 蔣云書別說回答了,壓根連抬起頭來的打算都沒有,他只要定下心,注意力集中到了一定地步就很難被打擾。 白糖見狀,只好回答:都可以,阿姨你看著做吧,不挑食的。 隨著時間流逝,白糖逐漸困了,頭一點一點的,眼皮慢慢合上又驟然睜開,看到面前alpha的臉時嚇得一個激靈,長久的肌rou記憶讓他反射性地蜷縮在椅子上。 反應大到蔣云書都被驚動了,怎么了? 哦白糖眨了眨眼睛,反應過來,蔣云蘇的身體里已經換人了,這不是蔣云蘇。 他試探地問:蔣云書? 嗯,蔣云書說,是我。 白糖松了一口氣,舒展身體坐回原來的姿勢,強打起精神不讓自己睡過去,雖然已經接受了靈魂穿越這么玄幻的事實,可刻在骨子里的恐懼是沒法一下子輕易消失的,他還不敢在alpha身邊的毫無防備地睡著。 兩個小時過去,鬧鐘響起,蔣云書自覺地將卷子遞過去,這里是答案,你對著改就好。 白糖拿著紅筆,一題一題打勾,整張卷子下來,勾的數量占了五分之四,幾乎都對了! 如果你還不信的話,蔣云書看著廚房的方向,我可以給你展示一下基本技術。 白糖其實已經信了,但他又有些好奇基本技術是什么,好、好呀。 五分鐘后,他站在廚房,看著蔣云書寶貝似的拿出一套手術工具包,開始縫豬rou。 家政阿姨:誒喲你這瓜娃子干啥喲!多浪費糧食! 蔣云書義正嚴辭道:干凈的,還能吃。 白糖被安排在一旁舉著手機手電筒,蔣云書頭都沒抬,無比自然熟練地抬手去調整白糖的手,直至光源正確對準桌子上的豬rou,就像在手術臺上調整無影燈一樣。 白糖有些看呆了。 打結的時候是怎么做到用鉗子夾住繞來繞去還不纏住的,怎么做到下針的位置與前一個間隔等同的,怎么做到手這么穩、縫得這么干凈利落的。 他垂下眼睫,語氣略崇拜地小聲嘟囔:腫瘤外科醫生好厲害啊。 白糖夾了一塊雞rou放到碗里,他不知道為什么,自從得知面前這個alpha是蔣云書后,他反而局促了起來,不是那種害怕的局促,是那種面對面呆在一起的時候手腳放哪哪都不對的局促。 他咽了一口飯,糾結很久還是問了出口:我想知道你為什么要幫我? 蔣云書聞言似乎是有些疑惑,理所應當道:任誰見到這種情況,都會幫你的。 才不會白糖在心里默默反駁。 所以,蔣云書問,怎么發現換人了的事? 白糖緊張地一噎,像被班主任提問了的小學生一樣,開始絮絮叨叨地說起來,然后就是易感期的時候真正的蔣云蘇不會那樣做的。 手指揪得都快打結了,他瞄了眼alpha還留著點淤青的手背,越說越小聲:對不起。 蔣云書卻聽得一臉欣慰,有種我兒子怎么這么聰明的味道,沒事,人之常情,你要是不試探就相信我,我才覺得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