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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聯想到剛剛一系列的cao作,他又嘆了一口氣,猜測白糖是故意的,但不知道過敏、不過敏這兩種結果,哪個是白糖希望看見的。 蔣云書將浴巾搭在肩上,沒有遮掩,大敞著領子走了出去,看到了在樓下和黑糖玩成一團的白糖,他開口:白糖,家里有抗過敏的藥物嗎? 白糖聞聲抬頭,看到蔣云書明顯紅了一片的側臉,順著脖頸蔓延進領子底下的紅斑,不難想象衣服底下的光景有多嚇人,他嚇了一跳,微微瞪大了眼睛,有、有的 您、你是過敏了嗎? 蔣云書皺起眉,頓時有些摸不著頭腦,看白糖這反應,好像并不知道他芒果過敏的事,他決定靜觀其變:嗯。 為什么會突然過敏? 白糖把藥箱拿過來,臉側一滴冷汗滑落。 蔣云書潮濕的發梢還在滴水,他垂著眼瞼,看起來毫不在意,一件一件地翻找起來,淡淡道:可能是吃了芒果。 真、真的嗎? 縮在袖子里的指尖有些發抖,白糖磕磕絆絆道,對不起,我只是 沒事, 蔣云書找到藥箱里的氯雷他定和爐甘石洗劑,過敏的內服和外用藥都有 他又看了下日期,并不是最近的,那大概率說明之前也有過這樣的情況,他若有所思地看了白糖一眼,道,只是輕微過敏,我先去洗手間上藥。 小朋友還是有分寸的,沒讓他把剩下的芒果吃完。 門一關上,白糖幾乎是腿軟地跌在了沙發上,左手用力地包住不停發抖的右手,他是知道蔣云蘇芒果過敏的,裝作毫不知情是怕打草驚蛇。 他一開始只是覺得很奇怪,太奇怪了,alpha 做出了太多出乎意料、不可思議的事情,不單止性格變化太大,白糖恍惚中總感覺蔣云蘇好像連樣貌都有些變了,就像換了個人一樣。 沒錯,換了一個人。 字面意義上的,換了一個人。 會不會是真正的蔣云蘇已經死了,這個站在他面前的男人其實是一個整容成了蔣云蘇樣貌的陌生人,像他高中看的外國小說《Befo to sleep》一樣。 四天后,白糖正式到學校報道。 課間休息,白糖找到了時穆清,從書包里掏出三個密封袋,里面分別裝著幾根頭發、4 根筷子和一把牙刷,時校長,能拜托你一件事嗎? 第33章 鄭如云。 每天擦生理鹽水,涂爐甘石洗劑,蔣云書身上的紅疹已經快消下去了,但到了注意力分散放空的時候,例如臨睡前,他又總感覺癢得不行,連帶著睡眠質量都下降了許多。 今天是白糖去學校正式上課的第一天,他頂著眼底的青黑,將白糖送去學校后直達公司,不料,剛踏進公司大門那一刻,就被逮住了。 蔣總蔣總!快快快快快,賀總已經等了一會了! 許秘書咋咋?;5匦∨苓^來,將手里的文件夾塞進蔣云書手里。 蔣云書曾經也挺疑惑,按原主這個暴虐無道的性格,為什么許秘書和下屬卻都不怕他,反而還有些 沒大沒小,后來才知道,原主對外界一直都是彬彬有禮的態度,脾氣隨和得很,形象好氣質佳,口碑遠近聞名,相處過的都說好。 可如此一來,每天在外界積累的壞情緒,只能釋放給家里唯一的那個人,再者原主本來就人面獸心,白糖的處境只會越發不好過。 來了。 蔣云書在心里嘆了口氣,和許秘書拉開了些許距離。 公司原本就是因原主的作品而出名的,百分之六十的客人都是慕名而來,但他實在是缺乏天賦,向外界宣布撒手不干后,每天預約見面的人卻絲毫沒有減少,反而讓他成為了吉祥物一般的存在。 蔣總, 今天接的第一名客人是一位年過半百的 beta,真蟄居啦? 蔣 不是文化人 云書愣了下,大概猜測了下意思,糊弄道:是啊。 a 滿臉可惜,行吧,那你給我推薦推薦,你底下哪個小年輕能行的。 蔣云書立刻抄起文件夾,娓娓道來,熟練得讓人心疼。 好不容易送走了一個,他抓緊時間掏出《現代腫瘤學》,剛翻到書簽那一頁,許秘書又來敲門了:蔣總!接客了! 蔣云書不干了,我不是說了不見客嗎?他們要找哪個設計師直接去找。 沒辦法啊, 許秘書愁苦道,人家指名要見你!前臺和我們都很難做。 于是第二天的蔣云書直接在家里閉關了,本來一開始去公司學習的大部分原因就是顧及白糖。怕白糖一天到晚都戰戰兢兢的,但現在小朋友上學了,家就是他的天堂。 中午蔣云書隨隨便便煮了點東西吃,直到第 3 次他從嘴里拿出幾根狗毛后,他終于把視線挪到了腳邊眼巴巴望著他、瘋狂搖尾巴的黑糖。 我說你,最近是不是掉太多毛了? 蔣云書順手一擼,空氣中頓時漂浮起大量毛發,柳絮一樣,而黑糖的頭頂順勢禿了一小撮! 蔣云書大驚,趕緊順了順狗頭,企圖掩蓋自己薅禿黑糖的罪行: 黑糖黑溜溜的眼珠子亮亮的,不明所以地歪頭盯自己的主人:? 沉默了會,蔣云書扇了扇面前的空氣,把毛都揮走,上網搜:狗掉毛,禿了怎么辦,然后被科普到了狗在 4、5 個月的時候是有換毛期的,毛就像蒲公英一樣,需要好好呵護。 他不信邪地再薅了一把,一瞬間滿手毛,黑糖背上的一小塊塌了下去。 完, 蔣云書看著東禿一塊西禿一塊的黑糖,我要怎么和你另一個主人交代。 噔噔噔噔噔噔 因為高三還有一個學期就高考了,所以白糖被安排到跟著高二一起上課。 午休結束后 2:00,上課鈴響起,白糖穿著嶄新的藍白校服坐在最后一排,臉蛋又小又白,頭發也剪短了,露出小巧的耳朵來,氣質清爽干凈,混在一堆未成年里完全不突兀,同班同學一開始也以為是從哪個學校轉學來的同齡人。 白糖從柜子里拿出地理課本,坐得端端正正的,他這一整天都非??簥^,注意力前所未有地集中,雖然還不太能跟得上老師的思路,但每一句話都能聽得很清楚。 可能是因為重新讀書這個機會來之不易,所以他特別珍惜。 白糖眼睛亮晶晶的,他可太愛上學了! 地理老師踏著上課鈴聲進來,在黑板上寫上幾個大字 資源跨地區調配 后,轉過身來掃了一圈,視線落到某一處時,滿臉驚訝地對上了同是錯愕的白糖。 下課鈴一響,白糖立刻拿著自己的透明杯子從后門遁去了茶水間,鬼鬼祟祟的。 遠處傳來震耳欲聾的施工聲音,周圍偶爾幾個學生經過笑著交談幾聲,他看著水一點一點漫上來,不知什么心情,既心虛又難堪,還帶著點自卑。 白糖? 沒想到忽然一個聲音從茶水間門口傳來,是你吧? 白糖愣了下,隨即深吸一口氣,轉過身來,裝作鎮定地扯了扯嘴角:如云 好久不見。 晚上 8:20 晚自習結束,等在校門外的蔣云書看到三三兩兩的學生走出來,無一例外,全都有家人或者朋友在門外候著,沒有一個omega是落單的。 等了一會,他大老遠地就看見白糖背著個純白色的雙肩包從教學樓拐了出來,站在校門微微左顧右盼,好似在尋找他的身影。 白糖,這里。 蔣云書往前走了幾步,招手示意自己在這。 竟然真的來接自己放學了 白糖有些怔愣,慢吞吞地走過去。 很快,蔣云書就發現了白糖似乎興致不高,蔫蔫地坐在副駕駛上,一言不發。 為什么會這樣?上學不開心了?學校的飯菜不好吃?被同學排擠了?受欺負了?cao心老父親的腦子里閃過一排問號。 他絞盡腦汁地憋出一句話:在學校發生了什么嗎? 真 活像個竭力找共同話題的家長。 不出聲還好,一開口就把正在發呆的白糖嚇得整個人抖了下,下意識緊緊縮在車門旁,反應過來后又慢慢地松懈下來,但依舊緊張,因為鄭如云的出現,弄得他差點忘記了,他還沒完全確定身旁這個男人是否就是蔣云蘇本人。 他不著痕跡地又往右邊靠了靠,含糊道: 沒什么事。 蔣云書也沒深究,換了個話題:黑糖好像到了換毛期。 換毛期? 一提到黑糖,白糖話就多了,啊對,我上網查過的,狗狗在 4、5 個月的時候會有一次換毛期,黑糖也 4 個多月了 可是現在的黑糖,有點 蔣云書欲言又止,努力地組織語言,打算給白糖做個心理建設,丑。 白糖瞪大了眼睛站在門關。 暴擊。 被、被丑到了 感覺整只狗沒了一圈。 汪汪汪! 黑糖渾然不知為什么自己的兩個主人要站在門口不進來,但能感受到兩個主人的熱烈注視!它尾巴搖得更熱烈了,非常的表現自我,更多的毛毛飛上了天! 就是這樣, 蔣云書隨手摸了下鞋柜,抓出幾根毛,所以我想請家政來打掃衛生外加做飯,還是原來那個家政,你覺得怎么樣? 那個家政阿姨是個 beta,是白糖被虐待的那三年來唯一見過的外人和唯一對他好的人。 也不愧是見過許多人的長輩,第一次來,僅僅靠眼色就完全了解了白糖的處境,每次來都會給他帶些小甜品,和他聊天,安慰他。 白糖親切地喊她 陳姨。 寥寥數次的見面,白糖卻總能在她的身上見到外婆的影子。 甚至有一次自殺,是被陳姨勸下來的。 白糖整顆心都放在了黑糖身上,心疼又好笑地摸著自家狗子,頭發上都沾著好幾根毛,我覺得可以啊 第34章 夫為妻綱。 學校午休時間是 12:102:00,吃完飯后,鄭如云在教室找到了落單的白糖。 白糖,我們聊聊吧。 白糖不得己放下剛剛快速假裝拿起的書本,宛如被老師點名談話的模樣,乖乖地站起身跟著走出去。 鄭如云好笑道:真就是聊聊,你別一副我綁架你的架勢啊。 哦 白糖尷尬地應了聲。 兩人來到一間空教室,鄭如云開了口:其實能重新見到你,驚訝之余我還挺開心的。 白糖聽到這話有些詫異地抬起頭望過去。 鄭如云,就是當初跑過來質問白糖為什么要靠alpha的幾名學生之一,是一個非常出色的 omega。 當初我在氣頭上,很抱歉在班里直接質問你,事后我也覺得自己做的沒錯,我是真的沒想到鳳棲的學子竟然不憎惡 alpha,像我,就恨不得世界上的alpha全都死絕, 鄭如云穿著白襯衫,隨意地靠在講臺上,雖然現在我的看法依舊如此,但過了幾年,再倒回去看,我當年的做法的確還是太沖動了,所以我 這是要道歉的節奏,可不知怎的,白糖的內心深處卻壓根不想聽到,他打斷道:不 你是對的。 這下輪到鄭如云愣了,嗯? 你是對的, 白糖露出一個淡淡的笑搖了搖頭,做得對 說得也對,只是當年的我太蠢,沒把你的話聽進去。 不是, 鄭如云再遲鈍也發覺事情的走向不太對了,他瞬間像一只身處在地雷區的鼴鼠,哪哪都沒敢下腳,好一會才小心翼翼地問,怎么了? 苦苦憋了三年的極致痛楚,難得有人主動詢問,愿意傾聽,可那些沖動涌到喉嚨,又不知從何說起,從哪條線開始講起,最終,在鄭如云的目光中,白糖抿了抿唇,也沒什么,就那樣 過得不太好。 啊, 鄭如云發出無措又愚蠢的一聲啊,對不起啊 那你呢?過得還好嗎? 白糖問。 我? 鄭如云哼笑一聲,也就那樣吧,鳳棲的地理老師最近生病了,我來當代理老師。 鄭如云是一個徹徹底底的omega權主義者,相比周朝雨來說極端很多,周朝雨針對的是大部分品行不端的 alpha,但鄭如云針對的是alpha整體。他行動力很強,領導能力不錯,成績也非常好,是他們班的班長,大家都極度信任他。 本來當年蔣云蘇的出現就引起了鳳棲學子們的眾怒,再加上鄭如云不加掩飾的失望與憤怒,大家最后都不約而同地遠離了白糖。 可是 白糖有些遲疑地問,你沒有去考公嗎? 白糖至今還記得,鄭如云拿到高考成績的那天,攥緊了成績單,眼神里是堅定的信念,他一字一頓、鏗鏘有力:我要從政,我要從根本改變這個腐朽的世界。 啊, 鄭如云說,考了,筆試第一。 白糖的眼睛瞬間亮了,那 但是面試的時候被刷下來了。 鄭如云忽然冷笑一聲,表情變得可怖,為什么?你想這么問對不對?我他媽也想問!我的筆試成績第一,面試成績第三,可我他媽的倒霉啊 報的崗位只招兩個人,恰好另一個人是個 alpha。 這下白糖懂了,他嘴唇抖了抖,滿臉不可置信,心里也燃起了火。 我的競爭者,那名 alpha, 鄭如云的嘴角勾起一個冰冷的弧度,筆試第九,面試第 7,之所以錄取,就因為,他是個 alpha。 他是個 alpha, 鄭如云眼睛通紅,每一個字都是從喉嚨擠出來的,聲音帶著氣極又無力的顫,所以他被錄取了。 白糖的眼睛瞪到酸澀,久久說不出話來。 這下, 鄭如云咬著牙笑了,你知道我為什么那么惡心alpha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