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千歲[重生] 第23節
書迷正在閱讀:一拳修仙、天降萌寶請接招、拆二代他不干了(娛樂圈)、想結個婚可真難、全世界都知道她愛我(GL)、穆少夫人又掉馬了、日拋金手指使我暴富[穿書]、含情待放(GL)、姐夫,太粗了【高H】、為什么這種A也能有O(穿越)
可現在卻傳出風聲說衛家已經叛變,消息還是打鹽使司內部傳來的。 忽遭背刺的當家們一時激憤難當。 如今衛家乃是柯守信當家,曹峰也不敢帶太多人上門,恐引人矚目,便只和柳家當家柳緒之以及羅生幫的大當家閻楚河找上了衛家。 這兩日柯守信也頗有些惶惶不安,聽聞三人上門,還以為有了新消息,連忙將人請到書房去,結果剛進門就遭了閻楚河一拳頭。 閻楚河掐著他脖子將人摜在墻上,神色兇狠:“你敢出賣我們?!” 柯守信掰著他的手,神色驚詫:“你胡說什么?!” 另兩人見他神色驚詫不似作假,連忙上前勸說,才將人先放了開來。 曹峰端起和事佬的架子:“老柯啊,咱們都可是一條船上的兄弟,你要是先跳了船,害了其他人,可別怪我們心狠手辣?!?/br> 他將一張謄抄的賬目自袖中抽出,遞給柯守信:“你看看這是不是你家的賬?!?/br> “我怎么可能做這種蠢事?這兩日我還擔心那幾個蠢貨信了離間計去自首呢!” 柯守信面色鐵青,接過他手中紙張,原只是隨意掃了一眼,但看到上頭獨特的記賬法子時,表情就滯住了。 其他三人見他表情不對,立即狐疑起來:“這真是你家的不成?” 柯守信心中驚濤駭浪,面上卻還是穩住了,蹙眉不快道:“不是我這兒的?!?/br> 只是說是這么說,他臉上笑容卻十分勉強。 他在心里飛快思索著,賬目是從何處流出去的——那些賬目自他掌控衛家后,一直都是握在他手里,不可能為外人知曉才對。 不對,還有一人知道! 柯守信悚然一驚,想起了自己那個行將就木的大兒子。 他無心再和三人周旋,匆匆將人打發走后,便快步往西院去。 衛西河剛收拾完東西。 他在這方宅院里生活了二十年,臨到離開,不過簡簡單單一個包袱。 親人已逝,衛家易主,只剩自小一道長大的奶兄還陪在他身邊。 他仰頭望著衛府高高的院墻,釋然笑了聲,側臉道:“阿懸,我終于能離開這里了?!?/br> 周懸接過他手中的包袱,“嗯”了一聲:“少爺要去祭拜老太爺和夫人嗎?” “現在還不是時候?!毙l西河看向大步走來的柯守信,輕聲說:“血仇未報,談何祭拜?” “逆子,是你對不對!”柯守信大步上前,就要來抓他的衣領。 周懸下意識想要擋開,卻被衛西河一個手勢止住了動作。 “除了我,還有誰?” 衛西河笑看著他,一根根掰開他的手指頭,眼底盈滿惡意:“如今只不過是開始罷了。不只是你,你那些妻妾、兒女,都會為衛府陪葬?!?/br> 他眼神之陰冷,語氣之冷酷,叫柯守信下意識退后兩步,咬著牙道:“早知如此,當日我就不該心軟留你!” 衛西河嗤了一聲:“現在后悔也來不及了。清明將至,我必提你項上人頭,去祭祖父和母親?!?/br> 話罷,他撣了撣衣袍上的塵灰,在周懸的攙扶下,挺直了腰背,一步一步走出了這座困了他五年的牢籠。 衛家投了太子的消息很快就在各家傳開,尤其是曹峰等人去找柯守信打探消息回來后就推病不見客之舉,更叫一干人心中打起了鼓。 不少人心中已經開始動搖。 尤其是萬有良被羈押不過五日,就又聽說總兵官關海山也被緝拿歸案。 他原本躲在衛所里,以為可以暫時避過一劫,卻不料太子派了四衛營精兵前去緝拿。關海山反抗未果,反被斬了一條胳膊,關進了天津衛城的大牢。 關海山身為天津衛總官兵,乃二品大員。若不是有了確鑿證據,太子絕不會如此行事。 一時間天津衛人心惶惶。 而殷承玉的離間之計也終于起了效用,接連有人暗中前來自首,呈上歷年私鹽賬冊,愿轉為污點證人,只求從輕發落。 一箱箱的私鹽賬冊被送到了方正克處。 人證、物證確鑿。 殷承玉抵達天津衛一個月后,私鹽案終于正式開始審理,巡鹽御史方正克為此案主審官。 而殷承玉此時,則忙著另一件事——防備大沽口??軄硪u。 按照那??苄☆^目的招供,他們在配合關海山完成了嚇?!奥闊钡娜蝿罩?,便會留在大沽口,方便兩日后接應大批??艿前?。 天津衛海防松懈,軍隊憊懶。關海山這個總兵官又帶頭勾結???,縱容??艽煌鶃?,致使這些??艿前兑殉沙B?。 他們不僅會在岸上燒殺劫掠,還會將海上運回的貨物售給天津衛的商販,由其銷往各地,換取大筆銀錢和物資。 因有利可圖,不少商販和當地百姓自愿成了??艿亩?,為了防止關海山出事的消息走漏,殷承玉命人走水路自廣寧衛調兵支援,撤離了整個大沽口的百姓。 如今大沽口只剩下一座空城,而城中生活的“百姓”則是兵士所扮。 只等??艿前?。 * 兩日后,一切都已布置妥當。 廣寧衛指揮使肖同光隨殷承玉一道坐鎮大沽口。 “殿下確定那伙??芙袢諘前??” 此次調兵肖同光也是冒了風險的,若不是他一向敬佩殷承玉品行,信上殷承玉又言辭懇切求援,換了旁人,沒有兵部文書,他絕不會貿然同意調兵。 天津衛本身就有駐兵五六千人,更別說下頭的千戶所百戶所等,兵力十分充足,左右又有遼東、山東護衛,便是有小波???,也當能自行解決。 只是殷承玉來信時說天津衛總官兵勾結???,數日后??軐⒁前?,衛所上下卻無可信之人。為防走漏風聲,只能從旁處調兵。 肖同光幾經思慮,這才冒險調兵前來支援。 “不確定?!币蟪杏駬u搖頭:“消息是從捉拿歸案的小頭目口中所知,孤也不確定這中間會不會有變故。但??懿币丫?,孤既聽聞了消息,便不能置之不理?!?/br> 他拍了拍肖同光的肩膀,笑道:“肖指揮使放心,若是出了岔子,孤一肩擔著就是?!?/br> 說罷他背著手上前,通過千里鏡觀看海面情形。 此時海面平靜,并不見有船只航行跡象。 這么一等,便等到了傍晚時分,仍未見??苒櫽?。 殷承玉依舊從容不迫,倒是肖同光就有些沉不住氣了,再次懷疑道:“莫不是消息有誤?” 殷承玉道:“今日不來,明日也許來。等過三日不來,肖指揮使便可先行折返?!?/br> 聽他如此說,肖同光只能耐著性子繼續等。 就在夕陽快要墜到海平線上時,忽然有斥候來報:海上來了五艘大船。 其中兩艘是五百料戰船,另外三艘略小些,都是貨船。 肖同光精神一振,迅速布置下去。 此時大沽口如同往常一般,看不出任何差別。 幾艘大船在靠近碼頭時,打起了旗語。接頭的旗語早從小頭目口中問了出來,當即便有兵士回了暗號,示意一切正常。 大船在簡陋的碼頭暫時???,??軅兣d高采烈地搬著貨物下船。 他們大部分人都剃著月代頭,穿著扶桑異服,但口中卻熟練地以大燕話交流。 不過半個時辰,貨物便裝卸完畢。 ??軅儗⒍逊e如山的貨物扔在碼頭上,成群結隊,準備先進城去找點樂子,順便喊人來裝貨。 為首的大漢扛著一把厚背重刀,身上穿著不倫不類的衣裳,一雙眼睛四處掃射,并未加入狂歡的??荜犖槔?。 他踹了旁邊的人一腳,皺眉道:“都擔心著點,我感覺有點不對?!?/br> “能有什么不對?大當家就是太謹慎了?!北凰吡艘荒_的是二當家,嘻嘻哈哈道:“咱們這次弄到了好東西,到時候叫關總兵來看看,他若是肯收,咱們就發大財了?!?/br> 他們早就眼紅私鹽生意許久,只是天津衛的私鹽早都被瓜分完了,他們這種后來的一直沒尋著機會加進去,只能跟著喝點rou湯。 如今正好從關海山兜里掏點銀錢。 大漢沒有反駁他的話,但眉頭仍然皺著,心底總有股危機感盤旋不去。 殷承玉在鼓樓上,他看了一眼為首的大漢,將千里鏡遞給了肖同光:“賊首起疑心了,讓他們準備提前行動?!?/br> 肖同光接過看了一眼,也發現了大漢四處張望的動作,當即便傳令下去。 鼓樓上的旗幟以特殊頻率交錯揮動數下。 昏暗暮色里,大沽口城門緩緩闔上,發出沉悶吱呀聲響。 “不對!有詐!”大漢聽見聲響,最先反應過來,便往城門口沖。 他的速度極快,城門又過于沉重,閉合的速度緩慢,竟當真讓他沖了出去。 而在他之后,幾個速度快的??芤矝_到了城門前,與守城的兵士戰到了一處。 局勢瞬間混亂起來,肖同光見那匪首跑了,急忙道:“我帶人去追,不能讓他跑了?!?/br> 那大漢如此機警,身手又好,必定是??苤匾^目。 “不必,我的人已經追上去了?!币蟪杏癫[著眼,看向城門口已經戰至一處的兩道人影。 ——在大漢沖向城門的同時,薛恕已經追了上去。那大漢十分悍勇,眼見甩不脫薛恕,便回身拔刀與他戰了起來。 大漢用厚背重刀,大刀揮出時勢如千鈞,攜帶風聲;而薛恕用雙刀,一長一短兩把刀在他手中如臂使指。 看出大漢臂力驚人,他并未硬碰硬,而是仗著靈活身手貼身近戰,左手短刀不時在大漢身上留下傷口。 不過片刻,大漢身上便血跡斑斑。 他啐了一口,眼神更見兇惡,將一把大刀舞得虎虎生風。 然而薛恕就如同狡詐的孤狼,每每都能正好躲開他的招式,還順勢反擊。就在大漢被纏磨的不耐時,就見他上身忽然漏了個破綻,心中頓時一喜,揮刀朝他左肩砍去。 薛恕似躲閃不及,鋒銳刀鋒自他肩上削過,鮮血迸出。 大漢朝他兇狠一笑,還未來得及得意,笑容就僵住了。 ——薛恕右手長刀正砍在他腿上。 這回換薛恕朝他陰森一笑,腰身一旋帶動手臂使力,便將他整個右腿齊膝斬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