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千歲[重生] 第58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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圣女負責管理教中一切雜務,左右護法則各掌一部分軍權。 據此人交代,圣女應紅雪與那佛母高幼文原先乃是尼姑庵里的師姐妹,紅蓮教為兩人共同創立。只不過高幼文居長,才被尊為教主。應紅雪比高幼文小了十余歲,是以只封了圣女,但她一直是紅蓮教內部默認的下一任教主。不僅教中諸多事物是她處理,就連此次揭竿起義,成立了紅英軍,從蒲臺轉移到益都卸石寨,也都是應紅雪的主意。 只不過隨著紅英軍逐漸壯大,數次與朝廷交手之后,高幼文與應紅雪對于紅英軍未來的發展出現了分歧。 高幼文想要接受朝廷招安,過太平富貴日子,可應紅雪卻認為朝廷腐朽無信,堅決不肯接受招安。 這矛盾從紅蓮教在卸石寨扎根之后便已生出,只不過雙方一直引而不發,直到前些日子,高幼文似乎與朝廷的人私下聯系達成了什么交易。 這交易叫應紅雪知道后,怒斥高幼文目光短淺自取滅亡,之后就和右護法一道帶著自己的心腹叛出了紅英軍,不知所蹤。 高幼文聽聞太子親往青州平亂,唯恐應紅雪壞了自己的好事,于是才派了心腹到益都來盯梢。 盯梢的人沒見過殷承玉,只不過見二人深夜入城,其中一人又含胸縮肩,一直垂著頭看不清臉,唯恐是應紅雪的人趁機混進來,這才悄悄跟在后頭。 只是沒想到運氣不好,撞到了薛恕手里。 “這倒是有意思?!毖λ∴土寺?,瞧見那縮在角落里抖得跟篩子似的人,道:“將人看好了,先留條命。再傳訊給散出去的探子,叫他們警醒些,將徐惠那邊盯緊了?!?/br> 說罷,他便先回了自己的軍帳。 四衛營駐扎在城外,他身為監官,自然有自己的軍帳,命人提了熱水進帳,他才解了衣袍,用熱水解乏。 白日里在外奔波一整日,身體本該是極其疲憊的,但因為在花樓的事,精神卻極亢奮。 薛恕整個人浸在熱水里,手臂垂在木桶之外,手中攥著那件雪白的中衣。 中衣布料柔軟,還殘留著淺淺淡淡的雪嶺梅香氣。 薛恕將臉埋入其中,深深吸了一口氣,勉強壓制下去的渴望又翻涌了上來。 他微闔著眼,腦子里回想起的卻是殷承玉被他捂住嘴、被迫坐在他腿上時憤怒又脆弱的神情。那時候他們貼的很近,殷承玉整個人被禁錮在他懷里動彈不得,仿佛任由他擺弄的瓷娃娃一般。 那種短暫的掌控感叫他情動不已,仿佛殷承玉整個人都屬于他,可以被他盡情占有,肆意把玩。 他的呼吸逐漸粗重起來,想著若是當時自己沒有松手會是如何。 這一刻,他的身體里仿佛有兩個人在拉扯。 理智告訴他,若是他沒有松手,殿下必然會生氣,日后再不會與他親近。他得小心藏好自己的爪牙,徐徐圖之。 殿下是九天上的冷月,他能得片刻垂青已是幸運。 可骨子里的暴戾卻又時時刻刻提醒他,想要什么,得自己去奪,去搶。 就算是殿下也不例外。 只要他再膽大一些,便能將九天冷月攬入懷中,讓那清冷的月光也染上自己的顏色。 只不過是一個可能,便叫薛恕興奮起來。 他眼角微微發紅,將雪白的中衣塞入口中,發了狠地撕咬。 中衣料子嬌貴輕薄,很快便被撕裂,裂帛之聲非但沒有阻止薛恕,反而叫他撕咬的動作更為粗魯。 仿佛要將所有不能對殷承玉發泄的惡念,都宣泄在了這件中衣之上。 不過片刻,中衣便被撕咬得如同破布一般,破碎的布料垂在浴桶里,沾濕了水,看起來更加狼藉。 薛恕呼吸越重,手掌攥緊揉搓,直將那破碎的中衣揉搓得皺巴巴一團,方才握著它沉入水中…… * 次日一早,殷承玉便帶著名單,往官衙去調取賑災名單查閱。 知府丁昌順聽聞消息,心里就咯噔了下。他強壓下慌亂,陪著笑臉道:“賑災名冊雜亂,殿下不如到外頭稍坐,想要看哪個州縣的,臣去命人找出來便是?!?/br> 殷承玉冷冷瞧他一眼,道:“不必麻煩,孤只是隨意看看?!?/br> 他嘴上說著隨意,行動卻極有目的性。按照年份、州縣查找,很快便找出了昌樂,壽光,臨朐等地的賑災名錄。 之后再按照村鎮索引,就順利找到了想要的東西。 看著名錄上記載的“八月初五,李家墩,李旺,領米一斗”,殷承玉面色就冷了下來。 ——李家墩他去過,這李旺家他也恰好詢問過。 殷承玉沉著臉繼續往下翻找,發現他與薛恕暗中探訪的那些農戶,盡在賑災名錄當中。 大口領米一斗,小口領米三斗,五歲小兒不予。 一條條記錄清晰無錯漏,若不是殷承玉親自去探訪,只看這條理分明的賑災名錄,恐怕當真會信了這些人的鬼話。 他重重合上名錄,目光轉向丁昌順:“這些名錄可有錯漏之處?” 丁昌順觀他面色如山雨欲來,心里已經打起了鼓??蛇@名錄絕不會有問題,他摸不準殷承玉的怒氣從何而來,只能硬著頭皮回道:“所有賑災名錄都是如實記錄,可能會有一二錯漏,但不會有太大的出入?!?/br> 殷承玉頷首,自袖中將自行記錄的名單抽出來,推到了丁昌順面前:“那這名單之上的人又是怎么回事?” “孤昨日去了臨朐,昌樂,壽光三個州縣,共計走訪了上百戶百姓,所問農戶,皆說從未領到賑濟糧?!彼嫔闲σ鉂u漸斂了,眼神極具威壓:“你身為青州府知府,可知為何?” 丁昌順聽他說走訪了百戶農家時,額頭冷汗就冒了出來。 他抖著手拿過名單。卻什么也看不進去,那一個名字晃得他心里直發慌,只能結結巴巴地尋理由:“許是,許是下頭沒有通知到吧……” 說是如此說,他的雙手卻不受控制地顫抖起來。 “是么?”殷承玉垂眸瞧著他:“這三個州縣,十數個村鎮,上百戶人家,都是巧合?” 他的語氣越來越重,到最后已經染上了怒意:“是巧合,還是你們貪贓枉法,中飽私囊?!” 循序漸進的重壓之下,丁昌順終于承受不住,猛地跪下來,頭重重磕在地上:“殿下饒命?!?/br> 殷承玉站起身來,并未理會他的求饒,對隨侍的侍衛道:“將人帶下去,再召龐義前來?!?/br> 連災備糧都要貪墨,他絕不會輕饒這些蛀蟲。 * 等殷承玉將丁昌順和龐義隔開,分別審問過數遍,理清了關系網,便傳了薛恕來,讓他按照龐義和丁昌順供出的名單,挨個去拿人。 “臣還有一事要稟?!毖λ∈掌鹈麊?,才說起了昨晚的審訊情況。 “說?!币蟪杏穸似饹霾杳蛄藘煽?。 薛恕便將紅蓮教中的內亂說與他聽。 “應紅雪?”這個名字叫殷承玉皺了眉,總覺得似乎在哪兒聽過。只是一時又想起來,便只能暫時按下,道:“叛軍內亂對我們來說是好事?!?/br> 他屈指輕敲桌案,略微沉吟:“先前招安之策已經被否了,殷承璋要想立下大功,絕不可能招安紅英軍。眼下卻說高幼文與朝廷的人有聯系,還做了交易……其中必定有貓膩,你再派人將徐惠盯緊些?!?/br> 薛恕頷首:“已經傳訊給外頭的探子了,一有動靜便會來報?!?/br> 殷承玉滿意頷首,便起身要去處理其他事務。 經過他身側時,忽然注意到他換了衣裳,乜了他一眼,似笑非笑道:“孤的中衣,記得洗干凈了還回來?!?/br> 作者有話要說: 狗勾:……已經咬壞了() 殿下:? 第56章 薛恕想起了那件碎布一樣的中衣,若是叫殿下看見了,必定會生他的氣。 他抿了抿唇,試圖打消殷承玉的念頭:“那中衣臣穿過了?!?/br> 殿下喜潔,他穿過的貼身衣物,當不會再要。 誰知殷承玉卻挑眉道:“你穿過怎么了?”他眸光流轉,曖昧橫生:“你穿過了……孤就不能穿了么?”說到最后一句話時,殷承玉的聲音壓得極輕,勾著笑的唇幾乎快要貼在薛恕耳朵上。 吞吐的熱息在敏感的耳窩處流轉,薛恕猛然抬眸與他對視—— 殷承玉勾著笑容看他,仿佛方才的話再正當不過。 薛恕想到那破碎的中衣穿在他身上的模樣,喉嚨里便涌出一股癢意來,他拇指與食指合攏,重重捻了捻,才緩解了心底突生的躁動,低聲應了好。 殷承玉瞧著他隱忍的表情,心情愉悅地去了書房。 剛坐下沒多久,外頭就通報,安遠侯求見。 這會兒過來,想來是已經知道了龐義和丁昌順被問責之事,過來探聽消息的。 殷承玉將人宣進來:“安遠侯有何事?” 安遠侯果然提起了兩人的事情,沉聲道:“二皇子下落不明,叛亂也未平息,叛軍盤踞卸石寨虎視眈眈,太子殿下如今卻先問罪了一批官員,恐不利于人心穩定?!?/br> “安遠侯覺得孤為何親來平叛?”殷承玉并未接他的話,而是反問了一句。 安遠侯拿捏不準他的意思,遲疑道:“這……自然是為了江山社稷之安定?!?/br> 殷承玉頷首,接著問:“那如何又稱得上社稷安定?” ”內無憂患,外無強敵?!?/br> “邊境已太平數年,如今大燕只有內患?!币蟪杏癫痪o不慢道:“內患為何?”這回不等安遠侯開口,他就接上了:“一則賊子叛亂,二則民生多艱?!?/br> “民為國本,民多艱則國本不穩。孤此行來山東,雖是為了平亂,但也是為了民生社稷?!?/br> 他打眼瞧著安遠侯,再度發問:“安遠侯覺得,平亂與撫民,孰輕孰重?” 殷承玉的語氣自始至終都十分平和,一言一句皆有理可依??陕湓诎策h侯身上,卻覺得有些咄咄逼人,自己的話還沒說出口,后路就全被封死了,讓他有種如鯁在喉的憋屈感。 他不由抬眸打量殷承玉,覺得太子似乎變了許多。 從前人人都稱贊太子溫和端方,日后若繼承大統,必定是位仁君。但在他看來,太子行事太過婦人之仁,根本沒有為君的殺伐果斷。 這樣的人,堪稱君子,最后卻未必能坐上皇位。 但現在看來,太子似乎并不似看起來那般軟和。 “臣認為,還是平亂重要,叛亂不平,百姓如何有太平日子?” 聽完他的答案,殷承玉卻笑了,看著他的目光帶著不易察覺的冷意:“安遠侯以為叛軍從何而來?卸石寨上的叛軍,九成都是遭遇饑荒活不下去的平民百姓。若蛀蟲不除,饑荒不解,叛亂不僅平息不了,還會有源源不斷的百姓投身叛軍。就是沒了紅英軍,也還有白英軍黃英軍?!?/br> 安遠侯啞口無言。 今日他尋來,本是來勸說太子盡快出兵平亂,卻沒想到碰了個軟釘子。 若太子不出兵,殷承璋如何在緊要關頭出現“力挽狂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