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2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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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輕輕: 她算看出來了,現在的葉詩妤就喜歡逗人玩,她還是不要理葉詩妤了。 因為昨晚沒休息好,阮輕輕就去補了個覺。 醒來的時候喻云霏給她發來了視頻,跟她聊了聊天,講了些劇組發生的趣事。 還是不敢相信,我就這樣成了女主角了。喻云霏神色恍惚。 阮輕輕鼓勵她:因為你值得,有什么不敢相信的? 喻云霏聽得喜笑顏開。 阮輕輕也有煩心事,正愁無處說,就說給了阮輕輕聽。 你說,一個曾經對你很好的人,突然變得很討厭你?可能是什么原因呢? 雖然她的確虧欠江璃過多。 可江璃就連個補償的機會都不給她嗎?為什么非要忘記她? 而且,自從看到那幅畫以后,阮輕輕就開始懷疑,江璃的所謂不記得都是裝的。 要不然為什么連宮中溫泉周圍的擺設細節都記得清清楚楚,卻對她沒有絲毫印象? 喻云霏表示不清楚,還問阮輕輕說的是誰。 阮輕輕沒有說。 喻云霏也不追問,就給她推薦了好幾個狗血電視劇和亂七八糟的小說,說可以消磨時光。 我心情不好的時候,就喜歡看這些東西,特別是那些狗血劇,每次看到主角們在那里誤會來誤會去,還虐的死去活來,我都會不厚道地笑出聲。 阮輕輕也跟著笑了,說那我也看看。 喻云霏晚上還有場戲要拍,該準備了,就掛了視頻,阮輕輕按照她的推薦,搜起了那幾個狗血劇。 可還沒等看到正片,就先發現了底下的評論。 【我真是不明白!XX為什么不說?不就是患了絕癥嗎?直接說出來不行嗎?還自導自演裝出軌裝絕情,難道這樣XXX就會更好過嗎?】 這么狗血的嗎? 阮輕輕不想看正片了,而是去搜了搜大概劇情,看了點視頻剪輯。 視頻里,那個男主角正在強忍淚意,滿目深情:不能讓她知道,我寧愿讓她覺得我是個背信棄義出軌濫情的小人,也不能讓她知道我會很快死去如果她覺得我是個爛人,那她只會痛苦一陣,用不了多久就會走出來,開始新的戀情新的人生,而如果她知道真相,再眼睜睜地看著我死去,那她很有可能一輩子都走不出來了 阮輕輕: 哈哈哈。 雖然有點不厚道,但是喻云霏說的沒錯,這種劇確實有點好笑。 知道自己所剩時間不多,應該好好珍惜和她在一起的最后時光才對,假裝出軌給她施加這種傷害算怎么一回事? 不理解。 但阮輕輕笑著笑著就笑不出來了。 她莫名想到了江敏卉的那些話。 說江璃會死于19歲這年七月,被萬鬼撕裂吞噬而亡。 會不會江璃也突然不正常,因為知道所剩時日無多,才故意裝作不認識她? 江璃,你、你是腦子進水了嗎? 阮輕輕恨不得沖到江璃面前問個清楚,可是剛走到電梯處,她卻又冷靜了。 她先給江敏卉發了信息,問她:那件事,江璃知道嗎? 江敏卉回的很快:她不知。 江敏卉不忍心告訴江璃。 阮輕輕又問了一遍:她是真的不知道嗎?她有沒有可能從別的地方聽說這件事呢? 江敏卉說沒可能。 她是了解自己孫女的,江璃可一點都不像知道自己所剩時日無多的樣子。 阮輕輕就嘆了一口氣,回去了。 她就說,生活怎么可能像狗血劇一樣呢? 阮輕輕沒心情看劇了。 她試圖給江璃算一卦,可在心煩意亂之下,她什么都算不出。 電視劇已經不想看了,阮輕輕就去看了喻云霏推薦給她小說。 喻云霏說這是兩個女孩子談戀愛的故事,阮輕輕挺有興趣,就點了進去。 開篇還沒講到談戀愛,講的是奪舍。 女主角穿越而來,不小心奪了原主的身體,為了不暴露,她就裝起了失憶。 嗯? 奪舍?失憶? 阮輕輕很沒出息的又想到了江璃。 為什么江璃這輩子長發剪成了短發,跟過去大有差別,會不會也是被奪舍了? 想到此處,阮輕輕又坐不住了。 哪怕天色已晚,她還是輕裝簡行地出了門。 這一次,阮輕輕路上沒有遇到任何危險,她順利地到達了江家,在跟江敏卉說過以后,就進了別墅里。 我去叫江璃下來?江敏卉問。 不用,別吵醒她,我自己過去看。阮輕輕表情無比嚴肅。 江敏卉便說好。 江璃已經睡了。 她穿著輕薄的絲質睡衣,安穩地躺在被褥里,呼吸平緩。 阮輕輕沒開燈,直奔床前,拉開了她的被子,又將她本就松垮的睡衣扯開。 輕輕?江璃睡眼朦朧,被吵醒后就著月光依稀看清了人。 她想要撐著身子坐起,阮輕輕卻不由分說地把她按倒,又翻手成決,按在了她額頭上。 別動。阮輕輕抿著唇。 江璃想抬手,卻發現自己完全動不了。 她霎時清醒,面容冷冽,問阮輕輕:你想做什么? 作者有話要說: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努力的! 第31章 阮輕輕只想看看, 這輩子的江璃到底是不是國師。 她撕開江璃的領口檢查完,發現并無端倪,就趴在她身上,把臉頰貼了過去。 江璃呼吸一緊, 她動彈不得, 只能用言語道:阮小姐, 請自重好嗎? 阮輕輕卻理直氣壯地兇她道:你別說話! 江璃:? 江璃覺得好笑,正想再說些什么,可心口處的溫膩卻讓倏地啞聲。 女孩把細膩的臉蛋貼在了她心口處,耳朵正緊緊依偎著她的肌膚,剎那間,細小又綿密的電流從相接的地方升起,滑過心脈處,再流往脊骨,不疼,卻很容易泛起層層疊疊的癢意。 江璃呼吸急促了。 阮輕輕卻還是閉著眼,安靜地聽她的心跳聲。 很久以前。 她深夜不成眠, 也曾這樣趴在江璃心口處。 那時候, 江璃會揉著她的腦袋, 用淡漠的嗓音問她:陛下還不睡嗎? 她的語氣是一如既往的沒有溫度, 可那雙為自己梳理青絲的手卻有著別樣柔情。 馬上就睡了。阮輕輕抱著她蹭了蹭臉, 神態愈發慵懶困倦。 那便睡吧。 國師,阮輕輕閉上了眼, 還是在叫她,又含混地問:你心口處為何怦怦作跳? 江璃動作略頓,淡然道:既然活著,這處便總要跳動。 阮輕輕舉起一根手指頭晃了晃, 迷迷糊糊的反駁:不是的,國師這里跳的很快,與常人并不相同。 而如今,江璃心口處的跳動頻率,和當年并沒有什么不一樣。 砰砰砰。 砰砰。 空氣安靜的落針可聞,因而江璃能清楚地聽見自己過速的心跳聲。 曖昧在漆黑的夜里肆意蔓延,江璃分不清心中所想,也不知道真實所愿,直到過了很久,她才啞聲開口:阮小姐? 阮輕輕沒回答。 你可以起來了嗎? 阮輕輕沒反應。 直到自己的心跳徹底平復,江璃才聽見阮輕輕吐息平穩,還正打著清淺的小呼呼,明顯是睡得香甜。 江璃: 可真行。 江璃想要起身把阮輕輕放到旁邊,可她渾身還是如同被禁錮一般無法動彈,她試圖叫人,可外面的人聽到她的呼喊,不僅沒進來幫忙,還咔嚓一下給門落了鎖。 江璃: 算了,就這么睡吧。 夢里。 云浮瑤玉色,皓首碧穹巍。 連綿不絕的雪上之上,質樸竹屋門前,阮輕輕把手伸出屋檐,接了幾片素白色的雪。 又到冬天了啊。她低語喃喃。 飛揚凜冽的寒風卷起她的長發,那原本烏順的三千青絲,如今已經變的跟雪一樣素白。 她還不滿三十歲,卻早生華發。 江璃看得心里一痛,拿上披風給她蓋好肩頭后,又從背后擁住了她單薄的身體。 從前,你很喜歡下雪天,每次大雪紛揚過后,你就要拉著我出去,陪你去梅園堆個圓滾滾的雪人。江璃輕吻她頰邊,小心翼翼地問:輕輕,你現在還想再堆個雪人嗎? 不想了。阮輕輕勾著唇角,視線落于遠方,淡淡道:阿璃,我已經不是小孩子了。 是啊,我的輕輕已經長大了。江璃轉過去握住了她的手,又撫了撫她的臉,難掩心碎:可若是有可能,我還是希望你永遠都不要長大。 阮輕輕笑意收斂,什么都沒說。 她的眸光越過層層雪山,落點在不知名的地方,那雙杏眼本該天真澄澈,如今遍布哀泣與滄桑。 江璃總覺得她要哭,卻深刻明白如今的阮輕輕已經哭不出來。 輕輕 她欲攏她入懷,那白發美人卻拿纖纖玉指點在她心口處,朝她巧笑倩兮,問道:要來嗎? 無需再多言,她們便擁抱在一處,從屋外到屋內,衣衫不自覺間褪盡,長燃著的篝火卻燒的愈發旺盛纏綿。 天黑了。 長夜將至,有人注定了要不眠不休。 可就在此時,蒼茫雪山上忽然升起刺耳呼嘯聲,黑云大片壓過,暗影逐步侵蝕,阮輕輕似有所感,便起身攏住衣服,擰著眉按下從左臂處升騰而起的黑霧,提劍出了門。 輕輕!江璃叫她。 阮輕輕抿著唇,揮手封住門,同她說:別出來,等我。 手里那把劍名叫九霄,還是當年黎芊璇在時,阮輕輕特意找能人巧匠,用世間最堅固的玄鐵為她精心打造。 可黎芊璇奔赴戰場時,并未提過這把劍,說舍不得,然而到最后,阮輕輕還是讓它重出天日,飲血無數,不見紅不回鞘。 鬼怪魔物紛涌而至,阮輕輕手起劍落,便將其輕易斬殺。 這是一場單方面的屠戮。 黑影和烏云逐漸散去,月光照徹了阮輕輕眼底的血色,妖魔鬼怪都呈潰散之勢,只余一道蒼厚混濁的聲音在雪山之間不斷回蕩:吾主,請您歸位。 吾主,請您歸位! 江璃出手擊潰了那最后一道殘影,將阮輕輕擁入懷間。 那滿頭白頭的女人跪于雪地上,抓緊她的衣襟。 她終于流了淚,還顫聲道:阿璃,你親親我 求你,親親我 江璃抬手扣住她的后頸,用唇覆蓋住了那冰涼如雪的唇。 再醒來的時候,阮輕輕覺得眼眶酸酸的。 她好像做了一個夢,卻不記得夢中發生了什么,僅僅能想起來的,也只有極為悲傷的感覺。 真奇怪。 江璃還沒有醒,仍然被她壓著,阮輕輕看著兩個人的姿勢,不免臉紅,還起身整理好了凌亂的衣服。 昨天她是睡過去了嗎? 不會吧不會吧? 她就直接睡了過去,連正事都忘了? 阮輕輕懊惱不已,連忙重新布陣施法,為江璃檢測,這一查還真查出了不對勁的地方。 怎么會? 江璃正好在這個時候醒了過來,看著阮輕輕還在動手動腳,她一個沒忍住,就捏上了女孩的手腕。 阮輕輕正是專注的時候,被她這么一拉,恰恰好好失了平衡,還栽倒在了她的身上。 唔 感覺到唇上的觸感后,阮輕輕不由得瞪大了眼睛。 江璃在做什么? 阮輕輕連忙起來,臉紅的要命,江璃卻反應了一下,才抬著指腹抿過唇上,說了句:這也不能怪我。 阮輕輕抬手就給了她一巴掌。 不疼,倒是跟小貓撩水一樣,軟綿綿的,亂撩撥人。 江璃動了動唇,還不等再說什么,阮輕輕就跑開了。 她獨自冷靜了好一會兒,才去找江敏卉,問:江璃魂與魄皆缺了一角,這件事你們知道嗎? 江敏卉自然不知。 但江敏卉知道一件事:若魂魄缺失,行為肯定會與常人有異,可小璃從小就并無異常,怎么會是魂魄缺失? 阮輕輕搖了搖頭,說具體原因還不知道,但我的判斷不會出錯。 她以血為引,給江璃寫了個效果極為明顯的護身符,要她貼身佩戴。 那符箓一拿起,江敏卉就察覺到了期間浩瀚恢宏的靈力,她不敢耽擱,連忙叫江璃下來。 可江璃卻拒絕了。 江璃冷聲表示:說實話,我其實并不信這些,而且我覺得我們最近牽扯過多,應該先保持距離冷靜一下。 江敏卉:??? 阮輕輕呵呵一笑,用指尖生火,把那符箓燒成中間含著一抹紅的透明水珠,又踮腳掐著江璃的下巴給她強行喂下。 阮輕輕轉身對江敏卉道:江奶奶,您放心,吞下去的效果比貼身佩戴還好。 江敏卉連連感謝,卻看見一旁的江璃眉頭緊皺,表情怪異地問:阮小姐,你是在變戲法嗎?那東西真的能吃? 江璃!江敏卉氣的狠敲拐杖,大罵道:你是憨批嗎?你怎么會是我的孫女? 江璃不說話了。 阮輕輕卻說要跟江璃單獨說幾句話,把她帶到了隔壁房間。 阮輕輕在打量江璃,她那眼神很奇怪,說不清楚里面到底盛裝著什么樣的情緒,但江璃莫名被看的不舒服。